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拜金
幾天後,夏悠因為自己的事而讓霍安對陶舒畫生氣,內心很過意不去,特別是看到她這幾天情緒低落的樣子,心特別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請求,她和霍安難得修復好的關係就不會再次變成這樣,她真的很對不起。
「悠悠,我說了很多遍了,我沒有怪你,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陶舒畫忍不住瞪了瞪好友,好氣又好笑的低吼。
她居然因為愧疚,不斷自責,這些天不是電話就信息,如今跑來她工作的地方道歉,這讓她真的是哭笑不得。
其實她和霍安會這樣,也是因為自己內心的患得患失吧,總是不太相信他會溫柔對她,這些天,他對她忽冷忽熱,讓她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真的嗎?」夏悠眨了眨無辜的雙眼,楚楚可憐,整個人忐忑不安。
陶舒畫溫婉恬靜的朝她笑了笑,表情鑄錠從容的點了點頭,一副比珍珠還真的神色看著她。
夏悠頓時笑逐顏開,壓在心裡的大石頭也驟然落下。
……
沈氏集團。
「沈伯駿,你再說一次。」董事長辦公室內,沈謙賀怒不可喝的聲音回蕩,蒼勁的神態布滿濃濃的戾氣,眼神驚怒的瞪著他。
從皮椅上赫然站起,直接逼近弟弟,氣焰盛氣凌人。
「我要五百萬。」沈伯駿面不改色的迎視著他,獅子大開口的說出他今天的來意。
他現在急需要錢,至於要做什麼,他無可奉告。
「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沈謙賀氣的胸膛起伏,那雙精銳老練的眸子凌厲深沉的凝視著他,語氣帶著逼迫的口吻質問他。
這些年來,他雖然經常在跟他要錢,可從不會一次性要這麼多,這讓他開始對他懷疑,他到底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如果他偷偷拿著他這筆錢,自立門戶,他到底該不該幫他?
如果不幫,對不起死去的父母,如果幫他,那他以後一定會多個強勁的對手。
不要看沈伯駿跛了一隻腳,還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他骨子裡那股想要贏他的決心一直沒有變過。
如果他發憤圖強,前途將不可估量。
而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對他隱忍,願意無條件給他錢花,一方面是遵從父母去世前的遺囑,還有一方面是因為他那隻跛了的右腳。
那是因為幾十年前,他為了救他時,從高空摔斷的,所以這麼多年來,他才會容忍他的無理取鬧。
「你只要給我錢就可以了,問這麼多幹什麼?」沈伯駿一副不願意多說的表情,不滿的撇了撇嘴,語氣漫不經心的喝道。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不會給你的。」沈謙賀一臉強硬,語氣冷酷的拒絕,五百萬不是小數目,他肯定要謹慎一點。
沈伯駿那張步入中年的臉孔依然有股俊雅之氣,只是在聽到大哥強硬的拒絕後,原本俊雅的輪廓瞬間一沉,眼神憤恨的瞪著他,渾身上下隱隱散發出一抹嗜血氣息。
薄唇微微勾起,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譏笑,「大哥,你可別忘了,爸媽的遺囑,要你好好照顧我,只要我需要錢,你都要毫無條件的給我,而且我的這條腿是拜你所賜的,你難道要我昭告天下,你當年是怎麼對我的嗎?」
他其實不恨爸媽,他知道他們不願意把沈氏集團交給他是因為他的腿,讓他這樣的跛了腳的男人接管公司,公司上下的人怎麼誠服,別人會怎麼取笑他,取笑沈家。
他恨的是這個男人,沈謙賀。
沈謙賀神情明顯一僵,銳利的黑眸有些閃躲他熾熱的恨意,心發顫著,語氣平靜道,「伯駿,大哥很感激你當年的救命之恩,這麼多年來,我也盡心儘力的照顧你,從沒有虧待過你不是嗎?」
三十五年前,他二十齣頭,伯駿十八-九歲的樣子,那時候他們經常喜歡出去玩,玩一些刺激的攀岩遊戲。
那年,他們去粵都最高聳的鳳鳴山挑戰由國家組織的攀岩活動,當時他不小心踩空,伯駿為了救他,而摔斷腿。
「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扮演兄弟情深,你當年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我告訴你,沈氏,我將來一定會奪回來的。」沈伯駿逼近他,嗜血猙獰的眸子狠狠的和他對視,放出宣誓,讓他明白,自己終於一天會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沈謙賀那張親切的輪廓微微閃過一絲僵硬,氣質有些陰沉,兩人針鋒相對的瞪著彼此,最後妥協的還是他。
打開抽屜,直接撕開支票遞給他。
沈伯駿頓時得意囂張的勾起薄唇,神情傲慢的接過,而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他前腳一離開,沈謙賀後腳便迅速的打電話給自己的特助,讓他去調查沈伯駿拿著錢去做什麼。
……
陶宏錚和白玉萍從沙溪鎮坐車來到粵都,兩人宛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得,渾身上下充斥著濃濃的鄉氣,還有一些貪婪的味道。
他們這次離開沙溪鎮,就是準備在粵都住下來,一是方便照顧他們的女兒,二是陶舒畫在這裡,他們要錢既方便,又能暫時躲避高利貸的追債。
「趕緊打電話讓陶舒畫來接我們啊,讓她找個地方給我們住下來。」白玉萍一邊驚嘆的看著粵都的高樓大廈,一邊用手臂觸碰陶宏錚,示意他快點打電話。
陶宏錚輪廓那抹貪婪之氣油然而生,奸詐般的小人神色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厭惡,他那雙眸子沒有半點溫情,動作焦急的拿出手機撥打陶舒畫的電話。
陶舒畫此刻正在公司平靜的做著報表,陶宏錚的電話打破她的平靜。
一聽到他們來粵都后,整個人震驚的從崗位上站起,頓時引起周圍眾多同事吒異的目光。
陶舒畫顧不得在意別人的看法,拿著包包,什麼交代的話也沒說便迅速焦慮的離開了公司。
心裡一直忐忑不安,有著深深的無奈和恐懼,陶宏錚和白玉萍來粵都肯定沒好事,可她卻不能不管他們。
即使她沒有把柄在他們手裡,她也做不到放任他們。
陶舒畫心裡既煩惱又痛苦絕望,溫婉的輪廓有幾分倦容,她遲早都會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害死。
……
陶舒畫將陶宏錚夫婦帶到自己以前租住的西南小區房子內,幫他們把行李搬到三樓,而後才漠然的質問,「你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看著此刻把這裡當成他們自己家的陶宏錚和白玉萍,她只覺得胸腔一陣狂熱灼痛的怒火,本來這裡她是要留給奶奶的。
如今卻只能便宜了他們。
但別想讓她幫他們把房租也交了。
「幹什麼?當然是找工作啊。」白玉萍眼神刻薄傲然的瞥了她一眼,語氣漫不經心的回應。
她已經厭倦了在沙溪鎮那樣的小地方生活了,而且她也懶得再伺候那個老太婆,反正她有陶嘉勝照顧。
她現在只想在這個大城市做出什麼名堂來,到時候,就揚眉吐氣了。
陶舒畫眼神懷疑的瞪著她,一臉不信任,蒼白溫婉的臉頰有著濃濃的恐懼,她害怕他們的到來,會讓霍安知道。
到時候,他一定會生氣的,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騙。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有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父親,還有個揮錢如流水的後母。
他一定會看不起她吧?
想到這,脆弱的心刺痛了一下,明亮溫婉的眼眸黯然神傷,情緒低落無比。
「我不管你們來幹什麼?我希望你們以後看到我就裝作不認識我。」陶舒畫振作起來,聲音滿是無情漠然的冷道。
她情願讓霍安痛恨,誤會,也不願承認他們是自己的親人。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白玉萍神情傲慢,抬起下巴對著她,滿是得意又強勢的威脅她。
陶舒畫暗暗握緊拳頭,身體有些搖搖欲墜,深吸口氣,努力壓抑著心裡痛苦絕望的情緒,面色如灰的冷道,「我現在已經沒有錢了。」
「你老公有錢啊,既然上次他願意給你一百萬,我相信,這次你跟他要錢,他不會不給的。」白玉萍貪得無厭的說著。
他們剛來粵都,很多地方是需要用錢的,而且她還有個女兒要養呢,她現在正讀高中,花費的地方多的是。
陶宏錚正收拾著行李,對於白玉萍貪婪的話,身體微微一僵,卻並沒有表態,任由她從陶舒畫身上撈到好處。
「白玉萍,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我記得陶筱薔正在粵都名校讀書,以我老公的勢力,如果要讓她滾出名校,你覺得怎麼樣?」陶舒畫深吸口氣,不再如羔羊般任由他們欺負,本來她是不打算用陶筱薔威脅她的,畢竟她跟她無冤無仇,可除了這個,她已經想不出用任何辦法牽制白玉萍了。
她很疼陶筱薔,幾乎把她寵出公主病了,她能讀名校也是因為白玉萍在她手裡拿的錢,塞了一部分錢給那個校長,她才如願上了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