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他突然冷漠

  一陣手機鈴聲猝然響起,打破了安蘭的思緒,她看到手機上來電號碼,她想起來了,美國的這個時候已經是早晨。


  「喂……」她才說出一個字,就聽到傑瑞的聲音。


  「蘭,怎麼打你電話一直不通,我聽芬迪說你出差了,而且是和那個總裁一起?」一句話里透著濃濃的醋意,安蘭撲哧笑了。


  「是,怎麼了?」安蘭裝作不懂。


  「而且只有你們兩個,是嗎?」傑瑞又問了一句。


  「是,有問題嗎?」安蘭幾乎能想像到電話對面人的表情。


  「God,這怎麼可以?為什麼不帶上芬迪,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單獨在一起有多危險?」傑瑞有些咆哮。


  「是嗎?那我以前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怎麼就沒有危險?」安蘭問這句話時,她知道不是他們單獨在一起沒有危險,而是她拒絕了危險,可現在和喬暮白在一起,她有種拒絕不了的感覺。


  「那不一樣,因為我……我很男人……」傑瑞停了幾秒說出後面四個字。


  「呵呵,你擔心喬暮白不男人?」安蘭笑著。


  「蘭,你要記住我一直在等你,我們明年就結婚的,」傑瑞的不安那麼明顯,讓安蘭慢慢收起笑意。


  「傑瑞我知道,這輩子我只做你的女人,」安蘭做出了承諾,她怎麼能不知道傑瑞對她的好。


  「蘭,我愛你!」傑瑞深情的表白。


  「我也是,你上班吧,我也要睡了,」安蘭感覺心裡有些堵。


  「OK,寶貝晚安,吻你……」,傑瑞寵溺的說。


  「晚安!」安蘭聲音平淡的掛掉電話。


  一牆之隔,而且是隔著普通的木板房,安蘭和傑瑞的對話在這個寂靜的夜裡,傳到了牆的另一邊,喬暮白的心一下子冰涼。


  這輩子她只做另一個男人的女人,這句話讓喬暮白的心有滴血的痛,彷彿她是他的女人,彷彿她背叛了自己。


  「傻瓜、笨蛋……」喬暮白罵自己,他知道自己還是陷了進去,即使與沫沫無關,他也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夜是死一般的平靜,隔著一個房間,隔了一堵牆,卻如隔了千山萬水,喬暮白徹底明白,有些東西無法代替,就如當初他想用沫沫代替盈盈一般,結果兩個他都失去了。


  大概是兩個人昨夜都累了,他們都睡到很晚,喬暮白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竟然還是昨天晚上聽到的那句話,心口又微微的疼了一下。


  喬暮白甩了甩頭,想了一夜的結果就是她不是沫沫,他對她只因太想念另一個女人,所以才燃起來的一點熱情又被擱淺。


  安蘭昨天晚上接過傑瑞的電話以後,也是很久沒有睡著,她竟然把傑瑞和喬暮白不自覺的比較,儘管後者讓她更有心跳的感覺,可是她知道自己註定只能和傑瑞在一起。


  兩個人都因為多想了一些事,再面對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沒有了昨天在一起的說鬧和開心,倒是安蘭受國外環境的影響,最先調整了自己,「喂……昨天夜裡我真做了一個有你的好夢。」


  她笑的無邪,看不出一點的不妥。


  喬暮白怔住,雖然心裡有著疙瘩,但聽到她這句話,還是閃過一絲開心,可是昨天他聽到的那句話對他的影響太大,大到他都想發火,「你的夢裡該出現不應該是我。」


  安蘭看著他不冷不淡的表情,猜到他昨天聽到自己的電話了,「我的夢我作主,誰入我的夢,我說了算。」


  喬暮白不咸不淡的吃著早餐,「你今天在這裡休息,我一會要去工地。」


  安蘭動了動自己的腳,「能開車嗎?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去。」


  喬暮白看了一眼她的腳,只見還是紅腫,「不用。」


  直到他走了,安蘭都沒緩過勁來,這個男人和昨天簡直判若兩人,難道就因為自己打電話嗎?好像除了這個,自己根本沒有惹到他?

  安蘭想了一天,也無聊了一天,她決定要和他好好談談,如果他再這個態度,那他就是冷落合作夥伴。


  直到天都黑了,安蘭也沒有等到喬暮白回來,她幾次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小路,那種期待伴著淡淡的心痛。


  酒店的老闆娘幾次來問安蘭是不是要吃飯,她都是搖頭,她說要等喬暮白回來一起吃,可是她這一等就是等到了半夜。


  安蘭躺在床上,她聽到了他上樓的聲音,她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可是這種激動只持續了幾秒,一種聲音就澆滅了她的激動。


  他去了自己的房間,甚至都沒有過來看自己一眼,一種濃濃的失落湧上心頭。


  「自負、狂妄,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就永遠也不要理我,」安蘭嘰哩咕嚕的發著怒氣,可是一想到他的肩膀上還有傷,她就堅持不住了。


  畢竟那傷是她給他留下的,怎麼著也要她給他治好,那樣以後才不至於留下把柄。


  安蘭敲了一下牆壁,「你上這屋來,我有事找你。」


  隔壁沒有動靜也沒有回應,安蘭又加重了一些力道,同時也提高了說話的聲音,「喬暮白,我找你有事。」


  仍然是沒有動靜,安蘭有些喪氣的收回頭,心裡想著他不回答自己各種的理由,有可能睡著了,有可能洗澡了,還有可能就是根本不想理自己。


  後面的那個有可能,讓她的心裡怪怪的,安蘭發現這個男人又多了一個缺點就是小氣。


  安蘭思索之際,聽到了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什麼事?」


  「嘻嘻,原來聽到了,」安蘭偷笑了一下,然後快速走下床,可是腳下的疼痛讓她還是不很利索。


  拉開房門,她看到他一臉的疲憊,還有冰冷,安蘭也收住自己的表情,「你進來!」


  「太晚了,如果事情不重要還是明天再說吧,」喬暮白帶著明顯的疏離。


  安蘭看著他,有些負氣道,「你進來,我有事要說,而且必須是今天說。」


  安蘭聞到了一股酒味,而且很濃烈,原來他一晚上沒有回來,而是自己去喝酒了,而她卻為了等他,還沒有吃飯,一股委屈湧上心頭,眼睛有些潮濕。


  喬暮白見安蘭態度堅決,他抬腿走了進來,然後一聲很沉悶的關門聲響在身後,他沒有轉身,但卻知道她生氣了。


  喬暮白走到窗前,發現這個窗戶正好能看到他回來的那條路,突然他很想知道,今天她有沒有這樣站在窗前等待著他回來。


  「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為什麼要喝酒?你知不知道我都沒吃飯,我一直在等你,」安蘭的委屈伴著哭泣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喬暮白的心疼了,聽到她的斥責,他有一種被人呵護的感動,此時他很想轉身將這個女人摟進懷裡,可是昨天晚上聽到的那句話一直繞在他的胸口,於是他只能緊緊的抓著窗檯,然後裝作冷漠。


  「喝酒和晚歸是我個人的事,與我們的合作無關,而且我也沒說要你等我一起吃飯,」太過冰冷的話讓安蘭的心一下子凍結,連同一起被凍結的還有屋裡的空氣。


  聽不到她的聲音,喬暮白的手微微顫抖,「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事我走了。」


  他側身經過她的身邊,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那一刻,他差點沒控制住,差點就抱住了她。


  可他還是忍住了,他想了一天一夜,然後給了自己一個答案,她不是沫沫,她只是EB公司派來的合作夥伴,她終究還是要走的。


  「喬暮白你不許走,」在他走過她的身邊時,安蘭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指尖與指尖的相觸,讓他的心顫抖。


  安蘭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竟然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後撲過去扯開他的外套,扯開他的襯衣,直到看到他的傷口。


  「喂,你要幹嗎?」喬暮白被這樣的安蘭震住。


  安蘭憤憤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猛然張開口,朝著他的胸口咬了過去,有了上次的經驗,喬暮白慌忙的躲開,可是安蘭似乎與他較上了,他躲她追。


  「你到底要幹嗎?」喬暮白抓住安蘭的手,制止了她瘋狂的動作。


  「我要咬你、啃你,既然你都不愛惜自己,那我直接把你咬死算了,」安蘭怒氣沖沖。


  聽到她的話,喬暮白知道她在怪自己,心口微微的疼著,「我愛不愛惜自己和你有什麼關係?」


  安蘭知道他還在生氣計較,「是和我沒關係,是我無聊管你的閑事,你去死吧,死了就讓人省心了,」她說著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喬暮白的心軟了,「為什麼要在乎我,你這樣子會讓我誤會,會讓我……愛上你。」


  安蘭甩開他的手,「你們男人就知道愛,難道男女之間除了愛情就不能有別的嗎?」


  「那你告訴我,男女之間除了愛還能產生什麼?」喬暮白反問。


  安蘭抹了一把眼淚,「喬暮白在你的世界里或許男女之間只有愛情或者肉體交易,可是我卻不這麼認為,雖然第一次見你,你就讓我震撼,可是我不得不承認,你讓我好奇,讓我想靠近,讓我討厭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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