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前夫來了現任男友家
莫安笙突然搞不懂顧餘生的想法，以她對顧餘生的了解，他沒綳著臉轉身就走已經不錯了。
居然還主動請賀燁上去。
賀燁的視線彷彿黏在了對面兩人身上。
嘴邊那抹輕描淡寫的笑已經撐不下去，眼底也泛起冷意，他知道自己在嫉妒，至於原因，不得而知。
顧餘生像是沒瞧出賀燁的異樣，只是等著賀燁的回答。
賀燁眼眸閃爍，莫安笙以為他會拒絕，可沒想到她卻點頭了：「那就打擾了。」
……
顧餘生接過莫安笙手裡的東西，倆人並肩走著。
賀燁站在一邊冷眼旁觀，顧餘生是真不曉得他跟莫安笙的關係還是在裝傻充愣，他不清楚。
僅僅是看著兩人配合默契地走在一起，賀燁的心口就像是被針扎一般不舒服，他以為自己放得開，直到真的親眼目睹這一幕，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會心痛，而不是麻木不仁。
曾經，這樣陪在莫安笙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自己。
……
顧餘生兩手都拎著東西，沒有放下去開門的意思，莫安笙只好上前一步按密碼。
賀燁站在兩人身後，看著莫安笙駕輕就熟地按下一串數字，眉眼間的冷意更甚。
一陣悅耳的音樂後防盜門開了。
莫安笙對顧餘生說：「把東西放到廚房去吧，放在外面太亂了。」
顧餘生自始至終沒再往身後瞅一眼，脫皮鞋的時候，莫安笙已經彎腰從鞋櫃拿出棉拖擱在他腳邊，他換了棉拖就把菜和飲料拿去廚房，莫安笙看了看只剩下一雙兒童棉拖的鞋櫃，回頭說：「家裡沒拖鞋了。」
賀燁沒有一點計較，徑直脫了鞋，穿著襪子的腳踩在地板上走進去。
莫安笙站在玄關處，有些頭疼，不僅僅是因為賀燁，還有顧餘生。
顧餘生明明知道她跟賀燁的關係，但就從他剛才的言行舉止來看，他是在假裝什麼都不知情。
至於他為什麼要裝不知情，莫安笙猜不到。
顧餘生並不是個願意做家務的男人，像今天這樣下樓去倒垃圾還是頭一遭。
莫安笙不由地想，他給自己打電話時其實並不是在開會，而是在回家的路上，也許他是想早點回來給她驚喜，結果自己倒先給了他一個「大驚喜」，儘管他現在剋制著脾氣沒發作，但她心裡隱隱地緊張。
看到顧餘生從廚房出來，他並非空手而是拿了兩個杯子，莫安笙立刻上前接過：「我來吧。」
顧餘生沒跟她爭，放了手就去客廳陪「客人」聊天。
無非是北城商圈內的一些消息。
很乏味的話題。
賀燁見她過來了，突然開口問顧餘生。
「怎麼沒看到顧先生的兒子呢？」
彼時，莫安笙正把一杯茶遞給顧餘生。
顧餘生接過杯子，不疾不徐地說：「去他奶奶家了，小孩子整天在家，鬧騰。」
顧餘生也抬突然抬頭望著莫安笙：「我剛看到袋子里有水果，切點拿過來。」
莫安笙看他，他清雋的眉目在燈光下尤為好看，又有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長腿交疊，而他使喚自己的口吻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莫安笙點頭，就拿了托盤迴廚房去了。
賀燁看著莫安笙的背影，突然就沒了跟顧餘生繼續聊天的興緻。
莫安笙端了水果出來就聽到顧餘生說：「訂婚宴籌備得怎麼樣了？唯一在家整天嚷著賓客請的不夠多。」
賀燁跟顧唯一這回訂婚，不管是顧首長還是楊妙斕，都不提倡大肆鋪張，請的也只是兩家的一部分至親，惹得顧唯一一度不高興，卻不得不接受這個跟她預想相差極大的結果。
水果剛放到茶几上，賀燁就起身準備走了。
顧餘生作勢就要起身送客。
「不用送了。」賀燁說。
顧餘生真的坐回去，沒有再客套一下，只說：「那路上小心。」
跟之前邀請他上樓喝茶的誠懇態度簡直南轅北轍，賀燁的臉色不禁有點難看。
莫安笙送他們到電梯門口就回來了。
客廳里，顧餘生還坐著，他把一盒煙丟在茶几上，手指間已經夾了一根，在找打火機。
他放在家裡的打火機被她拿到廚房去了。
莫安笙轉身先進廚房，拿了打火機才到客廳，在他身邊蹲下，點了打火機遞過去。
顧餘生正找打火機找的不耐煩，冷不防一簇小火苗在眼皮底下燃起，他側頭，看到舉著打火機的莫安笙，緊鎖的眉頭沒有鬆開，眼神諱莫如深，在莫安笙的指腹按得生疼時，他才把煙湊到火苗上方。
淡淡的煙味瀰漫在莫安笙口鼻間，她聽到他問：「都走了？」
莫安笙放下打火機，雙手搭在他的腿上：「嗯，走了，晚上想吃些什麼，我去做。」
顧餘生瞟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莫安笙看著他吐出層層青白色的煙圈，看著煙霧消散在空氣里。
他的唇稜角分明，很薄，當他把煙蒂叼在嘴邊眯眼看人時，她只覺得很性感，常常能讓她心跳加快。
她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帶著誘哄的語氣說：「我買了螃蟹，你喜歡清蒸還是炒著吃？」
「我喜歡怎麼吃你不知道？」
「你又沒跟我說過。」莫安笙為自己反駁，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夠長，不足以讓她深入了解他。
「你只記得別人的事，哪有閑工夫來問我。」
莫安笙覺得他是存心在找自己的茬：「那你喜歡什麼，現在告訴我。」
煙頭被捻滅在煙灰缸里，顧餘生站起來就去了書房，徒留下莫安笙還蹲在原地。
莫安笙瞅了眼煙灰缸里那半根被他碾斷的煙，起身，跟了過去，書房的門沒被反鎖。
顧餘生低頭翻看桌上的文件，說了句：「出去。」
莫安笙可沒真的出去，走到桌邊：「你生氣了？我真不知道你在家。」
顧餘生抬頭，看著她，冷笑：「我在家還妨礙到你們了？」
這人……
「如果你在家，我就讓你來接我了。」
「出去。」顧餘生這會兒頭也沒再抬起，直接趕她走。
莫安笙繞過書桌，靜靜地盯著他，見他把自己完全當做透明，只好在他腳邊蹲下，手撫上他的大腿，隔著休閑褲輕輕地摩挲，手心明顯察覺到他腿部肌肉的緊繃，當她的手慢慢往上時卻被他一把扣住，有點疼。
「以前他一不高興你也是這麼摸他的？」
「……」
莫安笙覺得這個男人在無理取鬧，不想跟他爭執，嘆了口氣說：「我去做飯。」
顧餘生卻攥著她的手腕不放，像跟她耗上了，也不說話，僅僅地拉著她不讓她走。
莫安笙不敢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怕說得越多，顧餘生越生氣，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儘管他們現在在一塊兒了，但顧餘生不僅僅是她的愛人，對她來說還是個年長她的男人。
在他跟前，她就像是個還沒長大的晚輩。
莫安笙開始轉移話題：「對了，我剛才給你買了衣服，想看看嗎？」
顧餘生抬眼，沒接話。
「我去拿進來，要是大小不合適，明天我再拿去換。」
顧餘生還握著她的手腕，目光沉靜地望著她臉上淺淺的笑靨，沒什麼表情。
莫安笙稍稍轉了轉自己的手腕，發現他捏得很緊，就主動找話說：「那個導購小姐說那套西裝真的很好看，我想啊，既然上次已經給你買了領帶，這次就沒再買回來……」
「我不缺衣服。」他鬆開了她，轉開頭，繼續看桌上的文件。
「那就先藏著好了，總有一天能穿上的。」
「我喜歡穿西裝。」
「可是我蠻喜歡的，」莫安笙自顧自地說：「顯成熟。」
顧餘生側頭看著她，觀察著她細膩的毛絨。
莫安笙突然欺身上前，低下頭，柔軟的唇瓣封住他的嘴……
因為動作太急，她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含著他的薄唇交纏。
在顧餘生伸手想要抱她時，她卻放開了他，臉頰微紅：「我去拿衣服。」
……
拿了裝著衣服的袋子，莫安笙重新回到書房，把西裝擺在顧餘生跟前：「覺得怎麼樣？」
顧餘生看了眼西裝，視線並未多做停留，倒是盯著她看了良久。
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什麼原因，莫安笙的小臉紅紅地，拿著西裝躍躍欲試的樣子。
「去試試吧。」莫安笙說。
顧餘生拿過這套西裝，剛起身，莫安笙的手機就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祝子為……」莫安笙看了眼顧餘生，下意識地解釋。
顧餘生沒有任何錶示，臉上神情也極淡。
莫安笙接了電話，那邊就是祝子為噼里啪啦的聲音：「晚上有時間嗎？大學同學聚會，釣金龜婿的手機到了……」
莫安笙的手機有些漏音，忍不住背過身往邊上走了兩步。
「怎麼樣，來不來？喬好可以過去接你，這丫的最近收心了，閑得很。」
「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吧，」莫安笙其實並不喜歡這類活動，「嗯，替我跟他說聲謝謝，真的，我還有事……」
察覺到有兩道目光注視著自己，莫安笙迴轉過身，顧餘生正看著她，臉色不是很好。
她捂住手機，對他說「祝子為說同學聚會，問我去不去。」
顧餘生聽她這般跟自己解釋，心裡越加不舒坦，丟下襯衫，點了根煙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