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暖氣
陶舒畫得知好友孫小菲在秦陌身邊受了委屈后,想替她去好好教訓他一番,卻被好友阻止了。
因為她不想再住的和秦陌那麼近,所以打算在這裡住幾天。
陶舒畫也因為她的事,心裡而有了幾分異樣,小菲的事讓她想到她和霍安也還沒有一個名分。
如今的她,還只是他的前妻。
想到這,在心裡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也許他們復婚,她心裡的不安才能消失。
夜裡,白天的飄霜雪花已經逐漸停下,卻也顯得更加陰冷了,然而房間里開著暖氣,並不覺得有任何寒意。
陶舒畫沖完涼,一雙白皙的美腿從浴室跨-出,她一臉妖媚嬌艷的扶著門邊的落地窗,朝那抹在床上坐著的剛烈俊臉拋著媚眼。
房間里開著暖氣,霍安半裸著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雜誌,邪肆俊美的睫毛微顫,心思全然不在雜誌上。
宛如美人出浴般的氣息在他眼底放大。
「想要嗎?」嬌媚的眨著眼睛蠱惑道。
看來這個小女人有事要求他。
「小妖精,我不想要了。」霍安心裡隱忍著火焰,故作輕鬆的從她身上起來,嘴角邪肆上揚,語氣淡定從容的說道。
果然看到她微微錯愕的神色。
估計她以為他會按照她的套路來吧,他偏偏就不如她所願。
「霍安,你、你不想要我了?難道我失去魅力了還是變醜了,你居然不想要我。」陶舒畫滿臉委屈,撐起手肘,目光哀怨的瞥著他,一頓怒罵。
那目光就好像他是十惡不壞之人。
霍安看她一臉怨婦的神情,頓時取悅了他,低沉的道,「我當然要你,永遠都要不夠。」
說完,俯身壓住她。
霍安一直以來的習慣並沒有變,歡愉過後,從床頭邊拿過一根煙,食中指夾住,而後點燃。
臉上儘是得到滿足后的邪肆表情,單手摟著她的香肩,幽暗深邃的黑眸微微垂下,凝望著她紅暈又柔軟的臉蛋,胸腔一陣異樣,彷彿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似得,讓他無比的幸福。
此時此刻,就算下一秒,老天要了他的命,他都是幸福無悔的。
「霍安,我們復婚吧。」陶舒畫咬著紅唇,猶豫糾結了許久,最後忐忑的問出她今天晚上的反常。
她做這麼多,就是想趁他心情好的時候,跟他提出復婚的事。
如今的她,無比確定,他就是自己這輩子認定的男人,她孩子的爸爸。
霍安身體僵硬,臉上那抹幸福的愜意好像也漸漸消失了,想到自己這個隨時都會複發的病,心底下意識的升起濃濃的退縮意味。
說到底,他真的沒辦法看她吃苦。
他不能想象,她下半輩子就照顧他度過。
「難道你不想跟我復婚嗎?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想我答應你的嗎?」陶舒畫感覺到他僵硬的身體,柳葉眉有些黯然垂下,雙手在他寬厚的胸膛撫著,語氣平靜溫柔的道。
她現在想嫁給他了,他卻又要推開她是嗎?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這個阿茲海默症就要放棄她嗎?他怎麼就不想想她失去了他,情願讓自己也得絕症。
霍安不想看到她情緒失控的樣子,因為這樣他會心痛。
將她摟緊,把她按壓在胸膛上,目光沉痛的閉上,語氣低沉黯然的道,「我當然想,舒畫,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想拖累你,你知道嗎?你現在還那麼年輕…」
他的話才剛說到一半,薄唇突然被她封住了。
陶舒畫不想從他嘴裡聽到任何她心痛的話語,她從不覺得他會拖累自己,也不想讓他推開自己。
……
同樣被男人有些傷害到的陶舒畫和孫小菲不禁寒暄喝著悶酒,兩人在新雅苑獨立的酒窖房互訴委屈。
「舒畫,霍安不跟你復婚的原因是可以理解的,可秦陌呢,他就是個吃干抹凈不負責任的渣男,我從第一眼看到他,就應該知道他的本質,可還是像飛蛾似得撲上去。」孫小菲說到最後,有些無法控制的哭了出來。
由此可見,她是傾注了自己畢生的情感,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用情用心的愛上一個男人。
可愛上的卻比沈毅更渣的男人。
沈毅他心裡有人,她知道,他也明確的告訴過她,是自己一廂情願。
可秦陌呢?為什麼他不告訴她他心裡的想法,還跟她上-床,她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嗎?
越想越委屈,向來堅強不息很少流淚的她,此刻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聽使喚的飄落。
「放屁,霍安明明就是不想娶我,不想負責,才不跟我復婚的,我也恨他,為什麼、為什麼男人都一個樣?」陶舒畫明顯有些醉意了,口不擇言的說出違心的話。
雖然是違心,在她沒有任何意識時說出的話,卻也讓門口的霍安痛心百倍,讓他沒辦法呼吸的倚靠在牆壁上,目光黯然空洞。
原來他的不忍卻成了傷害她的利器。
可他到底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他不顧自己的病一再蹉跎她的年華,讓她陪著他受苦。
與其這樣,他真的想忘掉一切,在一個沒有她的地方重新開始,也許她還能忘了他。
酒窖房的抽泣聲,時刻折磨著他,讓他沒辦法忽視,她在裡面痛,他比她更痛。
默然的轉身,背影有些頹廢,剛想離開,霍星然卻突然從卧室走了出來,目光黯然的看著他,父子倆難得平靜的注視彼此。
「爸爸,你又要離開我們了嗎?」霍星然面色沉靜的瞥著他,已經四歲的他,比去年更加的成熟了。
孩子玩性也收斂了很多,可在他骨子裡,依然是遺傳到了霍安的惡魔因子。
霍梓晨在房間門口,只開啟了一條門縫,那雙眼睛有些黯然的看著弟弟和父親的背影,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交談。
也很明顯聽到了弟弟的話語,心裡忐忑起來,讓他屏住呼吸,等待霍安的回答。
霍安蹲下身,配合著兒子的身高,而後大掌撫上他的頭顱,眼底劃過一絲淺淡的父愛,「星然,你應該知道我的病,爸爸這樣做,只是不想連累媽媽,並不是因為不愛你們才要離開的。」
他的聲音充滿著磁性,隱隱還有股威嚴,強勢的讓霍星然不容忽視。
「可是媽媽需要你,我和哥哥也需要你,爸,我們都願意照顧你守著你,不要走好不好。」霍星然說到最後,哽咽的泣不成聲了,向來倔強又好勝的他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神情。
看的出他對父親有著深刻的情感。
霍安目光含淚,隱忍著絕望的痛苦,感覺到頭痛欲裂,沒辦法自控,如果不是強忍著最後一絲理智,隨即帶著一絲敷衍的意味道,「好,爸爸不走,爸爸只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的。」
「可是…」霍星然想到他的病情,便不放心他一個人出去,聲音有些猶豫。
霍安只是摸了摸他的頭髮,用一股無聲的安慰撫平他心裡的不安,而後笑了笑,離開新雅苑。
在他一離開,夜色好像變得更深濃了,幽靜又有些悲涼。
霍梓晨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兄弟倆都有著濃濃的淚意,沒辦法忽略的沉痛,霍星然心胸豁達,大大咧咧的對哥哥道,「哥,你放心吧,爸爸一定會回來的。」
霍梓晨點了點頭,看著這諾大的別墅,第一次感覺到有股凄涼和冷清。
而沉入醉意的陶舒畫卻生生的和孫小菲倒在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