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虧欠

  霍安俊臉徹底黑得如鍋底般,握住方向盤的手泛白顫抖著,彷彿極力隱忍著什麼似得,胸腔莫名火大,剛想狠狠叫醒她給她好看時,卻因為她接下來的話頓住了。


  「可、可是他、他也有溫柔的一面。」陶舒畫喃喃囈語著,剛說完,便撇頭昏睡過去。


  霍安目光幽暗,妖孽俊美如斯的輪廓有幾分怔然,心莫名感到揪痛,有股讓他窒息的感覺。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帶著目的性對她好,可對她好的那些日子,他彷彿不知不覺中認真下來,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愛。


  他一直催眠自己,他不愛她,他愛的是蘇晴,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心,可為什麼他還是控制不住想要霸佔陶舒畫。


  霍安微微嘆息了一聲,而後啟動引擎,消失在夜色中。


  ……


  「瞳瞳,瞳瞳,瞳瞳。」薛夏淳像煩人的烏鴉,不斷在傅星瞳耳畔叫著她的名字,如雕刻而成的側臉俊美邪肆,寵溺的黑眸彷彿像忠犬,深深凝視著她。


  然而,傅星瞳不斷逃避他閃亮深情的眸子,轉身不去看他,也不搭理他。


  只是,他的叫喚已經引來周圍很多同學的注目,所有人都被薛夏淳俊朗的外表所吸引,這讓身為老師的她,壓力甚大。


  最後,為了讓他閉嘴,她只好憤怒又急切的制止,「夠了,你跟我來。」


  說著,焦慮的拉著他來到無人經過的消防門邊,如璀璨般的瞳孔怒然的瞪著他,「夏淳,你幹嘛啊?我等下還要上課呢,你不要給我搗亂行不行,趕緊離開我的學校。」


  「瞳瞳,我、我好無聊,你陪陪我嘛,我來粵都可是為了你哦。」薛夏淳有些賣萌的嘟起薄唇,和他那張沉穩俊美的王者氣質,沒有任何違和感。


  那雙冷凝深沉的鷹眸有幾分醉人的光芒,彷彿能將人吸進去似得,讓傅星瞳有瞬間的恍惚。


  可又猛然清醒過來,面紅耳赤的朝他跺腳低吼,「夏淳,我、我沒時間陪你玩。」


  在她面前,他總是比孩子還要孩子氣,讓她總覺得他好像長不大,可每次觸及到她的感情,或者有男人追求他,他便會流露出男人般的權威冷酷。


  有時候,她真的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說他要娶她當媳婦,他說他自小就已經認定了她,可他卻從沒有說過愛她。


  只會霸道的限制她一切,讓她心裡感覺到,他只是把她當成他打發時間的工具而已,還有他也可能只是習慣,已經習慣把小時候的承諾當真。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又沒說要玩,只是讓你陪陪我,什麼都不幹也可以,不過,如果你想要干點什麼,我也很樂意哦。」薛夏淳說到最後,故意在她耳畔曖昧誘惑著,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魅惑邪肆。


  「薛夏淳。」傅星瞳氣的跺腳,優雅的臉蛋莫名漲紅髮燙,柔弱的雙手狠狠推開他的胸膛,讓他遠離自己。


  而後不想再搭理他,捧著課本,迅速轉身離開。


  薛夏淳表情邪肆,像個小惡魔似得,胸有成竹的盯著她的背影,有股勢在必得的決心在他眼底瀰漫。


  傅星瞳上完課,幾個小時過去,以為薛夏淳會就此放棄離開了學校,沒想到等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只見他翹著二郎腿,正坐在她的位子上抖著。


  一見到她,立馬欣喜若狂的放下腿,連忙霸道又急切的拉著她的手腕道,「你現在已經下班,沒話說了吧,跟我走,請你去吃飯。」


  薛夏淳不由分說的拉著她便離開了他們的老師辦公室。


  「夏、夏淳,放開我,不要這樣,放開我。」傅星瞳一邊扭動著手腕,一邊慌亂赤白的掙扎著。


  那張優雅知性的臉孔此刻有些扭曲,和她的氣質完全不搭,全是因為被他氣得。


  「看來你喜歡被我當街親吻是吧?」薛夏淳停下步伐,轉過身,故意調侃,卻有股威脅的意味。


  傅星瞳立馬不敢再掙扎,嘴一抿,抗議的話被爛在肚子里,任意被他拉著離開。


  只是半個鐘過去,當他帶她來到夏萌租住的公寓后,頓時有些疑惑道,「不是說去吃飯嗎?」


  「對啊,就我們倆,我姐和高大哥去九江城見我父母了,我親手弄個燭光晚餐,感動吧。」薛夏淳一根筋似得,沾沾自喜的說出自己帶她來的目的。


  傅星瞳頓時感覺眼前一群烏鴉飛過,哪有人做個燭光晚餐還炫耀的,只有驚喜才會感動吧,他倒好,直接說了出來。


  撇了撇紅唇,滿不在乎的打擊懟道,「有本事給我弄個滿漢全席。」


  薛夏淳果然認真的思考了起來,表情滿是正經,一邊點頭一邊誇讚,「好主意,改天我一定親手做一桌子好菜來招待你,到時候你可不準說沒時間。」


  「……」


  傅星瞳終於明白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


  清晨,薄霧一層壓過一層,偌大的大床上,陶舒畫裸肩摟著霍安,在他懷裡蹭了蹭,又昏睡過去。


  原本就欲-望膨脹的他,頓時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的狠狠緊皺,陰暗深沉的目光氣結的瞪著在他懷裡安逸熟睡的女人。


  他昨晚憋的很辛苦,念在她喝醉酒,難受的份上,他隱忍著不去碰她,只是幫她把衣服給褪去,就這樣摟著她整整一晚。


  只是一晚上,她都不是特別安分,擾得他一個晚上沒睡,不斷壓抑著被她撩起的強烈欲-望。


  霍安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而後不顧一切,低頭便狠狠吻-住她微張的紅唇,舌頭毫無預警的溜進去,又是啃咬,又是吸允,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揉進體內似得。


  陶舒畫是在窒息中清醒過來的,眼眸驟然睜開,清晰可見的靈動睫毛震驚的一動不動,整個人呼吸不上來。


  而後缺氧似得,焦急拍打著他的胸膛。


  陶舒畫以為自己要窒息時,他才猛地放開了她,而她立即大口大口的吸取新鮮空氣,而後白著臉朝他怒喝,「霍、霍安,你、你神經病啊。」


  一邊怒吼,一邊擦拭著紅唇,怨念十足的眸子瞪著他,委屈的淚水赫然打轉,內心一陣傷感。


  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前幾天還對她這般無情,今天又這樣強吻她。


  想到自己虧欠他的,期盼他的,她心裡依然很內疚,可這也不能代表他就可以玩弄她的感情啊。


  她的身體,她的一切他都可以羞辱,唯獨感情和自尊是她最後的底線。


  霍安一看到她的眼淚,呼吸一窒,有些慌亂,連忙將她抱在懷裡,有些莫名揪痛,不想看到她對他這麼冷漠,忍不住狂暴的低吼,「陶舒畫,我那天是為了拖延時間才這樣說的,你到底還要跟我慪氣多久?」


  陶舒畫身體微微僵硬,眼神黯了黯,有一瞬間劃過期許,可她忘不了他那天的表情,無情的很真實。


  讓她感到無比心寒。


  「陶舒畫,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我們就履行昨天的交易,我給你雙倍的錢,你取悅我,直到我厭倦為止。」霍安口氣衝動的怒吼,他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而且她還是自己一直恨的女人,他憑什麼給她好臉色看。


  陶舒畫晶瑩清澈的眸子震痛不已的瞪著他,這一刻真覺得這個男人很惡劣很無恥。


  「你愛我嗎?」陶舒畫淚水模糊了視線,忍著絕望的痛楚,哽咽的開口問他。


  霍安心一震,有些慌亂,可為了狠心收回自己的心,他無情的羞辱她,「愛?你覺得我會愛上拆散我的愛情的女人嗎?你全身上下有什麼值得我愛上的地方?你覺得自己很美?還是覺得自己一切都很好?」


  「我告訴你,比你漂亮,比你好一萬倍的女人到處都是,我為什麼不去愛她們,反而要愛你,我告訴你,陶舒畫,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霍安說的很絕,彷彿像是在提醒自己似得,不能愛,也不準愛。


  他身上還肩負著仇恨,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害死母親的罪魁禍首,心裡還沒放下這件事,他有什麼資格去愛?

  而且就算愛,也不能是她,她可是拆散他和蘇晴的女人。


  「既然這樣,為什麼前些日子對我這麼好?」陶舒畫咬著紅唇,臉色如白紙,縮緊身體,從他懷裡掙扎出來,有些搖搖欲墜,卻執意要得到困擾她多天的答案。


  雙手緊緊揪住被單,遮擋她身下光滑的春光,赤-裸的肩膀劇烈的顫抖著,心痛難忍,木然的從他身邊蹭著往後退。


  「我玩你不行嗎?我無聊不行嗎?」霍安剛想說出真相,那是因為想讓你愛上我,然後再狠狠拋棄,可到嘴邊,又忍不住變了樣,然而傷害的本質卻沒有變。


  霍安強迫自己的冷硬對她,從邊上的西裝口袋直接撕下支票遞給她,聲音冷的徹骨的諷刺,「這些錢,夠你還給沈毅了吧。」


  陶舒畫顫然心死的接過一看,眼淚崩潰的湧出,溫婉嫻靜的紅唇諷刺的勾起,故意一副拜金女的虛榮表情看著他道,「霍安,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這點錢怎麼夠我花,難道你就這麼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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