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敢砸了傅容庭的地盤
回了房間一會兒,傅容庭一臉怒意的上來,大手像鉗子一樣扼住我的手腕:「樓笙,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我的縱容也是有限度,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你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婚,傅少夫人是多少人想要的位子,你說不要就不要,你還真以為一張破協議能讓你獲得自由?我告訴你,在我傅容庭這裡,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相對於傅容庭的怒氣,我十分平靜,平靜地迎上他的眸子,什麼也不說,就那樣盯著他,因為我無話可說。
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想要的只是那一顆心而已。
「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死也要從我身邊離開?」見我不說話,傅容庭氣急敗壞,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了,那裡正好戴著他送的海洋之星,被他捏的鑲入肉里,鑽心的疼。
我咬著牙說:「傅容庭,這條命當初是你救的,若你想要,還給你又如何。」
他眸子里噙著一抹寒光,堪比北城那十二月最冷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可傅容庭,我也曾想活得糊塗,但蘇姍讓我感到了危機,你這顆搖擺不定的心,我要是握不住,那我就選擇放手。
楊歡讓我別步她的後塵,我自然也不想在今後的幾十年裡,坐在正室的位子上,守著冰冷的房子,等著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回家的人,跟外面那些彩旗勾心鬥角,你爭我搶。
明知這世上本沒什麼愛情,卻還是要去尋求,多少人窮極一生也無法遇到的東西,我就是如此偏執的去尋著。
傅容庭鷹隼般的眸子緊鎖著我,那眼裡的光彷彿要將我的身子穿透。
他表情淡漠到幾乎冷漠,下巴一點一點的,鬆開了我,摔門離去。
我全身的力氣在他鬆開我那一瞬彷彿都被什麼東西吸走了,無力地癱坐在床上,兀自扯了扯嘴角,傅容庭,你又怎會不知我想要什麼。
可我要的,你不敢給。
傅容庭的摔門聲自然是驚動了傅家人,可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之前我也跟老夫人說明了,她不會再插手,至於其他人,巴不得我跟傅容庭離婚,自然是不會來看看。
在老宅住了一晚,第二天我照常回去,沈晨南來店裡找我吃飯,說是丫丫想我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拒絕了,現在我心裡已經夠亂了,只要安心的等著那天到來。
傅容庭又跑回公司去睡了,琳達半夜打電話給我,說是傅容庭已經連續幾天幾夜沒睡覺,讓我去勸一勸。
這用了軟招,現在又來苦肉計嗎?
我丟給琳達一句話:「傅總精力好,等他累了,自然會睡,如果還是不睡,你可以考慮給他兩顆安眠藥,但就是別再打電話給我。」
我的話音剛落,聽見琳達那邊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好似什麼被砸了,琳達膽戰心驚喊了一聲:「傅總……」之後再沒了聲音。
琳達這一聲喊的我心頭一顫,不由得去想傅容庭怎麼了,手都握緊了手機,可轉念一想,又將手機放下,蓋上被子輾轉反側。
我每天撕著日曆,一天一張,直到還剩下十張。
連成傑生日的這天,聚會地點定在一家酒店裡,樓簫來我這裡找了一件漂亮衣服提前去了,對於樓簫,我想著還是順其自然,她的心理素質可比我強,到時候受傷了,我借一下肩膀即可,那時我不知道,真到了那時,樓簫需要的不是我的肩膀,而是我不能承受的代價。
宴會是晚上八點開始,我先去店裡上了一下午的班,準備七點過去,可天有不測風雲,警察找上門來了。
當看著眼前站著的兩名警察,我完全不明所以,當警察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張曉的女人時,我才知道,張曉出事了。
張曉死在了出租屋裡,已經死了一個禮拜,這九月的天氣還是炎熱的時候,屍體已經發臭,腐爛,這才被人發現報了警。
目前判定是他殺。
在張曉的手機通訊錄里,我是除了她家裡人唯一的聯繫人,警方這就找到了我,我被帶到了警察局例行問話。
聽到這消息,我完全不敢相信,如此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沒了,而且死的如此凄慘,不久前她還來問我借錢啊,人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
我有些激動的問警官:「你們難道一點線索都沒查到嗎?小峰,對,小峰不是跟張曉同居嗎,張曉出事了,那肯定是跟這個人脫不了干係,那你們有沒有調查這個人?」
警官皺眉:「小峰?樓小姐,請你說清楚一點,這個小峰是誰?我們詢問了周圍居住的鄰居,死者生前跟不同的男人來往,交際圈比較複雜,我們已經走訪過生前跟死者頻繁來往,或者有嫌疑的人,但是這個叫小峰的人,卻沒人聽說過,也沒發現。」
「怎麼會,小峰明明是跟張曉同居,年前我還去過出租屋,張曉墮落就是跟這個男人有關,幾個月前張曉來找我借錢,說是小峰因為賭博被抓了……」我將知道是事情都告訴了警方,雖然那些事對張曉來說是一個污點,但現在找出殺人凶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希望那個人不是小峰,張曉毀了自己也要愛的男人,如果最後卻死在小峰手裡,那是如何的悲哀。
可我又希望是,張曉落到今天跟小峰脫不了關係,我希望讓他得到該有的懲罰。
聽了我的話,警官思索著,這時一名女警官走了進來,拿了一份報告給詢問我的警官,警官翻開了一下報告,點了點頭,女警官也就出去了。
警官抬頭看著我說:「樓小姐,你能具體說一下這個叫小峰的情況嗎?目前法醫送來鑒定結果,死者生前已經懷孕兩周,在出租屋裡我們也發現了孕檢單,根據當時出租屋裡的情況來看,死者生前應該是跟什麼人發生過爭執,如果你說這個叫小峰的人跟死者生前是同居關係,那這個人有很大的嫌疑。」
已經懷孕兩周,這是一屍兩命。
心裡震驚無比,又不甚唏噓。
「警官,對於這個叫小峰的人,我不是太了解,也就見過兩次,只知道跟張曉同是四川人。」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兩人是同居關係?年前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年了,我們走訪周圍,卻一無所獲。」
「張曉跟我說的。」
「那這個叫小峰的全名是什麼?」
我一愣:「我不知道。」
對於小峰,我除了那僅有兩次的惡劣印象,一個稱呼,其它什麼也不知道。
警官頗有些無奈:「那樓小姐能不能再細想一下,還有什麼遺忘的細節。」
我想了想,說:「張曉已經從店裡離職大半年,我僅知道的就只是這個小峰之前是在酒吧工作,上次張曉來找我借錢時,是因為小峰賭博欠錢。」
我無法提供更多的線索,哪怕我也想儘快抓到那個殺害張曉的兇手,可我無能為力,我從警察局走出來時已經九點了,在門口遇到千里迢迢從四川趕來的張曉父母,老實巴交的農民,臉上蒼老的溝壑,焦急的神情,以及確認張曉死亡時,從派出所傳來悲痛欲絕的哀慟聲,聽的讓人心不由一顫。
下雨了,連老天都在哭泣。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攔車,而是選擇走進了雨幕,雨很大,彷彿要把這城市重新洗刷一遍。
心裡壓抑,堵得慌亂,我想起那個初到店裡面陽光的張曉,想到為了男人卑微的乞求,將尊嚴踩在腳底下的張曉,向我借錢時臉上的憔悴,與如今變成一具發臭腐爛的屍體,我一路見證著,卻只能看著,無能為力。
我在想,那次我借了錢給她,是不是今天的禍事就可以避免?
好端端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蘇姍說可以不要命的愛一個人,現在,張曉才是為了愛,沒了命。
逝者已矣,留給活著的人卻是無盡悲痛跟思念。
髮絲順著雨水貼在臉頰上,時間已晚,手機又沒電了,連成傑的生日聚會我是去不了,只能改天再賠罪,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身體開始不舒服,難受的我只想蒙頭大睡,可迎接我的是滿地狼藉。
一隻水杯朝我飛了過來,我條件反射下躲避,可我還是能感覺到那杯子擦過我的頭髮時的驚險,杯子砰地一聲在我身後的牆上綻開,我心有餘悸,盯著發狂的樓簫吼道:「你這是幹什麼?」
客廳的電視,沙發,茶几,能砸的全被樓簫砸了,就連天花板上的吊燈也被砸的稀巴爛,地上全是碎玻璃,樓簫就像一個瘋子似的站在沙發上,我被眼前的一切給懵了。
樓簫有這房子的鑰匙,就算她搬到了樓上去,鑰匙還是留給她的,這時我後悔給了她鑰匙,她砸的這些可是大幾十萬啊,可我更疑惑的是樓簫突然的發瘋。
有什麼事能讓她如此瘋狂,敢將傅容庭的地盤給砸了。
樓簫的頭髮披散著,當初我帶她去剪短了,現在早就長起來了,長長的頭髮此時亂的跟雞窩似的,十足的瘋子,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我,聲聲控訴:「你們都騙我,姐,我可是你親妹妹,為什麼你有了姐夫,有了沈晨南還不夠,還要跟我搶成傑哥,對,我樓簫是沒你長的好看,你是天仙,這世上那麼多男人,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偏偏是他,偏偏是你呢?我一直信任你,拿你當我唯一的親人,可是你騙我,騙我。」
可能是沒有什麼東西能被她砸的,被她扔的,她抄起抱枕朝我砸過來,罵我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