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當年孩子丟失真相之瞞天過海
我神情激動,因為動作大,椅子被絆倒,發齣劇烈響聲,如果不是多年的經歷讓我勉強控制住自己,我真覺得自己肯定會對方晴不依不饒,會不管不顧地衝出這個房間。
方晴被我突然的舉動給一怔,緩神后微仰著下巴說:「是,就在初八,車成俊跟洪仙兒在唐山的婚禮上,不過你就算知道也沒用,你根本沒法從這裡出去,而且就算你通知了傅容庭,他也不得不去送死。」
「方晴,你難道就僅因為妒忌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臻去送死嗎?他在我身邊的日子可就幾天時間,而在你身邊,他卻待了幾年,是你看著他一點點長大,教他說話,走路,你當真忍心嗎?」
雙手死死地扣著桌子邊沿,目光也死死地瞪著方晴,她說得對,就算告訴了傅容庭,那傻子,依然會去送死,所以我只能在方晴這裡打一張親情牌,希望,她能有所動容。
因方晴的一句話,腦子裡也一下子想明白了許多事。
明白為什麼傅容庭態度忽然變得冷漠,要跟蘇姍走,就連初八,也說帶蘇姍去,他是知道那天很危險,可能他跟兒子都會沒命。
蘇姍肯定是知道其中的原因,她卻還願意跟著傅容庭一起做戲,這絕對沒那麼簡單,蘇姍不是傻子,曾經她還能抱著一絲希望信傅容庭,可自從後來一件件事接二連三的發生,摧毀蘇姍的希望,她肯定不會再相信傅容庭的障眼法。
而傅容庭,肯定也沒指望著蘇姍信,那能讓他們如此默契的欺我,傷我,就只有兩人之間存著交易這一個解釋能說得通了。
今天已經初三了,離初八也就五天時間,我一直想著三年時間足夠找到一顆合適的心臟延續傅容庭的生命,卻不知,他的生命,可能就在初八這天終結。
所以從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抱著希望,為他的病情擔心著,找醫生,找心臟,他卻已經決定了送死。
明明還有三年的時間,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公司交給我,恨不得將他腦子裡的東西都塞給我。
傅容庭,你到底當我是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卻不告訴我。
我一直以為他是對自己沒信心,怕找不到合適的心臟,不想我看到他病發時的樣子,所以避著我,躲住我,病人對死亡的恐懼不是常人所能體會的,我試著去諒解他,理解他,可我終究還是理解錯了方向。
身子止不住有些發抖起來,方晴被我盯著有些動容了,但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片刻的動容后又變得異常地堅定,咬著牙道:「我不捨得小臻,可他終歸是你的兒子,我養了他這麼多年,教他說話,他卻從來不叫我,當年在別墅里見到你,他卻忽然叫媽媽了,你知道小臻那一聲媽媽,有多傷我,到如今都還像一根刺卡在我的心上,母子連心,這句話當真不假,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就算我心疼也沒用。」
方晴的話讓我絕望,知道從她這裡行不通,我驟然扣住她的手腕,厲聲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你卻用錯了方法,你以為折磨了我就能讓姚天明對你動心嗎?不能,他只會更加厭惡你,憎恨你,不然你就試試看,想必這次你幫著楚天逸做事,已經惹怒了姚天明吧,以前我還可憐你,想著一個能心疼孩子的女人,總歸不會壞到哪裡去,沒想你跟蘇姍傅宛如不過是一丘之貉,你們,註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永遠不會。」
「就算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方晴怒甩開我,滿臉怒容:「就算所有男人都圍著你轉,那又如何,你只不過是一隻可憐蟲,對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你想不想知道當年你的孩子到底被怎麼從醫院偷走的,又是誰偷走的,這個人,你恐怕想都想不到。」
提到偷走孩子那個人的時候,方晴眼裡,嘴角都透著痛快。
當年孩子丟了,傅容庭調取了醫院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後來也只能知道是楚天逸一伙人偷走的,但具體是誰,又是怎麼將孩子從醫院帶走的,這個卻不知道。
「是誰?」我眸光凌厲地盯著她,此刻,不管她說出多麼難以讓人接受的名字,我想自己也能釋懷了,也不會再覺得意外。
「是蘇姍,是她親自將的兒子給偷出來的。」方晴笑著:「你想過任何人,或者說也猜想過蘇姍,但絕對想不到,是她親自將你的兒子帶出了醫院。」
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因為蘇姍跟我同一天生產,在生產的那天早上,我還看著蘇姍挺著大肚子,那她確實該是那天下午或者晚上,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偷走我的兒子。
那醫院的監控里,為何沒有蘇姍的身影?
一時之間,千百個疑惑在心間打結。
方晴既然說到這裡了,自然也不會話說一半,不等我問,她也就繼續說道:「其實當年蘇姍的孩子根本就沒有生下來,或者說,孩子不到五個月就已經沒了,這件事,世上知道的人,除了蘇姍的姐姐蘇櫻以外,恐怕也就我了,你想不到吧,她連楚天逸都騙了過去,若不是我碰巧聽到了,也完全不能相信。」
方晴說到此處兀自笑了,不知道她在笑什麼,我卻被她這句話給震驚了,完全不可置信。
當年,我明明看著蘇姍挺著個大肚子,怎麼會孩子在五個月的時候就沒了,那蘇姍生下的是什麼?後來死的又是誰?
我正要開口說話,張嘴灌了一些冷氣進來,肚子忽然有些微痛,讓我下意識地捂著小腹,剛才我只喝了一點湯做樣子,沒想這麼快藥效就已經發作了,若我真喝下這整碗湯,不出幾分鐘,命就交代在這了。
也就須臾功夫,肚子開始絞痛起來,知道時機來了,我手撐著桌子就往桌子底下滑,神色也變得痛苦起來,眉毛都皺到一塊兒,牙關緊咬著。
方晴見藥效發揮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笑:「傅太太,你這是怎麼了?需不需要我幫忙的?」
她俯身準備將我拽起來,我本能地閃躲,手將桌上的方巾給扯了下來,桌上的碗筷嘩啦都碎了一地。
「走開,你在湯裡面下了葯?」我故作完全沒了力氣的樣子,順著躺在地上蜷縮了起來,滿眼怒氣的瞪著她。
疼,雖比之前肚子不舒服時的絞痛要輕鬆些,但這是毒,而此刻我也不是一個人,我只能全憑運氣了,只能希望這孩子堅強一點,別出了事。
此刻,我有一分疼,在方晴面前,我要裝出九分來,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信。
聽見屋內的聲音,外面的保鏢立馬沖了進來,見到此景,都有些傻眼了,一時沒緩過神來。
我咬著下唇,微顫著伸出冰冷的手:「姚天……明,去找他……」
我盡量讓自己氣息不穩,連說話都甚是艱難的樣子。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屋外遠遠地傳來,隨即姚天明就像一道風一樣沖了進來,見到地上的我,自然震怒而驚愕:「樓笙。」
他衝進來,將方晴一把扯開,扶起我:「樓笙,這是怎麼回事?」
我緊緊地攥著姚天明的衣袖,目光帶著十分的怨毒看向方晴:「……湯有毒。」
戲要做三分,話要留三分,這就夠讓姚天明失措無法判斷真假。
姚天明轉頭目光冷銳地射向方晴,方晴嚇的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推脫道:「不是我,天明,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湯裡面為什麼會有毒。」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樓笙有半點閃失,你就替她償命吧。」姚天明對方晴冷冷地丟下這句,抱起我就往外面走,並對兩保鏢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麼,去把車子給我過來,立馬去醫院。」
他是得知方晴來找我,匆匆趕過來的,可他終究晚了,其實也不算,是我自己,自己用命賭上一賭。
我想自己曾經幾次都大難不死,俗話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我根本也沒喝多少,就在口腔里沾了沾而已,痛苦是有,但有九分都是裝出來的。
我喝下明知帶毒的湯,一是為了讓方晴放低戒心,對我說出實情,二是利用此舉,借方晴的手,從這裡逃脫。
我不能從三樓跳下去,可若是喝了中毒的湯,姚天明必定會送我去醫院,這就是我唯一能逃脫的機會。
這個大膽的做法,是在剛才見方晴擺弄餐盤的時候臨時起意的。
我只希望,自己這一搏能搏對了。
我有百分之七十的贏面,但見到姚天明對方晴放下那樣的狠話,卻在意料之外。
方晴如被雷劈,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幸得一旁的桌子支撐著她,見著心如死灰且如萬箭穿心的方晴,我沒有同情。
我這人交朋友,起初我會對人保留三分戒心,用七分誠意去交對方這個朋友,若是我發現這個朋友值得一交,那我就會付出剩下的三分,若不值得交,那對方連我一絲的吝嗇都不會得到。
姚天明一路抱著出房間,下樓,出這套房子,在二樓拐角遇到楚天逸,他看著姚天明抱著我離開,卻沒有過來阻止,只定定地看著我們遠去,那一眼,我說不出來什麼意味。
(這幾天私事較忙,就暫定兩更了,抱歉哈,相信大家看到這裡也知道要大結局了,別急哈,追了這麼久,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你們急,我也就跟著急,就怕倉促了爛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