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奇怪夢境

  「恩,剛散會,琳達已經去買飯了。」他應該是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電話里偶爾會傳來員工問好的聲音。


  每到快要年底他都特別忙,回了卧室,我開了暖氣說:「今天晚上能按時下班嗎?」


  低低沉沉的聲音,他說:「現在還不確定,如果回來晚了,我讓劉管家給你送飯,午飯吃了沒有。」


  「吃了,正準備午睡一會兒,困。」我已經爬上了床,裹著厚被子了。


  「恩,那你睡吧,晚上我早點回來。」


  掛了電話,我也就將手機放在床頭睡了,吃了飯後人就特別困,就更別說是懷著孩子了,迷迷糊糊中很快就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血淋淋的夢。


  夢裡,電閃雷鳴的,就像當年我生產時那天的天氣一樣陰沉,雨說下就下,我躺在一片血泊上,眼睜睜的看著一雙手將我的孩子從肚子里取出來,那孩子沒哭,醫生告訴我,孩子死了。


  那夢境跟當年吻合著,讓我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但不管是哪裡,我的心疼了,感覺孩子從體內脫落,我驚慌失措的想要去抓住,那一雙手卻托著我的孩子越走越遠,我怎麼也追不上,我從手術台上滾了下來,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我想要掙扎著醒來,彷彿有人拽著我,不讓我醒,一道鈴聲傳來,才將我從噩夢中醒來,我摸了摸肚子,暖暖地,孩子還在。


  我鬆了一口氣,後背卻是一片冷汗,床頭的手機還在響,是一串陌生號碼,我隔了好一會兒才恍恍惚惚的拿起來接通:「喂……喂……」


  裡面沒有人回答,我看了眼電話,擰眉,正要說什麼,對方卻將電話給掛了。


  噩夢加上奇怪的電話讓我心裡很是不安,明明身在暖氣中,卻覺得心底發寒。


  我回撥過去,卻是關機。


  靠著床頭坐著,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此時卻特別想傅容庭,如果按時下班回來,那也就六點左右就能到家,可他說不確定,我又不想打電話打擾他工作。


  坐了一會兒,我去浴室放了熱水洗澡,後背黏糊糊的全是冷汗,很不自在。


  洗澡出來,樓簫自己進來了,看著她的臉,我怎麼都覺得奇怪,總有種自己在照鏡子的感覺,我一面擦著頭髮,一面問她:「來找我什麼事?」


  「姐,我聽說你中午跟成傑哥一起吃飯了,還有蕭寒是不是?」樓簫埋怨道:「姐,你怎麼吃飯也不叫上我,現在成傑哥都不見我,你是我姐,也不知道為我們製造製造機會,對了,姐,你們吃飯的時候都聊了什麼,有聊到我嗎?」


  實在疲於應付樓簫這些問題,我說:「有聊到你,沈晨南誇你追人很有毅力。」


  「真的。」樓簫一聽很是興奮,搖著我的胳膊:「那成傑哥呢,他有沒有提到我?姐,你快給我說說啊。」


  「樓簫。」如果這不是我妹妹,我實在沒興緻跟她說話,耐著性子我說:「連成傑說了,他不打算結婚,樓簫,你還是轉移注意力吧,那個徐剛就不錯,最近不是經常來找你嗎?姐現在不反對你跟他在一起,你可以試著接受。」


  「不打算結婚?」樓簫忽然大聲說:「姐,這是什麼意思,成傑哥打算一輩子不結婚?」


  「他是這樣說的。」我放下手中毛巾,勸道:「樓簫,別再折騰自己了,連成傑結婚不結婚都跟你沒有關係,他身邊還有個蕭寒,就算真結婚,那也會是她,這段時間我放任你去追,就是不想你遺憾,你努力了,結果也出來了,你也該無憾了,該回頭了。」


  樓簫頹坐在沙發上,面色煞白,怔愣了好一會兒,我正準備再勸,她卻起身往外走,嘴裡喃喃著:「成傑哥一定是覺得這臉整的不像,我明天再去醫院,去醫院。」


  看著樓簫跟魔怔了似的,心裡恨鐵不成鋼,卻又罵不醒她。


  傅容庭晚上果然沒有按時回來,眼看著八點了,不僅人沒回來,劉管家也沒過來送飯,我想著自己煮點東西吃,這大冬天的,也不想劉管家來來回回的跑,可老夫人有交代,如果不是傅容庭給我做飯,那就讓劉管家給我送,我對吃的沒什麼講究,也不孕吐,什麼都吃得下,他們這樣慎重的,我覺得有點過意不去,自然,心裡也是暖的。


  這麼晚了,再熬什麼湯就來不及了,隨便煮了點餃子吃,最後盯著時針慢慢地指向十點,傅容庭也沒回來,我準備打電話,聽見鑰匙轉動門孔的聲音,我捂著肚子急急地跑出去,傅容庭帶著一身寒霜回來。


  我接過他買回來的飯,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他面色凝重地說:「傅宛如出事了。」


  他從來不叫傅宛如一聲姐,聽到他這話,心驟然一緊:「她怎麼了?」


  「不知道怎麼的從三樓上摔了下來,送進醫院搶救,剛才才脫離危險。」


  我急問:「那孩子呢?」


  「在觀察室里。」


  都說孩子活七不活八,傅宛如的孩子才八個月,這事太突然了,我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家裡的傭人不都是一直看著的嗎?她住在二樓,沒事跑去三樓幹什麼?」


  他擰著眉心:「我也不太清楚,家裡的樓梯都是做了防滑處理,想來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是意外這種東西也說不準,別想這麼多了,吃點東西吧。」


  聽見這樣的事,再想到下午的夢,我哪裡吃得下東西。


  我忽然想起那天傅宛如莫名其妙的話,心裡不由得一驚,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沒哪個母親能如此狠心殺死自己的孩子。


  因著傅宛如的事,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的,躺在床上,腦海里也不禁浮現血淋淋的畫面,傅容庭從後面擁著我,大手附在我隆起的小腹上,嗓音低沉的在耳邊說:「別想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產檢。」


  想到有一個孩子在觀察室里,我這心裡就是不由得犯堵,晚上也沒怎麼睡好,翌日吃了早飯,傅容庭帶著我去醫院產檢,現在孩子才四個月,也不適合做四維,觀察不到孩子具體情況,他跑前忙后的,對於這個孩子,他真的很喜歡,我曾問他,為什麼不問醫生孩子是男是女,他說,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我生的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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