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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破相

  柳向晚對我說道,等你趕完一頭蟲,我爸爸哥哥怕是都判刑了,那真的就是越獄了,不行,夜長夢多,這件事越快越好。


  我安慰柳向晚說道,向晚,你聽我說,如今人情澆薄如紙,常言說的好,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居鬧市無人識,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如今你落魄,哪裡就有肯兩肋插刀的,更況且你現在是通緝之身,誰敢見你?

  一席話說的柳向晚哭哭啼啼,彈淚不已,林慕蟬和韋綠好一番相勸,方才止住淚水,柳向晚哭道:那你準備趕個什麼小蟲?得用多長時間?


  我說道:不用很長時間,我們出北陽山,回豹伏山,還用老方法,蟹灰集鼠,如今萬物蕭然,唯有鼠類繁多,召喚幾千頭來,總有異品,用鼠傳信,再好不過。當然你父兄到底關在哪裡,還是要打聽一下的。你最好不要出面。由黃金童去吧。


  當下商議定了,大家就平台下面睡了一上午,我安排古狸媳婦去白鹿宮,古狸媳婦認不得道路,半傻不傻的狀態沿路很容易破相,委了楚鳳樓沿途去送古狸媳婦,送到之後,我們約齊紫雲山見面,楚鳳樓一個貓身,又身懷異術,行動起來並不惹眼,無非是只流浪貓咪而已。紫雲山雖大,但既然是暗三門齊聚,楚鳳樓定然能找到人物聚集之處。


  浮來山姥在洞中一直沒敢出來,黃金童手握滌靈管,從此算是降住了浮來山姥。


  下午時分我們一行人下山,上山的時候是半夜,下山的時候,走出十幾里,逐漸見到了零星的晚歸遊人,我們眾人長期野外風霜,如今連柳向晚都如小叫花子一般,所以盡量躲著行人走,走到天黑,才找到大公路。


  站在路邊上攔長途客車,我們要先回豹伏山,風力相國不可能在山上守這麼多天。他不見我人影,就知道我跑路了,他肯定也聽說了紫雲山的事,弄不好憋著在紫雲山等我呢,暗三門盛事,他料定了我回去,而且老龍團人多口雜,當日戰場之上,東海伏波獸的傳信兵給我傳的話,金雪齋和吳天成早早的回到了老龍團,老龍團下面的人早就知道我要去紫雲山了,風力相國很容易就能在江湖上打聽出來。所以他是不會在豹伏山傻等的,我這一路雲遊,浪蕩一圈,紫雲山沒見著,又折返回來,誰也不好預料接下來的事。


  之所以要回豹伏山,是想找魯北大學副校長包曰奇,黃金童曾到他家給他看過風水,包曰奇無意之間言及自己弟弟在本市公安機關,還是個不小的領導,內部總有些活泛信息,黃金童想去找找包曰奇試試,不從柳向晚的直接關係入手,免得暴露了柳向晚的行蹤。


  路上沒事,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游飛白送給我們的那隻小錦盒,裡面卻是一隻小瓷碗兒,想來游飛白把劫來的寶器都煉化到了老龍身上,這小碗兒是個古董,並不是寶器,俗世之中,認為這東西很值錢,但在暗三門中這碗除了能吃飯,毫無用處。但游飛白心意拳拳,我心存感激。


  從新聞里看到,這幾年古董都是天價,說不定很值錢。至少比那一包金銀首飾要值錢的多,我拿給黃金童看了看,黃金童把嘴一撇,說道:能值個幾萬塊錢吧,夠咱們一段時間花銷的,別聽電視報紙媒體上瞎忽悠,這東西都是有價無市,內中貓膩奇多,這些個玩物都是有錢人用來洗錢、貸款用的,故意炒作的東西,不要當真。


  其實柳向晚心裡最清楚古董的運作,只是此刻心情不好,提不起興緻講解,因為真正愛好收藏,真會玩的人並不十分熱衷競拍什麼皇家御用物品,他們文化根基很深,喜歡那種文化氣息很濃的收藏品。大多數玩古董的都是用這個來洗錢或者暗箱操作,拍賣之後抵押貸款。


  我們好歹攔住一輛到魯北的鄉間長途客車,紛紛上車,司機一看是一群打扮另類的叫花子,只有林慕蟬白白凈凈的,像個曾坐辦公室的白領,只因她皮膚撕掉結痂因禍得福,重新換了一層,猶如新生嬰兒一般。我們每人肩頭都扛著一個麻袋,還有個用兜帽遮住臉的小孩,帶著厚厚的大口罩,沒有漏出眼睛,走路踩得車廂板咯噔咯噔的,那是生鐵孩。不過車內只坐了五六個人,我們上車后爽快的交錢,往車廂後頭就走。倒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因為生鐵孩只要穿上衣服與常人無異,即便某個人一不留神看到了生鐵孩的臉,除了黑一些,車內昏光之下,也看不出什麼貓膩,非戰鬥狀態生鐵孩眼內無光。


  晚上十點多鐘到達魯北,又分乘計程車回到豹伏山。


  多日未回,還真有些家的感覺,轉過山口又見熟悉的花果陣院落,與魏慶洲一戰後的碎磚殘瓦還在,但院門卻大開著,裡面有幾束燈光,交錯輝映。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低沉的說一聲:大家快走!


  然後掉頭就跑,眾人一看我跑了,緊接著跟著我跑,我們都背著大包裹,跑起來不是很利索,呼呼帶風,好在當天夜風也很大,可以遮蓋掉我們跑步的聲音,我跑過了山口轉入一片松林之內,回頭看看,大夥稀稀拉拉的跟著我轉入松林,本想在豹伏山上睡個好覺,一解連日來勞累,結果發現自己的老巢貌似正在被人抄家。


  黃金童跑的氣喘吁吁對我說道:怎麼了?為什麼院里會有燈光,你看見什麼?

  我說道:千算萬算,忘了一件大事。


  林慕蟬道:走時忘了關院門?


  我搖搖頭卻待說話,柳向晚低聲說道:大家都忘了,這個山頭是以我的名字承包的。


  韋綠道:我明白了,這裡被查抄了。咱們趕緊走吧。


  柳向晚名下的東西這段時間都得被封查,不但如此,還要細細的搜索,看看有無贓物窩存。


  我搖頭道:沒那麼簡單,不但是被查抄了,是咱們破相了。


  張舒望一聽破相驚得啊了一聲,林慕蟬趕緊捂住張舒望的嘴巴,不讓他出聲。


  韋綠還獃獃的問:你怎麼知道破了相?

  黃金童怒道:你傻啊,這還用問,來抄家的話,進來一看那些九瓜十三藤都是真的,瓜也是真的,都得向有關部門報告。


  黃金童說完,大家都沉默了,這才是我們面對的最大的困難,繼而黃金童小聲說道:如此一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進院中,不留活口。


  我把鹿骨刀從腰裡摘下來,遞給黃金童道:好,這活你去。


  黃金童一看,說道:為什麼是我?殺人我不在行,還是你們去,讓我師父用飛石毒針打他們。


  張舒望道:你說的輕巧,我建議你用生鐵孩去殺滅活口最合適。


  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小聲說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叫你們去殺人?別高抬自己了,誰下的去手?我們不是殺人犯,再強調一遍我們不是殺人犯。


  林慕蟬點點頭道:那怎麼辦?看院子里的燈光,不少啊。


  我將肩頭山墜子那隻口袋放下來,對大夥說道:你們先隱蔽,我用驚雷遁過去看看。


  大家一看也沒別的好辦法,只得暫避松林深處,而我隱了掐住口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上山來,走進院中一看,裡面有十來個人,有幾個蹲在地上貌似在取九瓜十三藤的樣本。有一個人唾沫橫飛的在給眾人講解著什麼,我忽然感覺那人背影好熟悉,扭臉之際,我心頭大驚,差點就破了驚雷遁,原來講解的那人竟然是李文強。


  當日我與魏慶洲一番大戰,李文強是見過的,此時正在給這群不明來歷的人,添油加醋,大談特談。


  我心中瞬間冰住,當日蔣宏山要殺李文強等四人滅口,我極力阻攔,念在總角舊情,保全了他的性命,如今另外三個森林警察都沒現身說法,他竟然在給眾人講解當日大戰情形,這相可就破大了。


  人生在世,背後捅刀,多是那種半生不熟的舊人,當然我這件事有其特殊性,不比尋常,但性質卻擺在了那裡,只有半生不熟的舊人才會扯著脖子上兩根筋跟你較勁,一般情況下,是糾結於憑什麼你如今能這樣,我卻不能?

  我默默的迴轉身形,步履踉蹌回到松林之內,解了驚雷遁,頹唐說道:是李文強。


  眾人無不驚駭,口誅辭伐,我擺擺手道:說什麼都晚了,想想怎麼解決吧?

  黃金童就道:還解決個茄子,就這樣吧,愛怎地怎地,咱們當機立斷先救出柳向晚父兄,要不然,進一步追蹤起來,連咱們幾個也難以露面了,及早撤開,找個地方休整一夜,明天我去找包曰奇,看看能不能辦。


  眾人都點點頭,我們向山後轉移,沿路之上,眾人心情都很沉重,苦苦經營的家就這樣沒了,當然不止是李文強泄密,肯定是有人來查抄這座大院,李文強得知了消息,火上澆了一把油,可嘆人心不古,殺人放火之事我們做不出來,面對這種行徑,暫無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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