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他就在眼前

  「如果我也像你們對一個孩子下手,那跟你們有什麼區別?」我語氣涼涼地說:「怎麼對傅宛如都可以,但牽扯到孩子就不行。」


  我是一個母親,對付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不懂的孩子,如此殘忍的事,怎麼可能做得出。


  「知道了,樓笙,你早晚會為你的心善再次吃虧。」她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我會聯繫你。」


  「下次別再把號碼換來換去,這一點用沒有,而我不一定每個陌生號碼都接。」我淡淡地說:「再提醒你一句,既然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不如再犧牲一點,你這麼喜歡利用孩子做文章,就用你肚子里這個讓楚天逸說出傅宛如地下賭場的具體.位置,想必事半功倍。」


  蘇姍一噎,帶上口罩離開,看著她在外面攔了一輛車走,隨後那輛銀灰色的轎車也跟著離開,我媽走過來說:「笙笙,我們回去吧。」


  「媽,我還想去一個地方。」


  沈晨北不知道在哪,這麼久沒看見傅容庭,雖然不擔心,但思念卻如潮水。


  結賬之後,我媽又陪著我攔了車去傅家老宅,我沒進去,就讓司機將車子停在距離老宅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只要能看見房子,能看見門口就行。


  這裡視野比較好,我希望他能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多少次進出這老宅,卻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遠遠地凝望著它,看著熟悉的房子就能勾起很多回憶,在那房子里生活的各種回憶。


  紅鼎天下的房子被傅宛如拿走之後,我想那裡面的一切都被破壞了,掛在牆壁上那些照片,婚紗照,都會被她毀掉。


  在車裡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傅容庭還真的出現了,他是跟傅宛如一起坐著車子一起出來的,他離我如此之進,甚至就在我眼前掠過。


  雖然僅匆匆一瞥,卻能看見他很好,臉色很好,不再是之前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他,不過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甚至是比以前更冷。


  看著車子掠過,我急忙探出頭,還沒來得及喊一聲,車子已經遠去了,最後只能動了動嘴角:「容庭……」


  遠去的轎車最後只剩下一點影子,司機在這已經停了太久,雖然加了錢,但也不能這麼一直停在這,開口道:「小姐,你這是走還是不走?」


  我淡淡開口:「走吧,回徐公館。」


  我媽將我所有的失落都看在眼裡,抓著我的手,試圖給我一點力量。


  似乎自從傅容庭醒來之後,傅宛如就沒離開過傅容庭半步,一直跟在左右,回到徐家之後,老太太見我臉色不好,拉著我媽問了我的情況,也是一聲長嘆。


  當晚,老太太將徐建豪叫去了房間,估計是施壓去了,其實徐建豪也沒辦法,只能儘可能逮住傅宛如跟楚天逸的尾巴,縱火一案有點想要一直這麼拖著到最後不了了之的意思,都燒的乾乾淨淨了,查不到什麼。


  一年到頭那麼多案子,還有許多國際上的案子都塵封多少年還沒破,而這次縱火沒有死亡,如果不是徐建豪施壓了,估計也不會有之前的積極。


  在徐家又待了兩天,我這心裡實在擔心沈晨北,連成傑走了,我連一個可以問話的人都沒有,若他在,我怎麼也能問出沈晨北的下落。


  楊歡不能來徐家看我,隔一兩天還是會給我電話,丫丫上學還沒有回來,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我在陽台上躺著曬太陽,楊歡的電話打了過來。


  眼睛上戴著眼罩,我也沒摘下,聽著聲音摸到手機,憑著感覺滑開屏幕接通:「喂,哪位。」


  「妞兒,這慵懶的聲音,看來今天心情挺不錯啊。」楊歡打趣聲從那端傳來。


  「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現在的心情就是這萬里無雲的好天氣也不能明亮了。」我說:「對了,這幾天你那裡沒事吧。」


  小萱萱在醫院裡住了一個禮拜,昨天已經出院了,這次徐慧沒回徐家,跟著顧雲生回了顧家。


  想起那天徐慧叫囂的樣子,我還真怕她又找楊歡的麻煩,畢竟現在什麼事情都明朗了,徐慧知道楊歡懷了孩子,都已經快八個月了,聽說又是個男孩,徐慧真是氣極了。


  「我這裡沒事啊,這段日子風平浪靜,放心吧,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次不會再著了徐慧的道,而且她也不敢了,否則她就只能等著被顧雲生趕出去。」楊歡說:「徐慧生的是女兒,顧雲生他媽當初本來就為了徐慧撞掉顧家的長孫心裡記恨著,現在知道我這又是男孩,三天前搬過來照顧我了,有顧雲生他媽在這鎮著,徐慧還能幹什麼。」


  顧雲生的媽都去了,這讓我吃驚,不過有顧雲生的媽在,確實讓人安心。


  徐慧就是太作了,隔三差五,一言不合就帶著小萱萱回徐家,兩家本來是用聯姻來親上加親,被徐慧這一搞,兩家心裡都不高興,所以徐家對楊歡懷孕的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徐慧不收斂,以後弄不好得散了。


  站在外人的角度,楊歡是令人可恨的小三,但我不覺得,她只是身份不夠,時間不對,否則她一定是顧雲生最合適的那個人。


  今天沒有楊歡,顧雲生跟徐慧的婚姻也一樣,本質不會變,他們之間以後會多出很多不定的因素,說不定有李歡王歡的。


  「你沒事就好。」


  楊歡聽出我語氣裡帶著許些縹緲,問道:「怎麼了?還在擔心傅容庭呢?」


  「不是,是沈晨北,他已經出院幾天了,可我連他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故意躲著我,我真擔心他是真有事。」


  楊歡在電話里罵了一聲:「這兩個人也真是讓人氣的牙痒痒,沒醒的時候,至少還在眼前,一個醒來不認人,一個出院找不到人,與其這樣,當初還不如一個不醒,一個就在醫院受疼算了。」


  知道楊歡說的是氣話,這好了跟沒好依然讓人焦心,脾氣控制不住的人,難免暴躁。


  「好了,你可別跟著我著急上火的,到時生一個暴脾氣的兒子,顧雲生頭疼的話,你得遭殃了。」


  「暴脾氣兒子那也是顧雲生的種,他敢嫌棄,要都像他那種悶騷型,我看才該頭疼。」楊歡損了兩句說:「你也別擔心了,找個人還怕找不到,再說了,我還就不信沈晨北能躲你一輩子,丫丫不是在你那,他總歸不去看丫丫的。」


  對,沈晨北不可能不要丫丫。


  跟楊歡聊了幾句,瞧著丫丫也快到家了,也就掛了電話。


  人剛走到樓梯口,丫丫小小的身子就從外面跑了進來,我媽在身後替她拎著小書包,丫丫有眼力見,沒先向我跑過來,先去了沙發上看報紙的老太太那裡賣了一陣萌才過來我這裡。


  見丫丫這麼歡喜,我微笑道:「今天在學校里有什麼高興事嗎?」


  「媽媽你怎麼知道啊。」丫丫一副驚訝的表情,旋即有聲有色的說:「今天班裡的小胖跟王子浩打架,牙齒都打掉啦。」


  丫丫一邊說一邊自己先笑了,其實我們倒沒真正聽清楚她說什麼,還是靠自己去腦補,去猜才知道她要表達什麼。


  聽完丫丫說故事,我媽問她晚上想吃什麼,丫丫想也沒想的說:「外婆,丫丫想吃雞蛋羹,爸爸做的雞蛋羹。」


  丫丫的話讓氣氛僵了幾秒,我媽哄著她說:「外婆給丫丫做雞蛋羹好不好?」


  丫丫不是突然想起要吃雞蛋羹,而是想沈晨北了,我媽哄了好一會兒丫丫才勉強同意吃她做的。


  我望著窗外,沈晨北沈晨北,丫丫想你了,你到底在哪裡?

  我媽牽著丫丫先去樓上換衣服,我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什麼,雞蛋羹,記得當初在當年我跟沈晨南的出租房裡,沈晨北也做了雞蛋羹給丫丫吃。


  出租房?

  我眼前一亮,當初沈晨北繼續留著出租房,那是因為裡面有我跟沈晨南的身影,他既然不在沈家,那能去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出租房。


  一想到這可能,我直接跟老太太招呼了一聲出去了,老太太不放心在身後喊我,我已經捂著肚子出了徐家,攔了車去往出租房。


  此時已經五點多了,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在路上都堵了將近一個小時,這就是北城的交通,一路上我懷著期待而忐忑的心情,到了小區門口,門口看守的大爺已經換成了小夥子,此時已經七點多了,天有點昏暗了,我急急地朝出租房走去,當看著緊閉的鐵門時,激動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下。


  我沒有立馬敲門,既然沈晨北要躲我,如果看見我來了,估計也不會見我,我在門口仔細聽了一下裡面,沒有動靜,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人沒在這裡?


  我不甘心,敲了門,大半天也沒人來開,一路上積攢的喜悅瞬間沒了,整個人如泄氣的皮球。


  我怎麼能憑著一份雞蛋羹就斷定沈晨北在這裡呢?

  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最後只能失望的離開。


  小區里的路燈已經打開了,我垂著頭,捂著肚子走在小碎石路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讓我精神大作。


  「小心點,前面有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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