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男人之間的較量
甚至是，他覺得他愛莫安笙比他哥還要愛的多。
夜深人靜之時，他甚至也想過一些不該想的。
若不是那時候莫安笙對賀燁真的死心塌地，他或許會真的不顧一切。
賀焱的視線落在莫安笙的手上：「你來買男裝？」
雖然對以前這個小叔子沒什麼反感，但莫安笙還是不想跟賀家人有過多接觸，「我還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看莫安笙說走就走，賀焱忙喊住她：「那個……嫂……我，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么？」
莫安笙已經攔住了計程車，回過頭來，「不用了，我得走了。」
賀焱急忙走過去攔住，「我沒什麼惡意，我知道，你跟我哥離婚了。」
莫安笙擰眉看著賀焱，他當初被領養過來時，她還未認識賀燁，只是後來知道的時候，才清楚他比起賀燁小了六歲，但那個時候的賀焱，正好在叛逆期，經常性的玩弄她，逗弄她。
後來，不知是因何事，他被賀勁松送出了國，至此之後，鮮少聽到他的消息，卻沒想到，會在今天碰到。
^
……
莫安笙幾乎是被賀焱強行拉到咖啡廳里，她點了杯咖啡，說：「想問什麼，想說什麼，你問吧說吧？」
「嫂……你為什麼要跟我哥離婚呢，你當初不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
「沒有為什麼，只是不愛了。」莫安笙抿了口咖啡，微蹙眉。
「不愛了？」賀焱顯然不敢置信：「怎麼會呢，你以前不是……？」
當初莫安笙跟賀燁的戀情，他作為旁觀者，作為暗戀她的小叔子，自然看的非常清楚，愛到死去活來的他們，現在卻什麼都沒留下？
莫安笙還發覺，現在，此時此刻，再面對賀家人時，她竟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賀焱見莫安笙不吭聲，以為她又是想起了賀燁做的那些混賬事情。
如果他不好好珍惜，當初為什麼他沒多勇敢點？
「那個顧唯一我已經見過了，那女人油嘴滑舌的，當著賀夫人的面好話一大堆，可是背地裡脾氣卻很大，頤指氣使的，真不知道我哥的眼光怎麼會變這樣！」
賀焱對顧唯一第一印象不好，還是特別不好的那種。
他昨天剛剛回國，半路就跟顧唯一碰上了，他多年沒回來了，路況也不清楚，前方攔路倒車時不小心跟顧唯一開的車碰了，就後面的保險杠被划拉了一道口子，可顧唯一卻直接在馬路上罵街了，用詞難聽。
回家后看到這女人就是賀燁拋棄莫安笙的原因，他怎麼能不氣。
如今再遇莫安笙，賀焱就忍不住吐槽，越說越氣。
莫安笙抬眼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說完了？」
「我還要回去做飯，就先走了。」莫安笙從皮夾里抽出一張一百元，壓在咖啡杯下面，：你剛回國，這次就我請吧。
賀焱看她跟自己這麼「客氣」，尤其是看到莫安笙真要走，迫切地起身：「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以前那麼對你？」
他以前不敢對她表達愛戀，就只能靠一些不太入流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其實莫安笙從賀焱剛才那些話里聽出賀焱在為自己抱不平，但這些現在跟自己已經沒多大關係了。
「以前的事我已經都記不太清了。」
賀焱瞅了眼那個男裝袋子，「其實你並沒有忘記我哥對吧？」
「你錯了，我跟你哥離婚了。」莫安笙淡淡地說，「你早些回去吧。」
……
莫安笙離開咖啡廳，走去公交站的路上，接到了顧餘生的電話：「回家了嗎？」
她放下沉重的兩個袋子，甩了甩手臂：「沒呢，在等車，你下班了？」
「還要過會兒。」
握著手機，莫安笙沒接話，那頭也沉默了。
靜靜地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卻沒有一丁點的不自在。
莫安笙遠遠地看到一輛公交車駛過來：「車來了，先不跟你說了。」
「路上小心。」
聽著他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莫安笙心情大好，看了眼紙袋裡的西裝：「回家給你個驚喜！」
「什麼？」
「不說了，拜拜。」莫安笙不給他追問的機會，急急地掛了電話。
看著那套全新的西裝和襯衫，剛才的手酸似乎頓時消失了，她重新拎起東西小跑向公交站牌趕公交。
也許是下班高峰期，計程車客流爆滿2，沒辦法，她只能坐公交回去了。
莫安笙看著堵在公交車門口的人潮，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東西，望而卻步。
莫安笙看了看手機，已經五點多，想到自己還要做飯，不禁有些急了。
正當她考慮著要不要坐相反方向的公交到前面幾站下車再回坐公交，一輛大奔在她旁邊停下。
車窗降下，是賀燁，莫安笙想到剛剛的賀焱，大概是他說的吧。
「去哪兒？我送你吧，正好辦完事路過這裡。」
莫安笙搖頭：「不用了，我等車就好。」
「上車。」
賀燁雙手握著方向盤，目視著前方，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流露，倒顯得一直推諉的莫安笙矯情。
看了眼一輛又被人擠滿的公交車，莫安笙終究還是坐進了後座：「麻煩你了。」
如果說她看到賀燁膈應，那麼賀燁現如今瞧見她應該更不舒服。
前妻成為未婚妻的姐姐，要換做是她，估計得輾轉難眠，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揭穿了。
「你現在住哪兒？」賀焱不時地回頭跟莫安笙搭話。
莫安笙從手機上抬頭，回答：「前面不遠處。」
「在市區內？那片租金很貴的？」
莫安笙「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車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賀燁瞄了眼莫安笙，她卻低垂垂著那袋。
她給顧餘生發簡訊問他在幹什麼。
沒一會兒那邊就回復了：「剛開完會，準備回去，到家了？」
「在路上。」莫安笙打完三個字，遲疑了下，還是寫了后一句話：「給我講個笑話吧！」
直到車子下了高架手機都沒再震動。
賀燁從後視鏡看向莫安笙：「在跟人發簡訊？」
莫安笙沒否認，準備收起手機卻有一條簡訊進來。
「老公和老婆吵架，寵物狗幫助老婆去咬老公的腿。事後，老婆覺得自己錯了，想給老公道歉，但不好意思開口，就寫了個紙條：我錯了，請原諒！
老婆讓寵物狗把紙條叼給老公，老公看了紙條，深情的摸著狗狗的頭：在這個家裡，還是你理解我啊！。」
她看著屏幕上的笑話，然後把手機放進了包里，轉頭望向外麵灰蒙蒙的天色，嘴角微微上揚。
……
賀燁開著車，心思卻落在了別處，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不時瞟向後視鏡。
莫安笙的長發隨意地盤起，露出細長白皙的脖子，側著臉，就像一隻美麗眺望遠方的白天鵝。
他的手指攥著方向盤，關節突起，有點泛白。
後視鏡里是她上翹的唇角，頰側的梨渦若隱若現。
剛才是在給顧餘生發簡訊嗎？
她現在是不是真的跟顧餘生住在一起了？
賀燁望著前面車輛擁擠的路況，突然覺得心裡異常煩躁。
是嫉妒嗎？還是不捨得？
靜默了會兒，賀燁扭頭問莫安笙：「你現在一個人住嗎？」
「不是。」莫安笙答。
「我聽說你從喬好那裡搬出來了，你住？」
莫安笙打斷他，「我跟我男朋友住一起。」
賀燁一愣，至此之後再沒開口說話。
車子按照她的指示進了小區，停車下車。
莫安笙下車時，賀燁注意到她手上拿的裝的男士衣服的品牌包裝。
莫安笙不可能讓賀燁登堂入室，所以剛要離開，就見那邊顧餘生卻從里出來了。
原本還在公司的人卻站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顧餘生穿著早晨那套家居服，腳上是一雙棉拖，手裡還有一個垃圾袋。
他也看到了賀燁，是他送她回來的。
賀燁握著車門的手扣緊，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莫安笙拿著東西，生怕顧餘生誤會，下車走到他的身邊：「不是說在公司嗎？」
「提前回來了。」顧餘生隨手丟掉垃圾，雙手放回褲袋裡，深邃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眼角卻掃向車邊的賀燁。
顧餘生把垃圾隨手丟掉，深邃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眼角卻掃了眼車邊的賀燁。
莫安笙解釋：「這個時段我打不到車，所以……」
她的話里隻字未提賀燁，撇的乾乾淨淨。
賀燁看著並肩而立的兩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攥緊的雙拳泄露了他的一絲絲情緒。
公寓樓底下一度陷入詭異的安靜里。
莫安笙的手很自然地挽住顧餘生的手臂，找了個話題：「什麼時候到家的？」
顧餘生側頭看她，片刻后，說：「進去吧。」
賀燁卻突然開了口：「顧先生現在也住這裡了嗎？」
賀燁的臉上掛著淺笑，很具有掩飾性，讓人看不穿他此刻真實的心情。
莫安笙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男人。有點出乎意料。顧餘生沒有像賀燁那樣笑裡藏刀，也沒冷臉，只是很尋常地回望著賀燁，說了句：「既然來了，上去坐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