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女人女兒排在第一位

  一年後

  「聽說你跟田家千金即將訂婚，是不是真的？」田甜是有名的世家名媛，家族經營煤礦事業，身家數十億。


  「既然是聽說，那何必問呢？」他四兩撥千斤地迴避話題。


  這一年來，蔣紀帆不僅個性變了，緋聞也多了，跟他牽扯在一起的女人名字有四、五個之多，大多卻都是人為炒作。


  每次蔣紀帆聽到宋茵拒絕他的邀約時，總是一臉悵然又失落的表情。


  「不去。」這一年，她不知拒絕過多少次他的邀約，拒絕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唉……」宋欣故意嘆了一大口氣。「你不去也好。」


  她的雙眼倏地睜開，瞪著宋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現在變了很多，你就算看到他也可能認不出來。」宋欣故意不把話說清楚，讓她心急不已。


  「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他來。」


  「他變好多，瘦到只剩皮包骨了！」宋欣立刻把跟蔣紀帆套好招，事先設計的回答說出來：「我問他怎麼了，他都說沒事，我實在很擔心他的健康。」


  「既然懷疑生病，他們為什麼不去看醫生，蔣家那麼有錢？」宋茵的語氣因為焦急而有些急燥，不再像先前的漠不關心。


  「他自己不去，別人能怎麼辦？」宋欣無奈地攤手。「我也是偶爾遇到，看到他那個樣子，嚇了我一大跳，比我之前還瘦。」


  「他不是有什麼未婚姨嗎？叫她逼他去呀。」


  「他又沒有承認，哪來的未婚妻？」宋欣終於聽出一點語病。「你怎麼會認為他有未婚妻？」


  「報紙上白紙黑紙那麼大。我又不瞎。」說到這件事，她的語氣仍然帶著濃濃的酸味。


  「報紙」宋欣想了—下。「你是說前不久的那個財經報道？」


  「嗯。」


  「拜託，你不要斷章取義，很明顯他本意是否認的啊。」她從來都不知道宋茵居然是這麼一個愛鑽牛角尖的人。、


  「否認嗎？」這是最教她憤恨不平的地方。「無風不起浪好不好。」


  「你別忘了，像蔣紀帆那種人，每個女人都巴不得沾上點關係。」宋欣發覺自己似乎找到癥結點了。「他做的一切一定是以保護你為優先考慮。」


  「保護我？」宋茵不信地冷哼一聲。「哼，那是說得好聽，事實上還不是為了他自己。」


  「姐。」宋欣搖搖頭，覺得該是說出真相的時候。「你還在迴避什麼，一年前，你救了得胃癌的我，而蔣紀帆也跟他家裡溝通好了，你還在拒絕什麼？難道你要讓語涵一輩子生活在這樣一個畸形的家庭里嗎？還是你自己想折磨自己？」


  宋茵聽了，沒有回應，似乎在沉思。


  「像蔣紀帆這樣的男人，很難再遇到了，你不要再錯過了。」宋欣索性把話說得更白。


  「是么……」她怔愣著，吶吶地自言自語。「但是，我感覺對他已經回不去了。」


  「要回到哪裡去，你們可以重新開始啊。」她這個當妹妹的只能點到為止。


  宋茵把宋欣的話反覆咀嚼了幾次，不禁情緒激動地握緊了拳頭。「好吧，我去見蔣紀帆！」


  「見誰？」宋欣明知故問。


  「那個欠我一堆答案的男人。」


  「那……」宋欣想了想，話中有話地說：「你可以先去看看語涵。」


  「看語涵？」她莫名其妙反問。


  「他這時候應該在和語涵一起在舞蹈學校，你要見他，就上那裡去找吧，你一定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累嗎？」蔣紀帆掏出手帕擦擦語涵額頭上的汗滴。


  語涵帥氣的爹地總是惹來媽媽們的注視，這讓語涵驕傲不已。


  「媽咪都不來嗎？小姨不是說今天媽咪會來？」她不知道大人們在搞什麼鬼，總之今天有些怪怪的。


  「媽咪一會兒就會來。」他促狹的颳了刮女兒的鼻樑，剛剛宋欣已經給他發過簡訊了，他也正好在樓上透過透明玻璃看到急匆匆穿過操場的她。


  這一路走來好艱辛，也許是他以前不健康心理在作怪，所以害他的情路如此坎坷。


  所以，他都認了，因為錯的是他，而受折磨的大多卻是她。


  不知情的語涵，在用吸管杯喝了一大口果汁后，偏著頭問她帥氣的爹地。「爹地，你愛媽咪嗎？」


  「嗯，愛。」他的女兒都快九歲了，時光真快。


  「有多愛？」她多希望能左手牽著帥氣的爹地，右手牽著漂亮的媽咪，這樣在學校里，她就是最幸福的小公主。


  「很愛，很愛。和語涵並列排在我心裡第一位。」這是他的真心話。不管他們有沒有在一起，他都很高興自己能認識她。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匆匆趕到的宋茵剛好聽到他的話，不敢置信地問。


  「宋茵？」蔣紀帆裝作錯愕地回過頭，看到俏麗可人的她。「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麼會在這裡？」


  原以為這輩子不想跟他私下見面，她有些緊張又忐忑難安，只好趕緊找張椅子坐下，以免雙腿虛軟無力，會丟臉地跌坐在地。


  「爹地，你不準對媽咪凶，要不然我不饒你！」語涵很保護宋茵。


  看到女兒瞬間偏向宋茵，蔣紀帆好氣又好笑。「我知道啦……」看來自己並不排在她的第一位。


  「我要進去排舞了，你們好好聊，誰都不準欺負誰，也不能吵架，更不能打架哦！」語涵懂事的不要當電燈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父母一眼，才回到教室。


  她終於又見到他了！


  這一年，她雖然知道他的所有大小事，但都是聽別人說，或是在電視里看到，但這是她自己做的決定，怨不得別人。


  就算心裡想他想得很苦，但是看到他還算順利，她覺得一切的犧牲都很值得了。


  「你為什麼瘦這麼多？」乍見到他，她就被他瘦削的外表嚇到了，他以前就很瘦，現在更是瘦到只剩皮包骨，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跑。


  他聳聳肩。「大概是糖尿病吧。」其實是工作狂的副作用，偶爾嚇嚇她，也是很有效果的。


  「怎麼會這樣？」若是早知道他瘦成這樣，她早就過來關心他了。


  「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沒有給你說過嗎？」他苦笑。看來她都不怎麼關心自己了。


  「我要聽你說實話，不要再模稜兩可地敷衍我。」


  「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騙人！」她惱火地反駁。「你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真心？你騙得我好慘！」


  「我沒有……」


  「還說沒有！」她指證歷歷地開始算帳。「你神出鬼沒的安排我的生活，敢還說不是你？」


  「我擔心你不喜歡。」


  「你做了那麼多事，為什麼不讓我知道是你做的？」


  「我……」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才發覺她為什麼突然挖掘以前的陳年舊事——


  「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若是不問，怎麼會發現自己就要錯過你了。」她屏氣凝神，雙眼直直地盯著他。


  「你怕錯過我？」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蔣紀帆有些緊張了。


  她不滿地反駁。「不要得意！」


  「我沒有得意啊。」突然，他笑了出來。發現她真的好可愛。


  「你在笑什麼？」他不會氣瘋了吧？


  「我一直站在這裡等你，你不會錯過我。」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宋茵有些措手不及。


  「我一直愛著你，你呢？你還愛我嗎？」爭執過去，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在乎的是現在和未來。


  聽他說愛她，多年的鬱悶瞬間消逝無蹤，她嬌羞地垂著頭，不敢看他。


  「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大聲跟我說愛我，就像我一樣。」他深情地望著她，大聲說道：「宋茵，我愛你！」


  聲音響遍整座教學大樓，想來全部的教師學生和家長們，也都聽到了。


  「我……」她也很想學他，但是她的臉皮沒他厚，做不來。


  「說呀，我想聽你說。」他的眼裡滿是懇求。「不要再把你的真心藏起來，讓我知道我不是自作多情。」


  「我……我愛你。」她輕輕地以他聽得到的音量告白，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那……」他馬上試探地問：「我如果現在抱你、吻你，應該不會被你打吧？」


  「你……討厭啦……」這要她怎麼回答嘛。


  他不再多說廢話，緊緊摟住她，這身軀雖然瘦弱，卻是她最強壯的靠山。


  吻上渴望已久的紅唇，他這才覺得自己終於靠了岸。他怎麼會讓自己離開她這麼多年？


  「我們結婚吧。」他說出好幾年前就想說的話。


  「不行，你家裡不是很反對。」她擔心前路困難重重，一如當年。


  「宋茵，你是要嫁我，又不是嫁給我媽，管她同意不同意。」他不認同地搖搖頭。「我想要聽你的真心話。」他一定要改掉她的壞習慣不可。


  「我不想我影響你和你家人不和氣。」她凡事以他為重，自己的權益永遠擺在他之後。


  「你啊……你以前就是太懂事，才會讓我對你產生誤解。」她的回答讓他又心疼，又感動。


  「我……」她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想跟他結婚，可是她不想成為他的障礙。


  「別再只是考慮到我，我想聽你的心裡話，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她當然願意，跟他在一起是她唯一的心愿。


  「這就對了。」他親親她的鼻頭，「你要對我有信心。」


  「既然你已經想清楚，那就好。」她早就知道他早已具有獨當一面的能耐，只是她自己沒信心。


  「我如果是個窮光蛋，你還會愛我嗎？」這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慮。


  「當然，最起碼我也是法語全通，我想我有能力養你。」她難得俏皮。


  「傻瓜，」聽了她好笑十足的話，他樂得又吻了吻她的唇。


  「我就知道我沒愛錯人，我愛你。」宋茵反摟著他的腰，回應。


  「我也愛你……」


  彷彿是前世的緣故不夠量，所以這世老天才要加上這麼多的磨難在他們的情路上。像是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的考驗，他們這一路的艱辛終於完結了。


  兩人相視而笑，長久以來的猜疑和煩惱，頓時消散在甜蜜的笑容中。


  縮在牆角的語涵，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挑起眉，咧開嘴，笑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