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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我們分手

  阮慕笙還在我的身邊安睡,看來昨晚他是被我折騰得夠嗆。


  他睡著的時候,簡直是太美了,美得讓人禁不住想去親吻。我發誓,我絕對是見到他之後才變成色女的。


  然而,我越是愛他,心裡越是疼。


  因為他不愛我。


  我記得自己從前不是矯情的人,可在他面前,我卻大度不起來。他在我的心尖兒,時刻牽動我的心,我無法不在乎。


  我拿開他環在我腰間的手,咬著牙從床上坐下來,全身像散了架似的。


  他大概是太累了,我這麼大的動作,他都沒有醒來。


  我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來,穿在自己身上。然後,我又將他的衣服一一拾起,放在床頭。


  不料,這一下,他倒醒了。


  我轉身欲走開,卻被他的長臂撈回。緊接著,我跌到了他的懷裡,耳邊響起他有些嘶啞的聲音,「起這麼早?」


  我沉默著,用力掙扎出他的束縛,不想他又將我拉住,強行按在床上,雙臂緊緊抱住我,「再睡會兒。」


  他的氣息吹到我的頭頂,酥酥的,痒痒的,我閉上雙目,用手按住酸澀難耐的心臟,清了清嗓子,「放開我!」


  或許是我的語氣過於嚴肅,甚至有些悲壯,阮慕笙慢慢睜開眼睛,將我的身子扳過來,眼神有些邪魅,「昨晚沒伺候好你?」


  窗帘縫隙處的一縷陽光斜射進來,橫亘在我和他之間,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我面無表情地回應道:「想再來一次?」


  阮慕笙沒有察覺我的異常,伸出手指在我的臉蛋上輕輕掐了一把,「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這四個字不偏不倚,恰好砸在我的心上,只是經過了昨晚,他就已經在憧憬我們的未來了嗎?


  心塞。


  沒有他的日子我難過,可是有了他卻得不到他全心的愛,更讓我崩潰,我決定不再猶豫。


  「慕笙,我們分手吧!」我生硬地說這句一生中最令自己心痛的話。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臉,他全身的任何一個地方,我害怕自己經不起誘惑,會瞬間反悔。


  我索性閉上雙眼,獨自感受這一艱難的時刻。


  良久沒有迴音,我猜阮慕笙一定在不解地看著我。


  過了很長時間,我實在受不了這種煎熬,就當他已經默許了吧,於是起身下床,卻聽見身後飄來清冷的聲音,「你昨晚已經想好了,在跟我告別是嗎?」


  原來他這麼敏感,早就發現了。


  但是卻依然由我任性,陪我瘋狂,而不去留住我。


  「既然我們彼此心有靈犀,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沒有回頭,站在卧室的中央,像一棵遺世獨立的樹。


  阮慕笙已經穿好衣服,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陰沉似水的臉,將手撐在我的肩上,「小愛,有時生活本身就是平淡的,如果我們在意的太多,反而會不快樂。」


  他用一副旁觀者的姿態來開導我,彷彿把自己置身事外一樣,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問題少女,在他面前無理取鬧。


  「所以你從來不在意我,活得很快樂?」我揚起眼角,回望他冰涼而清澈的雙眸。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小愛,何必這麼說?我不懈和一個不在意的女人說這麼多的話。」


  是啊,他是高傲的鑽石王子,在女人面前,只有他挑剔的份,絕對不允許別人對他有所質疑。


  除了夏文珊。


  何況我蕭小愛一直是嫦娥身邊的兔子,憑著這張相似的臉,借著夏文珊的光,才得以能夠在他身邊出入。


  而我的存在,不知讓多少女人眼紅,妒忌,她們一定會認為我根本配不了阮慕笙,所以想盡辦法將我從他的身邊趕走。


  比如林麗佳。


  所以,阮慕笙註定不可能像其他追求過我的男人那樣,對我低聲下氣,在意我的每一分情緒。


  就連跟我說話,都應該是一種極大的施捨了,那也是看在我跟他上了一整夜床的緣故吧。


  不知他和林麗佳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他對她的家人都那般熟悉體貼,難道還沒有肌膚之親嗎?

  想到這裡,我直感覺心酸眼辣,情緒越發地控制不住。


  「那我現在離開不是正好嗎?難道還要等到有一天,你不懈跟我上床嗎?」


  一抹蘊怒從美目中升起,阮慕笙撐在我肩的手明顯一緊,「蕭小愛,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生氣時依然好看,微微皺起的眉宇間像連綿起伏的雪山,在陽光的照耀下不斷地閃爍著奪目的光。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獨獨鍾情於我呢?我只是一個頗有些姿色的離婚女人,跟覬覦阮太太這個位置的名媛千金比起來,沒有任何優勢而言。


  而我,又不肯委屈求全,偏偏要他的心。


  我擺出了一個視死如歸的冷笑,「是,我不可理喻,睡了我這麼久,你才知道?」


  我無法評估此刻自己的嘴臉有多可惡,但從阮慕笙的表情變化上來看,他心裡一定有扇我的衝動了。


  不過,他最後還是忍下了,手從我的肩上收回,放在西褲的口袋裡,徑直走到窗前,沒有用遙控器,而是直接揚手拉開了窗帘,可見內心對我的厭惡程度。


  光亮「刷」地破窗而入,我頓時覺得眼睛被刺得生疼,不知為什麼,就是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和阮慕笙已經遠隔千山萬水了。


  大概是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吧,陽光灑在床上,把昨夜的痕迹照得清晰無比,我在他身下婉轉,索求無度的情景立即呈現在眼前,羞辱佔據了我的全身心。


  良久,窗邊傳來他冷如寒冰的聲音,「如果你一定要將我們的關係這樣定位,我也沒意見。」


  說這話時,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看窗外,我隱隱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面色如霜,像是在生氣,又像不是。


  我果然沒有猜錯,在他心目中,我們只是身體的關係,至少身體是佔主導的。


  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


  已經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我再留下去顯得那麼多餘而突兀。


  轉身打開房門,瞥見手邊還有昨夜未飲完的酒,五彩的液體已經有些凝固,像一隻風乾的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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