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不要你伺候他
蘇然那雙成熟穩重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的亮光，他明明都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可是，這會，卻有著恍若是十七八歲少年的眼中的亮光。
程爾微望著，怔了怔。
他到底還是變得不同了，不過是因為另外的一個女人。
「你是又想要利用我？」
好一會後，程爾微才再次的開口，聲音不大。
蘇然微微搖頭，「我沒這樣想過，你不拆穿我，我已經是感激不盡，如果你願意幫我，那算我蘇然欠你一份人情，以後有機會，你可以隨時討要。」
蘇然如同是承諾般的開口，這話說的挺重，他不是那種會輕易的許諾的人，可一旦是許下了，那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必定會達成。
「好，一言為定！」
程爾微伸出手，握了握蘇然的手，算是達成了協議。
那頭，於若汐早已經是恍恍惚惚的下了樓，那頭微微的吹著，整個人還有幾分的雲里霧中般的感覺，莫名的有幾分的頭疼。
她揚起手指，揉了揉頭，耳邊已經是傳來了手包裏手機響動著的聲音。
停下步子，她垂眸，將手機給掏了出來，發亮著的屏幕上閃動著杜亦寒的名字。
「杜……」
滑動著手機靠近耳邊接聽時，於若汐只是來得及蠕動著唇喊出了這樣的一個字，剩下的所有的話語都給杜亦寒那有些著急著的語氣給截斷了。
「小汐，你在哪裡？」
那份擔心著的味道透過聽筒一點點的傳遞了過來，滿滿的，於若汐咬唇，這才想起來，走的時候也忘記留下個紙條什麼的。
「我沒事，就是來醫院了一趟，你跟小石頭吃飯吧，不用管我了，我在醫院附近的早餐店吃點就行了。」
於若汐的語氣很是平靜。
那頭的杜亦寒也是稍微的鬆了一口氣，「那好，一會我去接你，吃完了記得給我打電話，還有不要亂跑。」
他一遍遍的叮囑著，於若汐也就是機械般的一遍遍的答應了下來，可是，直到是掛斷電話后，還是有些恍惚著的狀態。
門前，車來車往，醫院的早上似乎也難得清閑著的時候，而她的內心，就如同是這些車輛一般，雜亂的很。
攥著的手機，突然進來了一條簡訊。
她滑動開，是來自於程爾微的簡訊。
Rosie，蘇然是個好人，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別傷害到他。
是這簡單的一句話，看得於若汐內心更加的糾結了。
程爾斯這樣說，程爾微也是這樣說，而杜亦寒跟夏雨晴是另外一種截然相反的觀點，她亂了，不知事實到底是如何。
因為這樣的糾結著的情緒，這樣的一頓早飯吃的也並不是特別的好，幾乎沒吃多少的東西，吃完后，於若汐並沒有給杜亦寒打電話，反倒是直接的回到了醫院裡。
病房裡，程爾微也是剛剛吃過早飯。
「程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陪一下蘇然。」
於若汐走進去的時候，自然的往那躺在病床上依舊是閉著眼睛的蘇然的方向掃了眼，神情有些無奈，話語中還噙著幾分有些低沉般的味道。
「好，他現在最需要的人是你，你可以多跟他說說話，也許有助於他早點醒來。」
程爾微交代了一句，嘆氣，隨即離開了。
於若汐轉身，將手包放在了一側，這才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望著蘇然的面容，一陣陣的出神。
「蘇然，我沒想過要殺你，我真的沒想過你竟然會選擇死，你讓我應該拿你怎麼辦？」
於若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無奈、彷徨一陣陣的在周圍攪動著，每一樣都好像是要將她給完全的吞沒了一樣，她還想要說點什麼，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著蘇然這身上新的傷口加上舊的傷口，還真的是有些數不清了。
而她，差點成為了一個間接的殺人犯。
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將那潔白的毛巾給沾水濕潤了些，然後才握著那毛巾走了出來，走到了床邊，輕輕的而又是非常自然的幫蘇然擦拭了一下那手指，動作細微。
她不再說話，只是這樣擦拭著，直到是遠處傳來了一陣開門著的聲音。
「小汐，我說過不要你伺候蘇然。」
杜亦寒的聲音噙著一種忍不住的憤怒，看著於若汐這認真的為蘇然擦拭著的動作，心底直接的湧現出了一種非常的不舒服著的感覺。
「我只是幫他擦拭一下手而已。」
於若汐抬起頭來，迎著杜亦寒那噙著憤怒的面容，自然的解釋了一句，並不覺得這行為是有多麼的過火，更何況，蘇然現在躺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她的原因。
「那也不行，他有護工，不需要你來做。」
杜亦寒聲音肯定，加上早上的事情，心裡的不舒服就多了些。
早上起來早早的就不見了於若汐的身影，知道於若汐是來了醫院，結果吃完早飯沒有給他打電話又是直接的來到醫院，心裡的不舒服多的好像是完全的要湧現出來了一般。
「你小聲些，別打擾了他。」
於若汐做出了一個噓的表情，在杜亦寒走上前來時，起身，輕輕的拉了拉杜亦寒的手臂。
「杜亦寒，你別這樣。」
於若汐說著，也是有些委屈著的樣子。
杜亦寒倒是想要發火，可是，見於若汐這面容，只是望著，就很難發出火來，更何況，他實在是有些捨不得跟他的小汐發火、吵架。
「看你伺候蘇然，小汐，我就是吃醋了，不然你哄哄我？」
攥著於若汐的手指，杜亦寒挑眉問著，瞬間就好像是小孩子附體一般，於若汐望著，有種看到了翻版小石頭的感覺。
「你別鬧。」
於若汐推了推他。
可下一秒，杜亦寒長臂一伸，卻是將她整個柔軟著的身子給抱在了懷裡。
「你要是給我生個孩子，我就不鬧了。」
杜亦寒說的認真，於若汐的臉稍微的紅了些，推的杜亦寒更加的用力了些。
「你，你趕緊去公司吧。」
「不要，寶貝，要不我們在這裡做次吧，反正蘇然這昏迷著跟植物人一樣也不知道，而且，這樣多刺激呀。」
杜亦寒濃眉輕挑。
於若汐咬唇，「你整天想什麼呢，這是醫院，蘇然這還沒醒，你就……」
她的腦袋瞬間就變成了那凌亂著的一片，被杜亦寒給攪動的亂亂的。
「所以他要是醒了，我們就可以做了？」
杜亦寒故意的曲解著她的意思。
「你……」
於若汐被他給說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什麼呀，小汐，幹嘛害羞，前幾天我們可是在夏雨晴的家裡做了一上午，那種感覺真的特別的好。」
杜亦寒形容著，於若汐的臉紅的要命了。
「你趕緊走了，我要照顧蘇然。」
她不管不顧的推著杜亦寒，杜亦寒一隻手禁錮著於若汐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寶貝，我上午沒事，在這裡陪著你照顧，蘇然。」
杜亦寒將最後的兩個字給吐露的格外的重，轉頭，那墨色眸子中的視線落在了蘇然的身上，伴隨著幾分的懷疑般的打量。
「你又不會照顧人，在這裡也沒用。」
於若汐補充上了一句，在杜亦寒鬆開她時，微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會照顧你呀，更何況，我喜歡陪著你，恨不得時時刻刻的黏著你。」
這話，以前杜亦寒不常說，以前的杜亦寒也不似現在這般的粘人，他後退了一步，直接的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了。
於若汐望著那偉岸的身影，自然知道是趕不走了，也只能是順著杜亦寒的意思來了。
杜亦寒說是照顧人，可是那坐下來后屁股基本上就沒有換過地方，坐著，跟盯著賊一般的盯著蘇然，明顯是若有所思著的樣子。
「我下去買點水果，你看著蘇然。」
半上午的時候，於若汐起身，走之前，交代著。
「好的，寶貝，放心吧，我不會把他給拐走的。」
杜亦寒應了下來，於若汐這才走了出去，可一會後，杜亦寒起身，那墨色的眸子在房間里搜尋了番，尋到了放在了不起眼角落裡的雞毛撣子。
將那雞毛撣子攥在了手裡，走到了床邊，掀開了被子，將蘇然的雙腳給露了出來，很是自然的用雞毛撣子靠近，彷彿是撓痒痒般的。
「蘇然，我不確定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卻是在裝昏迷，不過，你既然要裝，那就一定得逼真些，不然被我找到把柄的話，你會死得很難看。」
杜亦寒一遍說著，一遍在蘇然的腳底板上撓著，末了，還自顧自的笑笑。
「你躺在這裡一定是隔絕了外界的消息了吧，大概你還不知道凱米已經準備離開北城了吧，你也是，挑選合作者，怎麼也不挑個聰明點的，我隨便的說幾句竟然就露陷了。」
杜亦寒自言自語般的說著，「還有，雖然小汐不捨得對你下手，可蘇然，偷梁換柱的事情不是只有你會做，今天下午，你也死一次試試吧！」
杜亦寒最後的話語中噙著濃濃的恨意，「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小汐永遠都是我的，而你，就算是付出生命，也不會在她的心中留下哪怕是一個腳趾頭大小的地方！」
說著，杜亦寒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裝著藥物的針管，彎身，將那針管對準蘇然的手臂，將那藥物一點點的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