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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六六

  持法杖的神虎問石幡道:金雪齋怎麼處理?


  石幡想了想對金雪齋說道:我們要把你帶回鎖鰲礁的話,你會死的很慘,不如我們在這裡把你殺掉,給你一個痛快,回島之時,我們就說你頑固抵抗,無奈之下,被我們殺了,抓不住活的,你看可好?


  天下事奇,奇不過與敵商死之策。金雪齋心內成灰,自覺生還無望,見有速死之法,哪有商量餘地,當即點頭不語。之前我與金雪齋為了鵲玉妖方電話溝通過幾次,電話中只聞聲,不見人,沒看出來是個陰鬱之人,現今一見,他寡言少語,不甚明朗,唯以妖方是業,其餘皆淡然處之。


  屋內有黑衣人十六個,我們被圍在中間,如罐頭一樣,根本跑不了,石幡還鄭重囑咐說:把那會飛的女子絞死,不能見刀口,死後再背後開刀,將藍翼取出來,此物應該價值不菲。其他人隨便你們吧。


  文若山聽聞此語,身雖被綁在桌子腿處,卻不住的以腿跺底,大叫道:你TM不靠譜啊,害死我們咯,害死我們咯,盛名之下,多半是些不靠譜的人!

  石幡扭頭看著文若山,問道:文老三,你這是說誰?我們又沒準備殺你,你瞎咋呼什麼?

  文若山慌忙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說話間,眼望著我們眾人,淚珠有奪眶之勢,那意思我老文儘力了,沒有辦法,幫不了你們,神情中寫滿歉疚。十六海刺威逼文若山和文小吒,一計不成心生二計,設下埋伏,等我入套,文氏叔侄實出無奈,我從文若山的話語中也聽得出來,他業已偷偷請了高人前來相救,只是還沒有到來。


  因常在暗三門中傳票,打殺之事在所難免,文若山早有機關防備,所賃的房舍之中,有類似銀行報警系統的裝置,直接能請動幾位高人,十六海刺一進宅之時,他就啟動了應急的裝置,可至今那些所謂高人一個沒到,故此頓足哀嘆,雖然知道自己死不了,卻為我們之將死而感到內疚自責,畢竟被逼之下,連續誆騙我們兩次,其實嚴格來說,第二次也不算誆騙,文小吒說的是實情,我們再不來,十六海刺絕對要對她叔侄以死相逼。


  我聽了石幡殺林慕蟬的方法后,想上去咬石幡,可我腳底發軟,根本沒有力氣掙脫。林慕蟬倒是很冷靜,聽了石幡對她的處理方式,沒有大喊大叫。十六海刺之中,石幡是帶頭大哥,也就是瞬間移動到林慕蟬背上那黑衣人。


  罈子大師在明末時見過一個生人,並收為徒弟,教了一手隔簾花影,取相映即至之意。後來代代相傳,傳至石幡這一代人,知道罈子師父許多其他手段,卻不曾學習到身,只知寶壇祖師之名,且並沒有人見過,以鷹戶身份居於暗三門中,世代單傳,因此江湖之中很少有人知道這一小門。


  罈子師父在明末無意之間教了一個人,致使後世暗三門中多了一個小門眾。這一門小到沒有名號,在石幡之前,歷代傳人都是鷹戶,沒有拿這項技能幹別的,只有石幡能用隔簾花影殺人,因為石幡是個人才。後來我們深得其精髓三昧。當然那是后話。


  起初石幡並沒想要殺我們,他本人見到罈子師父之傳人,非常興奮,有意保全我們性命,可他的任務是來取我之命,如何違抗?加之手底下兄弟不依不饒,必殺我們而後快。紛紛以『目離山供』勸石幡,石幡聽見目離山供四個字,眉頭緊鎖,舒展不開。


  在屋內,神虎將柳向晚從小白兔重新變回人形,只見柳向晚赤身裸體,側卧在地上,那雪一樣的肌膚,耀人眼目,身材極致凹凸,把在場所有男性都看呆了,柳向晚愣了一下,大叫一聲,捂著自己胸口,往文小吒的卧室跑去,饒是十六海刺是來殺我們的,此時也沒人阻攔,大家好似都很靦腆,不大好意思,柳向晚擦身而過之時,十六海刺成員還要躲閃下,以防觸碰到她水嫩的肌膚,大抵殺人亡命之輩,很少有酒色之徒,只因色之一字,涵蓋萬千,一旦心中有了女人,一些事上狠不起來。嗜酒之輩多落拓閑散之人,大抵都十分懶,想要做一個合格的殺手,日日醉眼朦朧,肯定死的很快。故此殺手無酒色之徒。


  柳向晚從文小吒床上胡亂撿了幾件衣服,穿在身上,如果是黃金童的話,此時此刻,定然會從窗戶逃跑,柳向晚實在,穿好衣服羞紅了臉,繼續出現在堂屋之內。


  她聞聽石幡要殺大家,使起了冷艷迷蹤手,眼睛死死盯住對石幡,大展迷情之術。柳向晚很少使用這個法門,大概是不好意思用,除了薛各庄迷過村長,再沒用過。


  柳向晚雙目凝視下,石幡忽然眼神迷離,外人很容易看得出來,神虎等人覺察有異,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石幡只是推脫說沒什麼沒什麼。


  柳向晚鶯歌燕語,輕聲問道:這位石大哥,要殺我?

  石幡目不轉睛的盯著柳向晚,口內只咽唾沫,對柳向晚痴痴的說:沒有,只是殺他們,不可能……不可能殺……殺你。


  柳向晚繼續說:這些人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呀,你忍心將他們殺死?

  石幡心迷意亂,說道:我……我這事……。


  神虎及眾班兄弟久歷江湖,見此狀嚷道:大哥,你是不是著了這丫頭道門了?

  神虎斬釘截鐵的對其他兄弟吩咐說: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抓緊時間按照剛才石大哥吩咐的辦,快點。


  我根本就沒力氣掙扎,眼睜睜的看著兩個黑衣人拿出一條白凌子,將它纏在林慕蟬脖子上,有一個黑衣人從廚房裡拿出兩根擀麵杖,穿在白凌子上,兩個黑人面對面夾住林慕蟬,開始轉動擀麵杖以攪動白凌子,白凌子在林慕蟬脖子上越收越緊。


  林慕蟬凄凄楚楚的看著我,但沒有哭,說道:得鹿,要是你能活下去的話,去雪山替我傳個話,就說女兒對不起媽媽,我先走一步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愛你!


  我因中了一下青銅蟬,身體極其虛弱,見林慕蟬如此說,思維很亂,有氣無力的說道:慕蟬別說傻話,咱們死不了的,相信我,堅持住。我也愛你。


  柳向晚見一個黑衣人也將白布纏在了自己脖子上,吞吐獸早就被黑衣人騙進她的背包中,此時那小獸看不到柳向晚的處境,自然無法自衛。


  柳向晚目不轉睛的盯著石幡,石幡見白綾纏了柳向晚,站起身形喝道:你們瘋了?我不是說放開那女子嗎?


  內中一個黑衣人湊到石幡面前,從腰間掏出一個亞腰葫蘆,拔開塞子,裡面一陣白煙冒出,直噴道石幡的臉上,石幡打了一個精靈,恢復了神智,原來十六海刺有葯能解狐術,罈子法師的狐術迷人之法,外人並不可解,久后乃至,實際上那一葫蘆藥粉正是石幡本人所有,因攜帶不便,著自己手下一個兄弟栓束腰間,那一葫蘆粉末叫作清心散,也傳自罈子大師,專能解狐術。石幡只會兩個道門兒,一個是隔簾花影,一個就是清心散,此散專解迷人之術,行走江湖很有用。


  石幡清醒過來,用手一指柳向晚道:先殺她吧,此女手段高深,殺晚了,容易著了她的道。


  柳向晚連連擺手,叫道:我手段可不高深,我給你們說,不能殺我,殺了我警方一定找上你們……


  眾人一聽警方兩個字,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一條白凌子纏在了柳向晚脖子上,黃金童和張舒望以及金雪齋每人脖子上都有一條白綾,他們三人大有視死如歸的架勢,張舒望自知年月不多,並不怕死,黃金童談笑自若,金雪齋整整衣冠,並不言語。


  我把眼睛一閉,不想看到林慕蟬被絞死的情景,雖然白凌子絞死,算是死法之中最安然體面的了,我還不一定怎樣死去,我內心默念著,文若山請的高人怎麼還不來?再不來真要死人了。


  正胡思亂想之間,林慕蟬開始被白凌子絞的咳嗽,我知道白凌子收緊了,再有兩分鐘時間,林慕蟬就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忽然之間屋門被人一腳踹開,驚得我一睜眼,只見門口走進一個彪形大漢來,那人西裝革履,大晚上帶著一副墨鏡,皮鞋油光鋥亮,屋內石幡吃了一驚,他倒不是害怕有人偷襲,而是驚訝於自己沒有發現任何響動,人家已經進門了,來人手段頗高。


  西裝革履的人進屋摘了墨鏡,對石幡說道:石橛子,是我!

  石幡上下打量一眼驚道:六六?


  那人欣然承認,對,是你六六哥!


  石幡一抱拳問道: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六六朗聲道:先把這些人脖子上的白凌子鬆開,我有話說。


  石幡面對六六十分恭敬,不敢怠慢,大手一揮,眾人停止了攪動白綾,林慕蟬一陣猛烈的咳嗽,雙手被人放開,雙手急切的解著白綾,剛才勒的眼都花了。


  文若山見狀,在地上小聲自語道:總算是來了!

  我心中明白,那是他報警系統起了作用,終於來了救兵,不是趕得如此之巧,而是這幫人在暗中觀察很久了,不但我們沒有發現,十六海刺更沒發現,這大概也是石幡對六六非常尊重的原因吧,手段高強。


  石幡沖六六說道:大哥你這是……


  六六對他說道:我的僱主對這幾個人很感興趣,不想讓他們死,所以叫我們過來看看。


  石幡道:你現在僱主是誰?

  六六笑道:蔣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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