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割頭自殺
楚莫皺著眉，想了半天才說了句：「像他殺，但實際上是自殺。」
「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昨晚上四點，我們接到報案，說海泉別墅有人自殺。驅車趕往現場，屋子裡黑漆漆地。隔著門就能聞到裡面濃重地血腥味。我們直接破門而入……」
地面，血水淹沒鞋底，鋪了好大一灘。
一穿著睡衣的女人，耷拉著腦袋坐在血泊中。血，浸透了她的睡衣。
我捂著鼻子湊近一看，她脖子上滿是血沫，幾根白色的大血管露在外面。
法醫上前，去看女人脖子上的傷口。結果，手指一觸碰到女人腦袋，那顆美麗的頭顱，就自動從脖腔子上滾落到地上。
滾了好幾圈，血泊中尚未凝固的血，全都粘在了她的頭髮上、臉上。最後滾到我腳邊才停下來，而且正好是臉朝上！
說到這兒楚莫打了個激靈，繼續說。
她的臉比紙還白，布滿猩紅血絲的眼珠子睜得大大的。眼神透漏著驚恐！眼角似乎還有淚水劃過的痕迹。
她的嘴誇張地張開著，嘴角撕裂到腮。瞅一眼，就讓人心裡發毛！
再配上那粘滿污血的長發，絕對比貞子還恐怖，比裂口女還他媽瘮人！
連法醫拿那腦袋的時候，都嚇得渾身一哆嗦。
我問：「後來呢？現場有沒有其他發現。」
小花忽閃著大眼睛，興沖沖地跟著問：「對啊對啊，後來呢？」
我發現，這小丫頭把案件當成恐怖故事聽了。真沒看出來，她還有這愛好。
楚莫趕忙有啃了口蘋果：「我都忙一晚上了，覺都沒睡。先吃個蘋果潤潤嗓子！」
「潤你妹，速度！」我伸手從他手裡奪過蘋果，放到一邊。
「講完，我給你買十斤，讓你吃個夠！」
楚莫嘿嘿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好了，都別打岔，聽我繼續說。」
現場除了這具漂亮的無頭女屍，啥都沒有。甚至，連腳印都沒有。
至於兇器，我們翻遍了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別墅外的草坪，游泳池都翻了，都沒有線索。
「再後來呢？」
「再後來交給法醫了唄。我在院子里挖了一晚上的地，我容易么我。」
楚莫剛說完，突然手機響起。他拿起電話，趕緊接通。
「小楚，你很閑么。整個警隊的人都在加班，你給我死哪兒去了！日他先人個板板，咱們公安局門口都炸了鍋了，記者、粉絲、烏央烏央的，你個龜孫還嫌不夠亂啊。」
楚莫的臉一下子黑了，語氣卻跟孫子似的。
「好的王隊，是，王隊。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楚莫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朝我們訕笑道：「那個，是我們刑警隊隊長，脾氣有點操蛋，人還是挺好的。話說，案子有了進展，我回去了哈。」
楚莫朝我們抱歉地笑了笑，急沖沖地就要出門。結果剛拉開門，就看到老神棍拄著拐杖站在門口。
老神棍朝楚莫伸出手：「把電話拿來！」
楚莫愣了一下，下意識把電話遞了過去。之後才問：「幹嘛？」
老神棍沒理他，直接撥通了電話：「龜兒子的，你還給我打個屁的電話，快回來……」
「是我！」老神棍冷冷道。
「你是哪個？」
「檔案館樹先生。告訴你們局長，這個案子，我們檔案館接了。我要求你們做好配合工作！」
說完，老神棍直接掛了電話。
我朝老神棍伸出大拇指：「牛，霸氣！」
老神棍捋了捋他那山羊鬍，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老騙子咧了咧嘴：「切，老裝X犯！」
眼瞅著倆老頭又要吵，我趕緊打圓場。楚莫拿回手機，愣愣地問我們：「那我還用回去不？」
老神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你和小白跑一趟看看那邊什麼情況了。回去警告你的那些同事，千萬不要再插手這個案子，否則，會死很多人。」
楚莫連連點頭，「知道了！」
「還有小白，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那小子的手就那麼舒服？還不快點去！」
白月夜猛地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到老神棍身旁，一腳踢飛他拄著的拐杖，拽著楚莫的胳膊，揚長而去。
老神棍一隻腳站立不穩，差點摔了個跟頭。
「這丫頭，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老騙子在一旁哈哈大笑，「女孩家的心思，你這個萬年老光棍懂個毛啊！」
「我不懂你懂，你笑個屁啊！」
「喂，兩位，安靜！」
小花幽怨地看了一眼，然後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笑著說：「我等會兒再來看你！」
我疼得齜牙咧嘴，趕緊點頭。
病房裡只剩下老神棍、我和老騙子三個人。
三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老神棍先開口了：「關於靈山的案卷，我已經寫好了。」
說著，他從腋下拿出來一份卷宗，遞給了我。
我有些詫異：「不用我寫？」
老神棍一屁股坐在老騙子的床沿上：「有些案子不能說得太細。過去也就過去了。其實，真相往往比現實殘酷，很多人更喜歡假象。」
我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我們去東北叢林，遭遇日本鬼子的攻擊，並進入幻境，走後，由於地震，導致幻境破碎，最終逃了出來。至於幻境，不過是地磁場異常，引發的人腦感知錯亂而已。」
我激動地大聲問：「就這麼簡單？薩滿一族呢，獻祭呢，第七祖地呢？」
老神棍反問我：「重要麼，反正都沒了。難道你還讓我寫上，你成為了薩滿一族的新始祖？」
老騙子直接將書砸在我腦袋上：「你笨啊，這老傢伙是在保護你。讓有心人知道你成為新的薩滿始祖，不得拿你去解剖做切片啊！老傢伙人品雖然不咋地，但在護犢子這一方面，絕對是沒話說。」
聽完，我心裡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的感動。我鄭重地朝老神棍說了聲謝謝。老神棍卻擺了擺手，「沒啥大不了的。對了，你身上的那些圖騰還在嗎？」
我低頭瞅了瞅，胸膛、後背上光潔溜溜的，啥都沒有。
「奇怪，都消失了！」
老神棍想了想，關上燈，又一瘸一拐的走到窗戶前，拉上窗帘。
「現在，你試試把心靜下來。然後，試著喚醒一下。」
「怎麼喚醒？」我疑惑著閉上眼，把心神沉浸在身體中，努力做到心無雜念，靜氣凝神。
「好了，你自己看看吧！」
我保持著古井無波的心態，緩緩睜開眼。只見，我周身依次亮起無數橘紅色的光芒，密密麻麻的圖騰重新顯現。
望之，如星河交織，絢爛無比。連老騙子都驚掉了下巴：「我擦，真漂亮！」
我咧了咧嘴，被一個怪老頭誇漂亮，還是有點膈應人。
老騙子又問：「有什麼用么？」
老神棍淡淡地說了句：「沒用，好看！」
我差點被自己嗆到！這是啥說法，我堂堂新任薩滿始祖，這麼絢麗的「變身」就只剩好看兩個字？
我情緒一激動，光芒迅速隱沒，圖騰消失。我愣愣的看著老神棍：「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兒？」
老神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查過一些資料，薩滿一族的能力，源自於對先祖，也就是始祖的信仰。對天地自然、飛禽走獸的崇拜。同理，信仰你的人越多，你的能力就越強。這些能力包括預測、催眠、改變對方的潛意識等，以及許多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強大能力。然而，當今社會，薩滿一族已幾近滅絕。」
「所以，沒人信仰我，我就是個光桿司令？」
老神棍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就是這樣。不過，你也不是完全沒用。」
「怎麼說？」
「如果你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中，重新為你找到一大批教眾，把你供起來。說不定，你能成為一個有真本事的邪教頭子。」
老騙子聽完哈哈大笑：「有點意思。小兄弟，如果你哪天想重開薩滿教，我也跟著入股。到那時候，咱們就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如果聚集百萬教眾，信仰你百八十年，說不定你還能成『神』呢！」
我苦笑道：「你們倆就別挖苦我了。我還是安靜地當我的燈管算了！」
「其實，老神棍少了說了你的一個作用。你身上的圖騰是上古文明的至寶，一定不要輕易示人，除了我們兩個，誰都不行！說出去，誰都保不了你。」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聊完了正事兒，我們又一塊兒看了會兒電視。
沒多久，白夜月和楚莫有急沖沖地趕了回來。
「館長，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