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想通了

  就如她所說,不管後來發生了什麼,權當我自己圖個心安,對得起在九泉之下的父親就行了。


  在門口大概等了半個小時,兩保鏢出來,告訴我樓簫已經交給了裡面的人,也對裡面關照過,讓特別關注著樓簫,不讓她做出衝動的事,早點戒了出來。


  我將樓簫送進戒毒所的事楊歡知道后,有點兒不可思議,她說:「你這次真捨得送進去了?其實你要早點下決心,樓簫估計還有救,現在的話,她毒癮正是最大的時候,不恨死你才怪呢。」


  我酸澀的笑了笑:「你們都說我錯了,自然是不能再一錯再錯下去,她要恨就恨吧。」


  楊歡丟了一顆瓜子到嘴裡說:「樓笙,蘇姍被她所屬的交響樂團給開除了,這事你知道嗎?」


  「開除了?什麼時候的事?」我心裡一驚,沒想到會後果這麼嚴重,她的名聲沒了,但在鋼琴演奏的天賦上,還是得到許多人的認可,是有實力的,不至於被開除啊。


  就像是現在的那行明星,難道出軌了就不是明星,不能演戲了?

  不是,也就是名聲差了,人氣差了,沒讓滾出娛樂圈。


  「今天早上我看新聞上說的,你沒看嗎?」


  早上急著送樓簫去戒毒所,哪裡有空去看什麼新聞。


  楊歡將早上的新聞找出來給我看,交響樂團果然公開說明蘇姍不再是交響樂團的一員了。


  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這次蘇姍所受的打擊肯定很大,估計得把她逼瘋吧。


  楊歡拿手肘碰了我一下,提醒我說:「你最近注意點,蘇姍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估計得來找你麻煩。」


  這點是肯定的,任誰吃了這麼大的虧,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當時雖然是她自己要摔下去,可失去理智的人從來不會管對錯,蘇姍要是識趣,拎得清,也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知道,我會小心的。」我抿了抿唇說。


  楊歡見我興緻不怎麼高,從沙發上跳起來說:「今天天氣正好,反正也沒事,待在家裡多浪費,我們去美容院做做美容去。」


  「怎麼想著要注意保養自己了。」


  「這女人三十是一道坎,有資本不保養,那最後別說男人了,連錢都留不住,走吧。」楊歡將我拉起來說:「你堂堂的傅少夫人,也要學會享受享受。」


  「行吧。」反正也無事,傅容庭之前不也是讓我去做做這些,最近我也感覺自己皮膚確實不太好了,都快二十六的人了,再不抓住青春的尾巴,皺紋爬滿了臉,就算不是為了男人,也要為自己看的舒服。


  兩人收拾了一下攔車去了美容院,傅容庭之前給了我一張美容院的白金卡,顧雲生對楊歡自然也是好的,給不了她名分,身外之物這些能滿足的都是盡量滿足,包里的卡亂七八糟的十幾張。


  我還真是沒來過這麼高端的美容院,楊歡說反正時間充足,身上能護理的部位,都一一挨個做了一個遍。


  我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兩位美容師給我們做著面部護理,只能微微動動唇嘴說話,我問她:「這段時間跟顧雲生出去浪,感覺怎麼樣。」


  「還行吧,過了十幾天沒有徐慧的日子,還算舒心。」楊歡說:「最主要的是,老家人那一群人還真安分了,自從上次楊攀被顧雲生弄回去后,到現在都沒給我一個電話,真是奇迹。」


  「那不是挺好的,耳根清靜了。」


  楊歡隨口問:「那你呢?沈晨南沒再糾纏你了?」


  沈晨南,這個名字真是心裡的痛,塵封在心底,一提,那些愧疚悔恨一股腦兒的都跑出來了。


  我開口讓兩位美容師先下去,等人走了之後,我輕輕吸了一口氣說:「真正的沈晨南已經不在世上了。」


  這件事,我之前沒想著跟楊歡說,但她提到這裡了,也就順其自然的說出來。


  楊歡驚訝的險些從床上彈了起來:「樓笙,你說什麼?什麼叫真正的沈晨南不在了?」


  我將事情的全部給楊歡大致說了一遍,再提起沈晨南來了,想起那個夢,我已經開始學會釋然,但我知道,這輩子我是不可能把這個人忘記,他會在心中一直佔據著一個位置。


  那是跟傅容庭不一樣的位置。


  楊歡聽的震驚極了,就像我當初一樣,完全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對沈家人的做法感到氣憤,不過楊歡自從經歷了失去孩子的痛后,更加理智成熟了,她側頭看著我,很是犀利的說出現在的癥結所在,也就是我最為難頭疼的事:「妞兒,你想要把丫丫帶回來?」


  我還是那個答案:「這是必須的。」


  「這事比最初看來還複雜了。」楊歡分析道:「之前你想從沈晨南,不,應該說是沈晨北那裡將孩子要過來就已經很難了,現在,沈晨南已經不在了,這孩子對沈家的意義就更加不一樣了,如果像你剛才所說,沈晨北因對他哥哥的愧疚,願意撫養丫丫,並且一輩子不做回自己,這世上有多少人甘願成為別人的影子,而他沈晨北做到了,就他這份心,你就難以改變,現在傅容庭估計接受丫丫也不是不可能,關鍵在於沈家,這塊骨頭不好啃啊。」


  「不好啃,也得啃。」我語氣堅定地說:「讓我不認丫丫,這件事怎麼也做不到。」


  「我能理解你,但這事情急不得,你也別太著急上火了。」楊歡說:「孩子是你的,這件事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況且丫丫已經叫你,也算是認下了,你們再這樣爭下去,最後苦的還是丫丫,有爸就沒媽,有媽就沒爸。」


  我喃喃道:「丫丫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她現在只有我這個母親了。」


  「可她現在認沈晨北啊,妞兒,說句不好聽的,不管沈晨北要成為誰,他至少給了丫丫父愛,一份完整的父愛,這在丫丫的成長階段里,至少不會遺憾,有的時候也別太在意形式了,等丫丫長大的那天,能明辨是非了,你們再告訴她真相,她會理解的,你們同樣是為丫丫好,又何必糾結。」


  楊歡說的這些我豈會不知道,不懂,她的話就像是另一個自己,是我自己在跟自己對話,她的語言犀利,字字落在心口,讓人不得不聽進去。


  可能我就是需要這樣一個人,在我最迷茫的時候,讓我明辨自己。


  再過兩天又是清明了,或許我該去墳前問問沈晨南,時隔兩年後,我該好好的去他墓碑前看看了。


  我舒了一口氣,彎了彎唇說:「楊歡,顧雲生這麼買你的賬,肯定離不開你這張嘴,被你這一說,我或許想明白了一點。」


  「你想明白就好。」楊歡得意的說:「要不是你性子倔,喜歡鑽牛角尖,哪裡用得著我來苦口婆心,看來這輩子你我註定都在一起了,不看著你,還不知道你把自己怎麼給懊惱死。」


  我失笑:「是是是,我離不開你,以後有什麼麻煩事,我都找你去。」


  兩人做好美容,又準備一起去吃飯,我之前給傅容庭打了電話,之前欠楊歡的一頓飯得今晚補上,也就不回去吃了,讓他自己解決。


  我跟楊歡走在走廊里,卻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同在美容院里做美容的傅宛如,她也是跟好朋友來的,正在房間里準備收拾收拾出來,我聽到她說:「最近楚天逸成天往外跑,說事情忙,晚上也都是凌晨才回家,我回去天天聽著那孩子哭個不停,煩都煩死了,晚上一起出去玩去。」


  跟她一起的朋友說:「宛如,這男人你可得看緊點,不然稍不留神就跑別的女人床上去了。」


  傅宛如不以為意的說:「他要是真背叛我,我正好有借口離婚,誰稀罕他似的。」


  女人打趣道:「這麼說,你是心裡也有人了吧。」


  傅宛如沒承認也沒否認:「你跟你老公不也各玩各的。」


  兩人好似心照不宣,都明白彼此是什麼為人,女人也不生氣,微微嘆息道:「我們這些女人啊命苦,含著金鑰匙出生,卻不及一個農村來的女人,你那弟媳真是命好,遇上了你弟,之前你那弟媳拿刀子傷了人,之前你不是說差點命都沒了嗎?你那弟弟還拿人當寶貝似的供著,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吧,你弟弟大庭廣眾之下背著你弟媳從公司出來,那恩愛的模樣,真是羨煞旁人。」


  女人的話讓傅宛如臉色愈加陰鬱起來,攥了攥手說:「她什麼好命,懷一個兒子還不是就這麼沒了,她還以為是……」


  兩人說著話出來,見到我,傅宛如整個人愣了愣,後面的話也吞了回去,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以前還能給她點兒面子,可現在對於傅宛如,還真是連表面應付都提不起來。


  我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傅宛如在背後說別人壞話,還被當事人聽見,神色有點兒慌,故意大著聲音說:「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對,本就是鄉下野雞,還以為自己是鳳凰,你總有一天會從傅家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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