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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生理需求罷了

  距離隔著有些遠,我聽不到蘇姍那端的聲音,只能從傅容庭臉上判斷出蘇姍大概是不依不饒了吧,左耳因為傅容庭聽不見了,也因為他才去美國,遇到搶劫,受了傷,對杜冷丁產生了依賴,那就跟吸毒區別沒多大,如果讓外界知道天才少女鋼琴家不僅左耳失聰,還染上了這東西,那形象也算毀了。


  受了這麼多苦,傅容庭卻白白被我給撿了,又怎麼會甘心。


  傅容庭彷彿沒了耐心,側過身時,我見他眉頭又蹙緊了,冷聲說:「姍姍,說這些已經沒有必要了,後天我會過來找你。」


  他的話永遠是這麼傷人,淡淡地表情,冷冷地話語,這話不知蘇姍聽了作何感想。


  不等那邊再說什麼,傅容庭已經掛斷了電話,朝房間里進來,我依然沒動,視線隨著他的身影移動。


  「醒了?」他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伸手撫.摸著我的臉,嗓音深邃好聽:「起床洗漱,我訂了餐廳。」


  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他,我起身淡淡地說:「不用了,我還得去店裡面。」


  他深深蹙眉:「樓笙,你早上明明……」


  「生理需求罷了。」我不帶感情的說:「這不能代表什麼,就像傅少當初說的,這睡一次是睡,兩次也是睡,傅少活好體力好,在婚姻合法期間不睡白不睡,等到離婚,如果再找傅少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話說的如此平淡,可心裡什麼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我無視他眼底的落寞,進了浴室洗漱。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嘴角扯了扯,我怎麼會因為琳達的一番話就忘記了那些日子裡他是如何傷我,氣我?


  又怎麼會因為早上睡了一覺就和解,那怎麼可能,就算我真讓他束手無措了,也改變不了一件事實,蘇姍的存在。


  就算他對她冷言冷語,也許也只是做戲呢?

  這不是他最擅長的嗎?


  洗漱好,我出去拿了衣服換上,傅容庭就坐在沙發里,目光略帶無奈的看著我,如果我沒看錯,那裡面還有一絲可憐。


  我心裡很亂,或許是分開一下能讓彼此冷靜,我收拾好出去,他說送我,我依然拒絕了。


  可能是我的態度讓他束手無措,慌了吧,叫住我問:「樓笙,要如何做,你才不離婚?」


  這次換我頓住腳步,思忖了一會兒,淡淡地說:「容我想想。」


  當初他不是篤定我三個月後不會拿出離婚協議書嗎?

  這次我倒要看看,傅容庭,你拿什麼留住我。


  我擰開門走出了房間,被傅容庭折騰的現在才起來,肚子已經餓的不行,我去商場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吃了一點就去了店裡面,初夏過來說:「笙姐,樓簫回來了,今天早上回來的。」


  這連成傑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只是不知道連成傑怎麼跟樓簫說的,我問:「那樓簫回來時什麼表情?」


  如果連成傑拒絕她,一定不會聽話回去。


  初夏說:「我看著挺好的,回來倒頭就睡了,還讓我給她買了早餐,也都吃完了。」


  能吃能睡。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正說著,初夏目光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就黯然下來,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商場的人來來往往,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我好奇的說:「初夏,怎麼了?」


  初夏回神,忙慌地說:「笙姐,我想起手機剛才落在倉庫里,我進去拿一下。」


  說著初夏就往後面的倉庫落荒而逃了,我更為好奇了,回頭看著正進來的一對男女,女的長相甜美,男的,用流行的話,就是小鮮肉,乾乾淨淨的很好看,不似傅容庭的稜角分明,看著很是舒服。


  初夏是在躲這個男人?

  我喝著杯子里的水,看著男人跟女人在店裡面逛了一圈,那女人好似什麼都不滿意,不喜歡,男人倒是很熱情,變著法逗女人開心似的,又帶著她去了另一家。


  人走了之後,初夏才走出來,我笑著說:「初夏,這手機拿的時間夠長的啊,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手機找到了嗎?」


  初夏探頭看了眼店外,確定人真的走了之後,尷尬一笑:「找到了找到了,笙姐,又來人了,我先去招呼了。」


  我笑了笑,沒戳穿初夏,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初夏是在暗戀啊。


  暗戀,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它不傷害任何人,只在自己的小角落偷著樂,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會緊張萬分,又會失落萬分。


  看著初夏在店裡忙個不停,我給連成傑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他怎麼跟樓簫說的,卻得知他人在醫院,沈晨南住院了,喝酒喝出了胃出血。


  昨晚走的時候沈晨南還精神得很,沒想這麼嚴重,想到沈晨南是跟傅容庭拼酒才把自己喝進了醫院,我立馬問了地址,打車過去了。


  連成傑還沒走,領著我進了病房,我問:「現在他怎麼樣了?」


  「人剛醒過來,勸他喝點粥,怎麼也不喝,我都快沒轍了。」連成傑說:「他身上多處淤青,問他怎麼來的也不說。」


  連成傑不知道,我又怎麼不知道,傅容庭身上也不少淤青,這兩人昨晚還真是拼了命的喝,拼了命的打,如果我昨晚不去,這兩人是不是真就照死了喝?


  沈晨南躺在病床上,臉朝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走神,一側放著已經涼了的蝦仁粥。


  聽見聲音,沈晨南扭頭過來,他可能沒想我會來,眼底掠過一抹訝異,又帶著驚喜:「樓笙,你來了。」


  連成傑識趣的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我拉了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沒好氣的說:「怎麼,昨晚沒喝死,沒被打死,現在想餓死?」


  這些日子,不知不覺間,我發現自己對著沈晨南已經沒法像以前一樣冷嘲熱諷或者悲憤交加。


  沈晨南冷哼一聲:「就我這酒量,怎麼會輸給傅容庭,如果不是你來了,昨晚我肯定將傅容庭喝趴下你信不信?」


  本來是很嚴肅的話,我卻不厚道的笑了:「沈晨南,你逞什麼強,傅容庭的酒量出了名的。」


  昨晚如此多的酒也只能將傅容庭喝醉,可沈晨南卻住了院。


  沈晨南有些懨懨,目光卻定定地看著我說:「在搶女人的事上,就算是喝不過,也得喝,樓笙,你本就該是沈家人,我怎麼能讓你跟了傅容庭,我雖然進了醫院,我想傅容庭也好不到哪裡去,你現在能來看我,那證明這招還是好用,你心裡也開始有我了。」


  我嘆息一聲:「沈晨南,你這又是何苦,你是我老公弄進醫院的,我這家屬自然得來看看,沒其它意思。」


  如果昨晚不是傅容庭離我這邊近一點,空手搶過啤酒瓶的就是沈晨南,我本以為他只是說說,沒想他真認了真。


  可真份情,我真承受不起。


  「樓笙,你跟著傅容庭也不幸福,我有信心能讓你回來。」他雙手枕在腦後,胸有成竹的說:「我沈晨南追女人還沒失過手。」


  「幸福不幸福那是我的事,你昨晚也看見了,他還是在乎我,只要有那一絲在乎,我就不會跟他結束,沒人會走回頭路。」我這話只是敷衍沈晨南,不想讓他在沉陷下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跟傅容庭何去何從。


  沈晨南怔了一下,目光沉痛:「如果這回頭路是不一樣的風景,你依然不選擇?你依然會貪戀那一絲在乎?你明知道傅容庭那不是在乎,那只是佔有慾,男人的佔有慾,樓笙,你一向拎的清,又怎麼會選擇如此卑微的活著,這不是我所認識的樓笙,你這話別說騙我,你連自己都騙不了。」


  我驚愕的看著沈晨南,何時這個男人如此懂我?

  急急地收回視線,瞥了眼涼了的蝦仁粥,我說:「我看你現在精神也好得很,也不用我在這了,店裡面還有事,我先走了。」


  我走到門口他說:「樓笙,我會等著你接受我那天,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能陪到最後的人是誰,但我現在認定,能陪我沈晨南走到最後的是你,也只有你樓笙。」


  陪到最後的人。


  楊歡也這樣說過,可傅容庭也說我這一輩子都是他的妻,他是否也是像沈晨南這樣認定,認定我是陪他到最後的那個人呢?

  心像一團理不清剪不斷的麻線,我急急地想要逃離,而我也真的走了。


  從住院部出去,一條長長的走廊,會經過耳鼻喉科,我正拐角,卻看見蘇姍長發,戴著口罩跟墨鏡坐在長椅上,她今天應該是來檢查耳朵,杜奕偉就陪在一側。


  想到中午傅容庭跟蘇姍的那通電話,傅容庭說是明天帶蘇姍去醫院,怎麼現在就來了?

  不管蘇姍為什麼今天會來,我也不想跟蘇姍對上,也就打算走樓梯從另一個出口離開,卻聽見杜奕偉無奈的語氣說:「姍姍,要不我們還是回美國吧,再留在這裡傅容庭的心也不會回來了,早知道會讓你如此痛苦,當初我怎麼也不會同意你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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