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兄弟
霍安目光犀利陰沉的看著她們,而後從陶舒畫腿邊抱起霍梓晨,有股淺淡不易察覺的父子之情在他臉上散發出來,而後當著明鳳和王雯雯的面宣告,「外婆,小姨,晨兒是我的兒子,舒畫是他的媽媽,我們是一家人,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們來騷擾他們。」
說完,伸手一隻寬厚的掌心在那抹小人兒頭上寵溺的摸了摸,想要將過去幾年的遺憾補回來。
六年前,他因為怨恨陶舒畫,而牽扯到了這個無辜的兒子,六年後的今天,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明鳳和王雯雯目光陰狠的瞪了陶舒畫一眼,最後在他強勢陰沉的警告下,灰溜溜的帶著那些保鏢,灰溜溜的離開了新雅苑。
……
今天,高明休假,特意以朋友的身份,和趙宇東前來自己的醫院看望好友沈毅。
他的手已經好的差不多,腿卻還是行動不便,差點傷到要害的他肯定得慢慢恢復才行。
高明看著病床上,態度散漫慵懶的好友,想到前幾天他送進醫院的畫面,心裡就一陣顫意。
尋問之下,才知道他和霍安的恩怨,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反目成仇。
「沈毅,你還笑的出來,腦子抽風了吧。」趙宇東露出一些壞壞的雅痞笑意,故意調侃道,眼神怪異的瞪著他。
沈毅沒毛病吧,被霍安用槍指著打了,還笑的出來,而且那天他再跟惹怒霍安,他可能小命都不保了。
真是的,那個陶舒畫就這麼重要嗎?居然為了她,傷了情誼。
高明雙手冷酷帥氣的插在口袋內,面色沉穩淡定,目光犀利又平靜,凝視著懶散又悠然的沈毅,聲音平靜的道,「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說完,炯炯有神的犀利眼眸深沉的閃了閃。
沈毅臉上隨性的笑意微微僵在唇邊,眼神黯了黯,臉上那股堅定不移的神情充斥著濃濃的愛意,沒有任何閃躲的看著他,「我愛她,所以值得。」
高明嘆了口氣,他知道愛情都是自私盲目的,可如果介入一對相愛的情侶,那便是多餘的。
「沈毅,你知道什麼是兄弟嗎?兄弟就是在你考試的時候,你給他傳紙條被老師抓住,他說是自己逼你這麼做的人,兄弟就是非要穿你的內褲,卻又嘲笑你內褲幼稚的人,兄弟就是你把課外書帶到學校被老師發現,他卻說書是他的,死皮賴臉幫你把書要回來的人,難道我們一起經歷過的,你都忘了嗎?」
高明彷彿陷入年代已久的回憶,說出的這些話全都是當年他們在大學時期,四個人做過的。
雖然霍安性格有些冷漠寡言,但跟他們還是打成一片,他不會說好聽的話,但兄弟之間的義氣和默契都會濃濃的體現出來。
病房內,氣氛變得僵硬而平靜,沈毅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三個人彷彿想到了大學時的快樂時光。
都紛紛垂著頭。
沈毅臉色有些難受黯然的撇開,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情緒因為這些話而受影響。
為了逃開這敏感的話題,他強顏歡笑的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輕佻的口吻對趙宇東道,「宇東,祝賀你拿下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
高明搖了搖頭,知道他逃避的不肯面對,也不再逼他,三人寒暄了許久,病房內笑意濃濃,彷彿回到了青春期時的美好。
……
幾天後,陶舒畫終於平復了心情,瞞著霍安,獨自一人來醫院看望沈毅,也許是因為上次高明的話,觸動了他內心良知柔軟的一角,讓他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今天是沈毅出院的日子,而陶舒畫特意選擇今天來看他,就是想跟他在醫院院子里走走,跟他好好談談。
春暖花開的院子內。
沈毅已經煥然一新,西裝革履,看不出一絲病態,精神甚佳,和陶舒畫相伴隨行的碎步走著。
「沈毅,我今天來見你,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那天之所以答應你,是情急之下的情況下做出的回應,你心裡很清楚,我不愛你。」陶舒畫沉默糾結了很久,想到他的所作所為,臉上便一陣淡漠。
目光清冷,隨即在一處欄杆上停下,面向雋雅溫潤,文質彬彬的沈毅,聲音無比堅定又殘忍果斷的拒絕他的感情。
沈毅心痛無比,苦笑了一下,明知道她當時是違心的承諾,卻還是開心了半天,如今再次聽到她冷漠的拒絕,這樣的落差讓他無比難受。
如果是之前,也許他會一如既往的繼續威脅她,可前幾天高明的那番話,讓他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他和霍安的兄弟情誼已經回不去了。
他不想再和舒畫的關係崩裂。
只是這一刻讓他做點什麼來彌補一下霍安吧。
「那你愛衛漠斯嗎?」沈毅雙眼犀利的凝視著她,帶著一絲逼問的口吻道。
陶舒畫身體微微僵硬,面無表情的撇開頭,很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心裡卻早已亂了。
「既然你能很爽快的承認對我沒有愛,為什麼不能洒脫的告訴衛漠斯,你的真實想法。」沈毅有些嘲弄。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要求她什麼了,因為他忘了自己的初心,那時候一心只想守護,不求回報的男人變得貪心了。
陶舒畫面色一沉,語氣平淡不耐煩的冷道,「這不關你的事。」
她現在對沈毅的信任已經有所下降了,她不會再把他成朋友般傾訴,想到她那些天為了尋找晨兒心力交瘁,而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就對他徹底感到寒心。
沈毅心裡一黯,眼神有些痛意,薄唇微微抿緊,語氣充滿愧疚又痛心的道,「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說出這句話,他都覺得自己厚顏無恥,太不要臉了,他都做出這樣的事了,他怎麼還有臉想跟她繼續做朋友。
在他忐忑的等待她的答案時,她卻冷笑了一聲,她的話讓他永遠都沒辦法忘記,「等你不再愛我的時候,也許我們才能成為真正的朋友,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漠然冷酷的轉身離開,留下一個挺直洒脫的背影在他眼前消失的越來越遠。
……
王雯雯穿著一身幹練的小西服連衣裙,戴著一頂花式智利鑲邊帽,故意壓低擋住自己的臉孔。
來到精神病院門口,左顧右盼了一下,確定沒有熟人後,便走了進去。
直接往蘇晴的病房內走去,卻在轉角處時,被護士眼尖的發現,官方禮貌性的喚住了她的步伐,「你好,這位夫人,請問您要找誰呢?」
王雯雯只得頓住步伐,將墨鏡和帽子都下意識的擋住偽裝好,才保持得體優雅的笑容走到前台。
「你好,我來探望一個病人,她、她叫蘇晴。」
護士低頭查找著,很快便翻到了蘇晴的病歷,可因為這是個特殊病人,沒辦法放行讓她去看望,「對不起夫人,請問你是病人的監護人嗎?」
王雯雯搖了搖頭,不耐的神情漸漸在臉上浮現。
「那對不住了,這個病人必須要經過監護人的同意才可以探望。」護士官方性的口吻說完,一臉歉意。
「我不要打針,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瘋子,你們才有病,神經病,神經病。」蘇晴手腳被束縛,已經被關在這裡一個多月的長期折磨,讓她像個十足的瘋子,披頭散髮,面色鐵青,憔悴的像皮包骨。
每次到打針的時候,她就會變得特別恐怖,歇斯底里,完全沒有任何高貴優雅的形象,讓人看了特別心酸,也讓醫院的人更加堅信,她的精神出了問題。
蘇晴身體捲縮,頭髮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那雙被折磨成凸進的眼睛,散發出濃濃的怨恨冷光,沒人看到,只有她自己懂的恨意。
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她一定要讓霍安嘗到失去的痛苦滋味,如果讓她逮到機會,她會讓他比她現在痛苦千倍百倍。
王雯雯神情憤然低落的從醫院出來,站在門口,摘下墨鏡,目光從大堂緩緩望上去,十幾層高的醫院在她眼底不斷放大,心裡更加堅信一定要將蘇晴救出來。
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了。
……
皓月當空,今夜的星星璀璨閃耀,美不勝收,寧靜悠然。
前幾天的暴風雨說過去就過去,就像人生一樣,沒有永遠的一帆風順,也沒有永遠的腐敗折磨。
在新雅苑別墅內,從外面能看到落地玻璃里的一切,燈光搖曳,溫馨十足,全都是陶舒畫和霍梓晨相伴的畫面。
突然,霍安的身影強勢闖進,抱住了沙發上的女人,頭顱埋進她馨香內的脖頸。
「霍安,我有事想跟你說。」陶舒畫閃開他的侵略攻擊,面色沉靜的沒有任何情慾,淡定的讓他甚是不悅。
也因為她的反應,讓他不滿的在她秀氣白皙的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讓她下意識的痛呼出來,才肯罷休。
「說吧,我聽著。」然而,他嘴上放過了她,手下的動作卻越發放肆起來,心不在焉的一邊說著,一邊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