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浴室風雲(1)
她倒了杯開水出來涼著,等溫度差不多了,才端出去。
拿了兩顆藥丸,送到閉目假寐的裴哲西唇邊,「來,張嘴。」
裴哲西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她,張開嘴,含住她手中的藥片,溫熱的唇帶著灼熱的呼吸,滑過她的手心,莫名的讓她的心漏跳了一拍,都忘記了給他水。
直到裴哲西喊著藥片提醒她:「水……」
她吃回過神來,把水杯遞給他。裴哲西用水送服了解酒藥,單薄的唇微微勾起,墨澈的眼眸含笑看著她。
她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趕緊劈手從他手中奪過水杯,逃一般的朝廚房走去。
冰涼水的流過指尖,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吸中還帶著酒的醇香,突然想起酒桌上她正頭暈腦脹之際,他突然像天神一樣出現,幫了她。話不多,卻是慢慢的回護。茅台的度數不低,可是他卻眉毛都沒有皺一下,根本就不管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一連就喝級幾十杯。
她不是傻子,他的維護她怎麼會不懂,她一邊氣惱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邊又感激他對自己無條件的維護。
包含在其中的溫柔愛意,讓她荒涼荒原中發出的綠芽,開始毫無預兆的瘋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長成了鬱鬱蔥蔥的一片綠意。
她已經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她越想越是心慌意亂。剛才她回去找解酒藥的時候,也吃了兩顆,現在藥效上來了,她也清醒了不少,她捧起水拍打依然滾燙的臉頰。讓自己冷靜了不少才出去。
她出去就看到裴哲西整個攤在沙發上,眼睛睜著,眉頭糾結成一個川字,看到她從廚房出來,『哇』的一聲,嘴裡湧出一波清水來,散發著酸腐的酒味,吐了自己一身。
席洛一驚,連忙過去,順手拿過垃圾桶放到沙發旁邊,也顧不得臟,把他扶起來對著垃圾桶吐。
她伸手輕拍他的背部,讓他可以吐的順暢一點,可他只是乾嘔了幾聲,卻是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看著垃圾桶里清水樣的嘔吐物,席洛眉頭皺的死緊,他居然空腹喝了那麼多了酒:「你逞什麼英雄,你空腹,幫我擋什麼酒?」
他伸手按住她微微顫動的紅唇,輕輕笑道:「為了你喝點酒算什麼,就算是毒藥我也照喝不誤。」
她簡直想破開他的腦袋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有病嗎?都什麼時候還說這樣的話,不要命了是嗎?」
「我也就為了你。」他拉著她的手放到跳動的胸膛,喃喃著情話:「才會這樣。」
說完,他握著她的手一松,人重重的向她的方向壓了過來,男人的重量,沉的把她壓趴在地上。
她喘了口氣。鼻尖是帶著酒氣的酸腐味道,不行,她不能放任他這麼下去,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是就這麼睡一晚,明天早上起來不知道還會成什麼樣子呢。
她咬咬牙,強撐這把高大的他,扶起來,一步一步的朝浴室的方向挪。
裴哲西租住的房子就在她家的對面,雖然戶型不一樣,但是格局都差不多,四室兩廳兩廚兩衛,外面有個公共衛生間,主卧附帶一個衛生間。
席洛費力的扶著裴哲西,目測了一下,主卧比較近,直接就把裴哲西扶進了主卧。
她扶著他只是走了這麼一段路,累的都出了一身的汗。她氣踹噓噓的把裴哲西放在主卧的椅子上,剛想轉身去浴室放水,他忽然嘔了一聲,張嘴就吐了出來。
直接吐到了她的身上,席洛直接被刺激的傻了一秒,回過神來,一看不僅僅是她的衣服前襟,就連褲子上都沾了不少的嘔吐物,裴哲西就更是好不到哪裡去了,當即又氣又急,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頭:「讓你和,讓你逞強,搞成這個樣子,卻要我來收拾!」
他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昏昏沉沉的額頭被人重重的點了兩下,可能是有點痛,他咕噥了幾句什麼話,身子往她這邊一倒,這下好了,他衣衫上的東西全蹭在她身上。
這下好了。要比贓的話,他們兩個這下子是不相上下了。這讓素來愛乾淨的她氣的不行。她氣狠狠的把他推開,半拖半拽的把他弄到浴室門口,打開浴室的門把他扔進去,放手讓他往浴室的地上一趟,過去把打開浴缸的水,才又過去把他從地上拖起來,一步一步的往浴缸挪去。
可是安放浴缸的位置要比其他地方高那麼一點點,席洛面朝著裴哲西,被朝著浴缸一步一步退,後腦勺沒長眼睛的她,本來要撐住高大的裴哲西就已經很困難了,結果,被=腳下一絆,重心不穩,直接就朝後面的浴缸倒去。
先是她的后腰在浴缸邊緣上梗了一下,然後就直接被高大健碩的男人按到了浴缸里。
他的臉直接就埋在了她的胸前。她猝不及防喝了口水,提留著裴哲西從浴缸里坐起來,雖然腰有點疼,讓她很生氣,但是她也不可能放任昏睡的裴哲西不管,任由他被水淹。
裴哲西的臉入水,被水一激,昏昏沉沉的想要睜開眼睛看情況,下一秒又被人從水裡提溜了起來,呼吸順暢了,可是眼睛卻滿是水,睜都睜不開,埋頭在擦眼睛。
只是那個位置恰好是在她的豐盈之上,被水打濕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極度不好的感官,在加上他無意識的動作,席洛頓時羞的咬牙切齒。
她把他的頭推開,拽過淋浴間的花灑,打開花灑用力沖刷著他的身體,把那些髒東西通通沖走,剛剛打開的花灑,睡略涼,他被涼水一刺激,微微睜眼看著她,她剛想讓他自己洗,他卻又閉了眼昏睡過去,長長的睫毛沾了水,細碎的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光芒。
她揪著他的領帶把他拉過來,把花灑往他的手裡面塞,咬牙切齒:「拿著,別裝死!自己洗!」
他呼吸均勻,沒有回應。
他的衣服早已經濕透,皺巴巴的像鹹菜一樣粘在身上,很是狼狽,她皺著眉糾結了半天,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扔下他,讓他自生自滅。
再怎麼說,他現在會搞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自己。她嘆了口氣,認命的跪坐在他身邊,抽掉他的領帶,伸出微顫的手指,替他慢慢的解著衣服的扣子。
領帶,外套,襯衣,他的上半身已經脫完,一條約莫十多公分長的疤痕映入眼帘,她眼睛不由的紅了一下,那道疤痕是為了救她留下的,還有臂膀上那條長長的疤痕,也是為了救她留下的。
除去這兩條醜陋的疤痕,她還看的出她胸前曾經也有過肌肉線條的影子,莫名的讓她心跳加速,喉嚨發乾,作為一個男人,如果沒有那兩道疤痕,他的身體可以說是十分的漂亮的,寬肩細腰,皮膚也光潔緊繃,沾水之後在燈下瑩然生光,彷彿玉石。
不,那兩道疤痕,一點都不醜陋,她反倒覺得那兩道疤痕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她忍不住伸手,摩挲著橫亘在他胸前的那一道疤痕,小心翼翼,好像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按疼了他一眼。
她又摩挲了許久,他昏沉中低低的「嗯」了一聲,讓她回過神,天,她……她這是在幹什麼?
她晃了晃腦袋,把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緒甩出大腦,吸了口氣,目光下移,落在他的精美的皮帶扣上。
穿著褲子,怎麼洗澡?只是,好像有點不太好……
她低頭糾結的看著皮帶精緻的紋理,許久,心一橫,不就是個男人的身體嗎,她又不是沒見過,裴哲西已經被她看過兩三次了,她早就不稀罕了,反正也就那樣。
她想到這裡,渾身上下就充滿了勇氣,心一橫牙一咬,手指輕輕一勾,就把皮帶扣就解開,將皮帶抽走。然後眼一閉,伸手去拉他的褲子。
裴哲西昏沉之中覺得身子上濕漉漉的束縛一點點的減少,皮膚接觸到了微涼的空氣,讓他覺得有點冷,他很想睜眼,看個究竟,但是實在是頭暈的厲害,身子也使不出什麼力氣,只能閉著眼,竭力積蓄著力量。恍惚之中,一雙柔軟溫熱的手在他腰腹處滑過,然後他聽到皮帶扣被打開的輕響,接下來便有人在粗魯的扒他的褲子,他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頓時被映入眼帘的情形給吸住了視線。
席洛半跪在他面前,低著頭,雙頰緋紅,正在粗魯的扒他的長褲。她把他的長褲緩緩往下褪,雖然她動作看上去挺粗魯,但是卻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觸碰到他的身體,只是再怎麼小心,總也還是不可能完全避免不碰到他的皮膚。
她低頭彎腰,雙頰緋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濕透的衣服緊貼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這樣的視覺衝擊,讓他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