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我承認我愛你又能怎麼樣
剛才最先說話的男人出來打圓場笑說:「大家都吃菜吃菜,這悠然居的海鮮可是北城出名的鮮。」隨後男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向我拱了拱手笑說:「弟妹,我來敬你一杯,這第一次見面,我就先喝,你隨意。」
人家都打圓場到這個地步了,這杯酒我確實該喝,我端起桌上的酒杯,朝男人做了一個敬的動作,酒杯剛碰到嘴唇,一隻大手直接將酒杯奪了過去,嗓音冷冽:「我老婆今天不舒服,不適合喝酒,這杯我代她喝了。」
話落,傅容庭已經將一杯酒下肚,我咽了咽口水,就算再怎麼上演夫妻恩愛,也不至於這麼寵著吧。
敬酒的男人怔愣了一下,笑道:「傅總可真是太會疼自己女人了,不過這弟妹喝一杯,傅總是不是該喝三杯,大傢伙說是不是。」
話一出,立馬有人附和:「是,跟傅總打交道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他醉過,這個機會可不容錯過。」
接下來傅容庭還真是不斷的替我擋酒,因為這些人說著灌傅容庭,可沒人真敢直接端著酒灌的,都是先從我這裡敬,然後傅容庭從我手裡奪過去。
整個飯局下來,傅容庭喝了不少酒,他的面色已經有些紅了,我實在不明白傅容庭這樣的做法,面上微笑著,手卻在桌子底下抓緊了衣裙。
沈晨南坐在座位上沒動,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酒杯,我知道以沈晨南的性格,是不會吃這個啞巴虧,他這是在等著最後吧。
果然,等眾人敬了一輪酒,就只剩下沈晨南時,他站了起來,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傅總,我想我們之間該好好的喝一杯,你說呢?」
這兩人終於較上勁了,可傅容庭已經喝了十幾杯酒,而且還是白酒,雖然杯子小,那純度多高,傅容庭再怎麼海量,也不能再跟沈晨南喝了,沈晨南這完全就是乘人之危。
傅容庭明知道沈晨南的目的,淡淡勾了勾嘴角:「我也一直想跟沈總喝一杯。」
沈晨南讓服務員拿了六個大杯子,倒滿了六個杯子,一人三杯茅台,包廂里的人都興奮了,可沒見到這麼比酒的,三杯三杯白救來,這可是刺激,更何況對方還是傅容庭跟沈晨南。
我看著兩人,這完全的對上了,就像在梨園那次,我手心沁出了汗,擔心傅容庭這麼喝下去不行,沈晨南什麼酒量,我是知道的,這可是白酒,又不是白水。
我站了起來笑說:「沈總,你想跟我老公喝酒,有的是機會,你看我老公都已經喝了這麼多,這再喝下去,我一個女人可不好帶回去,如果你真想喝,我代我老公跟沈總喝一杯意思意思,你看怎麼樣?」
我一口我老公,沈晨南的臉色有些難看,傅容庭倒是被我的話大大愉悅了,嘴角彎起一抹弧度,他並沒有出聲,好似很樂意見到我這個老婆為他出面,畢竟沈晨南是沒有老婆的人。
沈晨南冷笑一聲:「傅少夫人,你想代替傅總喝也不是不行,我喝多少杯,你就得喝多少杯,這樣才公平。」
我嘴角抽了抽,如果我真喝三杯,那才是不公平。
心裡這樣想著,可臉上依然的帶著笑說:「沈總覺得這樣合適的話,我樂意奉陪。」
沈晨南笑了笑,跟沈晨南各自喝了一杯,我還是第一次喝這種高純度的白酒,火辣辣的,下肚后胃裡也是一陣火燒,很是難受。
反觀沈晨南倒是雲淡風輕,傅容庭坐著也沒動,這兩人都明擺著想要給我教訓。
我在心裡笑了笑,或許這酒喝了還不算完,傅容庭在這方面對我可從來沒有什麼好氣量。
緩了一會兒,我端起第二杯,跟沈晨南在空中做了一個敬的動作,坐著不動的傅容庭終於動了。
奪過酒杯,淡淡的說:「剩下的我來跟沈總喝。」
沈晨南好似早知道傅容庭一定搶過去,也沒多少意外,也難得沒有為難,很爽快的喝了最後兩杯。
酒喝了之後,大家都囔著吃菜,我胃裡極其不舒服,就去了洗手間一趟,或許是想離開兩人的視線吧,因為一個炙熱,一個寒冷,讓我實在受不了。
我沒選擇包廂裡面的洗手間,而是去了外面,上了洗手間后,我到旁邊的樓梯口掏了一支煙出來抽。
傅容庭跟沈晨南都不是省油的燈,想到晚上回去后肯定得被傅容庭折磨,我已經心底發寒了,果然被我之前那句話說中了。
一支煙抽完的時候,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我正要進去,卻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我抬頭看清沈晨南臉上,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
沈晨南輕笑一聲:「樓笙,戲演得不錯,看來你跟傅容庭平常還真是沒少下功夫。」
「演戲?」我笑了笑:「我可以理解為這是沈總在嫉妒?」
「笑話,我嫉妒傅容庭撿了一個二手貨?」沈晨南不屑的冷嗤一聲:「樓笙,看來上次我讓你考慮的事,你已經做了選擇。」
「是,我已經做了選擇,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我笑著反問道:「難道沈總口味如此獨特,想再要個三手?」
他壓了壓眉梢,冷聲問我:「你真不後悔?」
「不後悔。」我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遞給他:「這是你之前送給我的,現在還你,以後兩不相欠。」
沈晨南接過銀行卡,冷冽勾唇,說了句讓我不明白的話:「兩不相欠?樓笙,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些賬沒辦法算清楚,今天你選擇了傅容庭,總有一天你會回來哭著求我。」
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能讓我回頭求他的,蹙了蹙眉,我說:「那我等著那天。」
我跟沈晨南先後回到包廂,坐下來時,傅容庭微微朝我這邊湊過來,以只有我們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警告我說:「樓笙,給我記住你的身份。」
他說這句話時,濃烈的酒味噴薄在我的耳頸,瀰漫到我的鼻尖,本來很醉人,卻架不住他千里冰封的語氣。
果然恩愛什麼的都是假的,樓簫說的那句話,他也記得。
他從來沒有這麼厲聲警告過我,哪怕當初我跟沈晨南見面,或者是沈晨南送我回去,他也沒有,看來他是認定我跟沈晨南真的舊情復燃了。
飯局散后,我跟傅容庭回去,因為我們都喝了酒,琳達開車,一路上車內靜的讓人後背發毛,越是這樣,我心裡越緊張,畢竟暴風雨前通常都是這麼寧靜。
現在我有點後悔,真該讓沈晨南將傅容庭灌醉得了,也能逃過今晚。
但逃得過初一,我能逃得過十五?
回到公寓,傅容庭果然就變了臉,剛關上門,他就開始過來了,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想要,我不會不給,但他不會讓我好過。
傅容庭用最羞辱人的方式脫.了我衣服,雙手扣著我的手趴在窗戶玻璃上,對,就是玻璃窗戶,沒有拉上窗帘,玻璃而且還是那種從外面能完全看見房間內情景的,他就這樣完全不顧我,讓我知道得罪他傅容庭的下場。
儘管在回來的路上早有了心裡準備,也沒想他會以這種方式來懲罰我。
我沒在他面前流過淚,可這次我哭了,他攥著我的頭髮,逼著讓我喊出聲音,可我就是緊咬著唇不發出聲音,淚水在眼眶裡打了兩轉,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流啊流。
此時已經是凌晨,十幾層樓,我曾無數次從這個角度觀看北城的夜景,可今天,外面璀璨的燈火,只讓我更難堪。
樓下隔著不到二十米就是一條馬路,來回的車輛,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抬頭看向十幾層樓上的我,看向如此欺辱而卑微的我。
他在我耳邊冷聲命令我:「告訴我,到底是沈晨南讓你快樂,還是我?」
這話讓我笑了,你們看,男人在這種時候也會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
我不說話,他就扳過我的身子,手捏著我的下巴,猩紅的眸子,也不是醉的還是怒的,他盯著我大聲吼道:「怎麼不說話,啊?」
我此刻很狼狽,眼淚花了臉,頭髮也是凌亂,本來剛才還哭的,看著他憤怒的表情,我忽然停了淚,笑著反問道:「傅容庭,你相信過我嗎?哪怕只是一瞬間。」
他深邃的眸子閃了閃,或許是沒想我會問出這樣的話吧,捏著我下巴的力道也輕了一點,倏而他將窗帘拉上,將我扔到床上,居高臨下看著我。
在他面前,我沒什麼感到好羞辱的,沒有遮蔽,就讓他這麼看著,我也抬眸看著他,甚至是站起來,以比他更高的姿勢看著他:「傅容庭,你發這麼大火幹什麼,你真這麼在乎我跟沈晨南有過什麼,那當初就不該跟我結婚,我跟他連孩子都生過了,現在來做這些,有什麼意義?我何曾干涉過你跟蘇姍,你能二話不說半夜丟下我去找她,你一次次逼我承認喜歡你,愛上你,可我真愛上你了,你又能給我什麼?名分還是愛?我都想要,你能給嗎?能嗎?」
最後一句話我是吼出來的,或許是被傅容庭刺激的吧,埋在心裡那些話,沒想會在這個時候,這樣的情景說出來,告白的話不是該在很浪漫的氛圍里說出嗎?為什麼我是在羞辱里說出?
柔腸百結的話,說出來卻很傷人,只能眼淚掉的更厲害,我感受不到一絲期待,對,就是期待,我曾想,若我說出口,我會期待著他給我什麼回應,而此刻,我沒有期待。
這話只是我發泄說出來的,完全失去了初衷,美好的初衷。
我的身體輕顫著,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的神情我看得不是很真切,驚愕,欣喜,又有絲絲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