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有生之年得以遇見
「項鏈哪來的?」
凌嚴代替許晟彬開口,他走過去扶住元靜雲的身子躺好,然後用一旁的薄被蓋住了她的身體。
獄服是寬鬆的棉質,因為剛剛的大汗淋漓已經全然濕透,貼在她的身上露出完美的曲線,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元靜雲舔了舔乾澀的唇,現在活著和正常才是她真正祈求的!
「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你們……為什麼對……對它都有興趣?」
無力的吐息出一句話,那雙眼睛里平靜,毫無波瀾。
許晟彬斂了下眉,她知道,她口中的都還包括余琳。
邁開步子走過去站定在她的床前,身上的戾氣籠罩在她的周身。
從小就戴在身上的嗎?元家和姐姐有什麼關係?他們年輕的時候是接觸過的嗎?可是假使是接觸過,姐姐也不可能把傳家血石送給他人吧?
或許,元家對姐姐有恩呢?她是想用這個讓元家來許家拿回應還他們的恩情嗎?
無數個想法從心底冒了出來交織在一起,讓原本不算清明的思路更加繚亂。
想到所長表達的意思,元靜雲暫時還是按照原來的指令進行戒毒。
不過和之前相比較,卻是可以參加集體出操以及獄中舉行的有利於身心健康的體育活動。
因為剛剛毒癮發作,她的狀態非常不好,簡單的又問了幾句后許晟彬拍了一張照片帶回了家。
元小希盯住反覆看了很多次,搖了搖頭,「小時候雖然見過,可是我跟元靜雲卻從來沒有同睡過,所以究竟那個時候到底有沒有吊墜,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怎麼啦?這條項鏈很重要嗎?」
猶豫再三,元小希凝住許晟彬的神色還是決定問出口。
他最近的事太多了,神色里的辛苦讓她心疼,讓她也想幫忙分擔。
許晟彬收了照片裝進口袋,這幾天胳膊受傷的地方總是有點痒痒的感覺,應該是傷口癒合時刺激到了新生的結蹄組織。
這些固定的石膏雖然是特製的,可是畢竟是束縛在胳膊上的東西,讓他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覺得很不方便。
比如……
扣住她的腰讓元小希貼近自己幾分,許晟彬輕吻了下她的眼睛低沉道:「乖,這些事不用你費心,你只要每天開心快樂,乖乖呆在老公身邊就可以了。」
他的聲音很溫柔也很憐愛,可是聽在元小希耳里卻有點不舒服。
她平靜著面色地固執的推開他,站起身直接回了主卧。
停在空中原本攬著她的手僵硬了一下,視線落在關上的房門處眯了住。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錯覺,他最近發現,他的小妻子似乎越來越喜歡生氣了?
黑瞳里流淌著捉摸不透的神色,等了好幾分鐘,都不見元小希再出來。
心裡堵著一個小小的異物,許晟彬覺得他是男人,在他心裡,享受生活以及他的愛才是他的女人應該做和關心的事,任何讓她皺眉的情況他都想幫她阻攔,幫她清除乾淨。
身體的疲乏感讓他躺進了柔軟的沙發中,等到元小希從主卧出來的時候,許晟彬已經閉上眼睛好像睡著了。
她走過去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他身上,嘆息一聲剛想離開,就被突然伸起的手抓住了手腕。
睜開眼決定哄哄她,可是在看到元小希白凈的臉上多出的兩道鬍鬚時愣了一下。
「老婆,你在玩角色扮演嗎?」
他的聲音慵懶、性感,帶著一點略微的沙啞傳進耳蝸很好聽。
俊眉上挑,深邃的目光里幾分期待和興趣盎然。
元小希「噗嗤」一笑,她進卧室只是想化了妝表明她能幫他分擔的堅決心,很多男性都認為男人的事女人不懂,只是她的肩膀雖然不夠寬,可是卻依然可以依靠!她的懷抱雖然不夠大,卻也依然溫暖!
蹲下身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元小希拿起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嘿,大兄弟,弟弟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很苦惱啊,不如說出來咱們哥倆交流一下?」
她裝出中性的聲音再配上此刻滑稽的表情,讓許晟彬心裡的那丁點睡意瞬間蕩然無存。
順勢一拉她的手將她抱進懷裡,男人高挺的鼻樑抵著元小希小小的鼻尖,蝶翼般的睫毛和他的小扇子對在一起,每眨一下,都帶給兩人一種美妙的新奇體驗。
鼻息是她馨香的氣息,喉結滾動,溫暖醉人的氣體從他菲薄的唇里發了出來,「我懷疑,元靜雲是姐姐的女兒。」
眨眼睛的動作停了下來,元小希櫻唇微啟,「這個……是姐姐的項鏈嗎?」
「對,許家有一套傳家寶,一條鴿血石和一條藍寶石,元靜雲現在脖子里掛著的,就是當初姐姐離家出走之時戴的鴿血石。」
眉頭深深的擰起,元小希覺得這件事有點可疑。
她在元家二十三年,雖說夏美玲和元靜雲對她非常排斥,可是畢竟是生活在一起這麼久,如果真的是抱養,總該有一些小細節會被發現吧?
要不然如果同樣是養女,為什麼他們對元靜雲的態度出奇的好,對她的態度卻極其惡劣呢?
雖然心裡是這樣懷疑,可是元小希卻深知許晟彬對姐姐有種深深地想念。
那是包含童年的歡樂色彩,包含家人給他的太陽溫暖。
他有他的顧忌和想法,她要做的就是陪著他。
「岳母的事我已經讓凌嚴去了解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老婆,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我還要做家務,老公獎勵你一個吻好不好?」
他用舌尖勾勒她的唇,痒痒的,軟軟。
在面對身體的交流面前她的回答好與不好在他眼裡似乎並沒有實質性的參考性,因為許晟彬的薄唇在尾音落下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雷厲風行地貼上了她的開始猛烈進攻。
他的舌尖帶著電流般,從口腔席捲進心臟,然後紅了面頰湧入血液,四肢瞬間就癱軟下來……
元小希接受著他的洗禮回吻著他乖順的閉著眼睛,她覺得,自從和他在一起后,兩個人就沒有很正經的說過話,天大的事在他眼裡在她面前,全都變得不值一提。
有生之年得以遇見,是福,也是幸。
上帝在某些時候果然還是公平的,雖然她的家庭在她心裡埋了陰影,可現在,另一個男人卻將她當成女兒一樣寵,當作朋友一樣彼此理解,當做愛人一樣細心呵護。
愛又合適,這大概是她二十幾年的生命了,遇到的最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