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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他向我討要利息

  「容庭,你在說什麼?」傅宛如一臉不可置信,搖搖頭道:「你瘋了,這個女人害得你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你的命都差點搭上了,還把這種女人帶回來,她有什麼資格做傅家少夫人,你不是都要跟她離婚了嗎?」


  傅容庭冷著臉:「我說過,我的事,不容外人插手。」


  雖然在路上他說了那句『有我在』的話,我也沒期待他再像以前那樣維護我,可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

  我站著沒說話,傅宛如憋屈的要命,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想要再說什麼,梁秀琴拉了她一把,楚天逸也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傅宛如不甘心,甩開了梁秀琴,但也沒再說話。


  幸好傅振華今天沒在,否則不會這麼簡單了。


  老夫人走上來說:「容庭,回來就好,上樓去休息一會兒吧,奶奶讓人燉了參湯,看你這段日子瘦了不少,好好補補。」


  老夫人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我原本張嘴想要說點什麼,見老夫人將目光轉了過去,到嘴的話也就只能咽下去。


  傅容庭深邃的眸子看了我一眼,不由分說的抓著我的手,牽著我往樓上走,經過傅宛如身邊時,那怨毒的目光跟淬了毒的冰渣子,心裡感覺涼涼的。


  我渾渾噩噩的任由傅容庭拉著上了樓,進了房間,他脫了外套,隨意扔在床上,將襯衫解開了兩顆紐扣,然後走向衣櫥,挑了一件銀灰色的外套。


  我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想著他剛才在樓下的表現,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由得好奇問:「傅少,我們都要……」離婚兩個字我沒敢提,到嘴又換了一個話題:「你這是要出去?」


  「去一趟公司。」他整理著衣服,我剛想說他要是出去,我也就回紅鼎天下那邊,可我話還沒說出口,他目光森然地看著我搶白說:「你留在這裡。」


  我勉強扯了一絲笑:「你走了,待會傅宛如再來找我,恐怕待會會發生血案,我還是離開好了。」


  「記住,你現在還是傅少夫人,好好享用最後幾天這個身份給你帶來的權利。」他忽然鎖住我的視線,讓我連閃躲都不能,他這話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裡劃過一種猜想,果然,他犀利的眸光看穿我的心底,坐實我的猜想,在我耳邊嗓音低沉的補充道:「順便為你的衝動付出點代價。」


  我的心像是被一根針刺穿了,疼的心一陣縮緊,剛才我還在為他所做的事而動容,可他卻只是演戲。


  他將我帶回來,為的只是讓我付出點代價,我剛才竟然傻傻的以為,他不離婚了,可我怎麼忘記了,剛才的那一幕幕,不是第一次上演,他只是讓我心裡鬆懈,他只是將傅宛如的怒氣挑到極致,我敢說,傅容庭前腳一離開,傅宛如肯定馬上衝進房間來找我撕逼,如果傅振華再一回來,我肯定連骨頭渣都不剩。


  我慘然一笑:「你這是秋後算賬嗎?」


  他為我捋了捋頭髮,動作說不盡的溫柔,五指握著我的雙肩,嘴角上噙著一抹冷冽的笑:「樓笙,你還是太天真了,你就真以為我會這麼容易放你跟沈晨南大團圓?這段時間你去沈晨南那倒是很勤,現在該是你付出點利息的時候,等我滿意了,我就放你離開。」


  我看著他冷笑:「既然想要利息,為什麼不讓我在牢里待個十年八年?你這算什麼?」


  「我喜歡這種方式。」他倏然鬆開我,冷漠無情地看著我說:「我寵你一日,沒人敢動你,若是我將你摔在地上,你就什麼都不是,在這裡給我好好待著,別再妄想著出去。」


  他這是告訴我,他捧我是杯子,手一松,我就是地上的碎渣子。


  心裡酸澀不已。


  我怔愣在原地,只用了一瞬,我彷彿從天堂墜入地獄,聽見重重地摔門聲,我頹坐在床上,門口傳來傅宛如的聲音,好似在問傅容庭怎麼了,我聽見他冰冷的說了一聲:「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進這個房間。」


  傅宛如說:「容庭,你還真把她留下來,難道你想反悔,不離婚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最後我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門被反鎖上了,我本想等著傅宛如沉不住氣打開門,奈何一直都沒有動靜。


  傅容庭這是把我騙回來囚禁,我還真是天真,怎麼可能捅了他一刀后,還能安然退出去,那不是傅容庭的作風,現在他出院了,開始好好的報復我了是吧?

  因為傅容庭吩咐了不許人開門,中午飯也沒人給我送,老夫人這次果真沒管了,我心裡有氣有無奈,但我沒有反抗,安然的在房間里待著,因為我可悲的發現,相較於跟傅容庭走到盡頭,我竟然願意接受這種在一起的方式。


  你們看,我是不是很沒骨氣?

  是不是很卑微?


  因為餓,我也就沒動,躺著睡覺,睡著了就不餓了,他已經把話說明白了,我總不能還自己氣自己。


  到了晚上十點的樣子,我實在餓的睡不著了,正想從床上爬起來,聽見門口傳來動靜,我鞋子都沒穿,赤著腳跑了過去,我想著可能是老夫人不忍心給我送吃的過來,所以看著傅容庭那張寒冰不化的臉,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你好似很不高興我回來?」


  我現在餓的已經沒力氣跟他鬥嘴,沒骨氣的張了張嘴:「就算你要將我關在這房間了,但怎麼著也要給我一口飯吃,餓死了你找誰討利息去。」


  他眸光深邃的凝著我,或許是覺得沒達到他預期的效果,我沒鬧也沒跟他吼,覺得有點沒意思,有點氣惱,緊擰著眉心說:「要吃東西自己下樓去吃,但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想離開,掂量一下後果,丫丫如此可愛,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我想你很不樂意見到。」


  我本就沒想走,卻沒想到傅容庭用丫丫來威脅我,我冷嘲一聲:「傅少,用一個三歲不到的孩子作為要挾,你也不覺得臉上無光嗎?不覺著自己卑鄙嗎?」


  他眼神沉了沉,冷凝著我,神色複雜,卻什麼也沒有說,徑直朝卧室裡面走,盯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我下樓去找吃的,冰箱里也沒什麼剩菜,倒是有一袋速凍餃子,這個時候我自然不好去叫傭人來煮,自己動手,花了十分鐘煮了一碗餃子,我沒去飯廳吃,就在廚房裡端著吃了,估計像我這麼憋屈的豪門貴婦也就我一人了。


  飽飽的吃了一碗餃子,連湯都喝的一滴不剩,將碗筷給洗了,我準備上樓,卻聽見樓梯傳來腳步聲,我是下意識的退回了廚房,趴在門上見到楚天逸神色匆匆的出去,還一邊給人打電話,隱約中我聽見他好像叫了一聲姍姍。


  是蘇姍嗎?


  這個時候了,楚天逸鬼鬼祟祟的去找蘇姍幹什麼?就算蘇姍有事,不是應該傅容庭去嗎?就算傅容庭再怎麼托楚天逸去照顧蘇姍,也沒有大半夜出去的啊。


  我納悶著,忽然想起楊歡當初說的話,難道這蘇姍還真的跟楚天逸有姦情?


  想想,又覺得不可思議。


  這男的跟女的在一起,不一定都是那方面的事。


  上樓路過傅宛如的房間,聽見小孩子在哭,傅宛如一個人哄不過來,在發脾氣,囔著讓把孩子抱出去,吵死了,梁秀琴好似也在裡面,為了不引火燒身,我立馬閃回房間。


  傅容庭洗了澡裹著浴巾出來,結實的胸膛露在外面,胸口上還貼著紗布,沒有拆線,腦子裡忽然想起拿刀子捅他的那天,鮮血順著刀子流到手心裡那溫潤的感覺是那樣清楚,就算是傷口結痂了,估計也會一輩子留疤。


  見我站著沒動,目光一直盯著他的胸口,他冷冷地勾著唇:「還想再來一刀?」


  我回了神,將視線收回來,同樣冷笑著,扯出一抹自嘲:「哪裡敢,那天中邪了,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你傅少的心口上捅一刀。」


  「你這算是在跟我求和?」


  迎著他清寒的眸子,我說:「如果這樣能讓傅少放我回去,就算是吧,你將我囚禁在這裡又能怎麼樣?我失去的不過是自由。」


  他光著膀子朝我逼近,冷笑著捏住我的下巴:「這就足夠了。」


  沒有自由,我就無法見丫丫,他要的就只是這個?

  我沒有反抗,任他捏著,盯著他如幽潭的眸子:「傅少,你不是已經答應了離婚嗎?想要反悔?」


  那天的話,他說的如此真,根本不像是玩笑。


  「等我玩夠了,自然會離,怎麼,你難道還想著我會像以前一樣留你下來?你的人,你的心都不在我這裡,你憑什麼讓我傅容庭像個蠢貨一樣留你下來?替別人養孩子。」他說出剜心的話:「娶你做老婆,那是我做過最蠢的事。」


  替別人養孩子?


  最蠢的事。


  我以為那事情已經過去了,在我意識到自己可以恨眼前這個人,但是不能沒有他,不能失去他的時候,他卻在我傷口上撒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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