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我愛過你,可惜已經過了
我不該想要的更多,合約到的時候,我不該心軟因孩子留了下來,那時候的他,大概也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極力挽回我吧,跟那些情愛無關。
他的情愛,都給了一個叫蘇姍的女人,為了心愛的女人,犧牲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又有何不可?
傅容庭給了我生,卻也給了我生不如死。
他伸手碰了一下我,我彷彿被電擊了一般,條件反射的抬手打了他的手,紅著眼睛對他十分平靜地道:「傅容庭,我們離婚吧。」
我本想說恨他,可話到了嘴邊,我又改了,恨算什麼?
恨,能解決什麼?
他忽然周身戾氣,目光森然,盯著我聲音冰冷:「你再給我說一次。」
「我們離婚吧,各回各位。」我冷冷地重複,視線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沒看他,不是不敢,是不想,我閉上眼睛,沉痛地說:「傅容庭,我也曾想信你,可現在,我信不了了,想愛你,我也愛不了了,你去照顧你的姍姍吧,她的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我也該回到我的位置,我的孩子還等著我呢,這兩年多以來,就當夢一場,沒了一個孩子沒關係,我還有丫丫,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也該跟丫丫相認了。」
「樓笙,孩子沒關係?你心就這麼冷?你這是急著要回去大團圓嗎?我告訴你,我不準,我不會離婚。」他緊握著我的肩膀,死死的扣著,一點也不知道他的勁道讓我有多疼,不過這些疼也沒關係了,心都疼麻木了,身子還能感覺到疼嗎?
我仰著下巴,迎上他冷銳的眸子,一字一頓地問:「不離婚?你想讓蘇姍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嗎?」
他半抿著薄唇說:「姍姍的孩子,我另有安排,你給我安分的坐在傅少夫人的位置上。」
我笑的凄涼:「傅容庭,別逼我。」
我多希望他能否定蘇姍孩子的存在,可他沒有,只要有一絲否定,他就能挽回我,可他沒有,甚至說出更讓剜我心的話,他的眸子微閃,涌過怒意,痛意,聲音嘶啞:「我逼你?樓笙,一直以來不是你在逼我嗎?我讓你別跟沈晨南走在一起,可你都幹了什麼?你不是說你的孩子死了嗎?那丫丫又是怎麼回事?家裡留著你跟沈晨南那些過往的u盤,怎麼?你心裡就那麼想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那當初你還跟我結什麼婚,我算什麼?啊?」
心彷彿被一支利箭刺穿,身子都在發抖。
我麻木地看著他,眸子彷彿都是碎了,面無表情地說:「跟你結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的決定,傅容庭,你心裡既然懷疑那孩子,為什麼你不敢去做鑒定?你拿著孩子的屍體去做啊?你在怕什麼啊?怕不是你的?覺得堂堂的傅總被戴了綠帽子,丟臉?既然你心裡有了答案,孩子都已經沒了,那正好啊,咱們也散了。」
他的聲音緊繃著:「你就這麼想散,那孩子真不是我的?」
到現在,他還在問我這個問題,傅容庭,你不知道我這心已經再也傷不起了嗎?
你不知道,它已經鮮血淋淋了嗎?
既然這麼懷疑,又為什麼對孩子百般好呢?
為什麼在孩子動的時候露出欣喜的表情?
真是太好笑了,這世界都他媽的扯蛋,虛偽。
丫丫是沈晨南的,他就這麼擔心著,又害怕著不敢做鑒定,真是矛盾。
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渾身顫抖,笑的渾身都疼,那眼淚也笑了出來,胸口劇烈浮動著,扯著心肝肺都疼,笑了好一會兒,他就看著我笑,眸色幽冷,又手足無措的樣子,我慢慢地止住了笑,抱著膝蓋仰頭看著他,心裡悲涼:「既然你這麼不敢去做鑒定,那我告訴你,那孩子還真不是你的,你跟蘇姍一對,我心裡愛的一直是沈晨南,我根本不愛你,只不過是騙你……」
話沒說完,啪的一聲,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狂暴的吼道:「夠了。」
現在孩子沒了,也做不了鑒定了,幾天過去了,那孩子的屍體恐怕也處理了,這樣也好,他要怎麼想都隨便吧。
傅容庭可以懷疑我任何,唯獨不能懷疑那孩子,死的已經夠不明不白了,卻還要被他的親生父親質疑,真是悲哀。
剜心剔骨的痛在身體里蔓延著,以為孩子的死就夠痛心了,沒想傅容庭會在傷口上再補上一刀。
嘴角里一股血腥味,我摸了摸被打的臉,看向傅容庭的目光鋒利而冷銳,抬手擦了嘴角的血,繼而勾唇笑了:「確實是夠了。」
我什麼也不想說了,疲於任何語言,麻木的倒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緊。
他的手還橫在半空中,好似在發抖,是後悔打了?還是後悔打輕了?
閉上眼睛卻依然能感覺他身上的怒氣,我轉了身子,過了良久,他丟下一句:「離婚的事你想也別想,安生給我休養著。」便走了。
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那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下,好冷好累。
我裹緊了被子,卻抵擋不住心底的寒。
心寒了,怎麼捂熱啊?
傅容庭,我愛過你,可你的心不在了,我便不會再愛了……
對於傅容庭懷疑孩子的事,我誰也沒說,那真是恥辱。
楊歡我也沒告訴,她要是知道了,就算是之前覺得我是失去孩子悲痛過度才會以為是蘇姍搞的鬼,可她終究是站在我這邊的,若是知道傅容庭如此待我,她那脾氣,還不拎著菜刀跟人拚命了。
傅容庭每晚依然來醫院,可我們卻再也無話了,他坐著,我背對著躺著,沉默,彷彿才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
出院時,我沒讓任何人扶,雙手揣在兜里,冬日的眼光打在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這心涼了,還真是怎麼都暖不過來了。
陽光有點刺眼,我睜了睜眼睛,抬手擋在眼睛上空,透過手指縫隙微眯著眸子看那陽光,耳邊是汽車的鳴笛聲,來往行人的說話聲,一個充滿生氣的世界。
好似從地獄走了一趟。
傅容庭走過來,聲音低沉:「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