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比心理學家還要心理學家
「難道不是嗎?」宋茵又是怒視著他,「像你這種男人說過的話,我都不該相信的,總之,我以後都不會再像傻瓜一樣相信你的了!」
說完,她側身到了床鋪的另一邊,捂住了耳朵。
蔣紀帆繼續將拳頭攥得如同鋼鐵一般得堅硬,他不明白宋茵究竟是怎麼了。如果果真是因為那個宋立新,他一定會讓他好看!
不知不覺中,整個蔣家都陷入了一片奇異的感覺中。
冷漠,冷淡,卻又有一些故意的討好,還有無情的拒絕……原本溫馨和睦的一個家,瞬間莫名其妙就化作了一個駭人的冰窖,似乎冬日提前在這裡來臨了。
對於父母之間的關係冰冷,小飛和芸萱無不感到惶恐。
芸萱甚至生出了一份猜想,是不是因為自己,他們才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帶著深深的愧疚感,芸萱對穆曉雲講述了家中的事情。
穆曉雲聽了,原本有些無望的心境,又生出了一份得意和希望。
她撫.摸著芸萱的頭髮,溫言款語地說:「傻瓜,這件事情怎麼會和你有關呢?那只是你父母之間的事情罷了。」
聽著穆曉雲這樣說,芸萱才覺得心情放鬆了不少。
「穆老師,你能幫幫我的爸爸媽媽嗎?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芸萱不禁祈求似的說。
穆曉雲卻嘆了口氣,「大人之間的事情其實很複雜,尤其是感情,也許一對人生活在一起一輩子,突然發現對方並非是自己的真愛,他也會心生悔痛。這種感情,是你們小孩子所不理解的……芸萱,如果你爸爸媽媽有一天分開了,你會怎麼辦呢?」
芸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穆老師,你的意思是,我爸爸和我媽媽會分開嗎?我不要,我不要他們分開!」
她大聲喊著,似乎父母真的會分開似的。
穆曉雲溫柔地一笑,繼續低聲溫婉如同催眠似的說:「芸萱,其實一對男女生活在一起,如果覺得不幸福,還不如分開得好,不是嗎?就像你如果和一個你討厭的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你會開心嗎?」
芸萱不明所以地繼續瞪大著眼睛,「穆老師,你說我爸爸和媽媽互相討厭嗎?可是他們明明是互相愛著的,怎麼會互相討厭呢?」
看到芸萱表露出來的深深的疑惑,穆曉雲知道自己再繼續說下去,會在宋茵的心裡生出一些抵觸,連忙笑說:「老師只是說如果嘛,至於你爸爸和你媽媽到底怎樣,老師也不清楚是不是?」
芸萱這才放下了心,點了點頭,「穆老師,您放心好了,我爸爸和媽媽他們絕對是相愛的,也永遠不會分開,我敢保證!」
穆曉雲笑了笑,不置可否。
可是她的心裡,卻在連連冷笑。永遠不會分開嗎?這個離婚率普遍的年代,並且宋茵還是個性子剛烈的女強人,他們還有什麼幾率可以達到一生一世這樣奢侈的境界呢?
她有九成的把握,如果再加一把柴火,蔣家曾經的幸福,便可以被火燒灼得一敗塗地,屍骨無存。
這天,在宋欣打來電話的時候,宋茵終於忍無可忍,嗚嗚哭泣了起來。
許多天來,她同蔣紀帆之間彷彿一直有道隔膜,使她無法同他靠近,只想要逃離。
一言不合,他們便會吵起架來,令家裡充滿嗆人的煙火味道。
可是她卻將她所見到的事情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她只覺得噁心欲嘔,只覺得說了也是白說,得到的只會是抵賴和將她當做玩物的欺騙。
她只覺得一家人中除了小飛待她是真心,其他的人對她視作仇敵和玩物,讓她痛不欲生。
她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甚至連孩子們,她也無心再去理會。
許多日子的魂不守舍,已經讓她瀕臨崩潰的境地。
宋欣很是震驚,驚詫地問:「宋茵,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和你哥為你出氣!」
宋茵一邊嗚咽,一邊說:「我們見一面好不好?我覺得我就要崩潰了。」
「好,你晚上來我家。如果你覺得受不了,我現在請個假,我們見面也行。」
「還是晚上吧,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多日子。」
「宋茵,你這個傻瓜……」
傍晚,宋茵來到了宋欣的家裡,看到了宋欣,宋茵抱住她又是一頓嚶嚶的哭泣。
宋欣拍打著她的後背,溫言安慰,「宋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我一定會替你教訓那個欺負你的人!告訴我,是不是蔣紀帆,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宋茵終於坐了下來,同宋欣將事情娓娓道來。
宋欣無奈地搖頭,「你呀,不就是害怕我們誤解你那個老公,才不肯將事情告訴給我嗎?哼,我看你根本沒有把我當做朋友!」
宋茵拉了拉她的衣服,「宋欣——」
「好啦,看在你這麼傷心的份上,先把這筆賬記下來,不跟你計較!」宋欣轉過頭來,托起了腮,「其實吧,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也許你只顧著傷心了,其他的事情這麼明顯,你也想不過來。」
「怎麼蹊蹺法?」宋茵對於宋欣的推理一向很是相信,宋欣的天才的腦袋可不是吹噓出來的。
「你看啊,既然有人給你發了視頻,還是關於穆曉雲的視頻,甚至在她的家裡進行了拍攝,那麼這說明了什麼?」
宋茵撇了撇嘴,「你想說,這一切都是穆曉雲的刻意安排,是不是?可是她再怎樣安排,紀帆所做的一切,不還是他自己做出的舉動嗎?」
宋欣搖搖頭,「你太小看這種女人的心機了。你倒是說說看,你那紀帆在床上行動到哪一步了?」
宋茵紅了紅臉,「你問這麼仔細做什麼?我一想到那個場景,我就覺得噁心想吐!」
「你呀,如果信任得過我,我問你你就說嘛!」宋欣催促著。
無奈地,宋茵只好回想了一下,說:「好像是親吻了嘴唇,再親吻胸部吧……」
說完這些,宋茵又是一陣強烈的失落。
宋欣拍了拍她的手,卻並沒有停止追問,「他們沒有脫衣服?」
宋茵再次想了想,「好像只是紀帆把她的上衣掀開了一些……哎,你就不能不問這些了嗎?」
宋欣再次拍了拍她的手,「我問完了。」
宋茵鬆了口氣,「那你得出什麼結論了沒?」
「有啊,」宋欣信誓旦旦地說,「你說一個女人如果想讓她的情敵相信自己真的和這個男人上了床,只會放一些表面的東西?」
宋茵一想也是,「那麼你的意思是……紀帆只是衝動中吻了她?」
「很有可能。」宋欣一邊點頭一邊說,「也許正做到興緻勃勃處,不知道是什麼打斷了他們。」
宋茵一拍額頭,「我那晚給紀帆打去了電話……」
她知道宋欣的意思了,不過立馬搖頭嘆息,「可是這一次打斷了他們的好事,不代表其他的時候,他們沒有在一起過啊?」
宋欣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傻啊!如果讓你給人看一場好戲,難道不會放一段完整的,激.情的版本嗎?這種半露半掩的,你以為是在拍文藝片嗎?!」
宋茵終於明白,也許,是自己誤會蔣紀帆了。
也許,蔣紀帆一直對她都是堅貞不二的,也許,他真的是一時衝動……
她不由感慨地說:「宋欣,如果早點跟你講這件事情就好了,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過這些呢?」
宋欣又是點了點她的額頭,「現在知道錯了,我還可以原諒你,可是再有下一次,小心我就不把你當做朋友了!」
「那也行啊,反正你是我嫂子,跑不掉的……」
「……」
談過了這件事情,宋茵又談起了芸萱的問題。
宋欣聽說芸萱一個多月都對宋茵不理不睬,若有所思地說:「我看這必定也是那個女人故意設的局。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有點心理學方面的專業知識,就敢私下裡掌控人心了。哼,如果是我遇到了這種事情,早就鬧到學校里去,非把她的劣跡全部控告昭彰給全校,再把孩子送去其他學校不可!這種女人,既能拯救人,也能害死人,讓她去當孩子的指引者,孩子非得提前下地獄不可!」
宋茵聽了,一陣焦心不已。
「宋欣,那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把芸萱轉去其他的學校?」
宋欣摸了摸下巴,繼續想著對策,「這是必須的,不過我想以芸萱的性子,鐵定又會是一場戰鬥。你這樣做,也許又會給那個女人留下什麼把柄,讓蔣紀帆對你心生偏見,她同蔣紀帆也不見得就會徹底斷開。」
「讓他們徹底斷開?」宋茵無奈地苦笑,「我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讓我離開,紀帆也捨不得捨棄這麼一個懂他的女人。」
「就是說嘛,」宋欣淡淡地說,「所以呢,我們就需要使用一個最好的招數,讓你那位徹底對那個女人斷絕了曖昧的念頭,讓芸萱徹底放棄對那個女人的信任和依戀!」
宋茵愈發瞪大了眼睛,「宋欣,你真的有辦法嗎?如果真的有的話,我可真是佩服得你五體投地,你可真比心理學家還要心理學家!」
「那是當然。」宋欣得意洋洋地說著,招呼著她,「你來,我跟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