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唐銘清的懷疑
「莫伊啊？」九夜抿起嘴唇，看向蓬烊，蓬烊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嗯，帥。」九夜點頭。
論顏值，莫伊甩蓬烊不只一點，嚴格算起來，莫伊大概是九夜目前所遇到的男生裡面長得最好看的。尤其是一雙藍色的眼睛，看起來就好像眼眸中有星辰大海一樣的美麗。
聽九夜誇莫伊帥，奚一月看起來比誇自己還高興。
「你喜歡他啊？」九夜小聲問。
奚一月的臉騰得紅了，像一隻紅蘋果似的紅撲撲的，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了一句：「莫伊很受歡迎的。」
蓬烊不知道兩個女生竊竊私語地聊著什麼，當他想要靠近聽一聽的時候，兩個人卻都不再說話。
「你們兩個到底說什麼？」蓬烊一臉好奇地問。
九夜和奚一月同時眨眨眼，兩個小女生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秘密！」
蓬烊微微挑眉，女生之間真是奇怪，明明才認識不久，卻好像很熟似的，竟然這麼快就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而且這個小秘密還讓從他認識起就不愛笑的九夜露出了一個燦爛笑容。
蓬烊聳聳肩，不再探聽女孩子的秘密。
當天晚上，夜幕降臨時候，唐銘清又出去了，一直到十二點多才回來。不用說九夜和蓬烊都能猜得出，以唐銘清的警戒心，八成又去調查那個眼鏡男是不是晚上偷窺他們的人了。
九夜躺氣墊床上，身上蓋著睡袋。她依舊穿著日常的衣服，並沒有換上睡衣，今晚她還是要和這兩位男士同處一個屋檐下，直到唐銘清確認了那個偷窺男的身份。
但是一連幾天，那個偷窺男像是消失了似的，一直都沒有出現。
第三天的時候，九夜終於得到了唐銘清的允許，在蓬烊的幫忙下把她的氣墊床拉到了旁邊的房間去。她終於擁有了自己的小房間，雖然只有十平方左右，而且空蕩蕩的除了一個落地檯燈、一套桌椅之外，就只剩下地上的氣墊床了，但是九夜還是格外滿足。
這一晚，她睡得還不錯，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九夜拉開窗帘，看著外面碧藍如洗的天空和天空中不時掠過的怪物的黑影，繼而想到馬上就要去食堂吃早餐了，九夜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食堂的食物單一，味道也很單一，分量雖然剛夠她吃飽，但是吃了三天她已經吃出了厭煩的感覺。簡直比他們學校的食堂還糟糕。
所以，當蓬烊過來敲門叫她一起下去吃早餐的時候，她把卡給了蓬烊讓蓬烊把她的那一份也吃掉，然後端著臉盆去洗漱。
洗漱之後，九夜用飯盒泡了她擁有的最後一包泡麵，聞著調味包的香氣，才覺得味蕾得到了一點滿足。
雖然泡麵也沒有好吃到哪裡去，但至少聞起來的味道還是能夠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的——尤其是在這種的情況下。
等泡麵泡好的間隙，九夜去找了拖把拖了一遍地，然後將通往陽台的門窗打開通風，還不忘把紗簾拉上，以防止引起那些防護網之外的怪物注意。
等做好這一切的時候，泡麵也泡好了。九夜坐在椅子上吃著泡麵，才吃幾口，突然餘光瞥見窗外好像有一個黑影站在外面的陽台上。
九夜想到他們來的第一個晚上的偷窺者，頓時警覺起來。
她悄悄地站起身，走到門邊，先把門關上了，然後輕輕將紗窗挑起一道縫，想看清外面的人究竟是誰，然而透過紗窗的縫隙，她能看見的只有空蕩蕩的陽台。
哪裡有什麼黑影？
九夜又走到通往走廊的門口，拉開門，走廊上有四五個人在走動，看起來是剛從樓下吃了早餐上來的。
也許是她看錯了？
九夜回去心不在焉地吃著面，眼神不停地往外飄，卻始終沒有再看見那道黑影。
一直到隔壁有了動靜，傳來開門的聲音，九夜才放下泡麵打開門出去。
蓬烊和唐銘清正要進屋，見九夜探頭出來，蓬烊頓時有些尷尬地問：「你不會後悔了吧？可是包子我已經吃了哎。」
「不是，你們等我一下。」九夜說著拿走掛在牆上的鑰匙，隨手將門關上反鎖好，然後跟著蓬烊一起進了屋。
關上門，九夜問：「剛才你們在樓下看見了那個眼鏡男了嗎？」
蓬烊聳聳肩：「這誰知道？我們是下去吃飯的，又不是去偵查的。」
「看見了。」唐銘清問，「怎麼了？」
「剛才我在房間里吃泡麵，我餘光瞥見有個人影站在外面的窗台上，但是等我再一看，人就不見了。」
「什麼？」蓬烊一愣。
「是真的。」
「不是，我是說，你竟然還有泡麵？你！你竟然都不分享我一口湯？！你怎麼這樣！」
「……倒是剩了半碗……」
「在哪兒？！」
「我房間的桌上。」九夜說，「你要吃？」
「當然了！我不嫌棄你！」
九夜把鑰匙給蓬烊，蓬烊興奮地沖了出去。
「你確定你看見了一個人站在外面？」唐銘清問。
「我確定。」九夜說，「也許那天晚上在外面的真的不是眼鏡男，而是另有其人？」
唐銘清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也許吧。」
唐銘清的態度很敷衍，聽起來就像是在應付她似的，這讓九夜一下子就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了。
兩人各自沉默了有半分鐘，九夜問：「對了，蓬烊這幾天看了那邊的新聞了嗎？有進展嗎？防護網的出入口什麼時候才能建好？」
那邊，是他們對新防護網那頭的地方的代稱。
唐銘清搖搖頭，正要開口，門就被推開了，蓬烊歡天喜地地捧著半碗泡麵，就好像捧著什麼山珍海味似的激動得都要流淚了。
「你的鑰匙。」蓬烊把九夜的鑰匙丟給她。
「門鎖了嗎？」
「鎖了鎖了。」蓬烊說著關上門，把泡麵放在桌子上，拉了另外一把椅子過來坐著吃面，「你們在聊什麼呢？我進來的時候聽你們說什麼出入口？是說那邊的情況嗎？」
「嗯。」
「別提了，我以前從來不覺得咱們政府效率竟然這麼低，咱們被困在硯池已經有十幾天了——」
「二十。今天是第二十天。」唐銘清說。
「是啊，二十天。」蓬烊拉長了音，「讓我們瞧瞧二十天里他們究竟做了什麼，不顧民眾的譴責、抗議，依舊沒能把出入口給弄出來。」
「建造一個出入口要這麼長的時間嗎？」九夜問，「之前不是說最多幾天就能搞定嗎？」
「雖然一個巨大的防護網會比較複雜，但是要我說這只是修改程序的事情，給我最多只要幾天的時間就能搞定，更何況他們還有那麼多的專門的人才——不過現在應該叫他們蠢材才更合適。」
「你們都沒有察覺？」唐銘清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這原本是應該被收繳的東西，誰知道他又從哪兒給弄回來了。
從看見匕首的時候，九夜就懷疑他是不是順便也弄回了他的槍，雖然她一直忍住沒有去問這件事。
「察覺什麼？」蓬烊捧著泡麵碗，一臉幸福，「終於能換換口味了，我覺得我的人生到達了幸福的高峰，如果還有一包泡麵的話——」他看向九夜，眼神像是小狗一樣可憐兮兮。
「這是最後一包泡麵。」九夜走到桌子旁，手一撐，坐到了桌子上，她看向唐銘清，「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硨鳴、防護網的消失，新防護網的出入口，這所有的一切。」
「一切怎麼了？」
「硨鳴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無論有沒有防護網，硨鳴都不是能游過大海出現在硯池的生物。」唐銘清說。
「你的意思是……」九夜回想起之前在進入政府大樓的路上遇到的那隻硨鳴。
硨鳴是食草類怪獸，不會飛，也不會輕易對別的動物發起攻擊，雖然長得很可怕，但是喜歡吃花花草草之類的植物。這樣的怪物，如果按照唐銘清所說，不會游泳，那麼它是怎麼來到硯池的？
唐銘清見九夜陷入思考，他並沒有出聲打擾，房間里只有蓬烊吃面的吸溜聲。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九夜才不確定地看向唐銘清：「你的意思是說，硨鳴本來不應該出現在硯池，而且不會有其他怪物外帶自己的食物，還是一個活的硨鳴，這是不是表示硨鳴之所以會出現在硯池，是有人……刻意為之？」
「人為的？」蓬烊這會兒已經吃完了面，也加入了話題討論之中。
「那就算是恐怖襲擊了吧？據我所知，防護網算是國家很重要的防護工具，他們不會允許有恐怖組織去做任何破壞防護網的行為。再說了，把硨鳴弄來能做什麼？要是我的話，就把那些什麼白尾獸啊，雷獸之類的給弄過來，破壞力更大啊。」
「白尾獸、雷獸之類是可以飛的，但是硨鳴不會。如果要白尾獸和雷獸在這裡不至於被餓死，硨鳴是必須存在的生物。」九夜說。
「我還是覺得說不通。」蓬烊皺皺眉，「按照你的說法，要把這些怪物弄到硯池來，首先，他們得去到外面。但是我們都知道，除了科研工作者，其他人是不被允許離開防護網的。除非科研機構裡面出了卧底，但即便如此，沒有一個趁手的飛行器，他們要怎麼把硨鳴弄到硯池來？」
唐銘清沉聲道：「這就和另外兩個疑點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