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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君子遠庖廚,傅少來下廚

  「奕偉,你應該是最明白我的那個人,怎麼能勸我離開呢,你知道這些年我在美國所受的苦都是為了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容庭身邊,現在我回來了,又怎麼會放棄。」蘇姍聲音凄凄切切:「容庭他心裡一直是有我的,他這是在氣我,怨我,怪我當年毅然離開,只要讓他明白,我心裡一直有他,他就會原諒我的,我相信他會原諒我。」


  杜奕偉苦惱:「姍姍,傅容庭現在已經娶了妻子,他也說了不會跟那個叫樓笙的離婚,你這又是何必,難道你還想給他做情人不成,你忘了自己現在什麼身份,稍不注意被那些狗仔拍到什麼蛛絲馬跡,你這些年來的努力都毀了。」


  「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怎麼跟我比。」蘇姍不屑的冷嗤一笑:「我最了解容庭,他只不過是可憐樓笙,老夫人又如此喜歡她,容庭才沒辦法離婚,畢竟現在老夫人還在,這傅家容庭也不能全做主,現在就讓樓笙先得意幾天吧,她生不了孩子,老夫人就算再偏愛,那也只不過是不想讓外人詬病而已,傅家那一群人我清楚得很,等再過一兩年,樓笙還是生不了,老夫人自然會急著讓容庭離婚,傅家不能沒了后。」


  「蘇姍,你這是自欺欺人。」杜奕偉無可奈何:「姍姍,你心裡何嘗不明白傅容庭現在在乎你只不過是因為你身上的病,他這只是愧疚,在可憐你,在贖罪,除了你發病的時候他來看你了,又什麼時候在乎過你?你讓我在紅鼎天下找房子,我找了,你搬進去了,可你現在就真的幸福了嗎?」


  我心驟然一緊,那房子不是傅容庭找的?


  傅容庭真的只是在可憐蘇姍嗎?在贖罪嗎?


  「我不管,奕偉,我管不了這麼多,你不明白他,容庭他從來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感情的人,可如果是他討厭的人,他是不容許接近半步,他不是在憐憫我,他心底是有我的,在容庭的世界里,沒有憐憫二字,能接近他的女人只有一種,那就是心裡的人,現在他心裡只不過是多了一個人,沒關係,我會讓容庭心裡只有我一個,所以我一定要回到容庭身邊,只要離他更近一點,我付出什麼都願意,我可以聽不見,可以不彈鋼琴,可以不要命,可我不能沒有他,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多麼後悔,如果當初我不離開,我們還會在一起啊,你不知道我現在多麼痛苦。」蘇姍哭了。


  論了解傅容庭,這世上除了蘇姍,我找不到第二個。


  傅容庭的心裡確實有了兩個人,只看分量輕重罷了。


  那一份初戀,不管以後遇到什麼樣形形色色的女人,最初的那份悸動一定是最難忘的。


  蘇姍是傅容庭第一個女人,而我,還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個。


  最可悲的結局,是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蘇姍的話落進我的心裡五味雜陳,又心顫不已,我跟蘇姍有什麼可計較的,她也不過是愛上了傅容庭,在我之前。


  如果在我沒意識到自己也愛上了傅容庭之前,我想自己會很大方的,大方的將傅容庭還給她,得不到愛的人,那種痛苦,真的很難受。


  無論蘇姍說了什麼過激的言語,做了什麼事,一切都只不過是愛傅容庭啊,一個為了愛的女人,怕失去愛的女人,我能有什麼理由去怪她?


  錯就錯在,我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離開醫院時,我並沒有打車,只是一個人走在人行道,目光毫無焦距的盯著腳下的路,好似沒有盡頭的不斷延伸,延伸……


  不知道自己該走向哪裡,又會走向哪裡?

  耳邊縈繞的全是蘇姍的話,可以聽不見,可以不彈鋼琴,可以不要命,傅容庭在她心裡,勝過全世界。


  哪怕是一點可能也要抓住。


  而我呢?

  傅容庭又是我的什麼?

  我看著這人海茫茫,尋不到答案。


  楊歡說,傅容庭不願離婚,那我就該抓住這一點,可我不願。


  蘇姍要的只是一點,而我卻想要全部。


  是我太貪婪了嗎?

  沒有尊嚴,沒有原則跟底線的愛一個人,我怎麼能做得到?


  這輩子,我都做不了蘇姍,做不到像她有放棄所有的勇氣,若我能,在多年之後,一個人面朝大海時,就不會落了淚。


  我回到公寓,屋子裡通亮,廚房裡傳來菜香,我將鑰匙跟包放在茶几上朝廚房走近,傅容庭腰間系著圍裙,正在菜板上切著番茄,鍋里冒著熱氣騰騰,火焰在鍋底熊熊燃燒。


  他的注意力都在菜板上,沒發覺我的走近,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傅容庭做飯,之前他也會做,只是等我起床時,都已經是做好了。


  都說君子遠庖廚,如此養眼的男人,在會議室里指點江山,在商場上運籌帷幄,讓人敬畏三分,誰能想到這樣的男人會在幾平米的廚房裡,鍋碗瓢盆面前忙碌?

  琳達說傅容庭不知道怎麼挽回一個要離婚的人,這就是他的辦法嗎?


  我倚靠在門口,這麼一個長相完美,多錢帥氣,又會做飯的男人,我是不是該知足了?

  這可是蘇姍連命都不想要也要得到的男人,卻在為兩碗面而忙碌,如果換做是蘇姍,她是不是高興不已?


  鍋里的水更加沸騰,傅容庭將面挨著鍋沿灑下去,袖子挽著,露出結實,強而有力的手臂,面在鍋里煮了大概五分鐘左右,這期間他又切了洋蔥等一些佐料,將面撈出鍋,那動作乾脆又迅速,能煮個面也如此優雅魅力,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別人嗎?

  手心還貼著創可貼,昨晚我給他清理時,好幾道細口子,他彷彿不覺疼似的。


  將面放入碗里,側身的時候看見我,嘴角輕揚著:「回來了,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了,這裡油煙味大,你先去外面等著吃好了。」


  那粲然一笑,讓我心裡顫了顫。


  他的語氣很平淡,就連話也很樸實,沒有加任何修飾,說這話的傅容庭只不過是一名做飯等老婆回家的男人,我以為過了年少,過了對愛情,對婚姻的憧憬跟期盼,我已不再是小女生,會為了一句話而心動,可當真真切切聽到這句樸實的話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時,屬於少女那份悸動似乎並沒有完全消失,缺的只是說這話的人,我還是能感覺到那份悸動在心底強而有力的衝擊著。


  在這房子里我不知道等了傅容庭多少個日夜,又為他做了多少飯,這冰涼的房子,從最初的一具空殼到如今被那些回憶填滿,有了煙火味,漸漸地變得溫暖起來。


  這像一個家了。


  一個我捨不得的地方。


  我們彷彿就像是正常的夫妻,從年前開始,他會常常回來,會跟我吵架,會給我驚喜,會讓我生氣,哭過也鬧過,笑過,也愛過。


  似乎這才是生活,是婚姻。


  磕磕碰碰的日子。


  鼻尖忽覺一陣酸澀,迅速的湧向眼眶,我微微仰了仰,將眼睛睜了睜,不讓那淚在傅容庭面前掉下來:「這裡確實油煙味大,我先去客廳了。」


  轉身時,那淚還是落下了,心底一片酸澀,又無限悲戚,身後是他帶著磁性的聲音:「洗衣機的衣服也該洗好了,樓笙,你拿出來涼一下。」


  「我知道了。」我應了一聲,人朝陽台外走。


  昨晚回來的太晚,他換下的衣服也沒給他洗,我在想,我走之後,他是不是也沒去公司?一天就在家裡?

  將衣服拿出來涼好,其實這些事根本用不著他來做,這些衣服可以不要,也可以拿去洗衣店去,可他卻偏偏自己洗了。


  像普通人家一樣,生活不過是菜米油鹽,婚姻不過是兩個人過日子,他想說明的是這個嗎?


  有的人說的好聽,傅容庭好像一直奉行的是說的好聽不如做的實在,我沒聽他說過什麼好聽的話,唯一的那麼幾句,就足以讓我回味一生,樂不可支,熱淚盈眶。


  襯衫上面散發著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是薰衣草的香,飄在這空中,很真實。


  我不由得望向對面的樓,正對著的位置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沒有拉開窗帘,還是蘇姍沒有回來。


  我一直以為那是傅容庭買下的房子,沒想是蘇姍她自己。


  老夫人一雙火眼金睛,她都知道我不是蘇姍的對手,知道蘇姍搬進這裡不奇怪,可奈何我看不穿。


  論勾心鬥角,我就算再學幾年,也趕不上蘇姍。


  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氣傅容庭什麼,或許等的就是那句話吧。


  那句讓我安定的話。


  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身後響起他的聲音:「在看什麼?面已經做好了,過來吃吧。」


  站在這裡能看什麼,傅容庭這是明知故問。


  我什麼也沒說,隨著他去了飯廳,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面,坐下來,就像以前一樣,沉默的自己吃自己的。


  以前的沉默一點尷尬也沒有,可現在卻覺得不自在了,這人心變了真是可怕的事。


  期間我看得出傅容庭幾次想找話說,可最後都咽了回去,我吃完的時候,他將碗里的雞蛋夾給了我:「今天去哪裡了,身上怎麼有消毒水的味道?」


  憋到最後,卻只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傅容庭,我到底是有多讓你束手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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