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大被同眠
「皇上心底既然已經信了,又何必來問臣妾,左右皇上是不肯信臣妾的,臣妾本就身份低微,在前朝,也不過是個婢女,能得皇上這一世寵愛,已然知足。」
青蓮捏緊手指,身子搖搖欲墜,像是受不住打擊,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明聖帝見她雙眼含滿淚水,愣是一句不為自己辯解,又聽到她說原本就是婢女,心底禁不住一軟,就準備喊她起來。
然而,不等明聖帝叫她起來,青蓮就抬起頭,清秀的面孔上露出一絲祈求來,「臣妾百口莫辯,但皇上,臣妾是真心喜歡您,就算是要臣妾去死,臣妾也想要皇上您一直記得臣妾。」
明聖帝不明所以,就見她突然站起身,邊往自己身邊走,邊解開身上的衣袍。
看著她這副樣子,明聖帝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她妙曼的身姿,以及瑩白如玉的肌膚,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喉嚨動了兩下,雙眸眯起來。
「皇上,臣妾知道您心中記掛蓮妃姐姐,不如就讓臣妾與蓮妃姐姐一起伺候您,日後只要您看到蓮妃姐姐,就會想起臣妾了。這樣,臣妾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青蓮湊到他身邊,倚靠在他懷裡,衣衫半截,露出裡邊鵝黃色的肚兜,舔了舔唇瓣,手指端起桌子上的茶盞,鮮紅的指甲在杯沿上輕輕磕了一下,藏在指甲里的粉末就落入杯子里,遇水而化。
明聖帝只顧盯著她,半點兒沒注意到她私底下做的手腳,色眯眯的看著她將茶水一口喝下,「愛妃不給朕倒一杯嗎?」
「皇上剛剛可不見得心疼臣妾,若是想要臣妾替您斟茶,你且答應臣妾剛剛的請求。」青蓮不依不撓的開口,口吻卻完全是撒嬌的口吻。
明聖帝本就是好色之人,此刻色慾熏心,哪裡管得了其他,再加上,青蓮提出的要求,與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這宮裡,他瞧的上的就輸青蓮和月靜安二人,若是大被同眠,豈不快哉!
這麼一想,明聖帝就覺得青蓮更加可心了,若非天火預警,他怎麼也捨不得放她離開自個的身邊,更別說,是送她去死了。
不過,若是能在臨死前,全了她的心愿,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明聖帝借著這由頭,摟著她進了內室,將她放到龍榻上蓋好,就吩咐大太監去月靜安宮中傳旨。
夏盛卿絲毫不知道青蓮竟然會向明聖帝提出這樣荒唐的請求,偏生這請求十分對明聖帝的心意。他的心思完全放在夏子衿身上。
天曉得他趕過來時,看著這些個刺客圍在井口,夏子衿危在旦夕的場景,差點兒肝腸寸斷,好在那些刺客現在都死了,夏子衿也平安無事。
只是他心底的恐慌還來不及完全消失,以至於他的身子都禁不住微微顫抖,夏子衿從他懷裡仰起頭,察覺到他的恐懼,不由皺眉,雙臂從他懷裡撐出來,搭在他的胳膊上,輕聲安撫他,「盛卿,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夏盛卿喃喃自語,一把抱緊她,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漆黑的瞳仁里一片空曠無垠的寒氣,若是這些人敢傷了夏子衿,他定然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全部剁成肉泥,但這些都換不回一個夏子衿,因而,夏子衿無事最好。
夏子衿反手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的溫度,良久,等著他的心跳平復下來,夏子衿才抬起頭,笑盈盈的望著他,「盛卿,我們先去前廳吧,想必府里的騷動已經平定下來了。」
精武候府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偏偏是在黃塵煙與沈櫟的婚禮上發生,黃塵煙有武功在身,她倒是不擔心,總歸是比她強的。
但沈櫟,手無縛雞之力,說不得……
夏子衿清冷的眸子里浮現出一絲擔憂,夏盛卿明白她心中所想,只是對於她剛剛獲救,就去關心其他人的安危的行為十分不滿,當即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子衿,你就不關心一下為夫嗎?為夫剛剛為了救你可是九死一生,這會兒還痛呢!」
「你哪裡受傷了?」夏子衿立時緊張起來,連忙拽著他的胳膊左右查看,臉上擔憂的表情一覽無餘。
見她這般好騙,夏盛卿不由啞然失笑,手掌一勾,就將她帶到自己懷中,笑眯眯的望著她,「為夫沒事,這些血都是他們的。」
「那你哪裡痛?」查看半天,都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一處傷口,夏子衿不由自主的皺眉,定定的望著她。
「你不關心為夫,為夫心痛。」夏盛卿一手按在胸口,一邊皺眉,做出一副痛苦不已的樣子。
夏子衿禁不住翻了個白眼,跨過他,當先一步,對著前廳走過去。夏盛卿見她似是忘記了剛才發生的可怕事情,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笑嘻嘻的跟上去。
等到了前廳,夏子衿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黃塵煙的身影,心底頓時「咯噔」一聲,一扭頭,就看到魏瑩戴著面紗,低著頭站在榮遇身側,她連忙走上前,「榮遇,你可見到塵煙了?」
「沈公子被刺客刺傷,正在裡屋醫治,黃小姐正陪在他身邊。」榮遇在接到魏瑩之後,就直接趕往前廳,因而黃塵煙拉著受傷的沈櫟過來時,恰好與他撞個正著。
因此,榮遇對黃塵煙和沈櫟的情況倒是清楚。
夏子衿蒼白的面孔不禁又白了一些,同夏盛卿對視一眼,就抬腳往屋子裡走去。
剛剛邁步進去,就聽到裡邊傳來沈櫟誇張的慘叫聲,以及黃塵煙擔憂的嗓音,夏子衿忍不住掩唇輕笑,掀開兩邊的帘子,看向床榻上叫的猶如身重數箭,很快就要死去的沈櫟,嗤笑一聲,「沈櫟,瞧你叫的這樣中氣十足,看樣子,你這傷並無什麼大礙,倒是本公主多操心了。」
見她拆穿自己,沈櫟面上的神情一僵,嘴角咧了咧,舔了舔唇角,扭頭望著黃塵煙,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煙兒,這兒痛的很。」
黃塵煙是武將,自是曉得他的傷沒有多重,但是一想到他自幼在沈府長大,雖說暗中沒少遭到沈父迫害,但總歸是有沈老爺子護著他,左右是沒什麼大事,像今天這樣受傷,恐怕還是第一次。
且,沈櫟還是為了找她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因而,黃塵煙儘管知道他是假裝,心裡的歉疚還是促使她不得不心疼沈櫟。
瞧著她倆一個人願打,一個人願挨的樣子,夏子衿不由自主的搖頭,確定沈櫟沒有事情之後,夏子衿心底的石頭才重新落回去,拉著夏盛卿悄悄離開,將屋子留給他們。
而另一邊,大太監已經到了月靜安宮中。在明聖帝離開她宮中之後,月靜安就去請了坤沙首領過來,叫他前去盯著御書房那邊的動靜。
得知明聖帝將青蓮叫過去,月靜安立時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心裡頭舒暢的很。
大太監過來的時候,她正捧著茶水慢慢騰騰的喝著,見到他過來,月靜安立時放下茶盞,笑著看過去。
得到她這樣禮遇,大太監自覺受到重視,心底更加舒服。
只是想到明聖帝叫他傳旨的內容,那點兒舒坦頓時煙消雲散,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月靜安見他突然變了神情,吞吞吐吐的樣子,眉頭逐漸擰起來,擰成個疙瘩,搭在桌面上的手掌不由自主的縮起來。
「公公來本宮這兒,是有什麼事嗎?」月靜安嘴角動了兩下,才從嘴巴里吐出一句話來。
大太監乾笑兩聲,一抖拂塵,「娘娘,皇上傳旨,叫您過去。」
雖說明聖帝沒有明確告訴他,叫月靜安過去時為什麼,但是他站在帘子外,青蓮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明聖帝的性子他最了解不過,必然是同意了青蓮的提議,才會將月靜安叫過去。
月靜安見他神情閃躲,說話間含含糊糊的,心底猛然一沉,有心想要再問,但看大太監這樣子,明顯是問不出什麼的。
當即,月靜安就收起自己嘴巴里的話,對著大太監點頭示意,表示自己知道了。
明聖帝一方面惦記著青蓮,對她上下其手,一方面就盼著月靜安早點過來,一時間激動的面色漲紅,聽到大太監在外邊稟告月靜安過來時,他眼睛一亮,連忙高聲叫月靜安進來。
在來之前,月靜安就做了猜想,明聖帝這個時候叫她過來,無非是為了天火的事情,左右還是懷疑她,只要她謹慎些,不要露出破綻就好。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進屋之後會看到這麼一副糜爛的場景,明聖帝竟是赤裸著上身靠在床榻上,而青蓮則是毫無羞恥心的貼在他身上,月靜安一瞬間氣血上涌,就準備扭頭出去。
「愛妃來了,又何必走?」到嘴的肥肉,哪裡又讓她跑掉的道理,明聖帝好不容易騙她過來,自然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見到月靜安這副反應,他禁不住有些慶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