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你見過這樣的傅容庭嗎?
琳達好似不敢過去扶傅容庭,李源去扶沈晨南,倒被沈晨南給推開了,自己撐著起來,目光灼灼:「樓笙,你說,今天你要選擇誰,是我沈晨……」他打了一個酒嗝,指著傅容庭說:「還是他傅容庭。」
可能是喝醉了的人都跟平常有些不一樣吧,傅容庭冷哼了一聲:「我傅容庭的妻子,當然是跟我走。」
說著他搖晃著身子朝我過來,沈晨南扼住他的手腕,人稍微清醒了一點說:「傅容庭,你別忘了,樓笙她可是給我生了一個孩子,我們幾年的感情,就算跟你結婚了又怎麼樣,她還是我沈晨南的女人,跟我沈家脫不了關係。」
傅容庭面色一凜,甩開了沈晨南,一把拎著沈晨南的衣領,拳頭要打下時,我吼了一聲:「要打等我走了慢慢打。」
有時候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而起爭執,不一定是多愛,更多的是佔有慾。
我沒去看任何人,說走就走,我以為走了,這兩人就不會打,哪知我人剛到大廳,有名服務生來告訴我,兩人打起來了,琳達跟李源都拉不住。
我心裡罵了一聲,只得掉頭回去,我這來回才三四分鐘,包廂里已經徹底一片狼藉,喝醉酒的兩個人就像是兩頭被關了幾月的雄獅衝出牢籠,一拳一拳的砸過來,砸過去,我看著都膽戰心驚。
誰能想到北城兩大人物,平時一個風流倜儻,一個沉穩冷凜,在商場上那也是令人敬畏三分的兩人,完全沒有形象的打在了一起。
兩人不同程度上掛了彩,兩人打紅了眼,李源跟琳達兩人根本不敢靠近,見傅容庭又是一拳要砸在沈晨南的心口上,我知道勸不住,也拉不住,索性抄起桌上的空酒瓶砰地一聲在桌上狠狠一敲,就像當初楊歡在酒吧跟我一起帶走樓簫一樣,霸氣一回。
只不過那次楊歡是對著別人,而我是對著自己。
我握著瓶頸,將支離破碎的一端對著我的脖子吼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們就不打了?」
情緒有點激動,破碎的瓶口參差不齊,那尖尖地破碎玻璃還真劃破了我的皮膚,鮮血滲出來。
傅容庭跟沈晨南兩人驚愕的鬆開,同時朝我過來,傅容庭大吼:「把瓶子放下。」
沈晨南也大聲道:「樓笙,不要亂來。」
我哪裡亂來,要是你們不打,我才不會如此傻讓自己流血,可有人比我更傻啊,傅容庭靠我這邊近點,先沈晨南一步空手奪了我手中的酒瓶子,砰地一聲砸在牆角。
我心驚了一下,看著傅容庭的手心湧出了血,他卻沒管自己,慌亂的扯了紙巾捂住我脖子上那只是劃破皮膚的傷口,帶著我走。
沈晨南在身後咆哮:「傅容庭,你不能帶走樓笙,她是我的女人。」
傅容庭狂暴怒吼:「她是我老婆。」
沈晨南礙於我剛才的舉動,也不敢真跟傅容庭再打起來,只是跟著追出來,兩人各自宣布著我是他們的女人。
我一句話也懶得說,任醉熏的傅容庭將我塞進了他的邁巴赫,傅容庭肯定是不能開車,琳達上了主駕駛開車。
透過車窗看著後面的跳腳的沈晨南,如此有精神,想來也應該沒事。
我脖子上的血也就流了一會兒就止住了,反倒是傅容庭的手,血還在流,我讓琳達在車頭扯了紙巾給我,壓住他的傷口。
等到血不流了,我見傅容庭沒有動靜,抬頭看他,卻見他靠著座椅睡著了。
他的臉上也有被打的淤青,說真的,我是沒想過傅容庭會因為我跟沈晨南喝酒又打架,那種幼稚的行為怎麼可能會是沉穩內斂的傅容庭做的事呢?
可這確確實實發生了,沈晨南揚言我是他女人,傅容庭宣布我是他老婆。
雖然為兩人的行為很是頭疼,心頭的那一絲暖意還是不可忽略的。
到了紅鼎天下,傅容庭太沉了,我一個人無法扛上樓,琳達幫忙架著他回去,費了不少力氣才將滿身酒氣的傅容庭放在床上。
我送琳達出去,她欲言又止的說:「少夫人,有些話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其實這段日子傅總一直是住在公司里,雖然不太明白少夫人跟傅總之間的事,又是為何要鬧離婚,但我想少夫人需要考慮一下,傅總他心裡並非沒有你,今晚你也看見了,傅總的的情緒從不顯山露水,可這次既然跟沈總公然爭了起來,我想少夫人心裡應該能感覺到才是。」
琳達是傅容庭信任的人,她知道我跟傅容庭鬧離婚的事一點不奇怪。
今晚的事確實意外,可這終究改變不了一些實質,他只是想齊人之美。
我說:「琳達,一個女人能讓兩個男人為其打架,不一定就是因為喜歡,還有一種是佔有慾。」
「我不知道少夫人心裡那些想法,只知道這些日子傅總常常對著一枚戒指失神,站在落地窗前問我要如何才能讓一個女人愛上,如何才能不讓少夫人跟他離婚,如何才能討女人歡心時的落寞背影。」琳達說:「少夫人,你如果見過這樣的傅總,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那琳達我無話可說。」
琳達的話讓我心驚不已,我甚至在想,這真的是發生過的事嗎?
這些話真的是從傅容庭的嘴裡說出來的嗎?
他躲到公司里去,只是為了不離婚?
心裡說不出的激動跟驚喜,又是說不出的惆悵跟心疼。
我沒見過那樣的傅容庭,若是我見過,若是我見過,我還會選擇這麼不顧一切的離婚嗎?
傅容庭的心是我從來不曾看透的,琳達對他的評價很對,從不顯山露水,唯一顯露出來的,那只是他想讓你看見的,而你想看見的,他從來不會表露出來。
琳達走時說:「少夫人,我跟在傅總身邊多年,從未見他對誰或者對什麼事如此束手無措過,而現在少夫人就是那個人,讓傅總無法把握,束手無措的那個人。」
對啊,傅容庭可是什麼事都在他掌控之中,這種男人是不允許有任何事,任何人脫離自己的控制,當初我能乖乖的在這房子里等著他回來,不鬧不爭,只安心的等著,那時我還在他的掌控中,可現在我跳出了掌控,只因互相都改變了初衷。
盯著熟睡的男人,心裡的酸澀跟甜蜜不斷的交織著,傅容庭,我讓你束手無措,你又何嘗不是讓我無可奈何。
我為他脫了鞋子,脫衣服的時候當初交還給他的戒指從口袋裡掉出來,這戒指,他原來一直帶在身邊。
想起琳達的話,再看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不曾摘下,心裡又是一陣泛濫,眼眶又是一股溫熱。
我將戒指放在床頭,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緊蹙的眉,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試圖撫平這皺著的眉,揚了揚唇:「傅容庭,我也有讓你頭疼的時候。」
酒喝太多了,加上又是一陣打架,傅容庭完全不省人事。
去浴室擰了熱毛巾給他洗了臉,拿了創可貼處理好他手心的傷口,我從來沒有如此照顧過傅容庭,好像一直都是我自己照顧自己,或者是他在照顧我。
腦子裡忽然跑出好多在一起的畫面,腰疼的時候,他會緊張的為我敷熱毛巾。
傅宛如欺負我的時候,他會站在我面前維護我。
想吃番薯,他會為我買,想看雪,眼前就是人工造雪。
幾乎是我要求的,他都做到了,那傅容庭,這名分給了我,這愛也給了我嗎?
弄好這一切,傅容庭的電話響了,看著是蘇姍的來電,我想也沒想的伸手按掉了,關了靜音。
已經夜裡三點了,我也實在困得很,在傅容庭的身邊躺了下來,大概快天亮的時候,我本睡的很沉,感覺一雙手不老實的在我身上移走,模模糊糊之間一顆頭顱好似埋在我的脖頸處,冰冷的唇柔軟又貪婪的索取。
這傅容庭剛醒就不老實,我睜了睜眼,實在困,眼皮子也沒怎麼睜開,只能依稀看到傅容庭的臉,想推開他,卻聽見他呼吸間帶著醉人的氣息:「樓笙,我想要。」
這次傅容庭終於知道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姍姍了。
忽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舉在半空的手終於是放下了。
我的心,終是軟的。
可能也是亂的吧,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迎合了他,琳達的話在耳畔,傅容庭跟沈晨南打架的情景在眼前。
就這麼迷迷糊糊,分不清是情動多一點,還是生理上的回應多一點。
有時人真的活得不能太認真。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手伸出去摸了摸,沒有人,隱隱約約看著陽台上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這邊在講電話,是蘇姍的電話。
我睜開了眼睛,人卻沒動,只是盯著那一抹背影,挺拔的背影,聽見他語氣淡淡地說:「姍姍,我說了,樓笙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離婚,欠你的,我會補償你,我已經給你找好了醫生,後天我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