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都不讓步
午餐后。
「總裁，這是上個月公司的收支表，我已經請會計部先整理再送過來。」宋欣笑咪咪的遞上她用來獻殷勤的文件。
正在發獃的蔣紀帆被驚醒，雙手接過厚重的資料。
「謝謝你。」意外收到他的謝謝兩個字，真的是讓宋欣愕然不止，難道他的轉變是因為宋茵回來了。
她望著桌上堆著關於博雅倫公司的資料，心恨得牙痒痒，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宋茵去了哪裡，居然不在這間房裡，本來她以為可以來個正面接觸。
情非得已，她需要打起精神，如果不是今天早上蔣鈺宇叫走自己，一定就可以碰到她，這全都得怪蔣鈺宇。
自從和他成為特殊關係后，她幾乎很難可以逃過他的騷擾，害她嚴重的經常脫崗，奇怪的是還少有人查她，可能是大家知道是蔣鈺宇找她吧，可她不是總裁的秘書嗎，經常被總裁的弟弟召喚，這難道不奇怪……
她打了個呵欠，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總裁辦公室。
「宋秘書，你很累嗎？我想也對，你一天到晚要跟著蔣經理東奔西跑，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吃得消？」
「沒有。」她趕緊應著，不敢告訴他，她這麼疲憊，完全是她剛剛在給蔣鈺宇特殊加班。只是為什麼她心裡竟甜甜的，難道他這是在關注她嗎？
「不如，我把你調到蔣經理辦公室吧，也省得你這樣來回的跑，這麼累。」他似乎沒發現宋欣眼底明顯的愛慕之意，直直的看著桌上的報表。
聞言，她心下大驚，只得乾笑著，「這個……還是不要吧，我比較喜歡在總裁這邊工作……再說蔣經理叫我，我也不敢拒絕啊，他畢竟也算得上是我的上司。」
「對，你知道就好。」蔣紀帆突然站了起來，跨出辦公室，「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來回晃，你可以出去了。」
說完，他也不管宋欣愕然的表情，逕自把站在門口的宋茵拉進辦公室。宋欣和宋茵只來得及對視一眼，他立即推了宋欣一把，加快她出門的速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想不到你在法國公司工作那麼久，也學會了法國人的散漫，這都幾點了，這工作效率這麼差，你想我付你加班費嗎？」他不滿的皺眉，似乎她的到來，反而讓他的壞脾氣，越來越容易激發。
瞧他說的什麼話，總是用無端的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她眨眼，一臉茫然。
蔣紀帆看著她的神情，他放沉音調，「怎麼覺得我說的不對？」
心裡越來越懊惱，真糟糕，早知道這單業務就不要接了，這下她該怎麼解釋她為何還停留在中國，且沒有消息傳回去？
來了這麼久，工作沒有一點進展，人家也許會認為她根本沒盡到責任，預定回法之日……也好像已經過了。
更別說當初來此地的雄才大志，那全都被蔣紀帆給磨光了。
她心虛的不敢接話，似乎他都是有理的。
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一直不肯回簽.約，難道就是為了針對她嗎，難道她當年做錯了什麼，她那樣做不是知難而退嗎，不是為了他考慮么。為什麼，他要這樣對付自己？
現在想想，她實在不是很了解蔣紀帆，在他陰沉的外表下，其實藏著難解的想法。
他曾經想過要讓她知道全部的他嗎？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孤單……
蔣紀帆站在辦公桌的另一頭，久久凝視著面前看起來憂鬱女子，深沉的眼眸劃過一絲痛楚。
當年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或許這幾年他也就不用像失了心般的茫然。
似乎對於她的的情感，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已然消退，但畢竟是老情人，他無法完全漠視。
「蔣總，我們開始吧。」她喚回他的心神，他定了定情緒，緩緩坐了下來。
「你看看，這是我們所能做出最後的讓步了，如果蔣總還是不能接受的話，我想我只能定性為我的能力不夠，無法完成這項工作了。」
聽完她的話，蔣紀帆眼底閃過冷光，「你的意思是要麼我簽字，要麼你放棄？」
她搖頭，「因為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把這件事做好了，沒有辦法再拖延下去了。」
「難道你意思是我刁難你？」他開始思索，如果真的把她惹急了，什麼都放棄地走了，她是否又是幾年不回來，這件事的確麻煩。
宋茵望著他，「我知道不能強人所難，我也很不甘心，但有的事，似乎是人力不可抗拒。」情已逝，但往日情懷仍在，她希望他能在她最後的表述中，不要再糾纏於過去。但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她只能放棄。
現在想想，或許她該感謝自己的堅持和執迷，當年她雖失去了灼烈的愛，卻擁有了一個讓她感恩的宋語涵。
蔣紀帆的臉色一緊，「想不到貴公司的請來的高管居然是這樣的辦理態度，真令我失望。」
彷彿知道他會這樣說，她歉然一笑，「那就對不起了，我只能認為我的能力不夠，說服不了蔣總的想法。我還是回去向公司彙報吧，這是我的能力問題，與貴公司無關。」
他雙手一攤，「你知道我不會介意的。」看著她要走，他的心越發的慌，而表情卻更鎮定。
「那把這些都帶著吧。」他似乎下了決定，而他的反應，倒讓宋茵有點不知所措，卻也很快的回過神，開始收拾堆放在一旁的資料。
「也許，還會有東西讓你主動留下。」他信心十足，因為再過一會，約定的人會給他答覆，到那時，才知道分曉。
她很少會有錯愕到說不出話的時候，但現在，她真的足足有幾分鐘張大著嘴、說不出話了。
她聽不見蔣紀帆在說什麼，只聽出他的聲音很急切、很緊張，不會吧？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現在蔣紀帆又想做什麼？
她得冷靜一下，才有力氣戰鬥。
她茫然的轉身踱開。
算了，她累了，不想有再多的淚水與爭執。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的對視著他，「既然總是事與願違，但我相信我已經努力過了。再見。」希望不用再見，她計劃，今天就結束一切。
望著她堅持而封閉的臉，蔣紀帆陰沉的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