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瘋子
「放開我,不要,霍安,你除了會用暴力解決問題,還會什麼?」陶舒畫一邊劇烈掙扎著,一邊搖晃著頭顱閃躲他的侵襲,哭著朝他怒吼。
秀氣修長的雙腿露出浴缸,不斷的踢打著他,然而霍安此刻彷彿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從她脖頸內抬起赤紅的雙目,勾起陰鬱至極的冷笑道,「沒錯,對你,我就喜歡簡單粗暴點。」
「……」
陶舒畫氣得無言以對。
在漆黑的夜色中,她的掙扎漸漸變得微不足道,最後,她還是被霍安狠狠的懲罰了一遍。
*
清晨,街上是靜薏的,十字路中有規有矩的等候著紅綠燈,全是早晨的上班族。
第一婁晨光,射穿薄霧,透過窗檯直射在新雅苑的卧室內。
霍安那張愜意的俊臉下意識的流露出一絲絲的柔和,剛硬刺骨的面部也漸漸融化起來。
身子一翻,大手一伸,下意識的想攬住枕邊的人。
卻只觸碰到涼涼的空氣,冷硬的雙目緩緩睜開,濃眉微微一皺,從整潔寬敞的雙人床上起來。
被子一掀,穿上拖鞋便離開卧室。
在浴室和大廳都沒找到陶舒畫的身影,而後來到她的雜物間,重重的打開-房門,驚醒到了她。
睡意本來就淺,他的舉動又那麼大聲,陶舒畫忍不住從床上起來,雙眼驚懼的瞥著一臉陰沉不悅的男人。
她是昨天半夜,趁他睡著的時候,回她的小房間的,因為她沒忘記,他說她沒資格留在他的卧室過夜。
即使前幾夜,她是被他霸道的留下,可她也從不敢忘本,與其被他絕情的趕出房門,還不如她自己識趣一點,主動離開。
霍安看到她清麗溫婉的身影,莫名懸在半空的心突然定了下來,面色有幾分複雜,薄唇微微一動,原本想要說點違背心裡反義的話,然而開口卻又是無情的的嘲諷,「你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不會留你在我房間過夜。」
「你找我有事嗎?」陶舒畫臉色淡漠,聲音沒有起伏的尋問他的來意。
看到她面無表情的態度,霍安胸腔莫名有股煩悶堵在心口,聲音清冷又無情的譏諷,「我來看你死了沒有。」
陶舒畫眼神一黯,沒有說話,從小房間離開,淡然的越過他的身邊,準備梳洗一番去上班。
霍安冷眸陰沉的盯著她溫婉清秀的背影,想到昨晚對她的粗暴,拳頭下意識死死握緊。
真是該死,他剛剛有那麼一刻,居然在恐慌她是不是離開了,他到底是怎麼了?
冷峻漠然的抿了抿唇,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今天又是各自忙碌的日子,依然流言四起。
*
兩天後。
新粵整容醫院。
一整天下來,高明整整做了三十台手術,大部分是一些女人奔著他整容的技術前來整容的。
這所醫院是他開的,他既是院長又是整容醫師,每天的重任都已經超過了他心裡的負荷。
「高醫生,吃飯了嗎?」
「高醫生,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高醫生…」
高明從手術室出來后,剛摘下口罩,便有一群護士前來搭訕,個個流露出羞澀嬌嗔的表情看著他。
醫院內,所有人都知道高明單身,身邊沒有女人,所以個個都想要攀上他,妄想能做院長夫人。
「你們去吃吧,我有約了。」高明向來沉默寡言,聽到他說有約,那些護士的心頓時碎成一片。
紛紛停在原地,目光哀怨的看著他高大俊朗的背影嘆氣著。
高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脫下身上的白大褂,剛準備收拾東西離開醫院去找心裡的那個女人。
辦公室的房門卻突然敞開,高明不悅的皺起眉頭,以為是那些難纏的護士,語氣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不是說…」
話到嘴邊,在他抬頭看清來人後,立馬頓住。
「霍安,你怎麼過來了?」高明有些驚訝,好友很少來醫院找他的,他們一般都是在酒吧相聚。
如果他來了,就一定是有事找他。
只是他想不透,權勢無邊的他會有什麼事找他?
「你下班了?」霍安看到他的舉動,皺著眉頭顫動了一下,聲音清冷而刺骨的尋問。
那張如藝術般雕刻而成的輪廓有幾分不自然,糾結萬分的表情引來高明的注意。
「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高明一邊挽起袖子,一邊疑惑的尋問。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晚上來我家一趟。」
高明整理著白色襯衫的衣領,聽到他的話頓時停住了,那張禁慾般的白皙臉龐驚愕的瞪著他,「你、你幹嘛?霍安,你、你不會對我產生興趣了吧?我告訴你,我可不喜歡男人。」
瞬間彷彿沈毅上身了似的,嘴賤雅痞的惶恐表情微微扭曲。
霍安眼前一陣黑線劃過,眼神陰測測的瞪著他,聲音粗暴又狂妄的回應,「你想太多,本少爺就算愛上男人,也要挑個上檔次的。」
「喂喂,你什麼意思?我哪裡上不了檔次,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高明氣得大叫,滿臉受傷的瞪著他。
他好歹是新粵醫院的院長,一表人才,家財萬貫,怎麼可能上不了檔次,好友的嘴巴怎麼比沈毅的還臭。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晚上記得拿著你的醫療工具來我家一趟。」
霍安不再和他說笑,表情嚴肅認真的囑咐他,而後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轉身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高明一臉愚鈍,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頓時心裡忍不住嘀咕著,霍安到底在搞什麼?
薛夏萌剛大學畢業,從九江城跨越到粵都找工作,目的就是想獨立自主,不想凡事都靠家裡人。
她學的是麻醉,夢想是在粵都的三甲醫院成為麻醉師。
一天下來,工作沒著落的她,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剛走出電梯,就看到門口坐在地上瞌睡的男人。
薛夏萌下意識的翻了翻白眼,從包包里掏出鑰匙,小心翼翼的跨過男人的身體,輕手輕腳的開門。
可儘管已經很小心了,還是驚擾到了瞌睡中的男人。
薛夏萌一個激靈,連忙用最快的速度打開門,而這時,坐在地上的男人也已經醒了過來。
兩人頓時在門口糾纏著,薛夏萌極力想關上門,而男人極力想阻止,用一隻腳擋住她的房門。
「薛夏淳,你幹什麼?趕緊給我滾開,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薛夏萌一邊用力的想要合上門,一邊憤怒的朝自己的弟弟怒吼。
哼,那天讓他來幫她搬家,他都找借口不來,如今,他休想進她家門。
「姐、姐,我等了你一天,別這麼殘忍嘛,女孩子還是溫柔點好,要不然嫁不出怎麼辦。」薛夏淳長的極其白皙,刻畫而成的輪廓有幾分調皮,雖然身上穿著有些隨意,卻依然擋不住他那王者般的貴簇氣質。
然而,雅痞調皮的外表下,卻隱藏著惡魔般的狡詐,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發的精明,也越發的帥氣。
同樣,對待姐姐更是越來越毒舌。
「我嫁不出去關你什麼事?我才二十四歲,要你操那麼多心幹嘛?趕緊、趕緊出去。」薛夏萌嬌俏如玉般的臉蛋漲的通紅,用儘力氣想要關上房門,可擠出的話語卻越顯得無力。
「瞳瞳二十五歲了,都已經有人要了,你好意思嗎?」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薛夏淳臉上便一陣柔和,剛硬的輪廓漸漸融化,只是在他沉浸在甜蜜中時,他那老姐卻不識趣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說得好像瞳瞳會要你似的。」
她知道蠢弟對瞳瞳的感情有多深,瞳瞳比他們大一歲,她跟她說過,她對蠢弟只有弟弟般的情誼。
而這蠢小子,單相思了還在那沾沾自喜。
薛夏淳原本雪亮的眸子瞬間變得深沉,大力一推,面容陰沉的瞪著她,語氣憤怒的怒吼,「她敢不要我?我撕了她,我家瞳瞳這麼單純,你少在她面前給我搬弄是非,否則我管你是我姐還是我媽,照揍不誤。」
說完,身子還坦蕩蕩的闖進她新租的公寓,像大爺似的躺在沙發上。
薛夏萌有一瞬的懵了,回過神后,氣得臉蛋扭曲,咬著牙,雙眼冒著火苗,氣藤藤的走到沙發上。
抽出抱枕,便往他那張帥氣的俊臉揍,「薛夏淳,你吃雄心豹子膽了是吧,居然敢這麼跟你姐說話,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現在長大了,就可以爬到我頭上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往死里打他。
「好男不跟瘋婆子斗。」薛夏淳一邊抱頭一邊嘲笑。
「你說誰瘋婆子。」
「誰應我誰就是咯,而且還是沒人要的瘋婆子,也對,瘋婆子誰敢要啊。」
「你、你這小混蛋,給我等著,我要打電話給我爸告狀,我要告訴他們,你欺負我。」薛夏萌停止對他的『毆打』,嘟著小嘴,明明是威脅的話語,卻有股莫名的童真。
乾淨又舒適的空氣中,雖然他們又吼又罵,卻依然有股溫馨的氣息在他們身上瀰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