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只有這些嗎？
「好了，那咱們也散了吧，都早點休息。」原清見凌弈然和顧念曦回了卧室，轉頭對葉安寧說，「安寧，今晚別回去就在這睡吧，已經讓阮姨給你收拾好客房了，明天跟我的車上班就行。」
「念曦沒事嗎？」葉安寧擔憂的問。
今天明明念曦全程都在笑，表現的很開心，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念曦好像心事重重呢？
「沒事，肯定這幾天安排弈然的生日給累的。不過，安寧，還是原清想的周到，就在這兒睡吧。」陸澤軒也開口，「你明天坐我車也行啊。」說得很隨意自然。
蘇晗邪魅的一笑，「冷小姐，冷爺爺已經回去了，你是自己開車還是讓小五送你回去？」
「我自己開車回去。」冷千雅原本也想在這裡睡一晚，可被蘇晗這一說，她反而開不了口了，於是不顧自己晚上也喝了酒，賭氣地說。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我送——」陸澤軒剛開口說話，就被蘇晗打斷。
「小五，送冷千雅回去。」
「是，晗少爺。」小五不知從什麼地方站了出來，「冷小姐，請。」聲音冷冷的，沒有一些溫度。
冷千雅怒眼瞪著皺著眉別開視線的陸澤軒，高跟鞋被她踩的清脆悅耳。
至少，蘇晗是這麼覺得。
「恩——」顧念曦皺著眉撫著頭髮出悶哼聲。
「來，念曦。」凌弈然發現她醒過來，趕緊輕輕地把人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伸手替她揉著太陽穴。
顧念曦眯著眼睛看了外面，發現陽光已經很足了，「幾點了？」話一出口，顧念曦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沙啞的聲音又粗又悶。
一個透明玻璃杯立即抵到了她的嘴邊，「喝點蜂蜜水。」凌弈然的聲音卻溫柔的能滴出水，看她越喝越快，「慢點喝，喝完了我再去給你拿。」
直到一杯見底，顧念曦才把玻璃杯還給了凌弈然，「夠了，不要了。」聲音聽起已經好了一些，「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去上班。」
凌弈然把玻璃杯放在床頭柜上，繼續替她揉著太陽穴，「我晚點去上班，外公他們要回Z市，送完他們我再上班。」
顧念曦大吃一驚，「不是說要玩兩天嗎？」難道是自己昨晚自己喝醉后哪裡做的不好了？
凌弈然屈指颳了刮她鼻子，「想什麼呢？是孩子，要帶回原家給長輩看看，原清也會跟著一起回去，估計是一頓胖揍是少不了。」
原清的爸爸，他的二姨夫，是一個耿直剛烈，作風正派的軍人，原清先斬後奏做出代孕這種事，肯定是不可能輕易過關的。
顧念曦此時可沒有心情同情原清，她現在才清醒的想起昨晚自己喝多了，可是喝多后做了什麼，她是一點也想不起來，臉色煞白，「弈然，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不應該說的話。」
凌弈然骨節分明的手指柔柔地替她理順幾縷亂翹的頭髮，笑容猶如春風般和煦，「你有什麼怕我知道的事，酒後吐真言嗎？」
顧念曦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一松，看來自己沒有說什麼，不然他應該不會這般平靜。
她並不想在他面前說他父親曾給自己打過電話的事，先不說她應該理解一個做父親的立場，就憑他的身份，她也不能在弈然面前說他的不是。
可能是因為酒醉的後遺症吧，她平時的觀察力和敏感度都銳減，沒有察覺到凌弈然說話時眼裡的精光，越發暗淡冰冷的眼神。
「我是怕我耍酒賺瘋。」顧念曦說著就下床，「我先去洗漱一下，你先下去，我很快也跟著。」
「好啊！」凌弈然回答，優雅的地向向外走。
念曦，你連補一句」生日快樂「都不願意嗎？
你到底在想什麼？
外公走了，阿姨走了，要回家取名的嬰兒也被帶走了，晗少爺回美國了。
凌家一下又空了。
像她的心一樣，空落落的。
顧念曦替凌弈然送完午飯，走出凌氏大廈，看著艷陽高照的陽光，一絲的溫度都感覺不到，心裡只覺得一片冰冷。
她不想回家，不想守著孤零零的別墅。
她不想去孤兒院，不想聽見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稚嫩童聲。
她不想去爸爸那兒，儘管有兩個爸爸，可是哪個都不想見。
她更不想去見她一度認為可以做好朋友的司爾嵐。
「小五，去李醫生那裡。」顧念曦輕聲吩咐。
開車的小五，立即調轉要回別墅的車頭，默默的開向醫院。
殘雲在後視鏡中掃了一眼正在貌似欣賞車窗外的少夫人，眉頭不露痕迹微微皺了一下，少主囑咐的對，少夫人最近確實是有點奇怪。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以前一樣，可總是冷不丁流露出讓人費解的神情。
「少夫人，你的身體調養的很好，比起以前來好多了。」李醫生收回診脈的手，很欣慰的對顧念曦說。
雖然比起一般人來說，體寒還是很嚴重，可是相較於幾個月以前，現在的體質是當時做夢都想達到的一個程度，真是沒有辜負凌家少主周周不落的詢問。
「李醫生，只有這些嗎？」顧念曦目露期待的輕聲問。
每次復脈李醫生都說一次比一次好，可一次也沒有說過，她的身體到底有沒有調整到能——
她知道，幾率很低很低，低到幾乎微乎其微。
唉！明明知道結果，顧念曦你還在掙扎什麼，還在期望什麼期望什麼奇迹嗎？
顧念曦心裡冷哼一聲。
李醫生神色一頓，剛剛還有奇怪明明沒有到診脈的日子，怎麼就過來的呢？原來這才是原因，「少夫人，中藥就是藥效慢，急不來的，你放心，你有什麼情況，我一定會最快通知你的。」
「謝謝李醫生，那先回去了。」顧念曦起身，微微點了點頭離開。
顧念曦慢慢地向外走，失魂落魄。
「求求你，醫生，你救救我的兒子，他才只有一歲多啊！我給你磕頭——」一個女人凄厲的哭從顧念曦路過的急診室旁邊傳來。
這個聲音實在是有些耳熟，顧念曦遙遙望過去，一個女人正跪在地止用力地「咚咚」的磕頭。
在她抬頭一瞬間，顧念曦看清她的臉龐，不禁一愣。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