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英雄救美之後
他又執起酒杯不間斷的把面前整整一托盤的白酒給喝了,直到最後一杯,他優雅的端起杯子,微眯眼看著張慶池:「換成別人,非把小洛灌醉不可,既然張總沒這麼做,可見張總其實是個厚道人。既然她都已經喝成這樣了,張總就當賣裴某一個面子,如何?」
他知道席洛是為了工程的尾款而來,席洛她們的工作室不比大公司,每一筆錢都需要精打細算。當然如果席洛肯開口跟他要錢,他一定不會猶豫的就給了。可是偏偏席洛不會這麼做,她有她的自尊和堅持。
他一連喝了二十多杯酒下肚,人已經沒有多大精神繼續和張慶池繞圈子,便順著她的話茬,隱約的暗示。
張慶池指了指剩下的另一個托盤的酒,說道:「說實話,輪交情,我和席洛以及你的交情都不算深,倒是和壹工作室的羅總交情不錯。不過,要交朋友,就看裴總你的實際行動,光給我戴高帽子沒什麼用呢。」
裴哲西微笑:「喝幾杯酒,就能同張總這樣的人士交上朋友,何樂而不為。」
「應該說,喝幾杯酒就能和裴總這樣的人交上朋友,真的是我的幸運。是吧,朋友之間么,有些小事大家笑一笑就過去了,席總的工作室真的是資金周轉不靈,說一聲就可以了?」張慶池雖然逼著裴哲西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人他也是拿捏著分寸不能得罪狠了,適當的時候,他也懂的見好就收,本來他也只是順便幫羅宛如一個忙而已:「裴總與我幹了這幾杯,如何?」
只是看裴哲西這捨命替席洛擋酒的架勢,對裴哲西生的情愫的羅宛如到時候怕是只能躲起來哭了。
而裴哲西既然聽到張慶池都這麼說,那就索性順著台階下來了。說實話一個工程的尾款而已,錢應該不是很多,張慶池的資本豐厚,不至於拿不出這點錢來,只是為何要拖著遲遲不給,這才是讓裴哲西起疑,非得要擋酒的原因。
他酒量還行,但是比起已經應酬完一個飯局還面不改色的張慶池還是差了一些,二十幾杯茅台下肚,開始感覺沒什麼,這酒後勁很足,要是再這麼喝下去,他必然是要醉的。不過事已至此,他必須把面子給足,否則這酒就白擋了。
到時候不知道又有多少會進入席洛的胃中,這必然是傷身的,再說了她的醉態可是只能給他一個人欣賞的。
裴哲西優雅的端起一杯酒,笑著敬了張慶池一杯:「張總,請。」
席洛櫻.唇微張看著他,盈盈水眸之中是掩飾不住的關心,他被她關心的目光看著,彷彿浸在溫泉之中,簡直是舒服得要命,就算現在喝的不是烈酒是毒藥也值了,他爽快的飲下杯中酒,然後放下杯子,又端起一杯對張慶池一抬手,繼續喝了下去。
席洛想開口,張慶池覺察到她的用意,淡淡開口調侃:「看來這有人是心疼了。不過這是我和裴總之間的事情,我和裴總這是相見恨晚,惺惺相惜,席總你就不要插手了。」
她只能作罷,看著他把白酒當水一樣接連不斷的送進嘴裡,嘴唇被濡濕,在燈光之下閃著潤澤的光,這點光隨著他嘴唇的動作不停的晃,晃亂了她的思緒,晃的她的心裡紛紛擾擾的亂成了一團,手指緊緊攥成拳,指甲掐著掌心的皮肉,可她卻感覺不到疼。
桌上斟滿的酒被兩人全部喝下了肚,裴哲西把空酒瓶子拿過來搖了搖確定裡面是真的滴酒也沒了,便把酒瓶倒過來,對張慶池挑了下眉。
張慶池斂去眼中的複雜神色,彎了彎唇角,對他比了個大拇指,說道:「裴總海量,實乃真君子,讓張某人佩服。」
說罷,對身邊人示意,那人便立刻掏出手機,給壹工作室的對公賬戶轉了筆錢進去,
裴哲西平日除非應酬,已經極少喝酒了,況且這幾個月來他為了養傷更是滴酒未沾,一下子喝了這麼多烈酒進去,頓時覺得從口腔到胃部都一片火辣辣的灼燒感,特別是胃部更是難受的緊。酒精瘋狂的從消化系統進入血液,在體內飛速流竄,他覺得眼前漸漸發眩,胃也有些說不出的煩惡一陣陣的犯噁心,想吐,他強忍著不適,笑道:「張總,謬讚了。」
張慶池看著席洛:「席總,尾款已經轉到你的對公賬了,你可以查詢一下。」
張慶池話音落下,席洛手機就響起了短消息的提示音。她拿起來一看,是銀行發的資金到賬的提醒簡訊,比對一下金額,剛剛是張慶池所欠尾款的金額。
席洛心頭大石這才落了地,鬆了一口氣,她最怕的是這酒白喝了卻不能達到效果,她抬頭對張慶池笑道:「張總,果然是爽快人,尾款已經到賬了。」
裴哲西撐著桌子站著,對張慶池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先告辭了。」
張慶池看向裴哲西:「好,那張某就不遠送了。裴總席總請自便。」
席洛對張慶池微微一笑,點了下頭,站起來,身子微微一晃,站定:「告辭。」
她過去把醉的不行的小崔扶起來,朝門口走去,裴哲西強自壓抑著不適跟在她的後面出去。
走到無人的地方,裴哲西終於撐不住,他按著悶痛燒酌的胃部,靠著牆壁緩緩的蹲到了地上。
席洛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沒聽到他的腳步聲,扭頭過來看,就看到他靠著牆壁緩緩的朝地面滑去。
席洛只得把小崔按到牆上扒著,讓她自己扒著牆壁站穩,跑回來查看裴哲西的情況。
「裴哲西,你怎麼樣?」席洛眉頭緊蹙,滿臉都是擔憂。
裴哲西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這幾個月有溫和的飲食伺候著,他的胃倒是養好了一些。也就剛才一下子絞痛了一下,害他差點沒站穩,這下胃部的疼痛已經緩解了,徒留燒灼感。
「我沒事。就是好久沒這麼喝酒了,有點上頭。」
這時候,程前終於姍姍來遲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程前擔憂的看著有點狼狽的裴哲西,「裴總?」
他不是故意來這麼遲的,實在是車位不好找。
程前和席洛合力把裴哲西從地上,扶起來。經過小崔身邊的時候,小崔扒著牆壁已經搖搖欲墜。
程前只好伸手把醉的昏昏欲睡的小崔給撈了過來半扶著,另一隻手卻還要扶著裴哲西。
「我可以自己走。」裴哲西看他一隻手扶一個人實在是太辛苦,推開了他的手,踉蹌的一下,幸好席洛及時拉住他。
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好,我先扶這位崔小姐去車裡,把車開到會館門口來。」
等程前扶著小崔離開,裴哲西才對扶著自己的席洛說:「我們走吧!」
席洛扶著他緩慢的朝前走,始終低著頭,過了半響才低低的說:「謝謝你。」
謝謝你,幫我解圍;謝謝你,幫我擋酒;謝謝你,為了做了這麼多……
「啊,什麼?」
也不知道裴哲西這是真的沒有聽清楚,還是裝的。
等他們到了會館門口,程前的車也恰好開到了會館門口,席洛打開車門,把他扶上車。
程前把他們送到青年國際城的門口,就開車去送小崔了。
席洛把裴哲西扶到家門口,裴哲西伸手按開門上的密碼,門『嘀嗒』一聲,應聲打開。
席洛按亮門口的入戶燈,把他扶到客廳沙發上坐定,返身起來,打算離開。
裴哲西卻伸手拉住了她。「別走。」
她捏捏他的手,把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下來,抬眼看他,微微笑了一下,說道:「你喝了那麼多的酒,茅台的後勁很強的,我那邊有解酒藥,我去拿過來。」
裴哲西聽她說完,看著她沒有言語,目送著她走出家門,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席洛回自己家翻找了一陣,終於找到了解酒藥。這玩意兒,因為她這段時間應酬比較多,所以備了些在家裡。因為宿醉之後,早上起來那滋味真是別提了,要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她拿了葯走到房門就,就看到背靠在牆上,面對著她家門站立著的裴哲西,他怎麼跟過來了,她順手關上自家的房門,走過去輕輕托起他的手臂:「你在怎麼跟過來,我送你回去。」
裴哲西笑了一下,說道:「我等你啊?」
席洛咬牙:「誰要你等!」站都快要站不穩了。
裴哲西苦笑,沒有說話,由著她把自己扶進了家門。
席洛把他安置到客廳沙發上,去廚房準備倒水給他吃解酒藥,廚房的水壺空空如也,她無奈的嘆息,拿過水壺接了水放到爐子上燒開水。席安送去裴奶奶那裡了,劉姨也跟過去了,他這裡就沒有人照顧了,這日子過得真是。
席洛有點無語,看著水槽裡面堆成一堆的碗筷,挽袖子幫他收拾了,正好水也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