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跟蹤
她以為,有他在的地方,空間會縮短,然而,他一離開,她卻還是心痛難忍,呼吸都會痛。
陶舒畫梳洗完,整理好一切后,便離開了新雅苑。
來到舊天堂咖啡館。
今天,她約了頭條新聞的主編,她希望她能將那天的頭條撤銷。
她知道秦璐出了錢,讓這篇不真實的新聞一直在頭條欄上,秦璐果然說到做到,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行為不檢點的女人。
這篇報導是用了她的真實名字所描黑的,這已經侵犯到了她的隱私,她可以告他們的。
下午三點。
「林慕,我讓你調查的事,進展如何?」總裁辦公室,霍安清冷刺骨的問話在林慕耳畔回蕩。
一向辦事效率很高的他,臉上第一次流露出為難。
「對不起總裁,溫小姐還是沒有任何下落。」林慕如實告知,英俊雋秀的輪廓有幾分鬱悶,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垂著頭不敢迎視霍安的目光。
他知道總裁太想要找到那個溫小姐,因為這仇恨在他心裡擠壓了二十年了,他甚至懷疑,等總裁找到那個溫小姐,會不會當場控制不住掐死她。
二十年前,那個溫小姐應該是三十齣頭的年紀,如今二十年過去,現在五十歲了,她的相貌特徵也跟當年不一樣。
想要找到消失那麼多年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陶舒畫今天都做了什麼?」霍安並沒有責怪他,話鋒一轉,將注意力放在了陶舒畫身上。
自從發生援-交的新聞后,他就讓林慕時時刻刻派人盯住她的一舉一動。
「她今天請了假,去見了頭條新聞的主編。」林慕拿出手機,語氣恭敬的彙報,他派去的人都會將陶小姐的一舉一動發到他的微信上。
霍安陰沉的眉宇有幾分妖孽,狂野邪肆的氣質微微流出,聲音清冷的尋問,「她去見那個主編做什麼?」
「這…不是很清楚。」那些人只說她去見了什麼人,可能個多太遠,並不是很清楚她們到底在幹什麼?
「繼續盯著。」霍安嗯了一聲,漫不經心,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面無表情的讓他繼續盯著陶舒畫后,便專註把心思放在公務上。
林慕表情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他的辦公室。
*
霍家。
「媽,你是不是對陶舒畫有意見啊?」客廳內,王雯雯坐在母親身邊,故意挨近她,語氣好奇又小心的尋問她。
她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表面一套,背地裡又一套,之前霍梓晨發燒的時候,家裡明明有司機接送,她卻在陶舒畫面前說車子拿去保養了。
還有昨天,明明就是她讓她喂點安眠藥給霍梓晨的,卻又讓她背了黑鍋,她是自己的母親,如果是其他人,她怎麼可能忍受這口氣。
明鳳老練精銳的眼神一沉,因歲月留下的皺紋在臉上顯得越發猙獰,眼鏡底下那雙眸子閃爍著一絲綠光。
而後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聲音冷沉的訓斥,「不該問的就別多問,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動作熟悉絲毫不顯遲鈍的端起大理石桌上的咖啡,表情優雅尊貴的慢慢品嘗著。
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眼神里,參雜著一絲濃濃的冷意。
*
陶舒畫從舊天堂咖啡館出來后,便去了歐家看望好友夏悠,當以前親切的叔叔阿姨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欣喜熱情。
「舒畫,這麼多年沒見,都這麼高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夏母說出客套的讚美,熱情的招呼著她,那雙樸質的眼睛發亮的打量著她,不斷的和丈夫相視著,兩人不斷頻頻點著頭。
陶舒畫微微流露出靦腆淡然的笑意,清澈溫婉的眸子環視著歐家大院,裡面的裝橫全都是以歐式風格所設計的。
有院子、有陽台,有花園,面積和霍宅完全不相上下。
只是她為什麼沒有看到夏悠?
「叔叔阿姨,悠悠呢?」陶舒畫禮貌似的和他們聊了一會,而後將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
聞言,夏氏夫婦原本忠厚憨實的笑臉微微一僵,沉重的嘆息從他們嘴裡溢出,兩人高漲的心情瞬間沉入谷底。
「悠悠病了。」夏母率先打破沉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語氣哽咽的說道,想到女兒的遭遇便心痛萬分。
幾天前,悠悠顯得特別虛弱,臉色非常蒼白,最後暈倒在房間了,她和老公急忙將她送去醫院。
卻被醫生告知悠悠剛做完打胎手術,要多注意修養。
聽聞此事後,她和老公徹底懵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向來乖巧聽話的女兒,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在她的逼問下,才得知她交了男朋友,卻因為那個男人不想負責,所以她才打掉孩子的。
陶舒畫聽聞來龍去脈后,忍不住感到心痛,看來叔叔阿姨還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歐家大少爺的。
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敬重的少爺無情的對待他們的女兒,他們還會這般對歐家衷心耿耿嗎?
「叔叔阿姨,你們也別太傷心了,我去醫院看看她。」陶舒畫回過神,嘆了口氣后,連忙安慰著兩老,而後再次起身離開歐家。
只是剛走出歐家大院,就迎面看到從停車場走出來的歐夜,想到他對悠悠所做的事,頓時氣急攻心。
想要發飆,卻又怕身後院子里的夏氏夫婦發現,既然悠悠不想讓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是不想他們知道歐夜的為人。
「呦,這不是我的小學妹嗎?這麼迫不及待主動送上門來了。」歐夜看到了她,率先開口邪魅的調侃,傲慢又高貴的摘下墨鏡,唇角勾起一絲狂肆的笑意。
陶舒畫雙手緊緊的握拳,溫婉倔強的眼眸狠狠的仇視著他,咬著紅唇,憤怒的揪住他的衣服,將他拉到死角處,而後怒聲質問,「歐夜,你為什麼要打掉悠悠的孩子?」
歐夜聽到她的話頓時露出譏諷的冷笑,哼了哼,口氣無情又傲慢的說道,「你覺得沒有我,她一個人能懷上孩子?我的孩子只能我來決定去留,她都沒有資格管,你更沒有。」
想到上星期強迫性的讓夏悠打掉孩子時的情景,一直到醫院,她都向他苦苦哀求著,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至今都有些心有餘悸,莫名煩躁,可他絕不對承認,他對那個低賤的傭人有任何情絮。
「可是、可是那天你明明答應了我…」陶舒畫臉色憤怒的瞪著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突然猛然一個逼近給打斷。
「我那天可是有條件的,你又沒有成為我的女人,我憑什麼答應你。」歐夜眼神鄙夷的瞥著她,冷聲冷氣的諷刺。
在他心裡,陶舒畫和夏悠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們身份卑微,可以玩玩的女人,卻永遠都不可能結婚的女人。
「像你這種無情的人一定會有報應的。」陶舒畫眼神淡然倨傲的瞪著他冷道。
「哈哈哈哈,你放心,就算有報應,我也會拉著你那好朋友一起承受的。」歐夜狂妄大笑,完全不在乎她的詛咒,邪肆冷峻的輪廓閃爍著魅惑狂野的氣質,他從不相信會有報應這回事。
只要有錢,就能人定勝天。
「你、你…」陶舒畫氣得說不出話來,見他靠自己那麼近,連忙反應過來狠狠推開他,那雙溫婉清瞳怒意滔-天的瞪著他,雙拳顫抖的握緊,很想一拳揮過去。
這時,夏母從別墅內跑出來,連忙小心翼翼的尋問著,「舒畫,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夏母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幕,內心隱隱有幾分猜測,看來舒畫和少爺認識,而且感覺兩人鬧的不是很愉快。
陶舒畫深吸口氣,壓抑著爆棚的怒火,慢慢的平復胸腔激動的情緒,而歐夜一臉刺骨淡定,並沒有受一點的影響。
沒有回應夏母的話,冷峻邪肆的從她們身邊越過,走進別墅。
「阿姨,沒事,我先去醫院了。」陶舒畫不想讓夏母看出任何的異樣,強顏歡笑的動了動唇,搖著頭安撫。
隨即走到街邊,攔下車子便離開了歐家位置。
*
新粵整容醫院。
陶舒畫來到粵都一家不大不小的私立整容醫院,這所醫院的地理位置是在粵都最繁華昌盛的地段,屬於市區第一好的整容醫院。
雖然主推是整容,可內設很多不同類型的醫學,有婦產科,有骨科,有兒科等不一樣種類的項目。
夏悠看到舒畫,黯然神傷的心情頓時一振,蒼白的臉色微微有幾分欣喜的血色,連忙從病床上坐起,迎接她。
「舒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夏悠看著兒時的玩伴,語氣欣喜的問道,連續幾日來的陰霾也逐漸消失了不少。
「我去歐家找你了,你爸媽告訴我的。」陶舒畫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連忙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語氣心疼的訓斥,「你這個傻瓜,為了那種男人,值得嗎?」
訓斥完好友的同時,自己內心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心痛的意味,彷彿在問她,又彷彿在問自己似的。
對啊,自己為了霍安那種殘暴絕情的男人,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