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念想
她看的出來霍安對陶舒畫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而她絕不能讓任何人再搶走他,如今他恢復單身,對她就是最好的機會。
所以她絕不能讓陶舒畫再破壞。
陶舒畫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她一直都覺得蘇晴有哪裡不對勁,原來是她太會裝了。
「我知道我和他離婚了,但你別忘了,我和他還有個孩子呢,所以就算離了婚,我跟他剪不斷的聯繫還是有的。」陶舒畫故意說出讓她害怕的話,漂亮的反擊,一副不會任由她欺負的倔強傲然神情迎視她。
她的心早已經被霍安傷透,如今所有人對她的傷害都顯得微不足道了,她彷彿行屍走肉般,沒有任何感覺。
「你…」蘇晴被她的話氣的臉蛋微微扭曲,有些難看,卻又要隱忍著佯裝優雅鎮定的看著她,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害怕。
依然攔著,不肯讓她進去,想到什麼似得,不禁嘲諷的道,「反正你明天早上可以來看霍梓晨,到那時,你還怕會看不到霍安嗎?」
說著,不顧她倔強傲然的眼神,得意的當著她的面,將門關上。
……
陶宏錚眼神陰冷的瞪著紀嵐卉那抹熟悉的身影,在暗處那雙眼睛發彷彿充滿狼性的味道。
該死,她居然報警了,所以他現在不可能再明目張胆的去跟蹤她,恐嚇她。
「誰…」紀嵐卉再次感覺到了那股被人暗暗監視的涼颼感,夜色陰沉,站在自己的別墅門口,眼神慌亂恐懼的環視四周,語氣警戒的低吼。
陶宏錚唇瓣勾起一絲貪婪陰沉的弧度,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手裡拿著電筒,一射,讓紀嵐卉看不清來人,下意識用手擋著雙眼。
當那抹刺眼的燈光關閉時,陶宏錚也已經在她面前站定,紀嵐卉放下手,看到那張臉龐,瞬間嚇白了臉,宛如見到了鬼似得,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終於明白,這些日子,是誰在監視她、跟蹤她,恐嚇她了。
原來是陶宏錚,她的前夫。
二十多年沒見的前夫,他到底想幹什麼?
紀嵐卉控制不住的白了臉頰,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高貴優雅的氣質也有些崩塌。
「紀大小姐,真的好久不見了。」陶宏錚微微露出惡魔般的冷笑,猙獰又狡詐的嘴角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厭惡。
而他的聲音宛如從地獄響起般,低沉、沙啞,彷彿蘊藏著什麼陰謀詭計。
「陶、陶宏錚,你、你…」紀嵐卉說不出話來,雙眼恐懼的顫抖,不敢相信隔了二十多年,他居然出現在眼前。
她恨他,甚至怕他,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脾性太過狂暴,在她嫁給他的時候,他是很好,可婚後,便逐漸露出本性。
也因此,她不顧他的乞求,執意要離開他,甚至為了脫離他的束縛,將自己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當成交易的給了他。
「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面的一天吧,二十五年前,我說過,如果有天,當我找到你,勢必要將你碎石萬斷。」
陶宏錚一邊陰狠的說著,一邊逼近她,晦暗狡猾的眼眸有幾分貪婪和恨意,恨著她的同時,又控制不住想要再次得到她。
「陶、陶宏錚,你、你想幹什麼?你、你別過來。」紀嵐卉在他的逼近下,不斷後退,臉色蒼白的如見了鬼似得,無盡的恐懼在腦海回蕩。
那些殘酷的回憶就像電影般回放在腦子裡,他每天的毆打、辱罵、和強-暴都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在還沒結婚前,她真的不知道這個雖然沒有錢,卻清風儒雅的男人,有著令人恐懼的家暴傾向。
「你怕了?難道你不想知道她…」陶宏錚一半的話還沒說完,別墅內突然有腳步聲驟然逼近,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勢力小人般的眸子陰沉的瞥著她,「我還會來找你的。」
匆匆拋下這句話,便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嵐卉,你、你怎麼了?」別墅的鐵門被拉開,出來的是她的丈夫邢梁,中等身材,有股凜然端正的訊息。
已經五十五歲的他,眉宇間有股冷靜和沉著,身上有著強烈的經商氣息,在他身邊也讓人很有安全感,心安依靠。
紀嵐卉撲到他懷裡,臉色蒼白的搖晃著頭,沒有說話。
她的那段婚姻沒有人知道,就連她現在的丈夫都不知道,她也不敢讓他知道,深怕他知道後會不要她。
在她還沒嫁給陶宏錚之前,她是粵都商貿富豪紀家的大小姐,父親在粵都的權利也有一定的地位,他一直不同意她嫁給陶宏錚。
可那時候已經被一段感情傷害的體無完膚的她,被陶宏錚的溫柔體貼和耐心呵護所感動,執意要嫁給他。
因此也和父親鬧翻,離開紀家,和陶宏錚去了他的老家,可沒想到婚後沒多久,他就完全變了個人似得,不顧她懷孕的身體,也要打她。
實在忍受不了他的行為,嫁給他一年半后,便丟下離婚協議,離開了他的老家。
回到父親身邊,而他雖然生氣,但畢竟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不管多麼生氣,還是敞開胸懷迎接她的歸來。
最後,父親將她結過婚的一切發生的事都用錢給擺平。
過了一年,和邢梁聯姻結婚,並有了現在的家庭,還有了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兒,如今她是幸運的。
因為雖然她和邢梁是聯姻,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直對她很好,也從沒有任何埋怨她沒有給他生個兒子。
一般商人都是比較自私的,可他不是奸商,他做生意很有原則,為人真摯和善,是個老好人,然而,他對她越好,她卻越發不敢告訴他,自己的往事,害怕傷害到他,更害怕他會不要她。
「我們進去吧。」邢梁拍了拍她的後背,並沒有問她是什麼事,語氣平靜寵溺,攬著她走進別墅。
紀嵐卉腳步有些恍惚,感覺整個人脫虛了一般,驚魂未定,無力的靠在邢梁身上,任由他摟著自己進屋。
……
翌日清晨。
天色剛亮,陶舒畫便坐車來到霍宅,周圍環境有些寂靜,靜的讓她害怕,讓她無法安心,感覺胸口揪痛著。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距離九點還有一個鍾,霍安的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進入陶舒畫的視野中,只見蘇晴正坐在副駕駛上。
莫名刺痛著她的雙眼。
八點十分,鐵叔恭敬從容的打開門,明鳳抱著霍梓晨走出來,身邊王雯雯和霍海坤在她左右。
霍安一下車便將霍梓晨從明鳳手裡抱走,將他放進車內,而後明鳳和王雯雯也上了車。
陶舒畫恐懼的瞪大雙眸,身體僵硬了很久,反應過來后,連忙撲上去,想去打開車門,卻被霍安粗魯的狠狠制止。
「霍安,你想幹什麼啊?你說過讓我見晨兒的,你要把他怎麼樣,放開我,放開我。」陶舒畫歇斯底里的怒吼,雙目赤紅又怨恨的瞪著他,聲音尖銳又失控,母愛的力量將她隱忍許久的氣焰全都爆發出來。
霍安關上車門,將她壓在車門上,冷冽陰沉的氣息呼在她臉上,薄唇勾起一抹邪肆冷酷的弧度,無情的宣告溢出,「陶舒畫,你剛剛不是看到他的臉了嗎?我已經兌現我的承諾了,所以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說完,狠戾粗暴的拉住她的手臂,往後一扯,將她甩了出去。
「不、不要、你要帶晨兒去哪?霍安,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陶舒畫連滾帶爬的抱住他的腿,不讓他上車,眼淚肆意恐懼的流下,聲音恐慌的怒吼。
因為心裡的那股害怕,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著,臉色如雪似得蒼白,是個人都會看著心疼,然而坐在車裡的明鳳和霍安,卻一臉漠然。
「他對我來說就是累贅,我不想要他,更不想給你,所以我要將他送出國,讓別人去養他。」霍安眼神微微暗沉,面色冷酷的讓人心寒,他的話宛如一道閃電雷鳴,讓她徹底呆住了,恬靜的小嘴震驚的張大。
霍安心裡莫名煩躁,看著她蒼白沉痛絕望的神色,胸腔彷彿有什麼堵塞了似得,讓他想不顧一切擁著她,來平復那股燥然。
可想到她是自己仇人之女,就沒辦法平靜的面對她,更不想看她幸福下去,憑什麼他的童年被她母親所毀,還要他給她幸福。
她沒資格。
思及此,原本有些動容的鷹眸瞬間冷了下來,將心裡那股僅存的一點善心也給扼殺掉。
「不、不要,霍、霍安,不要這麼殘忍,不要,求你。」陶舒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整個人狂亂的失控起來,緊緊抱著他的腿不願他上車,嘴裡不斷乞求,不斷哭訴著。
絕望、心碎、恐懼無助各種能讓她害怕的情緒都湧上心頭,她現在就像已經墜入了地獄似得,再也感覺不到一絲光明和溫暖。
身體發涼,內心蝕骨痛苦。
「還我的晨兒,晨兒,不要,不要送走他。」陶舒畫被霍安無情的踢開后,她依然不肯放棄,歇斯底里的爬起,雙手心急的拍打著車門,一臉絕望痛苦的怒吼,神情狼狽又不修邊幅,毫無形象。
此刻的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兒子的可憐母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