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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常樹萬二打豹伏山

  我見楚鳳樓穿著死亡當晚的衣服,腳下無根,飄飄忽忽,口中說道:我死的好慘,死得好慘,連個人骨架都沒留下,好慘哪。


  黃金童大聲呼喊:生鐵孩生鐵孩!


  那人血生鐵孩,就在十米開外,扭動身形來到篝火旁邊,獃頭獃腦,並沒有看見楚鳳樓,眼中只有驚慌失措的黃金童,嚇得兩腳癱地的我,還有低頭不敢直視的張舒望。


  張舒望低著頭,閉著眼,嘴上卻沒閑著,喊道:你倆快低頭,越看越害怕,這東西不能看,這是鬼魅,只要不看,一會它自己就消失了。


  我慌忙低下頭,問張舒望說,那要是看了呢?看了會怎樣?


  張舒望低著頭說道:看一會就能被迷了心竅,自己把自己掐死,你還以為是鬼掐死你的,千萬不能看。


  黃金童也慌忙低下頭。


  我低下頭后感覺楚鳳樓就在耳邊低吼,彷彿湊到我耳朵旁邊喘氣,張舒望厲聲喝道:千萬別抬頭,不管怎樣,千萬別看,這一手叫拘鬼碼,不能和鬼魅相看時間太長,看長了,任你通天本事,都得死在幻覺里。


  我和黃金童乾脆閉上了眼,因為生鐵孩就站在他旁邊,生鐵孩眼中看不見鬼魅,一動不動。黃金童問道:老張,是不是咱們哪個地方虧欠楚鳳樓了?他生前我不該老罵他,這幾天我還想著給他燒刀紙,說說這事,沒想到找上門來了。


  張舒望說:你傻呀,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和命魂,楚鳳樓天魂和地魂已經入了天台,獨有命魂還在徘徊,命魂自己不會做鬼,這是被人使手段拘來的。


  我問道:誰這麼壞,拘楚鳳樓來?

  張舒望道,還能有誰?不用想也知道是常樹萬,我問你河南教法術中流傳最廣的是那一個?

  我應道,是趕屍術。


  此時我們彼此說著話,楚鳳樓鬼魅也一直在我們耳旁說話,企圖引起我們注意,看它一眼,剛才聽從張舒望的話,不看它,反倒自覺心安,寧神平氣,不似初看見楚鳳樓鬼魅那麼心悸,張舒望所言不虛。


  張舒望回答我說,對了,既然河南教最拿手的是趕屍,第二拿手的就是拘鬼,再合情合理不過。楚鳳樓是離咱們最近的孤魂,所以被拒了來,蟲孩生前不是人,三魂不全,七魄無靠,可能是拘不來。


  黃金童插話說,咱們在駝龍山的時候,常樹萬拘鬼音迷惑咱們,猳道士偷天點燈,光照之下,鬼魂消失,為什麼咱們的篝火嚇不走鬼魅?

  張舒望說,鬼有三十六路,沒有身形,只能以鬼音害人的,見光即散,像楚鳳樓這種命魂在墓,尚未入天,即便白天也能拘來,光照不散。


  我急道,張大爺,既然你這麼熟悉這鬼魅,知道個破法吧?


  張舒望道:學過幾張驅鬼符,可如今目下現畫也來不及,一睜眼,楚鳳樓的鬼影老在我眼前晃,不敢睜眼。


  話音未落,只聽得生鐵孩鐵胳膊鐵腿吱呀扭動之聲頻頻傳來,黃金童閉著眼睛說道:壞了,又不知什麼物件打上山來了,這次生鐵孩能見到形體,開打了。


  忽然,夜空中傳來一聲凄厲的犬吠,我知道是我那射戟先天獸,也參與到了戰鬥中。只覺得耳畔廝打之聲連綿不絕,楚鳳樓的聲音也一直繚繞在耳邊。


  柳向晚一點生息也沒有,我摸索著摸到她的鼻孔,氣息吹手,只是嚇暈了,倒無大礙。


  我們三人不敢抬頭,也不敢睜眼,我開始懷疑聽到的打鬥聲音是楚鳳樓命魂所造,引誘我睜開眼睛。所以我告誡自己,不要上當,發現緊閉雙眼是最安全的,因為周圍只有打鬥聲,卻始終不能傷害我們。感覺非常安全。


  我把想法告訴了張舒望和黃金童,他倆也這麼認為,因此我們閉眼差不多四五十分鐘,不敢睜開,漸漸的楚鳳樓的聲音消失了,周圍的打鬥聲也停止了,一切歸於平靜,只有松風呼嘯耳邊,嗚咽之聲,蒼涼悲愴。


  黃金童問道,咱們是不是可以睜開雙眼了?

  我猛然把雙眼睜開,眼前模糊一片,閉眼時間長了,眼裡冒出許多小星星,極其不適應,用手揉了揉,大吃一驚,我們四人周圍,圍攏了四五百條流浪狗,有大有小,有毛長有短尾,這些狗的外圍,是山墜子,一馬當先站在圈外,它的六股尾,撲啦啦的掃著地面,每掃一下,地面中就鑽出一隻狗來,這是在樹狗旗,不出意外,魯北地區所有的狗都能被它拘來。


  山墜子旁邊,是生鐵孩,兩物並肩站立,地上全是屍體碎片,單是死人頭顱就有二三百個,斷胳膊斷腿散了一地,,那些被擰斷的頭顱,兀自張口唇動,斷胳膊斷腿在地上慢慢爬行,場面十分恐怖。


  這是河南教死人田爬出來的屍兵。


  遠處盤腿端坐著一個黑衣人,正在一塊青石上打坐休息,雖然距離較遠,夜色下不辨容貌,但他那一領黑衣,我很是熟悉,那人正是常樹萬,旁邊是耕完的死人田。


  那些死屍都是常樹萬死人田裡爬出來的,剛才的打鬥聲音,確有其事,不是我幻聽。


  有了人血生鐵孩和山墜子,我們閉著眼睛,一絲不動,常樹萬竟然沒有攻進來,我不禁心花怒放。


  常樹萬盤腿坐在青石上,想來法力用的乏了,拘不來更多的死屍,坐下來休息。山墜子和生鐵孩沒我們的命令,又不能去攻擊常樹萬,只是死命護主。山墜子還在豎狗旗,拘狗,凡拘來的狗,野性盡失,一個個嚴陣以待,不吠一聲,山墜子是天下狗都督,有它在,其餘眾狗不敢走錯一步。


  黃金童也喜不自勝,有生鐵孩一馬當先,死屍根本就沒有近前的可能性,常樹萬將死去的楚鳳樓命魂拘來做鬼,不想我們早有防備,得益於張舒望久經江湖,見聞頗廣,知道破法。使得常樹萬這一招沒有奏效。我們圍著篝火,常樹萬不能聚鬼音,因此迷不了我們,唯一能用的就是剪紙殺人之法。


  如果沒有山墜子,我們四個人的腦袋早就搬家了,山墜子通靈之物,見常樹萬掏出蛇油蠟燭,準備點燃,能感應到妖法邪術,就盯著常樹萬看,常樹萬忍不住要發笑,還未笑出聲時便情知不對,將蛇油蠟燭放回去,山墜子立即不再看他,他的笑意隨即停止。


  因此常萬樹不敢掏蛇油蠟燭,使不得燈影殺人那套邪術。生鐵孩和山墜子不同於吞吐獸,吞吐獸襲擊人,不用主人吩咐,看著不爽,上前就是一口惡風。


  此二物都比較通靈,主人不叫打,則只保護主人安全,不致人死地。


  張舒望和黃金童眼見身邊群犬,先是十分驚訝,又見一地屍兵碎片,不禁頭皮發麻。黃金童見生鐵孩渾身死屍肉沫,知道它剛才在護主,心下喜極。


  總得先禮後兵,我隔空叫道:常樹萬,你我素未平生,你不必為李子豪賣命,草堂里撤了票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此兩家罷兵,你看怎麼樣?

  常樹萬微微睜開眼睛,怪叫一聲:我誓取你性命,不怕你多大能為。


  我心裡也樂了,本以為河南教大法師多大本事,我們三人連眼都沒睜,坐在那裡,你都攻不進來,還在大言不慚的要取我性命,真是可笑。


  柳向晚有個小包袱,是吞吐獸的小窩,柳向晚暈倒在地時,那小包袱散落在身旁,雄吞吐獸拼了命想爬出來,無奈口袋扎的太緊。


  我見狀,將那口袋鬆了松,讓雄吞吐獸爬了出去,雄吞吐獸慢慢往前爬行,當時我輕敵,真以為常樹萬用邪法用的體虛力乏,閉目調理。


  所以並沒有吩咐山墜子去迷住常萬樹,黃金童也覺得單憑生鐵孩辦你常樹萬,卓卓有餘,樂得看看熱鬧,再讓風將常樹萬吹走幾天,反正回來再找上門時,也不是對手,即便躺床上睡大覺,常樹萬的屍兵也攻不進來。


  雄吞吐獸爬了一分鐘,才爬到常樹萬身旁,正鼓起肚子,要給常樹萬一口惡風。


  不想常樹萬頭頂上一口大鐘從天而降,轟隆一聲,將常樹萬整個人罩住,吞吐獸一口惡風起處,飛沙走石,黃沙漫天。


  結果風過一看,那口大鐘文絲未動。


  張舒望也沒見過這手段,失口驚道,這才是真正的金鐘罩呀。


  很顯然那鍾是祭出來的,從天而降,後來多方打聽我才知道,那叫白雲鐵鐘,從天上叫下來的。法力甚強,所以吞吐獸風力不能傷。


  我原以為常萬樹體虛力乏,打坐休息,實則是在叫白雲鍾,其實他早就叫下來了,只等我動手,看看我手段底子后,再將鍾扣下來。不曾想,我還是用舊路子,用吞吐獸吹他,他叫下鍾來護體,免於風傷。


  黃金童見狀,躊躇滿志,說道,也罷,這河南教大法師畢竟名聲在外,還有幾路手段,能祭出鍾來也不打緊,我叫生鐵孩上去把鍾給砸了。


  因此吩咐生鐵孩上前砸鍾。


  生鐵孩躊躇不敢前,因為生鐵孩和黃金童是一血兩物,主人與鐵孩之間,並沒有私心,因為血是一脈血,生鐵孩不存在不聽話的現象。可生鐵孩走到大鐘前,打個圈又折返回來,就是不下手。


  說起來那鐵鐘不是很厚實,以生鐵孩力量,也就是一指頭,就戳個窟窿,可生鐵孩就是不伸手。


  用的時間久了,黃金童才知道,原來生鐵孩有個毛病,那就是不壞鐵器,只要是完整鐵器,生鐵孩就不去打破,這是天性使然,生鐵孩本就是鐵妖。比如敵人穿著鎧甲,哪怕露出個眼睫毛,生鐵孩也能上前廝打,倘若鎧甲全副武裝,看不出一點肉色,生鐵孩就認為是鐵器,不去打。


  山墜子拘人迷人用狗兵都無問題,但破壞金屬物品,卻不在行。


  只聽見白雲鐵鐘里,忽然傳出一陣念咒的聲音,那咒聲非常大。


  大鐘旁邊冒起一陣黑煙,那黑煙繚繞三匝,漸漸聚成一個怪物形象,頭上有兩隻角,虎背熊腰,沒有腿,腰下只是一縷黑煙,雙目通紅,更不搭話,徑自向我們飄來。


  張舒望叫道,小心,這是個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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