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剖心的小白

  金色光芒下，所有人都在瑟瑟發抖。


  看著自己的皮膚爬滿褶皺，感受活力和精力被迅速剝離的寒意。


  摸著自己雞皮一樣的臉，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那種無力阻止，無可奈何的恐懼，如毒蛇一般，將身體死死纏繞。


  幾個女考古隊隊員直接崩潰，捂著臉大聲尖叫，像無頭蒼蠅般亂跑。


  白夜月踉踉蹌蹌站起來，抓著我的袖子：「不要！」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我看了看手腕處，黑亮如玉的腕錶。上面除了時間，還顯示了心率腦電波等信息。這是檔案館總部怕我再次失控，專門給我的設備。


  我朝白夜月笑了笑，手穿過她已變得斑白的長發，「別擔心，有總部給的腕錶在，應該沒事的。」


  我大步朝少女走去：「送行人？什麼意思！」


  每走一步，越靠近少女，金光對我的影響越明顯。


  前幾步，皺紋爬上我額頭。


  中間時，我已兩鬢斑白。


  臨近少女時，我的腰已經佝僂，整個人都在抖。要不是我曾吸取大量生命力，估計都撐不到少女身前。


  靠近少女每一步，我體內的細絲都在瘋狂預警。我的心臟停跳了數次，我的雙腿沉重如鉛。我的心慌亂……，這些都沒能阻止我靠近。


  少女看我不放出「根」，而是傻愣愣地，自殺性向前走，很是不解：「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在賭！」自從上次細絲控制我，被我徹底鎮壓之後，就陷入了沉睡。唯一能喚醒它的方法，就是讓與它共生的我遭受到致命威脅。


  我在拚命，在賭它在我徹底在金光的照耀下死亡前能醒來。


  少女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莞爾：「原來你還沒有和你的根溝通的方法。用命來逼迫根來自保。至於么！」


  「至於。我不想讓我的人，就這樣不明不白老死在這裡！」


  少女道：「很遺憾，是他逼我的永恆之花自保，放出金光。他死之前，金光不會消失。或者，你乾脆殺了我，我死了，永恆之花也將凋亡。」


  我死死盯著她肩頭的那朵女人花：「如果，我先攻擊它呢？」


  少女笑了：「先等你放出根再說吧。」


  終於，我的找死行為，讓在我體內沉睡的細絲再也待不住了。它小心向我徵求控制身體的意見，這一次我沒有再抗拒。


  「解決這個女人吧！」


  這是我第一次傳達給細絲的命令！

  下一秒，我心臟高速狂跳，手腕處腕錶瘋狂警報。


  我看到，皮下，無數細絲穿行，緊接著刺破我的皮肉，形成無數根紫金色的細絲。就像長發！

  與此同時，少女肩膀處那朵永恆之花，綻放出更加耀眼的金光。


  細絲帶著我急速後退兩步，接著瞬間甩出，直纏向永恆之花。大多數細絲在接觸到永恆之花之前就已腐化消散。


  雙方就這樣僵持起來。


  我卻逆著金光，反方向逼近。細絲傳來不讓我過去的情緒。


  我卻管不了那麼多，直接爆發一句：「去死！」，拼盡全身力氣，向前衝出三步。


  細絲上金紫色光輝大作，隨我加速一次次衝擊永恆之花。


  終於，刺破永恆之花的金光，纏了上去。


  細絲瘋狂吸收永恆之花的生命力，幾個呼吸間，永恆之花散發金光黯淡下來。更多細絲刺入少女體內。少女悶哼一聲，用手撫摸少年的臉。


  少年趁機再次發力，劍光一閃。


  少女人頭落地，仍帶著笑意。少年哈哈哈大笑，將劍身橫在自己脖子上，說了他此生最後一句話：「來世再愛你！」


  說完，同樣自刎身死。


  少女死，金光消散，永恆之花凋零，在無頭屍體邊化作一顆金色種子。


  我撿起種子，返身走向楚莫他們。


  就在這時，突然覺得手腕處一陣刺痛，接著天旋地轉，意識模糊起來。


  等我在睜眼，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了。


  我趕緊看了看白夜月他們，見她們沒被我攻擊，這才稍微放下心。我感受了一下，細絲已經縮回體內繼續沉睡。


  一切正常，唯獨，所有人都蒼老了許多。


  我有心再次以死相逼，來逼出細絲，再將吸來的生命力獻祭。可這個念頭卻被楚莫和白月夜阻止了。


  「石頭，老點就老點，反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現在關鍵問題是，怎麼打開身後這個門，怎麼解除女人花的控制！」


  我也懵圈了，確實，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少女人頭落地，帶著太多問題的答案死去。


  「大家一起找找看吧，或許，這裡可能會有解決問題的蛛絲馬跡。」


  結果眾人找了一圈，也沒什麼特別的發現。不過，永恆之花的金色種子上，浮現的密密麻麻的符號，明顯與月花和日花的種子不同。我拿著永恆之花的種子給胡教授看。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辨識，才大體解讀出上面的文字。


  胡教授吃力地說：「我想，這上面就有解決的辦法。」


  我問：「什麼辦法？」


  「永恆之花，為所有女人花的始祖之根。可以說，日花、月花、年花不過是根據永恆之花，人為培育出的殘次品而已。真正的永恆之花，以心頭血為引子，以肉為泥土，以血為水，與主人共生。主人死後，花落變回種子，等待下一位主人。永恆之花又被稱為魅惑之花。主人可以通過身體接觸，選擇讓對方臣服或者釋放。也就是說，咱們當中只要有一個女人稱為永恆之花的主人，就可以任意釋放被捕獲者。當然，也能通過接觸捕獲任何人。但，並不是誰都能得到永恆之花的認可。」


  胡教授說到這兒，臉上浮現興奮地潮紅色：「而且，永恆之花還有一個副作用！」


  「什麼？」楚莫問。


  「那就是永生。通過那少女與劉先生的對話，我幾乎可以斷定。所有的根擁有者，應該都是永生的存在。前提是不被其他根的擁有者害死！」


  楚莫撓了撓頭：「永生不是好事兒嗎？」


  胡教授連連搖頭：「不，恰恰相反。永恆的生命，也將承受永恆的孤獨。每一個人都是你生命的過客。一旦失去對生活的熱情，那麼，連死都是一種奢望，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誰願意，成為下一位永恆之花的主人？」


  「我！」白夜月接過永恆之花的種子，一刀直刺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