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選我還是他

  我笑了聲:「琳達,你跟在傅容庭身邊多少年了,他是什麼人,我想自己還沒有你清楚,他做過什麼,你也比我更清楚不是,怎麼你還反過來問我?」


  琳達搖了搖頭,甚是不解,但也沒再說什麼,給我叫了餐就走了。


  吃了飯我給楊歡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我沒事了,聽到我沒事,楊歡急匆匆地就趕過來了,當時我剛洗了個澡出來就聽見門鈴響了,樓簫也來了。


  楊歡見到我先給我一個熊抱,很是激動地說:「樓笙,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要在牢里度過下半生了,聽沈晨南說你認罪了,我小心臟都嚇的怦怦跳,我都讓顧雲生去徐慧那裡打親情牌了,你沒事真好。」


  楊歡能為了我放下對徐慧的恨,讓顧雲生找徐慧,我真是感到意外。


  樓簫見我回來也是高興,我還從來沒去公安局待過,樓簫也是嚇到了,抱著我不斷地抽鼻子:「姐,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啊。」


  激動了一番后,楊歡拉著我問出關鍵性問題:「樓笙,你是怎麼出來的?沈晨南給你找好了律師,他到處奔走,也只能說要等到開庭給你洗脫了罪名,你怎麼突然就出來了?」


  抿了抿唇,我說:「是傅容庭,他沒告我。」


  之前也是傅宛如去告的我,傅容庭才是當事人,他不告傅宛如能做什麼?

  楊歡憤憤地說:「還算他有良心,他要是敢告你,姑奶奶就真去他心口上補一刀。」


  樓簫插話說:「姐,我聽說姐夫那晚被送進醫院搶救到第二天才脫離了危險,今天早上才醒來,這剛過了中午姐你就回來了,姐夫一點沒有怪罪你,這是出了什麼事,姐你下手想要殺了姐夫?」


  我一時沉默了,楊歡白了樓簫一眼:「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傅容庭他也沒資格怪罪,你難道還真想你姐在牢里度過你就舒心了,沒人管你了是吧。」


  樓簫嘟囔道:「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有點同情姐夫,命都差點沒了,剛醒過來就先顧著姐,這上哪裡去找這麼好的男人,要是換做別人,姐你就真可能坐牢了,我要是有這樣的丈夫,才捨不得給刀子,孩子沒了又不是姐夫害的,醫生都說了是個意外,以前說我是瘋子,我看姐你才是瘋了,放著好好的傅少夫人不做,瞎折騰,再這樣下去,就等著讓別的女人登堂入室,到時你哭都沒地兒哭。」


  這已經不是樓簫第一次教訓我,可唯有這次我沒有反駁她,甚至是無力,無話反駁。


  楊歡也難得沒說話,新年還沒過,外面偶爾傳來幾聲鞭炮聲,我心裡應該是迷茫的,正如樓簫所說,要是換做別人,我估計就真坐牢了,沈晨南再怎麼奔波也是無用,但我又無法去原諒,或者去靠近傅容庭。


  樓簫先走了,楊歡對我說:「樓笙,這事你確實衝動了,你要真出了什麼事,傅容庭的心腸硬點,我們真的什麼辦法也沒有,你才多少歲,年紀輕輕的就坐了牢,丫丫怎麼辦?雖然我聽說傅容庭懷疑孩子是很氣憤,可有些事還是得問清楚,你也只說是有可能,已經沒了孩子,我們都是同類人,枕邊人讓我們愛,也讓我們恨,讓我們無奈,別再做後悔的事,傅容庭要真是這次沒救過來,你心裡也必定悔恨一輩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站在陽台上,思考著楊歡的話,當時受了傅宛如話的影響,我心裡也就只記著孩子的死,對傅容庭的恨,拿了刀子就沖回了房間,哪怕再給我一個猶豫地機會,那刀子也必定不會捅進傅容庭的胸膛。


  我只想好好愛一個人,好好恨一個人,好好忘記一個人……


  可偏生,讓我遇見了一個愛不得,恨不得,忘不掉的人。


  在外站久了,冷風凍的鼻子通紅,縮了縮脖子,我轉身回了房間,去了沈晨南那裡。


  丫丫幾天沒看見我了,很是黏我,不停地問我去哪裡了,還將她最新玩具讓給我玩,告訴我她喜歡看倒霉熊。


  我將丫丫放在身上,手裡拿著手機,放著她喜歡看的倒霉熊,聽著丫丫歡喜的笑聲,心裡多少也好受點。


  沈晨南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半認真半玩笑道:「沒想到你出來首先來我這裡,怎麼沒去醫院看傅容庭?早知道傅容庭這麼捨不得你,我也就不用到處奔波了,白讓那些人拿了錢,還不用辦事,傅容庭不告你,你這心裡不會是又動搖了吧。」


  我喝了一口水暖身,垂著眸說:「我說過,我跟他的事沒這麼簡單,也不會就這麼完了。」


  「樓笙,現在我才發現,你這個人真假。」沈晨南坐在側面沙發上,手裡同樣端著一隻水杯,跟我手上這個是一對的,他輕笑了一聲說:「都說女人口是心非,你還真將這四個字演繹的很好,我跟傅容庭之間,就這麼讓你難以抉擇?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樓笙,你要是真想跟傅容庭斷了,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記得當初你說,你想往我心口上插一刀,如果讓你捅一刀能回到我身邊來,別說一刀,兩刀我也願意,可是現在我明白了一件事,現在我就算讓你捅十刀,你也不會回來,而傅容庭挨一刀,你已經心疼了。」


  端著水杯的手一抖,傅容庭那晚也說,要是不夠解氣,再來一刀。


  我將水杯放在茶几上,摟著丫丫的手緊了緊,沈晨南說得對,就算我捅他十刀,也不會回頭。


  我的手心有些發涼,手機視頻里的倒霉熊忽然倒了,丫丫歡呼著扭頭對我笑說:「媽媽,倒霉熊又倒了,你看,又倒了。」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來面對丫丫,在公寓里我看了最近的新聞,我謀害親夫的新聞還真登上了北城頭條,剛才我來的路上,紅鼎天下那些認識的人在背後不斷輿論,他們的眼裡有震驚,有害怕,也有探究,探究事情的真實性。


  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發抖,我說:「沈晨南,你這人說話太犀利了,但你只說對了一半,你確實不會讓我回頭,但傅容庭也沒讓我心疼,我現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在你跟傅容庭之間,我從來沒有想過去抉擇什麼,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沈晨南好整以暇地凝著我,一隻手張開擱在沙發上,似笑非笑:「但願你現在說的話不是口是心非,其實你對我什麼感覺現在已經不重要,如果你為了丫丫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介意,樂意接受,但傅容庭不會接受丫丫,像這樣的豪門,臉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而恰好我沈晨南無所謂,你傷了傅容庭,估計傅家那邊對你態度不會再像以前了。」


  我咬了咬牙,有點惱沈晨南,我一點不想去想這個問題,他卻偏偏將選擇擺在我面前,看似沒有逼我,卻字字帶著咄咄逼人。


  「傅家人對我如何,我無所謂,倒是你們……」抿了抿唇,我淺淺吐了一口氣說:「為什麼你們這般執著,沈晨南,我跟你的關係,頂多就是共同擁有一個女兒,前女友前男友的關係,你為何非這般執著,跟傅容庭一般,連成傑也是如此,我樓笙沒什麼優點,比我漂亮的大有人在,你們有的是選擇。」


  這是我一直不明白的事。


  這個問題讓沈晨南怔愣一會兒,隨即嘴角輕揚著說:「樓笙,這世界上再多漂亮的女人,可只有一個樓笙,你看樓簫,就算她再怎麼照著你的臉去整容,她還是樓簫,變不成你,若非要說為什麼,或許就是征服欲吧,我們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可你就是那個例外,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征服。」


  只是為了征服,我想自己還真是不太了解男人,但又好似明白了一些,征服,古時男人對土地奴隸的征服,他們以這種為榮,土地女人.權利,都是他們征服的對象,那是男人骨子裡面一直流著的血。


  主動送上門的,不花心思,不花金錢,怎麼會在乎。


  對於沈晨南他們這個級別的男人,花錢也沒多大的感覺,更關鍵的恐怕是動了心思吧。


  我喃喃地說:「這世上只有一個樓笙。」


  這句話曾經傅容庭也說過。


  沈晨南翹著腿,表情認真且嚴肅地說:「樓笙,世上無完人,征服欲只是男人對女人最初的感覺,最後能使這個男人折服的,只是因為這個女人她本身,跟外界條件再毫無關係,其實我倒寧願傅容庭對你不聞不問,將你留在局子里,斷了你最後的心思。」


  最後一句話他的聲音已經很小,我只能靠猜才能知道他真正要說的是什麼,可我聽清了,卻裝作沒有聽到。


  沈晨南所希望的也正是我希望的,但也是我所害怕的,害怕他真將我留在那裡。


  本以為來一趟沈晨南這裡能讓自己的心更明確,沒想現在更糊塗了。


  晚飯時,沈晨南問我:「留下來陪我吃頓飯還是去醫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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