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同歸於盡
話落,容不得我反應他話裡面的意思,一聲槍響打破了原本的沉寂,姚天明根本就是瘋了,他故意朝納瓦開了一槍,拿他自己的命來賭我在傅容庭心目中的地位。
納瓦可是拉桑的人,此刻這裡的人雖然都聽傅容庭的話,可姚天明忽然開槍,打的還是納瓦,那些放下了槍的人自然條件性地重新拿起槍,扣動扳機。
在姚天明開槍與那些人重新拿起槍扣動扳機這一個空檔,我看著傅容庭瞳孔放大,他驚慌失措的朝我過來,子彈都是不長眼的,姚天明這個瘋子要的是同歸於盡。
惜命這是人之常情,誰他媽知道姚天明能用自己的命來換傅容庭的命,傅容庭之所以高估了姚天明,那是因為傅容庭不知道姚天明對我動了心思。
在外人看來,姚天明是要拉著我去死,傅容庭自然會過來護我,可姚天明的旨意是在傅容庭。
在傅容庭過來那一瞬,姚天明迅速推開了我,耳邊帶著他最後在我耳邊說的話,是昨晚他未說完的話:「我遲早會敗在你的手裡。」
楚天逸的軟肋是蘇姍,姚天明害怕著楚天逸會敗給蘇姍,而他意料了別人,也意料了他自己,他會敗在我手裡。
所有的事情發生只在一瞬間,讓人來不及反應,姚天明手中的槍對準了傅容庭,傅容庭手中的槍也對準了他。
槍聲再次響起,接二連三的槍聲,我被推出去后重重跌在地上,待從疼痛中,槍聲中驚神過來時,傅容庭已經跟姚天明雙雙落入了河中,水面上迅速被血染紅了一片,並且不斷在蔓延,擴大。
「容庭。」我迅速的爬起來,幾近癲狂的衝到河邊,這河邊的欄杆是用柱子跟鏈子串連的,水位很高,已經與地面持平,鏈子浸泡在水裡,水面上被血染就的紅與太陽照耀在水裡映襯的紅輝映著,攪和著,風吹來,波光粼粼,紅的耀眼刺目。
很快平靜下來的水面讓我絕望的透不過氣來,當時我什麼也沒想,只知道傅容庭就在水裡面,我要救他上來,也沒想到自己不會游泳,就這麼跳了下去。
曾經我看到過一篇報道,一位不會水的男子因為救他落水的女兒被淹死了,明明岸邊上還有別的人,也有會游泳的人,可男子卻選擇了自己救,很多人說男子傻,說他蠢,曾經我也這樣想,哪怕男子多思考一秒,讓別人去救,他也不會死。
可真到遇上了這樣的事,人是沒有理智的,那一瞬間,滿腦子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掉入水裡這個事實,情感與害怕失去這種念頭控制著大腦,大腦里只會浮現兩個字,救人。
清晨的河水很涼,下面一片紅色,我完全找不到傅容庭半絲蹤跡,水迅速灌進嘴裡,鼻孔里,耳朵里,眼睛也沒法睜開,很快,窒息的難受感讓大腦昏沉,一片空白,只有冰涼是感受最清楚的。
說來,我跟這水還真是有緣,曾經想跳河,沒跳成,被蘇姍推入河裡,也沒死成,而這次,算我命大,昏迷了一天也就醒了過來。
昏迷時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傅容庭渾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他讓我過去,可我怎麼都動不了,跑不過去。
夢見我的孩子們在我耳邊不停的哭啊,笑啊,跑啊,鬧啊,最後畫面定格在一個胖和尚身上,他眉目慈悲地看著我,嘴裡念念有詞,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從嘴型能懂一點,他是讓我放下執著。
也就是說,讓我跟傅容庭分開。
我想自己一定是死了,怎麼會夢見這胖和尚,他又在勸我跟傅容庭分開了。
悠悠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漆黑,耳邊模模糊糊有人說話的聲音,聽不太真切,隱約中還有槍聲,我眨了眨眼睛,依然是一片黑,腦子裡第一個認識就是,自己來到了黑漆漆的世界,這就是地獄?
動了動唇瓣,喉嚨發乾,猛咳了幾聲才好受點,咳嗽聲驚動了外面說話的人,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後房間的燈全亮了,驟然的亮光刺的我下意識抬手擋住在了額上,待看清楚來人,我有點恍惚,看真切模樣,下一刻抱著來人哭的傷心:「容庭,我以為自己追不上你了,幸虧還來得及,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死了,我都還還沒見到兒子呢,丫丫跟愛笙還在家等我們回去。」
傅容庭被我的話一愣,旋即輕輕拍著我的後背,磁性的嗓音里含著笑意:「真是個傻女人,我們都沒死,孩子我們會見到的,不哭了。」
「沒死?」我扯著傅容庭的衣服擦了擦眼淚跟鼻涕,伸手摸了摸傅容庭的臉:「熱的,有溫度,我們真的沒死?可是我明明看到那麼多子彈朝你射過去,我還看見河面上全是血啊。」
我有點不敢相信,捏了捏傅容庭的臉皮,敢這麼對傅容庭放肆的,除了我也就女兒們敢在老虎身上拔毛了。
傅容庭哭笑不得:「老婆,疼。」
「真疼?」我又在手臂上掐了掐,沒有感覺,一下子眼淚又要冒出來了:「不疼啊,老公,我們真的死了。」
「老婆,你掐的是我的手。」
我彷彿在傅容庭額頭上看見狂汗三千,這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我真分不清真假,當看著傅容庭被掐紅的手,我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死。
我看著傅容庭,又哭又笑,這些日子在泰國受的委屈,提心弔膽,擔驚受怕,在這一刻都釋放了出來,傅容庭就一直柔聲哄我。
同時,他也告訴我這裡是拉桑的老巢,商場那一場槍戰之後,他就來了這裡,至於他怎麼跟拉桑站到同一條線上的,他沒告訴我,估計是不想我擔心吧,也或許那裡面的彎彎道道很複雜,我也不懂。
本來他在商場見到我之後去找我,哪知道我從姚天明那裡逃了,又跑到了沈晨北那裡,待他找到沈晨北,我又跟蹤楚天逸,最後又到了姚天明手裡。
納瓦收到消息,姚天明在河邊,他立馬帶人過去了,不過那時傅容庭真不知道我跟姚天明在一起,就差一點,我真死在傅容庭的槍下了。
他跟姚天明一起落水后,因為他身上穿了防彈衣,除了手臂上被流彈擦傷,也沒大礙,倒是姚天明,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聽說姚天明生死不明,心既然疼了一下,我還記得他推開我時說的話,他敗給了我,如果不遇到我,他不會選擇以那樣的方式跟傅容庭同歸於盡。
姚天明幾次三番的救我,雖然也很可恨,但我不是冷血動物,不管之前多麼想他死,當聽到他真的生死不明時,我才知道,自己竟然不希望他死,他說了要回頭,可惜已經沒了機會。
為了不讓傅容庭擔心,我迅速將心底的情緒收起來,試圖用輕鬆的話題來衝散心底那點不痛不癢,故意瞪著他說:「你的是意思是在怪我到處亂跑嗎?」
他勾唇笑了,寵溺地點了點我的鼻尖,將我摟在懷裡:「我是在怪我自己,沒有護好你,老婆,讓你受苦了。」
我真想跟傅容庭訴苦的,這來泰國,幾次差點丟了命,可又怕他擔心,也就不矯情了:「你沒事就好。」
話音剛落,一道嬌媚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這都膩歪多久了,還沒膩歪夠呢,傅先生,桑哥找你,恐怕你得先放開懷中美人兒了。」
我將腦袋從傅容庭的懷裡抬起來,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心中驚嘆,好漂亮的女人,這女人,竟然比洪仙兒還要妖嬈三分。
異國風情的臉,妖艷的唇,一雙明眸像是能勾人心魄似的,看一眼,就能讓人心神蕩漾,抹胸無袖緊身的紅裙勾勒出好身材,裙邊只到臀部,稍稍一彎腰就能走.光,若隱若現的乳.溝露出好看的弧度,引人想象,這樣一個驚艷全場的女人,性感的著裝,別說男人看了會忍不住欲.火焚身,就是女人看了也嫉妒啊。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擁有蜜色膚色的女人能將一件紅色裙子穿的這麼妖嬈至極,彷彿這艷麗的紅色天生就屬於她。
不對,不是裙子艷麗,而是這個女人從骨子裡透著一股媚,一股艷。
如海藻般的亞麻色長發無風自揚,修長而圓潤的腿真是好看。
不過漂亮歸漂亮,女人的第六感讓我對這個女人有了危機意識,我瞄了眼傅容庭,看到這麼一個美艷至極的女人他的眼裡一點波浪也沒有,就像是看一個男人一樣,這讓我心裡很是滿意。
女人走進來,身子跟水蛇一樣毫無預備地纏上傅容庭,柔弱無骨的手在傅容庭胸膛上揩了一把油,眼裡帶著挑釁看了我一眼,爾後對傅容庭再次說道:「快去吧,讓桑哥等久了可就不好了,放心把你老婆交給我,沒人敢對她怎麼樣。」
嬌媚的聲音,真是讓人骨頭都要酥軟了,我心裡那個火啊,真特么當正室在這是擺設啊。
傅容庭捏住女人的手腕,將彼此拉出一定的距離,嗓音質冷:「麻煩媚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