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我不值得你等
於若汐這話問的極為的認真，那雙水眸中的視線十分肯定的落在了程爾微的身上，等待著程爾微的答案。
程爾微輕輕的勾唇，翹起了二郎腿，顯得好像是有些隨意一般。
「Rosie，你希望我該如何回答你？」
程爾微並沒有回答於若汐的問題，反倒是自然的反問了一句，問的隨意，可那語氣中又好像是透著幾分的其他的味道。
於若汐聽著，並沒有完全的琢磨透。
她只是微微的咬唇，水眸中的目光順著程爾微的臉頰往下移了移，落在了程爾微身前的衣裝上。
「如果我說蘇然是個好人，你就真的會信了嗎？」
程爾斯繼續的反問著，「還是如果我說蘇然是個壞人，你會在他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就跟他徹底的割袍斷義？」
「我，」於若汐的聲音有些斷續，「我沒這樣想。」
她還是將這話給說完了，在程爾微的面前，原本就沒有怎麼的有氣場的她顯得更加的柔弱了些。
程爾微望著於若汐這糾結的表情，自然是知道於若汐為何問她，尋得不過就是為了讓內心不再變得那樣糾結了而已，可有些話，程爾微說不得。
一方面，她不喜歡背會說人是非，另外的一方面，她側頭看了一眼那依舊是躺在病床上的人影，大概還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她不想要去說他不好的地方。
「程姐，我從來都沒有將蘇然當做是個壞人，能夠讓你喜歡的人，我想一定不至於太壞，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有些亂。」
於若汐想了想，並沒有隱藏她的想法，就是這般的說出來了，她抬起頭來看向程爾微，並沒有注意到程爾微的臉色有任何的變化。
「我知道，有些事情，等蘇然醒了，你們再談吧，其實，充其量我也不過就是個外人而已。」
程爾微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多說，於若汐只得是點點頭。
「那，我先去吃早飯了。」
於若汐起身，也沒有打算繼續的在這裡做停留了，程爾微點頭之後，她已經是轉身，跟來的時候一樣匆忙著離開了。
遠處的房門開了，又是很快就關了。
偌大的病房裡，再次的恢復到了早上那極為的靜謐著的場景中了，安靜中好像還是透著濃濃的詭異著的成分。
程爾微的視線還停留在那已經是關上的門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好像是為了蘇然，又好像是因為她自己。
她轉身，打算下樓買早飯。
「謝謝你。」
剛剛轉動著的腳步，還沒有抬起耳邊就聽得了這樣的三個字，沉沉的，是她所一直都熟悉著的聲音。
聞聲，程爾微挑眉，轉頭，順著這聲音往那躺在病床上的蘇然的方向看過去。
蘇然那眸已經是完全的睜開，是那般的光亮而又是透著濃濃的沉穩的氣息，他的臉色雖然看上去依舊是蕩漾著濃濃的蒼白著的味道，可是，那眼睛卻是十足的蘇爺的味道。
「你，早就醒了？」
反應過來之時，程爾微也只是淡淡的詢問著，並沒有太多的詫異著的味道，繞是覺得裝作昏迷這樣的事情，也是蘇然會做得出來的。
「昨晚醒的。」
蘇然身子略微的抬了抬，回了四個字。
程爾微上前，打算將床給升起來。
「不必升了，我喜歡這樣躺著。」
蘇然阻止了她的動作，程爾微站在了床尾，抬頭，繼續的望向蘇然，眸子中劃過了幾分的疑惑的目光，隨即又好像是變得明亮了起來了一樣。
「所以，你還打算繼續的裝作昏迷？」
程爾微的身子站直了，繞過了床尾往床頭的方向走過去，在距離蘇然很近的地方，那腳步停了下來。
「既然如此，你現在又何必醒來？」
程爾微問的稍微的有些諷刺，蘇然臉上的神情沒變。
「因為我確定你不會告發我。」
蘇然聲線肯定，程爾微沒覺得有多麼的高興，反倒是笑的更加的苦澀了些，「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的信任？蘇然，所以，從小石頭被綁架開始，到Rosie被掉包，還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對吧？」
「是。」
這次，蘇然沒隱瞞，很顯然是將程爾微歸在了他暫時的可以信任的一類人了。
「就這樣愛她？」
「是。」
蘇然又是回答了一個字，很重，而又沒有任何的猶豫。
「一定要得到她？」
「是。」
還是那肯定的答案，程爾微卻是有幾分的站不住般，後退了一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蘇然，我一直到現在還愛著你。」
坐下來了，程爾微直接的開口，她的性子一向是爽朗，這樣的事情也從來都不曾隱瞞過，就像是此刻，即使是望著蘇然的眼睛，她依舊是可以說的如此的坦誠。
「我知道。」
這次，蘇然側過頭看著程爾微，回了三個字。
他的視線是那非常自然的直視，簡簡單單的，程爾微卻不知是不是該高興。
自從她跟蘇然認識的這些年來，他很少像是現在這樣的望著她的眼睛說話，莫名的有些安慰，可還有些心酸著的感覺在周圍蕩漾著。
此刻，即使蘇然是這樣的躺在病床上，可是，那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受到絲毫的影響，這些年，他其實一直都沒有變過，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蘇爺。
而那唯一的升起的不多的柔情大概都是給了於若汐了。
「能告訴我Rosie身上到底是有什麼東西，是我沒有，而又是那樣吸引你的？」
程爾微突然好奇了，是真的好奇了。
她一直都是覺得她屬於那種比較優秀的女人，在認識蘇然的時候，身邊優秀著的追求者也不在少數，可是，她還是一眼就相中了蘇然，認定了他，後來即使知道她一直都是被蘇然利用著的時候，也並沒有多麼的恨蘇然。
也是幾年之後，程爾微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愛一個人也可以到達這樣的程度，即使被利用都會覺得滿心歡喜。
她以為她是瘋了，可是，看到現在的蘇然，她才知道，她的愛其實還是屬於比較冷靜著的。
「也許是因為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也許是因為她那瘦弱身子中存著的假裝堅強的靈魂，我不知道，只是莫名的被吸引，又或者是因為她是第一個想要跟我保持距離的女人。」
得不到的原來還真的是最好的。
程爾微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想著蘇然的身邊一直都有各種鶯鶯燕燕，每一個都恨不得可以飛長枝頭變鳳凰，每一個做夢都希望得到蘇爺的傾心。
「所以，其實，我在你的心目中，跟你身邊其他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別的不同，是嗎？」
程爾微又是多問了句，這麼多年來，好像是頭一次跟蘇然討論著這樣的問題。
有些感性，也有些不像是她的風格。
「你我畢竟有過夫妻的情分，你跟她們自然是不同的。」
蘇然回的坦然，並不像是在撒謊著的樣子。
「那還真的是件比較榮幸的事情。」
程爾微笑笑，並不是真的有多麼的高興，因為她始終也是明白，她在蘇然的心目中除了有這樣的不同，大概也佔據不了什麼樣的位置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臉上的表情稍微的調整了些。
「雖然你是真的非常喜歡著Rosie，可是，就算是你有辦法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除非你想要的不過就是個籠中的金絲雀，或者是個寵物。」
程爾微還是勸說了幾句，她的身子坐端正了些，語氣也是變得嚴肅了些，少了剛才的柔和著的味道。
「心總會得到的，一輩子這麼長，總會等到。」
蘇然的視線從程爾微的身上移開了些，落在了遠處，好像是在譜寫著什麼樣的長遠計劃一般，可這眼神看得程爾微有些難過。
「那如果換做是我，這一輩子，我還能夠等到你嗎？」
程爾微問著，平和中也攪動著幾分的不一樣的味道。
這些年來，她沒想過要等誰，可也沒有想過要跟誰再次的結婚，直到是她又是遇到了蘇然，還是這樣的蘇然，那死寂著的心又好像是重新的燃起了希望一般。
「我不值得你等。」
蘇然回神，一笑，有些溫文爾雅般。
「小微，除了我的父親，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劣跡斑斑，你說的對，我是個極其心狠手辣而城府極深的人，你何必等我這樣的人？」
蘇然輕輕的反問著，語氣輕的好像是空氣中漂浮著的塵埃一般，可程爾微聽著，還是覺得這話很重，她頭一次見到這般有些自省著的蘇然。
「可為了Rosie你都想要去做個好人了，如果是我的話，這輩子，你是不是只能是以前的蘇爺？」
程爾微有些激動，感性的要命。
「大概吧，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得到些什麼，如果Rosie她留在我身邊，也許，我真的會只當一個簡簡單單的蘇爺。」
蘇然話語認真，程爾微咬唇。
「蘇然，我好像終於明白為什麼很多人都能夠對你稱爺，你有一種魅力，一種我明明知道你是個混蛋，明明知道你不可能愛上我，卻反倒是從心底湧現了一種想要幫你達成願望的衝動……」
聞言，蘇然挑眉。
「你的意思是，你會幫我得到Ros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