第六十章 蓉兒報喪
洗漱完畢,在小秋紅的陪伴下,我就來到了老爺的前廳房。
一進屋,屋子裡的架勢不禁的讓我心裡一驚,我看到了一個讓我從心底害怕的人!
是那個蓉兒,正一臉疲倦的站在馬老爺的跟前,似乎是剛剛的哭過,那雙丹鳳眼腫的跟個桃似的。
馬老爺威襟坐在了屋子正中央的一把太師椅子上,兩旁側著坐著他那幾房姨太太。
我一見氣氛不對,一進門趕忙的跪倒在了地上,給馬老爺和各位姨太太請安!
「起來吧!」馬老爺聲音冰冷的說道:「你先在一旁跪著吧,一會等著接豪兒的靈柩。」
「啥?」一聽靈柩兩字,我就覺得這頭頂上響了一顆炸雷,直接就把我給炸地上了!
「豪兒死了,釧兒,不是老爺我心狠,你沒過門就防死了你的丈夫,你知道這叫啥嗎?」馬老爺突然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的吼道:「這叫望門防,你害死了我馬家的唯一根苗,你知不知道?」
馬老爺喊啥我都沒聽到,我只是知道馬宇豪死了!
那個說讓我等著他回來就娶我的男人死了!
在一雙雙憤仇恨的眼神里,我一直傻獃獃的坐在地上,淚水無聲的落下。
我不知道我是為誰哭的,我只是知道自己的心裡好難受,難受的就像有無數把鋼針在死命的剜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在我的眼前晃動著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她們惡毒的咒罵著我,然後又照著我的臉上狠狠的甩著巴掌。
我沒覺得疼,因為現在我心裡的疼痛,遠比肉體上的疼痛要疼上好多倍。
馬宇豪可以說是一個好人,要是不遇上我,他也許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做他的大少爺呢!
這就是命,我無意間的又害死了一個人!
屋子裡正亂著呢,就聽見院子里有人一聲的喊「少爺的靈柩回來了,快點的都出來接靈!」
緊接著一片的哀嚎聲響起,屋子裡的人都蜂蛹的哭嚎著跑了出去,我被蓉兒給提拎了起來,扔到了一口紫檀色的大棺材跟前。
「倉啷啷!」那個蓉兒抽出了一把寶劍,二話不說,照著我的脖子上就砍了下去。
我沒有躲,知道就是想躲也是躲不開的,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等了許久,那把劍也沒落下來,我睜開眼睛一看,瞬間的魂差著點的沒嚇掉了!
一個渾身上下都是血的血人,正一手擒住了蓉兒那拿劍的手腕子,一隻手死死的掐住了蓉兒的脖子。
「豪哥哥,你詐屍了嗎?」我驚疑的喊了一聲,因為我認出來了,這個掐住蓉兒的血人,就是那個馬宇豪。
「釧兒,你豪哥哥他沒有死。」說話間從馬宇豪的身後,轉過來了一個人。
「啊,太婆婆!」我驚喜的喊著,瞬間的身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向著太婆婆跑去。
「釧兒,別怕,我們都好著呢!」太婆婆一把把我給摟在了懷裡,看著我被打腫的臉,一時間心疼的老淚直掉!
「馬宇豪,殺了這個女人,他不但暗殺你,還要殺了釧兒,這樣狠毒的女人留著那就是個禍害!」太婆婆恨恨的喊道。
「蓉兒,是你逼我的,你的心太狠了!」馬宇豪說著,手上一加勁,耳邊就聽到了蓉兒鎖骨碎裂的聲音。
「住手!」隨著一聲叫喊,馬老爺子身形猛的飛起,飛到了蓉兒的跟前,扒拉開馬宇豪的手,把蓉兒給拖到了一邊。
「爹,她殺我你知不知道?」馬宇豪憤怒的指著蓉兒喊道:「是她在回來的路上,把我給推下了懸崖。」
「完了回家來報喪,又想借著這個由頭再害死釧兒,那樣馬家的全部基業,就都將落入到了她的手上。」
「爹爹,要是我猜測不錯的話,她下一個要謀害的就會是你啊!」
「住口!」聽了馬宇豪的話,馬老爺大聲點點呵斥道:「我不許你這樣的說蓉兒,這件事情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豪兒你沒事就好,帶著釧兒回房休息吧,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說完帶著那個蓉兒轉身的回屋去了。
「你…你們!」馬宇豪氣惱的走到那口棺材跟前,對著那口打棺材就是一頓的猛踹,把一口棺材給踹了個七零八落!
「豪哥哥,我們回去吧!」我輕輕的走上前,抓住了馬宇豪的衣袖。
「釧兒,你受苦了!」伸手撫摸著我那腫起來老高的臉,馬宇豪失聲的痛哭了起來!
回到了屋子裡,當解開馬宇豪身上的衣服一看,我還是被馬宇豪身上的傷口給驚呆了!
倒是沒看到啥大傷,可是那滿身的都是一道道被樹枝石塊子劃開的傷痕,黑色的血跡已經乾涸,翻翻著一條條血糊糊的肉皮。
一邊給馬宇豪擦拭著身子,我一邊忍不住的落淚。
「馬宇豪,我還真就服了你這個爹了!」一旁的太婆婆懷裡抱著蛐猶怨恨的說道:「這兒子都被人給暗害成這樣了,那要不是蛐猶,你這條命就算玩玩了!」
「可是你再看他那個樣子,還只顧著護著那個蓉兒呢,卻連你的死活都沒顧得上,上前看上一眼。」
「馬少爺你別怪老太婆我說話不好聽啊,我咋感覺你不像是馬老爺親生的呢,看著那個蓉兒倒是挺像的。」
聽了太婆婆的話,我不禁的手一哆嗦。
「咋了釧兒,沒事的,都是皮外傷,當時掉到懸崖下的時候我都想過了,這輩子如果能讓我再回來看釧兒一眼,我就是死了也知足了!」
馬宇豪說道:「不過現在我明白了,我不能死,我要好好的活著保護你,我要是死了,就馬家的人,那你也是活不成的。」
這時候地上坐著的太婆婆又說話了。
「馬宇豪,我說的話你聽沒聽到啊,那就是為了釧兒,你也要把這個家裡的人給整明白了!」
太婆婆說道:「要不然這說不好上哪一天,這你們兩的人頭咋掉的,那都不知道。」
聽了太婆婆的話,馬宇豪沒有知聲,眼角落下了晶瑩的淚珠!
一時間的,我倒是很心疼起來這個男人了!
父親是假的,而他自己還完全的不知道。
母親就在後院,二十幾年了,近在咫尺卻不得相認。
看著今天馬宇豪身上跟血葫蘆的滿身的傷痕,那到了現在,那一個個的姨太太們竟然都沒有一個過來問候一下,這心情也都是不一般了!
從那一天起,那個蓉兒突然的失蹤了,有人說是被老爺給送走了,也有人說是怕少爺傷好了以後會殺了她,她自己嚇跑了!
不管著說啥,反正馬家是消停了一段時日。
在閑暇的時候,我悄悄的把自己那天晚上逃跑,遇見那個女人的事,都跟著太婆婆講述了一遍。.
太婆婆聽了以後,只是囑咐我這些個事情不能再說了,然後自己一個人陷入到了沉思。
沉思了良久,太婆婆突然小聲的對著我說道:「這樣不行,看來還是讓我給猜中了,這個馬宇豪還真就不是馬老爺親生的,這樣子很危險!」
「我們得想著法的攛掇馬宇豪,幹掉他那個爹,這樣我們才能有安穩日子過。」
「啥?」我一聽迷糊了,這好容易的剛過幾天好日子,這咋還要沒事找事啊!
「你看啊釧兒,沖著你講述了那個叫墨竹的女人,和這個馬老爺之間的對話,我咋琢磨著都是跟我們手裡的蛐猶有關係!」
瑛姑說道:「馬家把我給抓來,也是為了得到我手裡的蛐猶。」
「另外的這次我們出去,你猜我們是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一看太婆婆那神秘兮兮的樣子,我心頭突然的一泠,失聲的叫了出來「你們…你們不會是去了我爺爺的家裡了吧?」
「嗯嗯,釧兒猜對了,我們就是去了那裡了!」太婆婆說道:「結果是和著那些夏侯家的人打了一架,各自的都傷了幾個人,最後就都撤退了!」
「啊?」我一聽呆愣住了,看來這爺爺的手裡還真的有啥蛐猶呢,可是我跟著爺爺生活了那麼多年,我咋就沒看見呢?
「釧兒,你聽我說,現在這情形很明白了!」太婆婆說道:「我們要想著法的利用我們手裡的馬宇豪這顆石子,徹底的把馬老爺給除掉!」
我沒知聲,那些個害人的事我沒想過,可是聽著太婆婆提起來夏侯家的人,也不知道這次他們打架,牧哥哥在不在場,受沒受傷!
正琢磨呢,馬宇豪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經過十幾天的調養,馬宇豪身上的傷口已經基本的都癒合了,人看起來也精神了不少,臉上又看到了他那邪惡的笑了!
從那以後接連的幾個晚上,太婆婆都從我的後窗戶翻了出去,人總是沒影。
我也曾擔心的問她幹啥去了,太婆婆只是擺手,說到時候我就知道了!
這一天一大早上,馬老爺就召集了馬家的所有人出來,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馬家的人被齊齊的給著急到了院子里,馬守義站在了台階上,身上換成了一件大紅的衣袍,一臉的興奮神情,看那架勢好像要大喜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