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做個有我的好夢
在安蘭的印象中這是第一次吃這種面,卻感覺很是好吃,「這叫什麼,回來我跟老闆娘去學,那樣自己就可以做著吃了。」
「學習是要交學費的,那個老闆娘恐怕不會輕易教你」,喬暮白打擊她的積極性。
安蘭望著他,突然眉眼一笑,「要不你去學吧,估計你要是學,老闆娘不光不要學費,而且還會服務周到。」
喬暮白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皺眉,「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去了,她不僅會教你做面,而且還會直接把你撲倒,」說完,安蘭就呵呵笑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在辦公室的淑女形象。
「被她撲倒,我看還是算了吧,如果你把我撲倒,我倒是樂意,」喬暮白深情的看著她。
安蘭被他看的一慌,「就你……本小姐不稀罕。」
「你嫌棄我?」喬暮白挑眉。
「嗯啦,我就嫌棄你,像你這樣無賴又臭脾氣的男人,有人要才怪,」安蘭像十分了解他似的。
喬暮白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印象中這一個多月除了第一次見她有些失常之外,其他時間並沒有對她做出怪異舉動,「你怎麼知道我無賴又臭脾氣?難道你以前就知道?」
此刻,他又不受控制的她想成了他的沫沫。
「以前?我以前又不認識你,我是聽你的員工說的,你知道他們背地裡都叫你什麼嗎?」安蘭有些得意。
「什麼?」喬暮白第一次聽人說起自己的問題。
「暴君,」安蘭撇了下嘴。
喬暮白的雙眉鎖的更緊了,似乎對這個封號十分的不高興,安蘭看著他的樣子,捂著嘴再次呵呵的笑起來。
「你……敢取笑我?」喬暮白生氣的表情被臉上收不住的笑容代替。
「呵呵……暴君……以後我也這樣叫你,」安蘭笑起來,眼睛眯在一起,一副可愛的模樣。
喬暮白看著她,有一會的失神,她輕輕上揚的嘴角還沾著油花,他拿出一張紙巾忍不住的去給她擦拭,而安蘭卻躲開,「別這樣子,養成習慣了,會讓別人誤會的。」
「誤會?你以為我們現在還不夠讓別人誤會嗎?從一進入這家酒店,老闆娘就以為我們是夫妻,而且你跑我追,我又一路背你回來,再加上剛才老闆娘看到我連衣服都沒有穿,估計你就是再多十張嘴,也解釋不清了,」喬暮白說的那麼自然。
「什麼呀?是你故意讓別人誤會好不好?明明能解釋的,你卻裝聾作啞,你就是存心,老闆娘剛才看到你沒穿上衣,不是沒穿衣服,你以後把話說清楚一點,都不知道你這個中國人怎麼當的,連漢語都說不好,」安蘭藉機奚落他。
喬暮白和她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斗著,像是兩個過家家的小孩子,可正是這種簡單,讓他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夜越來越深,喬暮白知道自己要離開了,看著安蘭沒有趕自己,於是他又惡作劇的坐到她身邊,「你是不是打算今天晚上讓我睡這裡?」
安蘭哼了聲,「你想得美!」
喬暮白一臉無害的笑意,「你猜對了,我真不想走了,」他說著竟然倒在了她的床上。
看著他四腳朝天的睡在自己的地盤上,安蘭有些恐慌,這讓她想到了剛來到這裡的情景,「喬暮白你趕緊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躺在柔軟的床墊上,喬暮白有一种放開的輕鬆,「你不客氣是指拿你柔道五段拼我的柔道九道嗎?」
「……你……無賴,」安蘭羞惱。
「今天你受傷了,我也受傷了,最多也就是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我保證不會做什麼的,趕緊睡吧,」他說話的時候,竟然伸手用力一拉,她毫無準備的直直倒了下去,而且是倒在他赤著的胸膛上。
安蘭的臉唰的就紅了,皮膚與皮膚的接觸,帶著一股電流,兩個人都被擊到,喬暮白只感覺這個身體好軟,軟的他都不想放開。
安蘭有那麼幾秒的遲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拍打他,「色狼……」
看著她害羞的樣子,喬暮白想到了沫沫,他記得沫沫總是會臉紅,即使他們有過那麼多次親密以後,每次他一碰她,她的臉紅的就像是熟透的蘋果,而眼前的女人亦是如此。
「你滾……再不走,我打電話報警,」安蘭羞紅的臉上帶著慍怒,看的喬暮白心神蕩漾,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他怕自己又會失控。
一個利索的起身,喬暮白坐了起來,「別麻煩警察先生了,我走就是了。」
他拾起扔在地上帶血的襯衣,然後給了他一個迷人的微笑,「晚安,安蘭小姐,順便做個有我的好夢。」
喬暮白估計自己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欠揍,就像一個玩劣的小孩子在戲弄一個小女生,安蘭都氣笑了。
「給我?」安蘭對他伸出手。
「什麼?」喬暮白有些不知所以。
「這個……」安蘭以為他又耍自己,直接伸手奪下他的襯衣。
「你要這個幹嘛?」
「當然是給你洗了,上面沾了血漬,要用專用的清洗液,否則洗不掉的。」
「不用這麼麻煩了吧,直接扔掉就可以了。」
「扔掉?明明這麼新,真是浪費!」
喬暮白看著她,又看了一眼她手上他的襯衣,那塊殷紅的血漬那麼明顯,他記得沫沫害怕血的……
「那個……你不害怕血嗎?」喬暮白試探性的問。
安蘭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虛,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這個幹嘛?」
聽到她的反問,喬暮白的心漏跳幾拍,難道她也怕血?他的心裡閃過這樣的疑問。
安蘭看著他凝重的臉,想到如果說害怕,他又會笑話自己,於是嘴角輕輕一揚,「血有什麼可怕的嗎?如果害怕剛才就不替你清理傷口了。」
喬暮白臉上的表情頓了下來,心裡閃過一抹失落,她終究不是沫沫。
「我走了,」喬暮白迅速轉身。
「喂……」看到他就這樣走掉,安蘭總感覺要說些什麼。
「幹嘛?還有什麼事?是不是要我背你上廁所?」喬暮白一臉的正經,說出來的話卻彰顯著他的討厭。
安蘭笑了,「不用……謝謝你今天照顧我。」
喬暮白眉頭輕挑,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容,「不用客氣。」
他打開了房門,而她那樣看著,有一秒鐘的時間,她不想他走,她竟然想他讓陪著自己。
喬暮白開門的時候也遲疑了一秒,他感覺到了身後的那束目光,於是在關門的時候又轉回頭,對上她一直沒有離開的眼睛,「你是第一個我給洗腳的女人。」
安蘭的臉悠的紅了,她低下頭的瞬間,他關門離開。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想到他剛才的那句話,安蘭的心蕩漾著幸福的漣漪,讓她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靜。
喬暮白回到房間,直接倒在床.上,他脫掉鞋子,看到腳底紅了一大片,雖然他沒有像她那樣磨出水泡,可是背著她走了那麼遠的路,他的腳也脹的難受。
想著她靠在自己背上的柔軟,他的心就惶惶的,彷彿是偷了別人的東西一樣,有著惴惴不安。
只是一天的時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就有了突破性的發展,快到他吻了她,快到他背著他,而且還給她洗腳,想想這些事情,以前在他身上都是女人主動,而今天他竟然像個小男生討好一般的做了,喬暮白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做個有我的好夢,」他竟然還奢侈般的說出了這個要求,喬暮白想著不由的發笑。
她的臉、她的笑甚至還有她的眼淚一直在喬暮白眼前晃,這個女人與沫沫有相似的地方,也有著很多的不同,沫沫雖然也很倔但卻沒有她那般強悍,想到她咬自己的那一口,真是疼的鑽心。
忽然,喬暮白想想看她咬過傷口的樣子,他走進浴室里,在鏡子中那到了那個紅色的傷口,就像一個女人的唇印,有著別樣的風情,他竟然想讓這個傷口就這樣留下疤痕,那樣他真的就能帶著一輩子。
另一個房間里,安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的眼前全是他的樣子,發怒的、嬉笑的甚至還有無賴的……
他說,她是他第一個背著的女人,是他第一個給洗腳的女人。
雖然這些話她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但在聽到這些話時,她的心是幸福的。
想到早上他吻過自己,安蘭不由的摸了一下嘴唇,彷彿上面還有著他的體溫,還有著他的氣息,是的,她記住了他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混著薄荷的清香,讓人流連回味。
傑瑞吻過他,卻沒有讓她記住,而喬暮白吻了她一次,她就永遠記住了。
「做個有我的好夢,」他的話清晰的回想在她耳邊,臉微微的發燙。
其實不用做夢,她就一直在想他了。
一對男女想著各自的心事,同樣的無法入睡,只因牽挂著一牆之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