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地牢搏殺(1)
左明很清楚北氏兄弟的為人,他也知道北氏兄弟貪財好色唯利是圖,不過,要成就大事,身邊不只是需要那些耿直仁義之人,還需要像北氏兄弟這般小人。
不過,左明雖然出面化解了當前的一場風波,不過藏劍與弓馳都很明顯,他們從今而後恐怕再也沒有辦法與北氏兄弟和平相處了。
就在這時,左明突然說道:「弓馳,那三個人還在吧?現在把那三個人都帶過來,我馬上就要離開鳳凰山了。至於他們,我需要馬上處理,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聽左明這麼說,弓馳非常的驚慌,方亦羽已經處在那種奇怪的狀態七天了,現在如果被左明帶走的話,那麼他將毫無反抗之力。
再看北氏兄弟,發現兩人都是一臉的陰沉,神色之間夾雜著一種令人厭惡的喜悅之情。左明很清楚,如果方亦羽落在北氏兄弟的手中,下場將會非常的悲慘。
此時,北權惡狠狠地說道:「那小子弄我的手段道是陰狠,這次道是讓他好好的試一試我們兄弟的手段了。」
北翎也也陰沉沉地笑了笑道:「老弟,別那麼心急,有左大人為我們做主,那小子還能夠翻了天不成?再者說了,以左大人之實力,那小子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飛到天上去,你就放心吧。」
左明本來還是有些欣賞方亦羽的,只不過方亦羽此人總是讓他有一種不可琢磨不可控制的感覺,所以,死掉的方亦羽是最好的方亦羽。而此時,他看到北氏兄弟竟然與方亦羽有仇,便想著假北氏兄弟之手解決掉方亦羽。
這樣,即可以讓藏劍與弓馳之間的矛盾更深,便於他更好的控制叛軍組織。又可以讓藏劍與弓馳不至於要太過忌恨於他。
畢竟,像藏劍與弓馳這樣的人,對他來說要比北氏兄弟有用的多。北氏兄弟只不過是用來平衡藏劍與弓馳的工具而已,真正做事,就需要弓馳與藏劍這樣有腦子,有手段,而且還有忠義的人。
當然,北氏兄弟也並非一無是處,一些下九流的事情還是需要北氏兄弟這樣的人去做的。像北氏兄弟這種人如果用的好的話,將會起到奇兵的作用。
但是,方亦羽不同,方亦羽此人桀驁不馴,即有實力也有頭腦,如果這種人在自己的手下,那自然再好不過了,如果這種人不在自己的手下,那麼這種人不除定是自己大業的心腹大患。
所以,左明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方亦羽的性命一定要除去,但是他也不能讓北氏兄弟與藏劍、弓馳弄到火拚的地步。
只要能夠很好的控制好這個度,鳳凰山中的一切,都將是自己與方氏兄弟爭奪大權的最有力支持。
因此,左明呵呵一笑,對北氏兄弟說道:「你們兄弟兩個也是無事,不如跟著我一起過去看看?」
北氏兄弟聞言心花怒放,連忙恭敬地點頭稱是。而藏劍與弓馳則是大驚失色,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不行!」
「為什麼?」
左明還沒有說話,北權便狂怒地吼了起來,一臉想要將藏劍弓馳生吞活剝了的樣子,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令人作惡的暴戾之氣。
弓馳輕蔑地掃了北權一眼,不屑地笑道:「你們兩個最好有自知之明,以你們兩個的身手,加在一起,只怕也無法在他的手下走過一招。而且,你們兩個劣跡斑斑,他要是見到你們,只怕會在瞬間起殺意的。
到時候,你們兩個能夠躲過他的一擊嗎?所以,為了你們兩個的安全,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的好,免得到時候左大人再出手救你們。
你們要是不嫌丟人的話,道是可以去,我們也就言盡於此了!」
弓馳的話沒有給北氏兄弟留哪怕一點點的情面,在弓馳看來,既然北氏兄弟不給他面子,他也沒有必要再給北氏兄弟面子了。
而弓馳所言,則在瞬間便撕開了北氏兄弟心中的痛處,北氏兄弟幾乎發狂起來,如果不是礙於左明在這裡,只怕他們早就撲過去生吃了弓馳了。
北氏兄弟如果失控,將會使原本受控的局勢完全失控,這是左明不想看到的。因此,他伸出手去攔住了北氏兄弟,然後一臉陰沉地望著弓馳與藏劍兩人怒道:「怎麼?你們難道沒有在他的身上設下禁制?」
藏劍也知道,現在他如何解釋與回答,都不能夠讓左明滿意,因此,他索性直言了當地朝左明一禮沉聲說道:「左大人,方兄弟是我等的救命恩人,請左大人看在藏劍的份上放過方兄弟。他是與方家內衛為敵的,斷不會與我們為敵的。
放了方兄弟,對我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任何的壞處!」
弓馳沒有想到藏劍竟然在左明的面前還如此坦言要保住方亦羽,心中很是敬佩,因此大聲支持道:「藏兄說的是,左大人,方兄弟救我與藏兄以及眾多弟子之命,若是死在這裡,我們如何統領這些弟子?這對左大人你的威望也是一種影響。
左大人,你宰相肚裡能撐船,就不要與一個毛頭小子一般見識了!」
見藏劍與弓馳出言為方亦羽求情,左明的臉色非常的難看,那雙散發著寒光的眼睛在兩人的面上不停地掃著。
而北權此時已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指著藏劍與弓馳二人,吼叫道:「你們兩個到底是站在左大人這邊還是站在那小子那邊?竟然為那小子說話,真是豈有此理!」
藏劍則毫無畏懼地回視著北權那吞人的目光,冷冷一笑道:「若不是方兄弟,我們早便死在贏將軍的手中了。而這一切,都是拜你們兄弟所賜。你們兄弟可以昧著良心做事,我們可不想沒臉見人!」
「你……你他媽的……」北權就要破口大罵,可是當他看到十幾個龍興閣弟子已經將腰間的武器舉起來,心中一寒,連忙將武器收回,而那到嘴邊的髒話,也最終咽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這裡是龍興閣的地盤,真的要是鬧翻了,左明還不一定會站在他們兄弟這一邊,光棍不吃眼前虧,北權雖然是山賊出身,久歷江湖,自然懂的這個道理。
見此,弓馳不屑一笑,朝左明又是一禮,沉聲說道:「左大人,請你看在我與藏劍以及我們兩個手下那麼多弟兄的面子上,放了方兄弟吧!」
見藏劍與弓馳竟然為了方亦羽與自己對抗,左明心中更加堅定了殺掉方亦羽的心。不過,雖然他已下殺心,但是這些畢竟不能夠他自己動手。因為藏劍與弓馳如此請求,自己要不做出一些回應,那麼今後兩人不一定事事都很合作了。
思前想後,左明最終決定,還是按照以前的路上,將方亦羽交給北氏兄弟來處理。這樣,即可以避免與藏劍弓馳弄的太僵不好收拾,又可以除去方亦羽。
想到此,左明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我是不想放過這個方亦羽的。但是既然有藏劍與弓馳兩位首領為他求請,那麼,我也不能不考慮……」
左明的話至半途,北權便急切地插口說道:「左大人,此事萬萬不可啊!」
左明對北權打斷自己的話很是不爽,不過,他卻沒有責怪北權,而是輕咳一聲,繼續說道:「不過,方亦羽此人與我們不太合作,而且他們與北氏兄弟又有舊仇。我既然與北氏兄弟是朋友,自然不能夠不理會他們的訴求。所以,此事依我看,就交給北氏兄弟處置吧。」
弓馳一聽,心知左明要借刀殺人,心中很是著急,可是一時間也沒有辦法來反對,眼看著北氏兄弟就要越過他們前往地牢。
就在這時,藏劍突然攔住了北氏兄弟的去路,冷冷地說道:「方兄弟在我龍興閣總寨,便是我們龍興閣的客人,若我龍興閣的客人死在我們龍興閣的總寨,傳出去,我藏劍就不要在江湖之上混了。
總這一句話,方兄弟在我龍興閣總寨一日,我藏劍就有責任要保他這一日的安全。若是方兄弟離開我龍興閣總寨,那麼他的生死,我藏劍絕不插手過問。」
藏劍的話雖然說的很是理直氣壯,也很有道理,即沒有違背左明的命令,又可以讓北氏兄弟知難而退。可是,事實上,他卻是在保護方亦羽。
此時方亦羽正在修行著不知名的心法,別說是攻擊別人了,連防禦都成問題。就算沒有左明的幫忙,北氏兄弟也可以輕易將方亦羽斬殺。
可是,現在這裡是龍興閣,藏劍既然說了不能夠讓北氏兄弟在這裡對付方亦羽,那就是給方亦羽足夠的時間去完成他的修行。
而要是出了龍興閣,以北氏兄弟的實力,十個加在一起,了不是方亦羽的對手。
因此,聽到藏劍這麼說,弓馳不由地心中暗贊。
北翎不像北權那樣只是一個莽夫,畢竟如果兩兄弟都是莽夫,也不可能夠成為四大叛軍之一。
他見藏劍拉住了自己兄弟的去路,擺出了一付如果想要在龍興閣對付方亦羽,那即要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的架式,心知他已經鐵了心的要保住方亦羽了,如果硬闖,他們不可能佔到便宜,甚至於連左明也不會幫助他們。
因此,他拉著左權向後退了一步,朝左明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還請左大人為我們兄弟做主!」
左明心中冷笑,北翎這一手果然很高,一下子又將皮球又踢到了自己的身上,想要借自己來給藏劍弓馳壓力。
雖然北翎這一手打亂了左明借刀殺人的計策,但是左明並沒有生氣,相反,更加欣賞北翎了,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莽夫。
不過,方亦羽一定要處理掉,否則的話,必將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想到此,左明微微一笑道:「藏劍說的有道理,這裡畢竟是龍興閣的總寨,而方亦羽此人又對龍興閣有恩,如果他在此處被殺,傳出去,龍興閣的確臉上無光。這樣吧,先派人將那小子給帶過來,別的事情稍後再說。」
左明雖然面帶笑容,但是弓馳卻從他那微微眯著的眼睛之中看出了一種股股的殺氣,知道如果再找理由推託此事,只會將事情鬧的更僵。這對這裡的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
想到這裡,弓馳連忙笑著朝左明一禮道:「那我這就下地牢去看一下。」
地牢之中,昏暗而死寂,『踏踏踏踏』的腳步傳就像是月夜荒野上的狼吼一般,充斥了整個地道。
弓馳的步伐非常的急速,但是前進的卻很緩慢。原來,弓馳為了提醒方亦羽以及兩女自己到來,所以走路的動靜非常大。但是,又為了能夠給方亦羽拖足夠的時間,等方亦羽醒過來,他又是向前走十步退九步。
地牢之中很是安靜,兩女似乎都沒有發覺弓馳的到來,或者是根本就沒有那種警戒,一直背靠站岩壁,雙眸微閉,很明顯,兩人都在盡全力修行。
直到弓馳已經到達了石洞的洞門前,靈玉才首先睜開雙眼,望著弓馳輕聲問道:「弓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臉色似乎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弓馳此人一向光明磊落,方亦羽救了他,他心中自然是偏向方亦羽三人。可是想著要帶他們出去,生死難料,心中就很是不安,深吸了口氣,嘆息一聲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說,此事真的是很棘手!」
這時歆月也醒了過來,聽弓馳這麼說,心神一凝,連忙問道:「是不是他們想要動手了?」
「嗯!差不多吧!左明剛剛巡視歸來,執意要處理你們三人。雖然我與藏劍兄都力勸,但是左明還是讓我們將方兄弟給帶過去。至於結果是什麼,我與藏劍兄都很難保證。因為在總寨之中,所有人的力量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左明的對手。、
只可惜的是,總寨之中沒有長老,長老都安排到各分舵去了。若不然的話,有長老們在此,左明也不敢如何……」
弓馳此時雙眉緊皺,方亦羽與靈玉要是落到的了左明的手上,後果真的不可想像。方亦羽與北氏兄弟有仇,而靈玉之美北氏兄弟也絕不會放過,所以……
「你說什麼?」
兩女幾乎同時驚叫出聲,隨便擺出了一付全力防禦的架式,無論如何也不許他將方亦羽帶走。
弓馳見兩女將自己看成是左明一夥的了,不由地無奈苦笑道:「你們不用如此緊張的應付我。如果我是與左明他們一夥的,以前就不會那樣對你們了。我與藏劍都不想將你們交出去,更何況方兄弟現在還沒有從修行中蘇醒過來。
只不過,左明給我們太大的壓力,如果硬碰硬,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你們也清楚左明的實力是什麼樣子的,說異術之王有些誇張,但是也絕不會比異術之王差上多少的。」
「亦羽!」聽到弓馳這麼說,靈玉心中很是恐懼,心中不由地生起了一種無法控制的無力感,抬眸望著岩洞頂部被詭異的煙霧所包裹的方亦羽,無力地哀求道:「亦羽,你快點醒過來吧,要不然的話,我們大家都沒命了。」
弓馳此時也將目光望著了煙霧之中的方亦羽,有些無奈地苦笑著說道:「只可惜的是,他一直處在這種狀態之中。別人又沒有任何辦法來碰他的身體。要不然的話,你們早就可以逃出鳳凰山脈了。」
「事到如今,已是別無選擇。看來只能拚死一搏了。」歆月畢竟是玉風團的首領,她的心態等各個方面都要比靈玉要強的多的多。因此,不她聽到弓馳如此說,並沒有過多的恐懼,而是想著如何處理這種她能力無法控制的局面。
「弓老大,你們到底怎麼想的?有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
「我們?」
弓馳怔了怔,他知道歆月的意思,不由地嘆了口氣說道:「歆月姑娘是要我們與他們進行正面的對抗?」
歆月剛要點頭,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銀白色的光影突然之間出現在了地牢之中。
那光影的外面籠罩著一團銀白色的光芒,從外面根本就看不清楚裡面人的樣子。只能夠聽到那光影的裡面傳出一陣陣若殭屍磨牙一般的刺耳笑聲。
那笑聲就如同從九幽地獄之中傳出來的冤鬼哀鳴一般,讓人聞之不由地心驚肉跳。
靈玉是他們這些人之中最為膽小的一個,一聽到這聲音,嬌小玲瓏的身體不由地顫抖了起來。
「來者何人?」
異變突起,儘管靈玉心中寒怕,但是也跟著弓馳一同躍到方亦羽所在的方位,將方亦羽護在了身後。
可是一向敏捷反應迅速的歆月卻獃獃地望著眼前的銀白色光影喃喃地叫出了一句:「師……師叔!」
聽到歆月如此叫,弓馳與靈玉都不由地被嚇了一跳,兩個人齊齊地轉過眼睛,定定地望著呆若木雞的歆月。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來到這裡的人,竟然會是歆月的師叔。
「嘿嘿……」銀白色的光影再次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嗯,不錯,你竟然還能夠認出老夫來,嗯……很好……很好!」
一向冷傲與堅強的歆月此時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垂下了臻首,根本就不敢正眼看那銀白色的光影:「師……師叔……你……你老人家怎麼……怎麼來到……來到這裡了……你……你來這裡又……又是做什麼來的?」
「嘿嘿……你見過他了吧?你現在不會不知道,我來此是為了什麼吧?」
「啊!你老的意思是……他……他是你老派過來的?」聞言,歆月一驚,連忙抬起頭來急聲問道。
此時,弓馳與靈玉兩人都是滿腦子的疑問,他們不清楚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只能夠從兩人的談話中大致明白一些事情。那就是:來的人是歆月的師叔,而他的師叔派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歆月見了,只不過卻不知道那人是她師叔派過來的。
光影冷哼了一聲,沉沉地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過問的。現在,你立即給我讓開,我要解決了這小子!」
聽到光影要殺了方亦羽,原本戰戰兢兢的歆月就像是突然之間被灌注了什麼強大的力量一般,猛地幻過身去,攔在了光影與方亦羽之間,大聲叫道:「師叔,你不能夠殺他。他是我的男人,我不能夠允許任何人殺他,絕不可以!」
「男人?」
光影聽到歆月的話不由地吃了一驚,他上上下下地盯著歆月好大一會,然後輕然地點了點頭道:「原來,你已經將身子給了這小子,難怪我發現你的修羅術突然發生了改變了。
原以為,你接近這小子是因為另外的目的呢,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簡直是胡鬧。你還快讓開,免得到時候吃到苦頭……」
歆月倔強地站在原處,攔住了光影的去路,神色間充滿了絕決與堅定,沉聲說道:「他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今生今世我要一直走到死的男人。如果師叔認為這裡胡鬧,那歆月就胡鬧了。
師叔,亦羽他與你們是一樣的,都與方家內衛有仇,說不定還可以幫助你們的忙,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將他殺死呢?」
歆月的一席話使得靈玉感動的一塌糊塗,她立即站到了歆月的身邊,拉著她的小手堅定地說道:「姐姐說的對,亦羽是我們的男人,我們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他。」
兩個女人的言行使得弓馳也覺得心中涌動著一股強大力量,他明知道自己的力量在對方面前就像是一個三歲兒童面對一個壯年大漢一般,但是他還是義無返顧地踏前一步緊緊地盯著銀白色的光影沉聲說道:「弓某不管閣下到底是誰,又是什麼人派來的。但是,方兄弟是弓某的朋友,閣下要是想動方兄弟,那麼從弓某的屍體之上踏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