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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回家1

  當天晚上,黃金童用最後一點錢,在魯北大學對面的一家飯店,訂了一桌席面,除了楚鳳樓在山頂一個戍夜瓜內療傷,其餘人等都到了飯店。我一腳踏進飯店的大門,差點熱淚盈眶,這一次與去林慕蟬宿舍時不同,那是權宜之事,這次我可以心安理得。


  酒酣耳熱之際我哭了,端著酒杯說道:你們是我王得鹿這輩子的貴人,我這輩子一腔熱血,可以傾灑諸位。


  大家說了一番肝膽相照的話,那天晚上,都喝醉了。


  黃金童酒後說道:出來這麼久,一分錢沒攢下,竟跟著你王得鹿瞎搗鼓了,咱們下一步的工作重心要放在經濟發展上。努力賺錢,養家糊口,爭取早日給我們家韋綠買套別墅。


  韋綠聞此,嬌滴滴的躺在了黃金童懷裡。


  張舒望道:發財的事就算了,咱們還得多趕幾頭木蟲,弄副棺材板來的正經。


  林慕蟬喝的臉上通紅,醉眼朦朧,含情脈脈的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柳向晚酒量甚豪,臉色越喝越白,完全沒有醉意,對我說:王得鹿,既然你能進屋子了,去聽幾堂課,參加一下畢業考試,畢竟人家大宏發花了不少錢,給你們置辦了學籍什麼的,當日他命喪衡陽道,你讀完學業,也算是沒辜負了人家花的錢。


  我點點頭。


  瓜力士說道:得遇你們幾位年輕後生,三生有幸,暗三門有福,看到你們,我也就放心了,暗三門中正氣浩然之輩不絕,後繼有人,我們老一輩也就可以退隱了。我老兒眷戀山林,以後不能相伴,只在今日辭別,明天早行。


  大家苦勸不住,喝了一回離別酒。到第二天,瓜力士將戍夜瓜的口訣傳給了張舒望,老人之間自有默契,彼此看著最順眼,因此將此法教給張舒望。


  瓜力士交代完,趁著天氣尚早,上路回九華山。


  柳向晚不知哪裡找來一個施工隊,要在花果陣周邊修一道圍牆。以便掩人耳目。


  施工隊包工頭一進現場就愣了,問我們冬天怎麼還能有綠葉,柳向晚不善於撒謊,黃金童說道:我們這是建個民宿,綠葉是真的,國外高寒品種,那瓜是假的,裝飾用的。


  包工頭呵呵一笑:我說呢,哪有房子那麼大的瓜,不過倒是很逼真。


  柳向晚尷尬的笑笑:很逼真很逼真。


  此時巨瓜都已長足了身量,足有房屋大小,豹伏山周邊地氣也差不多拔盡了,北面的松林,好多樹木都枯死了。


  本來我急著回家,因為施工隊上山,耽擱幾日,包工頭招呼了七八個人上山,拉了好幾車大砌塊,和一個大鐵門,五天時間就完工了。期間黃金童在花果陣周圍拉起了警戒線,聲稱那高寒植物金貴,不能觸碰。


  工地上幹活的人被世人欺負慣了,並不敢冒然越過看視,柳向晚見完工很快,多付了幾千塊錢,因現今都是幾個工人共同承包小活,彼此平分收入,喜得工人們笑逐顏開,離山而去,並未察覺端倪。


  大院完工的第二天,我迫不及待的對大家說要回家看看。


  大家都說在山中無聊,眼看年關將近,像黃金童張舒望這種無家客旅之人,城邊望見城裡煙花飛騰,鞭炮聲聲,燈火萬家之際,胸中鄉關離愁一發涌將上來,如黃河決口,不好收拾。因此紛紛表示要跟我一起回家看看。


  韋綠久不與父母走動,林慕蟬說雪山上不過年,冬天回去氣流不好,雲路不好走。柳向晚說,她爸媽去熱帶海邊曬太陽去了,哥哥負責打理家族產業,忙的找不著北,坐上飛機七十二天飛,誰也顧不上她,和家人講好要自己過年的。


  我說我們家可能沒有那麼多房間,只是農家小院,林慕蟬說道,我和柳向晚韋綠一個房間,其他人一個房間,倆屋子就夠了,有什麼安排不開。


  韋綠老大不樂意,幾夜春宵就被林慕蟬三言兩語給安排沒了,但見黃金童頻使眼色,沒有發作。心中大為不快,你林慕蟬沒有床榻之歡,就不考慮別人了?

  當下計議已定,黃金童說道:乍回故里,不能兩手空空,叫人嗤笑了去,得置辦點東西,顯得咱們不是蹭飯的。


  我叫道:黃大哥,我一十三年不曾回家,回一趟,我父母會為點東西看輕我?這話也太不著調了!


  黃金童道:不然,固然不會看輕你,可是會看輕我們,咱們得準備準備。


  韋綠叫道:你準備個屁,咱們有錢嗎?


  柳向晚說:我有!

  林慕蟬竟然破天荒的替我推脫道:不好再用你的錢,現在王得鹿的蟲斑已解,他能自己賺錢的,老用你的錢,我倆心裡過意不去。


  這明顯是說話給柳向晚聽,一句話把柳向晚堵的臉色發白,本想賭氣不跟著我們去,可自己留在學校,過年期間連吃飯都是問題,不得不跟著我們,如若留下,還得天天擔心李子豪再來下迷藥。


  他們商量的內容我一句也沒聽進去,我腦海中翻滾的是我童年寥寥的記憶,終於要回家了,心間琢磨該是一番怎樣的情形。


  雖說不用柳向晚再提供金錢幫助,但黃金童最終讓柳向晚從她家族公司駐魯北分支機構借了一輛七座越野,林慕蟬最終沒有爭過黃金童。


  我平生第二次坐車,終於能回家了。


  闊別十三年再次踏上故土,心裏面翻江倒海,洶湧澎湃,沿路風物早已滄桑變幻,找不到當年一丁點影子。


  柳向晚用導航勉強找到了虱子頭村,鄉間那條小土路早已變成了柏油路,周邊曾經綠油油的農田,變成了一排排的廠房,唯有一個建築物我似曾相識,因為那棟建築物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友誼塔。


  正是當年釘死大蟲的那根鑽桿,始終沒有被拔出來,為了掩鄉人耳目,在此修建了一個塔將那半截鑽桿遮住。那建築物建成也已十多年,周身斑駁破舊,但這是家鄉唯一能與我有直接聯繫的風物。


  駛過友誼塔,進了村子,村中面貌與當年也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老房子都不在了,起了許多二層小樓,完全沒有了兒時的記憶。


  但我家我還是能找到的。


  當日朔風烈烈,衚衕里一個人也沒有,枯葉和廢紙片刮的漫天飛舞,正應了那句話,昔我往兮,楊柳依依,今我來兮,雨雪霏霏。


  下了車以後,我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前去敲大門,咚咚咚三聲過後,大門裡面咣當一聲拉開了門栓,彈出一個小腦袋,是個小女孩,我一眼就知道,她是我未曾謀面的妹妹,我走後才出生的,當日李文強和蟲孩都曾提到,她眉目婉轉之間有我媽媽的神韻。當時我差點哭出聲來,小妹問道:你找誰?

  我說:妹妹,你哥哥回來了。


  小妹疑惑道:哥哥?哪個哥哥?我親哥叫王得鹿,不過我沒見過,你叫什麼?

  我帶著哭腔說道:我就是王得鹿。


  小妹一聽,扭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道:爸媽,我哥哥回來了,我哥哥回來了。


  我也跟著小妹走進小院,只見堂屋之內走出兩個人來,聞聽哥哥二字,慌張出來看視。我一見淚眼朦朧,那兩人正是我的父母,鬢間已有斑駁白髮,老了太多太多,我記憶之中,他們才三十多歲,如今已變作知天命老人,一番酸楚湧上心頭。


  二老仔細端詳著來人,那時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們走近一看,大叫一聲:小寶?真是小寶嗎?


  我小名叫作小寶,除了柳向晚叫過我小名之外,再沒人叫過,我一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二老見狀,知道是小寶真回來了,三人相擁哭成了一團。


  小妹在旁邊看著,吧嗒吧嗒的掉眼淚。除了林慕蟬眾人都走進了院子,因為林慕蟬見我家院子中有一個雞舍,養著四五十隻雞,沒好意思冒然進來,怕嚇著我家人。


  我們哭過一陣,二老不住的問我是怎麼回來的,我說我把雪玲瓏給制住了,身上的蟲斑都解了,這才敢回來。


  我爸見院子里立著許多人,問道:這是什麼人?


  我回答說:這是我的朋友們,沒有他們幫助我不可能回家,然後一一做了介紹。父母除了對柳向晚有些好感外,對黃金童張舒望和韋綠有些提防,因為這三人舉止做派,都不同於常人。


  介紹完以後,我發現林慕蟬沒有進院,我大叫道:林慕蟬……林慕蟬,快進來!


  林慕蟬扭扭捏捏的走進院門,院子中雞舍里的雞,發了朝天瘋,啪啦啦往外撞,有幾隻聰明些的,從雞籠子底下縫隙里鑽出來,隔著院牆就往外飛。


  林慕蟬走的越近,雞舍中的雞鬧騰的越厲害,如此明顯的反應,我爸媽即便分析能力不強,也能看得出來,林慕蟬一進門,快把雞嚇死了。


  我指著林慕蟬對爸媽說道:這是林慕蟬,我的女……好朋友。


  我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了看雞舍里的幾近瘋狂的雞,一把將我拉住,拉到西廂房的角上,悄聲說道:你回來了不容易,我不能再讓你跟邪乎人在一起了,你就是吃了你二爺爺邪乎的虧,他早年不交往邪乎人,就沒有你這一場禍,整整十三年呀,媽想起你來就哭會,十三年沒間斷,咱家再也不和邪乎人來往了,你再也不能離開家半步,去!給這幾個人好好說說,送你到家就行了,咱們請他們吃頓飯,讓他們趕緊走,尤其那個姓林的丫頭,我看她最邪乎,讓她離你遠遠的。


  林慕蟬耳目比一般人靈的多,我媽說的一字一句,她都聽到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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