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莫總可以走了
顧佳菀怎麼都沒想到，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不知道的地方，莫少凌已經暗地裡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和安排。
這就好像是下棋，有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兩步走法，可是莫少凌已經看到了眼前這局棋往後的十步，二十步……
此時此刻，顧佳菀是真情實感的為楚天鴻感到了一絲同情，和莫少凌這種人比心計，簡直就像是在和AI下棋，自己以為算的夠多了，可是實際上對方早就把這些全都算了進去。
「你們倆收著點啊，在我面前這樣含情脈脈對視是想做什麼，不知道我現在正受著情傷呢么？」端木敬看到顧佳菀對莫少凌的那一臉崇拜，心裡莫名的就不是很爽，覺得自己又被人暗暗的秀了一把恩愛。
「……」顧佳菀頓時無語，端木敬這個情傷他們是都知道的，問題是這人這麼開玩笑似的說出來，就讓人一點都沒辦法憐愛他了好吧。
莫少凌很不給面子的對端木敬說道：「你的情傷自己療傷去，先把正事說完。」
「……還是不是兄弟了？」端木敬簡直想要吐血，這特么是哪門子兄弟，插刀教來的兄弟嗎？
不過，說笑幾句也就罷了，端木敬也不至於真的本末倒置不說正經事，感慨了一句之後，他就把後面兩份文件也都拿了出來。
其中一份是顧佳菀之前就看到過的，舒囡肚子里那個沒能生下來的孩子的親子鑒定書，另外一份，她就和今天其他的文件一樣，都是第一次看到了。
端木敬對於這份文件的口述內容非常簡短，只有一句話。
「這是楚天鴻的身份調查結果。」
內容是什麼，楚天鴻的身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本來還對文件有些好奇的顧佳菀在聽到端木敬的話之後，也同樣一個字都沒有問。
莫少凌沉默著拿起文件，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自己看了一遍，而後重新按上文件夾的按扣，同樣的對內容隻字不提。
三個人都有著無形的默契，即便是端木敬不說，顧佳菀心裡對這份文件的內容也有幾分估計。
之前莫少凌提起楚天鴻的時候，不止一次的說到過楚天鴻可能和莫家有一些特殊的關係，話里話外基本都是在猜測楚天鴻可能是流落在外的莫家人。
現在端木敬這樣的態度，莫少凌的沉默，都讓顧佳菀意識到，這是莫少凌的隱私，甚至可能是屬於莫家的一個大秘密。
她和莫少凌感情好，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要靠著分享秘密才能驗證感情的小孩子了，她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尊重莫少凌，對有些事情不該刨根問底。
莫少凌把文件放回桌面上的時候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有著無盡的黑色深淵，讓人有種和他對視就會陷落，萬劫不復的危險感覺。
有人在外面敲了兩下會客室的門，三人互相看了看，端木敬把文件收起來放回到公事包里，而後對外面喊道：「進來吧。」
進來的人是個顧佳菀不認識的中年男人，但是看他進門就和莫少凌以及端木敬打招呼，並且還笑眯眯的稱呼她一聲莫夫人的樣子，顧佳菀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在警察局和莫少凌他們這麼熟絡，對她卻又帶著一絲諂媚的人，除了現在本市的新任局長之外，不做第二人選。
果不其然，莫少凌把顧佳菀攬在懷裡，給她介紹道：「這是鄭局長。」
鄭局長和他的上一任看上去是完全相反的模樣，微胖，皮膚很白，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著，像是很富態和善的鄰家大叔，可是那雙眼睛里時不時閃過的光又會讓人明白，這個人絕對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和善。
雙方非常場面話的寒暄了兩句，莫少凌主動對鄭局長問道：「鄭局，你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吧。」
「呵呵，莫總是個聰明人。不但是有消息，還是個好消息。」鄭局長打趣道，「要不是好消息，我也不好意思來打擾你啊。」
莫少凌臉上掛著些微笑容，不大能看得出來笑意，反而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冷了。
他對鄭局長說道：「只要不是告訴我現在就能回家，那我一律都不認是好消息啊。」
鄭局長的眼睛一下就笑彎了，他樂呵呵的一拍手說道：「那還好，我這個還算是個好消息。」
「鄭局長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他這麼一說，莫少凌反而愣了一下，不過他反應極快，這短暫的愣怔彷彿就是不存在似的。
鄭局長趕緊說道：「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的，莫總還不得對我記仇啊？鑒定科那邊已經出結果了，錄像里的音頻是後期剪輯進去的，偽造的，舒家這是報假案了。」
能這麼快確定證據作假，顧佳菀是很高興的，可是她才高興了沒一會，就發現莫少凌和端木敬好像都並沒有她這麼高興。
一直到一行三人離開了警察局，回到了他們家，莫少凌和端木敬都是同樣的鎖著眉頭，好像能提前離開警察局不是什麼好事似的。
顧佳菀泡了壺茶出來，看倆人還在客廳大眼瞪小眼的，忍不住問道：「你們倆怎麼了，這事兒有什麼問題嗎？」
莫少凌被她這麼一問馬上回過神來，臉上帶著溫柔笑意將她拉到腿上坐著，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后才說道：「這事兒當然有問題，舒家和楚天鴻既然能聯手誣告我，那他們就絕對不會僅僅是只做了一點假證據而已。按理說，警察局裡面應該也有他們的人，我本來是想著今天端木把那些視頻音頻帶走做鑒定的。」
但是，莫少凌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居然壓根都不需要做這一步，警察局那邊的鑒定科就把事情給搞定了。
顧佳菀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你們想多了，其實楚天鴻和舒家並沒有做到這一步啊？」
「不可能。」莫少凌否認的極快，他對顧佳菀說道，「他們在警察局不但有人，而且還是個你今天就見過的人。」
顧佳菀回憶了一下，再看看莫少凌意味深長的表情，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選，頓時面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