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夫妻間的信任呢?
杜明歌這個禁忌,終於被她說出來。
檢陽?杜明歌?
梁振東推開青淵,氣憤地站起來,「阮青淵,你一派胡言!我在檢陽根本沒見過杜明歌。」他擲地有聲回答,毫不含糊。
去檢陽出差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他臨時去處理事情怎麼會和杜明歌扯上關係?青淵又是憑什麼懷疑他?她是自己胡思亂想的,還是有人告訴她的?
「青淵你簡直不可理喻,居然在這上面懷疑我!」他狠狠把桌上東西掃到地上,他氣青淵既然有疑問,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來求證?他連辯解都沒有就被她判死刑。
「什麼都沒有!那她怎麼會在你的酒店房間!」青淵大叫著哭泣。
「血口噴人!根本沒有!」
「我親耳聽見的!」
「你認識明歌嗎?熟悉她嗎?怎麼就斷定一定是她!
「我就是知道!」
「你——」梁振東眉毛擰成一條,鑽牛角尖的青淵,什麼也聽不進去。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青淵偏過我,用力擦去眼淚,故做堅強,「我——要離婚,一定要和你離婚——」
「阮青淵!」
梁振東發狠拉開書櫃抽屜,抽屜里的東西「嘩嘩」落到地上。
他從一地雜物中翻出一封牛皮信封,扔到青淵面前,道:「你不想聽我解釋,那這又怎麼解釋?還是你也解釋不了!」
青淵含怨的看他,賭氣把信封打開。
是一對粉紅色珍珠吊墜耳環。
青淵下意識想去摸耳垂。
她的反應盡收梁振東眼底,他陰鷙冷笑:「楊旭生還過來的。」
青淵記起,那天她去江大醫院和做急診手術。因為手術要求,她不僅絞了指甲,還取下耳環交給護士。
走得匆忙,把耳環忘了。
她把耳環握在手裡,哀怨地看他,嘴唇一片青紫。
原來他們都一樣,一樣的不信任對方,一樣的懷疑。
「怎麼呢?」她把耳環攥在手心,恨不得壓到肉里,「比起你和杜明歌,一副耳環算什麼?」
她痛得呼吸困難,再也說不下去。
那一夜,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只差沒從江城大橋上跳下去。
她眼裡的痛那麼真,深深,黑黑,全是他——
「所以,我們——離婚吧……」她的聲音在抖,抖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專註看她,突然奮力把她拉入懷中,吞下餘下的話。
狠狠咬,咬她柔軟冰冷的唇。
狠狠的,把她壓在凌亂的書桌上,牢牢固定她的頭顱。
青淵急了,手亂抓亂撓,摸到桌上的手機,不停的擊打他的腦袋。
「放開我!混蛋!」
他疼得厲害,也還是緊緊抱她在懷。
恨她那麼輕易把「離婚」掛在嘴上,一再刺激他。他手不留情,弄得她極不舒服。
她哭得累死,眼睛腫起來。
鬧著,哭吼:「梁振東,滾!」
他不走,抱著她摟在懷裡。
喃喃絮絮說了許多,他說:「青淵,我和明歌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青淵不再反抗,任他發洩慾望,只嘶啞著聲音,譏諷的問:「和杜明歌沒什麼。那——社區保健所那小護士美妮呢?也沒什麼?」
美妮?
梁振東大鄂,手上力氣使到十分,恨不得把青淵撕裂。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放在心裡,只等著今天全倒出來是吧?」
他失去理智,再談什麼憐香惜玉,一向犀利冷靜的梁振東,一反常態對妻子耍起強硬,埋首在她如雲秀髮中,開始輕吻她的玉頸。他的吻慢慢游移,從她精緻的下巴,一路往上移,最後,印上她的紅唇。
他吻得又深又熱,大膽探索的舌強悍地侵入她甜蜜的唇間。
「唔……」青淵一向無法招架他的攻勢,心裡恨著,惱著。身體卻很快地,像奶油一樣,融化在他火熱的懷裡。
她總是這樣,在他懷中,完全不保留地交出她的熱情與迷戀,從來不跟他耍心機、使手段,只是單純地、柔順地承迎、付出。
「放開……"青淵被逼出眼淚來。
從前他的剛硬、霸道,總是讓她狂亂而暈眩,只能依順,讓他帶著自己,一次次在激烈的纏綿中淪陷。可是今夜,他卻故意慢條斯理,逼得她難耐地扭動著細腰,頭在堅硬的桌上左右輾轉,呻吟著,乞討著他的佔領。
他用緩慢的速度要著她,儘力延長著這銷魂時刻,享受著,珍惜著。
當一切都無法再延長拖延之際,她攀緊他汗濕的肩膀,不由自主地用力迎合,讓驚人的浪潮淹沒她,奪去她所有的神智與力氣。
嬌媚迷人的反應,讓梁振東僅存一線的剋制力也綳斷了,無法顧及她還在潮汐間翻滾的敏感,他拋開了剛剛的溫緩速度,開始猛力衝撞。
然後,在她忘情的嬌啼中,給了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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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的落山風吹打著窗戶,被玻璃阻隔發出沉悶迴音和屋裡青淵的哭聲匯合成一片汪洋。
沒有嘶吼,沒有力竭。無窮無盡的眼淚流不完一般從眼眶湧出。讓人驚訝,居然沒有哭到脫水而需送醫搶救。
世界上每一段婚姻的開始,如果不能從一而終,至少也希望善始善終。
這份感情,青淵像站在懸崖,萬丈深淵,不能再進一步。
她和梁振東手裡握著婚姻這條線,卻在河流兩端。
湍急的河流讓他們不能靠近。
她試了無數次,放棄自尊,放棄孩子,放棄朋友……跳到寒冷的河水中,向他靠近,卻只是嗆一肚子冷水。
梁振東還是遠遠站在那裡,手裡牽著紅線,無望看她。
這場婚姻是她要的。
不是他。
所以。
他杜明歌做過的那些瘋狂舉動,從來也沒為她做過。
如果不是杜明歌。
那麼,也許。
和誰結婚都無所謂吧……
她,剛好出現罷了。
歡愛后更多無奈傷心,梁振東覺得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的時候。
夫妻倆只要還躺在一張床上,那麼什麼問題都不算問題。
離婚?扯淡!
他睡得極好,青淵默默流了一夜眼淚。
梁振東走後,被裡的溫度被帶走一半。青淵越睡越冷,胃裡涼颼颼。在浴室乾嘔好一陣。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身體,獃獃摸著溫暖的小腹,膽戰心驚拿起櫃里的驗孕棒。
屋外一片雪白,原來昨夜下了大雪。今年的初雪,遠遠山脊上銀亮亮的發光,可以想像掛滿了冰掛子的山林多麼美麗。
青淵抿著嘴在窗邊凝視好一會,才如往常一般梳洗打扮。
抬手看錶,九點。
青淵給臉上刷上淡淡的腮紅,希望看起來氣色好一點。
確實,好了一些。
她從衣帽間拿出件外套,提起包包下樓。
走到樓梯轉角,她的腿抬在半空停了會。
一樓大廳,有個男人正舉著高高報紙。他也發覺青淵,便從報紙后探出頭來。朝她憨厚的笑:「青淵!」
「張叔?」青淵扶住樓梯雕花扶手,慢慢往下走,擠出微笑,「張叔,你怎麼來了?」
張叔笑著把報紙疊好,整齊放在桌子上。
「是振東打電話叫我來的,昨晚下了一夜大雪,道路結冰,怕你開車危險。」
青淵微微扯起嘴角,幽怨深恨。
「張叔,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哎呀,青淵,我來都來了。」張叔拿起擱在衣帽架上的帽子,固執要求:「這不比市區,沒人除雪,路上真滑得不得了。我就這樣回去,你沈姨也不會放過我啊!」
青淵一聲不吭,張叔還以為她在小氣梁振東為何不親自送她,忙急著為梁振東解釋:「青淵你別生振東的氣,他忙,一大早就出門了。你看今天的報紙,「宏盛」做大型活動,尋找最有才的超市阿姨和創意,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