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以前我對你的承諾依然有效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安然並不太想讓湛翊知道自己在外面。
她快速的閃進了旁邊的房間。
隨即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我出去看看,你去看看然然。」
賀男和湛翊分頭行動。
湛翊點了點頭,兩個人快速的下了樓。
安然很想說她就在隔壁,可是說了豈不是告訴湛翊自己剛才偷聽了?
出不出去呢?
安然有些糾結。
算了。
還是出去吧。
別讓湛翊擔心了。
就在安然作出決定,要打開,房間出門的時候,身後突然一陣勁風襲來。
「誰?」
安然下意識的回頭,只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然後脖頸突然一疼,整個人瞬間癱軟了下去。
黑衣人快速的接住了安然的身子,然後從窗戶一躍而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湛翊幾乎將整個莊園都找遍了,甚至驚動了丹尼爾,但是都沒有找到安然的行蹤。
「噗」的一聲,一盆冷水從安然的頭上潑了下來。
安然瞬間清醒過來。
初冬的米蘭是有些冷的,而安然現在被綁在院子里的柱子上。
冰冷的水從她的頭上澆下,凍得她瑟瑟發抖。
「你們是誰?」
安然發現自己的處境之後,整個人警戒起來,可是卻於事無補了。
周圍黑壓壓的都是黑衣人,他們持槍而立。
院子里的燈突然亮了。
刺眼的光芒讓安然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緩解了一下之後睜開眼睛,緩緩地看到一個男人背光朝她走來。
那個男人一身黑色的衣褲,手裡卻拿著一杯紅酒,那紅色的液體搖曳著,好像是人身體里的某種液體一般。
安然冷的渾身發抖,甚至上下牙齒都在打顫,可是她還是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朝自己走來的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似曾相識。
等到他走進了,安然總算看清楚了他的樣子。
「季雲鵬!」
安然實在想不到季雲鵬會那麼的大膽,居然可以在丹尼爾的莊園里自由行動,甚至將自己擄來。
季雲鵬等走的近了,才看到安然渾身濕淋淋的狼狽樣子。
但是她的那雙眸子卻好像噴火一般閃爍著,在整個夜空下顯得尤為迷人。
而衣服在冷水的刺激下,已經緊緊地粘在了安然的身上,露出了她美好的身材。
隨著安然的生氣,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的。
因為懷孕生子的關係,安然的胸口顯得有些飽滿。
季雲鵬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那眼神簡直毫不加以掩飾。
安然突然覺得惡寒。
「季雲鵬,你想幹嘛?」
「幹嘛?都把你抓到這裡來了,你說我想幹嘛?」
季雲鵬的手指捏住了安然的下巴,那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安然掙脫不開。
「你要是敢動我,我老公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老公?誰?湛翊嗎?」
季雲鵬的臉湊了過來,淡淡的香水味然更安然有些反胃。
「湛翊是誰?我老公是丹尼爾,季雲鵬,你別說你不認識!」
安然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季雲鵬,眼底的神色一點都不像撒謊的樣子。
是誰說過一句話,如果想要別人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你必須自己先相信那是真的。
安然不知道湛翊為什麼會頂替丹尼爾,失去的記憶無法讓她將整件事情理解清楚,嗲準時湛翊是她的男人,她不能暴露湛翊的身份。
所以她告訴自己,她的丈夫就是丹尼爾!
季雲鵬想從安然的眼睛里看出點什麼,可惜什麼也沒看到。
「丹尼爾是你的丈夫?貌似不是吧。你和湛翊才是一對夫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認識你說的什麼湛翊,你把我抓來到底要做什麼?」
安然凍得瑟瑟發抖,不過此時更是有些害怕。
季雲鵬冷笑著放開了安然,然後抿了一口紅酒,在安然的面前坐下。
「不認識?你可能有點健忘了,要不然我給你加深一下記憶?」
「季雲鵬,你到底想幹嘛?弄個什麼名字非要說是我的男人,你難道想栽贓嫁禍我不成?」
安然的話讓季雲鵬笑了起來。
「我不得不佩服你,安然。你真的每一次都讓我覺得意外。」
「每一次?我認識你嗎?我們以前接觸過嗎?」
安然有些疑惑。
她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呢?
季雲鵬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安然,發現安然真的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就在這時,凌風著急忙慌的趕來了。
「季先生,你這樣做會惹怒丹尼爾公爵的。」
季雲鵬冷笑了一聲,無所謂的說:「惹怒了又如何?誰知道那個丹尼爾是不是湛翊呢。」
「我得到消息,安然是丹尼爾從大海上救起來,隨後一直昏迷了好幾個月。丹尼爾救了她之後對她一見鍾情了,而安然醒來之後患上了選擇性失憶,除了丹尼爾她誰都不認識,甚至記不住丹尼爾的名字。」
凌風快速的將收集來的資料遞給了季雲鵬。
季雲鵬快速的翻看了幾頁,然後冷笑著說:「選擇性失憶?還真是巧啊!丹尼爾公爵居然會對一個懷孕的女人一見鍾情,是我的心胸太狹隘了嗎?」
「季先生,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需要和丹尼爾公爵合作,你這樣做,會讓我們很被動的。」
凌風的話季雲鵬絲毫沒什麼驚慌,而是淡淡的說:「沒人知道是我們乾的,又怎麼可能會破壞掉我們和丹尼爾公爵的合作呢?」
「什麼意思?」
「我已經吩咐人把線索引到丹尼爾夫人身上去了。畢竟丹尼爾夫人也不喜歡安然不是嗎?讓他們窩裡斗吧,這段時間,我倒是想看看,這選擇性失憶能不能治得好。」
季雲鵬說完,直接站了起來。
安然聽到他這麼說,氣呼呼的說:「季雲鵬,你太過分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告訴丹尼爾你的陰謀的。」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見到丹尼爾嗎?」
季雲鵬冷笑著,直接拿起旁邊的一盆水,「嘩」嗲額一聲潑在了安然的身上。
本來就凍得不行的安然,此時更是渾身發抖。
那冷意,在初冬的米蘭簡直是深入骨髓。
她渾身刺痛的厲害,恨不得下一刻昏死過去算了,免得被著寒意侵襲的堅持不住。
凌風的眸子劃過一絲不忍。
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想要隨時出手,可是他的使命不斷地提醒著他,讓他進退兩難。
季雲鵬看著安然,笑著說:「冷嗎?冷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學不來紳士。安然,你別逼我。其實我還是蠻心疼你的。」
安然渾身抖得厲害,上下牙關哆哆嗦嗦的碰著下唇,因為力氣不得當,磕破了下唇,淡淡的血腥味縈繞著整個口腔。
她的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季雲鵬,倔強的一個字也不說。
「有骨氣!既然這麼有骨氣,那麼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季雲鵬冷笑著,對著身邊的人一擺手,頓時有兩個黑衣人上前給安然解開了繩子。
安然想要掙扎來著,可是手腳已經被凍僵了。
凌風看著她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想起湛翊,凌風心如刀絞。
「季先生!」
「凌風,你想幹什麼?還是說你想通知什麼人嗎?」
季雲鵬的目光帶著一絲溫怒。
凌風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安然被扔進了水牢里。
所謂的水牢,就是一個大池子灌滿了冷水,將人扔在裡面,在上面蓋上鐵絲網,防止人逃跑出來。
水牢上面是全副武裝的雇傭兵。
他們可以肆意的朝著水牢裡面撒尿,甚至做些侮辱性的事情,當然這些都是被上面允許的。
凌風不知道季雲鵬會不會允許那些雇傭兵這樣對待安然,但是他卻不能坐視不管。
怎麼辦呢?
怎麼樣才可以把消息傳送出去?
就在凌風著急萬分的時候,季雲鵬低聲說:「凌風,我聽說你妹妹也在米蘭,為了你們兄妹倆的情分,我已經找人把她接來了,你不去看看你妹妹?她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呢。」
凌風微微一愣。
凌微在服裝秀的時候得罪了湛翊,被湛翊給關起來了。
沒想到季雲鵬居然有本事把凌微也帶來了。
這是在警告他吧。
凌風自然清楚。
雖然他未必關心凌微的死活,但是現在卻不得不低聲說道:「謝謝季先生了,我這就過去看看。」
「去把!」
季雲鵬淡笑著,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凌風經過水牢的時候,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哆嗦著,那雙眸子死死地蹬著季雲鵬,恨不得用眼光殺死他。
這樣的安然能不能過得了今晚都成問題。
可是湛翊未必知道安然在季雲鵬這裡。
怎麼辦呢?
凌風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還不能在這裡停留。
他的視線和安然的視線相撞之後快速的分開,然後抬起腿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安然感覺自己被人扔到了冰窟窿似的,身體甚至都已經開始有些麻木了。
怎麼辦?
難道自己真的會被凍死在這裡嗎?
季雲鵬蹲下身子,低聲說道:「安然,我給你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如果你想通了,隨時喊我。以前我對你的承諾依然有效。可是如果你要是想不通,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什麼承諾?你以前對我有什麼承諾?」
安然抓住了季雲鵬話里的意思,顫抖著聲音問道。
季雲鵬盯著安然的眼睛,見她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心裡微微一頓。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有那麼一瞬間,季雲鵬差一點就想讓人把安然給拉上來了。
但是天性多疑的他,不敢保證安然是不是真的失憶了,那個丹尼爾公爵又是不是湛翊。
如果是湛翊的話,那麼安然無疑是一個最大的籌碼。
他的眸子微微一斂,那絲不舍快速的隱沒在黑色的眼眸之下。
「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季雲鵬起身離開了。