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關於丫丫的談判
「看來你還沒有死心。」我冷冷一笑:「有些心思我奉勸你收斂一點,否則我不介意做一回小人。」
傅宛如怒道:「你威脅我?」
我還沒說話,楊歡替我開了口:「還真是蠢,這話不是明擺著就是威脅你了?怎麼,你有意見?」
「樓笙,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做姐姐的嗎?」這個時候拿出當姐的做派了。
扯了扯嘴角:「我眼裡還真的從來沒有你,你聽過哪個做姐姐的會跟弟媳搶男……」
後面我故意說的緩慢,就是嚇嚇傅宛如,她這兒有朋友在場,就算兩人再怎麼明白對方的為人,可以去外面亂來,但喜歡自己弟弟這事,她可沒那個臉敢說出來。
意料之中的,在我沒說完,她厲聲打斷:「樓笙,咱們走著瞧。」
「隨時恭候,慢走不送。」
女人拉著黑臉的傅宛如說:「我們走吧。」
楊歡湊過來問我:「妞兒,你手裡捏著有她的把柄?」
傅宛如喜歡傅容庭的事,就算楊歡跟我關係很好,但也不宜說,我搖了搖頭說:「唬她的,走吧,去吃飯。」
楊歡也不會懷疑我的話,我們走出美容院,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飯。
吃得差不多了,傅容庭給我打電話,說他過來接我,楊歡打趣道:「這二十四孝好老公,別說剛才那女人羨慕,其實我也挺羨慕的,這樣的老公給我來一打多好。」
楊歡要是不離開顧雲生,這輩子估計也不會有自己的家庭,但她選擇了這種方式,與傳統背道而馳的方式,我自然不會戳她的痛,玩笑道:「就這樣就算好了,也太沒追求了。」
楊歡剝了一隻螃蟹吃,笑道:「我讀書少,見識淺,就這點出息了。」
傅容庭踩著點,我們剛吃完,他也就來了,楊歡說不當電燈泡,她自己先打車回去了,我小跑過去拉著傅容庭的手:「你吃飯了沒有?」
這個時候九點,他還能來接我,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吃飯沒有。
傅容庭自然的與我十指相扣,說:「忙了一天,想回來跟老婆吃頓飯,哪知老婆跟別人跑了,孤家寡人吃飯沒意思。」
這是在跟我怨念嗎?
嘴角抽了抽,瞧著不遠處有煙霧,應該是燒烤攤,我討好道:「那小的請老公大人吃燒烤?」
「孺子可教也。」傅容庭十分滿意,緊了緊我的手,牽著我往前面走。
我一笑:「瞧你這點出息。」
這麼容易就被打發了。
馬上就要四月了,天氣熱了起來,出來吃燒烤的人倒是挺多的,隔著還有一定距離就聽見燒烤攤鬧哄哄一片,我們選了一個稍微偏一點的位置坐下來,我剛吃飽,也吃不下了,傅容庭其實也不太喜歡吃這些東西,也就只點了一些,要了兩瓶酒。
看了眼盤子里沒多少菜,我撐著下巴看著他說:「你要是不喜歡吃這個,我們還是換別的吧。」
他喝了一口啤酒,一雙星眸如水般凝視著我:「我覺得這裡挺熱鬧的,空氣也好。」
北城的空氣質量從來都沒有好過,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來叫你吃空氣的。」
「吃什麼不重要。」他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若是沒吃飽,待會回家補餐。」
補餐?
不是我邪惡,而是我了解傅容庭,他說這話,我能沒點別的意思嗎?
我裝作沒聽懂,笑著給他夾了一塊肉喂進他嘴裡:「來,多吃了點,晚上吃宵夜什麼的容易長肉。」
傅容庭有一雙穿透人心的眼睛,能看出我的小心思:「我的消化能力不錯,不勞老婆擔心,每周定期鍛煉,不會長肉。」
能不能別這麼句句話裡面帶著調情的意味啊,我有點兒吃不消,摸了摸發燙的臉頰,起身乾笑了聲說:「既然傅少胃口好,那我再去給你點點菜。」
說完我就跑燒烤攤挑選食物了,這麼晚了,吃肉也不太消化,而且用來燒烤的肉都是凍肉,吃多了不好,我也就沒選肉,都給挑的蔬菜。
挑好了給老闆烤,我坐了回去,傅容庭漫不經心的吃著,這些他明明不怎麼喜歡,卻吃的跟山珍海味似的,他睨了我一眼,忽然問道:「關於丫丫,你有什麼打算。」
這是傅容庭第一次主動問我這事,一時之間,我還有點不好回答,如楊歡所說,現在的傅容庭或許也能接受丫丫,但考慮眾多因素后,我抿唇說:「丫丫先在沈家吧,這件事也急不得,不過我相信自己會處理好的。」
他輕輕嗯了一聲:「不管你怎麼做,我支持你。」
心裡知道傅容庭的想法,但他親口說出來,那感觸是不一樣的,我感動地說:「我知道。」
他這句話已經默認了我認丫丫,無論是帶回來,還是留在沈家,孩子是身上掉下來的肉,事實已經如此,他接受了我,自然也會接受丫丫,更何況沈晨南已經不在了。
為了這份感動,晚上也就給傅容庭加餐了,我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歡愛,只要這個人不生氣,動作還是挺溫柔的,因為親戚造訪了幾天,傅容庭也憋久了,這晚狠狠要了幾次,累的我老腰都快斷了,最後雙腿還攀在他的肩膀上,我卻睡著了。
清明節這天,我去花店買了花,沈晨南最喜歡的玫瑰,想著清明節掃墓的人多,我很早出發,路上也就不怎麼堵,只用了一個小時也就到了。
以往我是可笑的來墓園看孩子,這次,時隔兩年後,我第一次在清明節出現在沈晨南的墓前,我將花放在他的墓碑前,看著照片上的人,我多麼想這其實就是一場夢。
我緩緩蹲下身,指腹摩挲著照片,我低聲說:「晨南,現在我遇到一個問題了,你說我該不該把丫丫帶走?她是你的孩子,是沈家的人,我若是帶走,是不是太自私了?你都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名字也還沒來得及取,我還將人帶走,你會不會怨我?」
我的問題,沒人回答我,墓碑上的人一直溫笑著,他不能回答,又好似不管我做什麼決定,他都同意。
我在墓碑前坐了下來,頭靠著墓碑,悵然道:「晨南,你說我該怎麼辦。」
墓園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今天這日子,沈晨北必定會來,為了不跟他相遇,我只能待一會兒,可這註定要遇見的人,時間早晚都會遇到。
我已經提前來,提前走,沒走出墓園,還是遇到了沈晨北,他跟沈伯父一起來的。
我們倆看著都沒說話,沈伯父笑著開口:「樓笙,你過來看晨南啊。」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不想多留,招呼也打了,我準備越過沈晨北離開,經過他身邊時,他淡淡地說:「等一會兒,待會帶你見丫丫,她這幾天囔著找你。」
我知道這或許是沈晨北的借口而已,可孩子在沈家,我想看,就不得不得到他的允許,說來也有點諷刺,想要看自己的孩子,卻還要經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允許。
他說了這句話,也就跟沈伯父進了墓園,大概是篤定我不會走吧。
有了沈晨北這句話,我只能在門口等著,他們去墓園大概待了半個小時也就出來了,沈晨北很滿意我的決定,對著我淡淡說了一聲:「上車吧。」
我沒說話,只是跟著上車。
我不想以後看丫丫要有這些限制,不管我是怎麼決定的,現在丫丫還在沈家,我要去看她,在這一點上我待會應該提出點要求。
沈晨北開車,我們倆人現在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沈伯父跟我坐在後座,一路上總不能就這麼一直沉默著,他也就開口問我:「樓笙,上次的事,你想好了沒有?」
這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前頭開車的沈晨北也注意著想要知道我的回答,我自嘲著說:「我現在有什麼能力帶走丫丫嗎?你們不放手,我難道能硬搶嗎?」
我這話讓沈伯父面色有點悻悻然,說:「樓笙,我們也都是為了孩子著想,既然你決定了,以後你想來看孩子,隨時都可以。」
我說:「想要我妥協,可以,但是我有三點要求。」
這話我是對前面的沈晨北說的,沈伯父的承諾,不能算數。
沈晨北輕哼一聲:「哪三點。」
「第一點,丫丫現在只能算是暫時在沈家,等她有自己的判斷能力,自己的意識主見,她想來我這裡,你們不得干涉,第二,我以後想要來見丫丫,不需要經過你們的允許,第三,丫丫要是想跟我生活一段時間時,你們也不得干涉,你們已經讓我失去陪伴丫丫的兩年時間,總不能讓我跟丫丫的母女感情淡了。」
我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只是想自由的見著我的孩子。
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沈晨北思考著,沉默了一會兒說:「第一點我同意,第二跟第三,需要修改。」
「沈晨北,你別太過分了。」
沈晨北根本沒搭理我的怒氣,聲音涼涼地說:「你以後要見丫丫,必須有我在旁邊,一個月內,丫丫跟你單獨生活的時間不能超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