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美人虐
紅姨原本背對著我的背影,在顫.抖。
「走之前,你想看看我的臉嗎?」這時候,紅姨竟然哽咽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我一聽,心中一顫。這話是什麼意思?紅姨不是一直貌美如花嗎?
難道,難道……毀容了?為什麼?
我聽到這種話,心疼無比。忙點點頭。說:「我想見你。」
說完以後,我一顆心都揪起來了。別一日如三秋,才幾天沒見到,就好像隔了幾個世紀。我現在真的很想很想再看她一眼。
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念頭。
「答應我,不要難過。」紅姨說著,肩頭不停的顫.抖。
看得出,她在強烈的壓抑自己的感情。我也能感受到,她內心強烈的漣漪。似乎,是很艱難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難怪,她自從出現,就是模糊的狀態,我完全看不懂她的樣子。除了能看到朦朧的身影,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原來她是故意的。
我一顆心,莫名的緊張起來。那種忐忑,那種期待,那種莫名其妙的心跳,讓我渾身開始燥熱。
我為什麼會對紅姨有如此強烈的期待?為什麼?
就在我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時候……
這個模糊的身影在漸漸的變得清晰。
是的,這紅色長袍的女子,在漸漸的從朦朧變得清晰。
這不停的在半空飄逸遊盪的樣子,讓人一顆心跟著逐漸清晰而變得更加緊張。
我雙眼一刻也沒離開這個背影。
短短几秒鐘。這朦朧又模糊,只有百分之三十清晰度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直到接近百分之九十清晰度之後……
看著這完美的背影。我被這一襲紅裙,和這飄逸黑長發給徹底的提起了一顆心。
轉身……我強烈的希望她轉身。我想看看她。看看這個為了我而願意煙消雲散的女人。
此刻,她就這麼飄在我眼前,紅色長裙不停飄逸,就彷彿是觀音的飄帶,幾乎就要揚起到我臉上了。
我看到,她微微轉動了一下肩頭。身子微微側了一下。
看到她在動,我一顆心提著更緊張了。
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期待。這短短一秒鐘,是如此的漫長,漫長到了彷彿一個世紀。
那種感受難以言喻。
終於,我看到了她的側身。
這完美的倩影,讓人心神嚮往。雖然這身體很熟悉,這影子很親切,可我還是很緊張。
只可惜,長發遮住了側臉。只能轉到前面才能再次見到紅姨。
我的心,是更加緊張了。
不經意的咽下了一口唾沫。
須臾……
這倩影再次漸漸飄動,然後,漸漸的轉動到了正面……
當我一點點看到這張臉擺正在我面前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彷彿是晴天一道霹靂,狠狠打再來我的腦袋上。
那種五雷轟頂般的吃驚,讓我差點沒直接跌坐在了地板上。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難道,這是我的錯覺?為什麼?
我看到的,不是紅姨!
不是!
可是,為什麼這身材,這聲音全都是她?並且,她那飄逸的衣袖,確實是紅姨才會的本領。
這……為什麼不是紅姨的臉?
我就好像在看一個驚天謎團一般,看著眼前的女人。
我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想要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可是,我不停的搖晃腦袋,搖晃了很久,再使勁眨巴眨巴眼睛之後,發現,自己沒有看錯。
是的,這真不是紅姨。不是。
「你……」我欲言又止。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麼。
「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我是藍香朵?」這依舊是紅姨的聲音。
聽到眼前的女人這麼問,我一顆心簡直是被揉捏到了極點。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眼前的「紅姨」竟然是藍香朵?
可是,這聲音卻真是紅姨。這紅色長袍,這長袖飄飄的技能,真的是紅姨。可是,為什麼臉是藍香朵?
不,確切的說,臉和暖暖一樣。
是的,我已經分不清自己眼前的女人是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顆心,簡直是七零八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是錯覺嗎?還是因為我過度想念藍香朵,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畫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看到的,就是暖暖的臉。是的。是她。
見我驚呆的樣子,眼前的美人兒繼續說:「原本,我就是這張臉。只可惜,還沒輪到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就急著來了。所以,我才會用了紅姨的身子。所以,你看到的是紅姨這張臉。」
聽到她這麼說,我渾身炸裂一般的疼痛。
「我知道,你很想問為什麼。我們七個,輪迴都有定數,只有適時才能輪迴,才能使用上和靈魂一樣容貌的肉身。只可惜,我心急,所以,才沒能用上和靈魂一樣的臉。所以,這一路上你都把我當做紅姨。在你心中,我一直是『外人』。」
這話。彷彿是晴天霹靂,再次砸在了我腦門上。這種感受,是前所未有的震驚。
我的靈魂第一次被如此狠狠的劈打。
我依舊待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張熟悉的臉。
後來,她說,她之所以急著輪迴,實際上是違逆天意。所以,一直不敢聲張,更不敢讓我知道。
這一切,就是為了剛剛那一幕。因為她早早知道我會經歷血魃這一劫難。所以,甘願逆天而為,提前到來,替我解圍。
否則,血魃對於我而言,就是一次過不去的坎。
我之前看到的紅姨,不管是夢中,還是在地孕中,看到的千年前的模樣都是紅姨的模樣,那是因為紅姨當時還有生命力。是活的。所以,我看到的只能是紅姨本世的模樣。
而現在紅姨已經死去,自然就變成了原本的靈魂的樣子。也就是和暖暖一樣的樣子。這是等她本次輪迴的生命徹底消逝之後,才會有的轉變。
所以,只要她不死,我就永遠看不到她和暖暖一樣的這一張臉。
而現在,她被櫻子害死了,所以,就變成了我現在看到的樣子。
她之所以,一直還在我身邊逗留,就是為了在血魃和我一戰的時候,願意用灰飛煙滅來替我擋災。
我真的沒想到,紅姨竟然在默默的為我做這些。她整個生命的存在,並非是之前跟我的同行。而是為了現在替我阻擋災難。
這讓我何止心碎,我一顆心,都徹底的被融化。世界上,竟然還有一個女人,為了我,肯做出如此犧牲。
我現在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每一個「暖暖」的轉世肉身,都是為了我而死。而紅姨也不例外。只是,她死得那麼的默默無聞。
那麼的讓我心碎。
這一切,都讓我窒息。
「可是,我還沒看到紅色荼蘼。」我現在心痛到了極點。
每一個暖暖的肉身出現,我都能看到相同的顏色的荼蘼在盛開。即使是最近遇上的鷥鷥,她的生命力雖然很弱,但是,至少盛開了兩朵。
為什麼,紅姨都還未盛開,就已經死去?
紅姨……她稱呼里也有一個「紅」字。穿著的裙子也是紅色。我為什麼不早點想到這一點?為什麼?
我要是早想到紅姨就是暖暖的一部分,或許就……
我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我早該想到這一點。我早該想到穿著紅色裙子的紅姨,就是紅色的暖暖啊。
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出現了那麼多和暖暖一樣的女子——紫薇,藍香朵,紅姨,黃鷥鷥。
四個顏色都有了。
只剩下橙,綠,青三個顏色沒有出現了。
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有四個和暖暖一樣的女人出現。這讓我是相當的窒息。
這一切,總覺得只有我自己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另外三個在哪。
但是……我說什麼也要留下紅姨。並且救下鷥鷥。
「紅色荼蘼,或許永遠不會再開了。我違逆天意出現,本就該受到天罰。哪裡還奢望花開荼蘼。」紅姨的話,說得看起來很平靜,可卻讓我心痛無比。
還未盛開就要消逝嗎?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便把隨後的路走好。我能幫你的,已經幫完了。我之所以屬紅,便是因你所賜,也算死得其所。為你做一切都是值得的。尤其是為了保住你性命而去死。」
她偏偏在我最心痛的時候,說了讓我更心痛的話。
這一切,都是我預料之外的。
這一切,都是我難以承受的。
這種心靈衝擊。實在是太強烈了。我竟然一切都不自知。就這麼糊裡糊塗的走了一路!
「命數天有定。我可以安心離去。你保重。」紅姨說完,竟然身子一轉,便在彷彿水中的漣漪中一般,瞬間消失。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卻抓了一團空。
她消失得太突然。突然到我來不及挽留。
我一顆心,看著空蕩蕩的山凹,徹底碎了一地。
此刻,這空曠寂寥又四下無人的地方,只剩下我一個人……空蕩蕩,孤零零……這種感覺,彷彿整個靈魂被抽空。
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是如此的安靜……
「紅姨……紅姨……」我嘴裡不停的念叨,自言自語。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為力。我多想留下她。可是……
就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