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說謊

  寧如鈞朝她身後的派對看了看,不想驚擾到其她人,目光重新回到陶舒畫臉上,語氣有些婉轉的道,「陶小姐,我們能談談嗎?」


  陶舒畫目光怔然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懷裡的嬰孩,心裡驟然有些窒息,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陶小姐,這一年,霍安是跟我在一起的,你也看到了,我們連女兒都出生了,希望你能成全我們。」寧如鈞一臉幸福的看了看懷裡的女兒,語氣甚是甜蜜的說道,眉宇間儘是對她濃濃的愛意。


  陶舒畫臉色微白,心痛欲絕的後退了幾步,目光空洞獃滯的凝望著她們,刺痛的心臟越發縮緊。


  寧如鈞以為她會退縮成全她和霍安時,卻聽到她堅定不已的話語,「對不起寧小姐,我也愛著霍安,我不管這一年你們發生了什麼,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要說成全,應該是你成全我們。」


  她從容不迫,不驚不怒的態度讓寧如鈞有些愕然,那雙和她有著相似容顏的眼神微微眯起,心裡一陣傷感。


  沒錯,儘管她一直欺騙自己,也沒辦法忽視霍安愛的是陶舒畫的事實。


  可她不想小雪兒這麼小就失去爸爸,她想要給她一個家。


  「陶小姐,我也不會放棄霍安的,我還會再來的。」寧如鈞深深的凝望了她許久,最後沉重的說完,便抱著孩子離開了新雅苑門口。


  在她剛離開沒多久,霍安便從裡面走了出來,順著她發獃的方向望了望,低沉的嗓音有幾分疑惑的尋問,「怎麼了?剛剛是誰啊?」


  陶舒畫猛然回過神來,眼眸有些複雜的凝望著他,心刺痛不已,他真的和寧如鈞有孩子嗎?

  可那又怎麼樣?自己和他不是同樣有孩子嗎?而且還是兩個,所以她不想做好人,把他讓給別人。


  更何況他愛的是自己,他們才是相愛的啊。


  「沒事。」陶舒畫紅唇微微勾起一抹淡雅的淺笑,雖然表現的沒有任何疑點,可卻還是顯得心事重重。


  但為了不想掃了這場派對的興,她強忍著心痛,和他繼續著。


  宴會結束后,已經很晚了,所有人都紛紛離場,很快偌大的別墅只剩下霍安一家四口。


  自從見了寧如鈞和,陶舒畫整個派對都顯得心不在焉,淡然婉約的臉上有幾分痛苦的神色。


  霍安看到她這樣,心裡猜到她肯定有事瞞著他,最後直接暗暗調來今天的派對,想看看她中間到底去見了誰。


  然而,看到是寧如鈞后,那張妖冶剛烈的輪廓也有一絲怔然,黑瞳猛然陰沉的縮緊,他絕不會讓任何傷害到她。


  霍安從書房內走了出來,直接來到卧室,卻發現她不在,沒一會,便聽到浴室內花灑流淌的聲音。


  目光瞬間變得炙熱灼烈萬分,俊美如斯的輪廓有幾分邪肆。


  步伐堅定不移的往浴室前去。


  「啊…」


  陶舒畫站在花灑下,看到霍安毫無預警的闖入,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氣的臉蛋漲紅。


  「你、霍安,你、你出去…」臉色宛如在滴血似得。


  「我不管寧如鈞跟你說過什麼,你只要相信我就夠了。」霍安灼熱的吻在她耳畔廝磨,低沉又磁性般的話語宛如定心丸似得落在她心裡無比安定。


  雖然有些驚訝,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但聽到他深情的囈語,她真的無比的安心,他說的對,不管怎麼樣,都要相信他。


  因為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而錯失了他。


  ……


  在陶舒畫的檢查下,霍安已經開始接受治療,現在開始是藥物治療,高明說,他要跟美國那邊的權威醫生商量一下,大家協商制定一套治療方案。


  所以她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雖然在藥物的控制下,霍安的病情並沒有說很穩固,依然反反覆復,可她不想沮喪,把負面情緒帶給他。


  「霍安,你難道不想見見蘇晴嗎?」陶舒畫和霍安從醫院回來的路上,眼眸微微轉頭看了看副駕駛上的男人,語氣有些黯然的說道。


  蘇晴一年前並沒有死,在她康復后,也因為故意綁架案而判了五年,想到她真的很可憐,到最後關頭,她還是選擇了懸崖勒馬。


  只是在她心裡,還是無法原諒霍安,因為他對她做的那些傷害。


  霍安眉宇有些緊皺,面無表情毫無波瀾,彷彿蘇晴對他來說只是陌生人似得,沒有一絲情感。


  這樣冷漠的他,看在陶舒畫眼裡有幾分黯然驚心。


  「不,我了解她,她是個特別要強的女人,她沒辦法忍受我在她最落魄最狼狽的時刻去看她,她不會想讓我看到她這樣的。」就在她以為他是無情才不去看蘇晴時,他突然說出一番讓她立馬對他改觀的話語。


  原來他是顧及到蘇晴的面子,才不去看她的。


  這樣想著,心裡也漸漸釋然了,唇角微微露出一抹淺笑。


  陶舒畫把霍安送回家后,便去公司上班了,而他則在家裡休養,幸好有星然陪著他,讓他不至於無聊。


  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也一天比一天融洽了,雖然有時候相處方式也是互相拌嘴,可他們的情感卻是真實的。


  陶舒畫剛去到公司,銀行那邊催賬的信息又不斷發來,想到小叔的還沒任何消息,心裡便一陣沉重。


  叔叔已經在警局立案,可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消息,讓他們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遭遇不測了?

  可又不敢去想。


  陶舒畫沒有理會銀行催賬的信息,走進公司大堂,準備著一天繁忙的工作。


  寧如鈞在粵都一處房價比較低的地方租了單間房,而後請了個保姆照顧小雪兒后,便準備去找工作。


  她已經決定了在這座城市穩定下來,才有資格跟陶舒畫公平競爭的能力。


  因為沒有任何文憑,只能靠自己的嘴巴去說,讓公司能錄用她。


  可今天去面試了幾家,都要大專以上的文憑,還要有工作經驗,頓時心裡有些空洞慌亂。


  有股怕無法在城市裡立足的恐慌襲上心頭,因為在南村生活習慣了,而且一年前在粵都她也只是啤酒小妹,在酒吧那種下-流的地方工作,根本沒辦法適應白領的工作環境和習慣。


  可她又不想一輩子在酒吧工作。


  寧如鈞來到沈氏,手裡緊捏著自己的簡歷,這是她今天最後面試的一家,如果不行,那她只能暫時先回酒吧上班了。


  深吸口氣,步伐堅定的往沈氏大堂走去。


  寧如鈞一身幹練淑女的職業裝,在沈氏高端豪華的大廈側門走廊內等待著面試,當看到是沈氏總裁親自面試這場招聘會時,臉上閃過幾分僵硬。


  沈毅看到和陶舒畫那張相似的輪廓后,有幾分怔然,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是她回來了。


  可當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把他從幻想中殘忍的拉回現實。


  「沈總,你好,我叫寧如鈞…」


  一場面試結束后,沈毅讓寧如鈞回家等候消息,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該不該錄取她,想到她跟陶舒畫有張相似的輪廓,又有股莫名的異樣。


  ……


  「秦陌,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可以隨便上的女人嗎?」蘇小菲瞪視著秦陌,語氣憤然的怒吼,想到他那吃干抹凈不負責任的態度,心裡便一陣心酸。


  他居然跟她說,他是不婚主-義者,那跟她上-床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呢?


  想到這,氣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卻不想在他面前脆弱,隱忍著想痛楚的滋味,不肯流下。


  秦陌看到她那雙雪亮機靈的眼眸含著淚花,心裡莫名有股異樣的情緒,讓他沒辦法忽視,也升起了一股愧疚。


  可他從小在不幸的家庭長大,見識到了父母從吵架到離婚的陰影,這讓他如何給她一個家。


  為什麼他們不能就這樣一輩子呢?名分真的這麼重要嗎?

  「小菲…」秦陌想上前,卻被她一臉厭惡的避開,「別碰我。」


  孫小菲目光犀利又憤然的瞪著他許久,最後轉身哭著跑出他的別墅,不想再踏進他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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